趙繼佑反倒是不解的問文榮:“楊子平怎麽那麽肯定這具女屍就是十年前六一班教室的學生?”


    我也有點兒想要知道這是為什麽。


    這具女屍雖然沒有完全的腐爛,但是臉上的皮肉都已經萎縮到了眼眶和嘴巴裏,很難分辨出這人生前的模樣。


    楊子平應該沒理由這麽堅信這具女屍是他學校班級的學生。


    “發現這具女屍的是安永村的村民安茂才,他發現屍體之後就開始大聲的呼叫。安永村的村民陸續趕來,緊接著就報了警。這具屍體的幹癟程度以及福爾馬林的出現讓我們意識到了這具女屍的不簡單,所以就立即讓人運到了市裏麵的法醫部門,請求他們做屍檢鑒定。


    屍體剛剛運走沒有多久楊子平就來局裏麵找我,說是想要看看怎麽回事兒,畢竟安永村的事情剛剛壓下去沒有多久,他害怕村裏麵的村民再次被傳聞一事遮住雙眼,所以想要了解一下情況也好和村民們報個平安。


    在我和他說的時候楊子平無疑之間看到了放在我桌子上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現場拍下來的,都是幹癟女屍的照片。


    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楊子平整個人都變得吃驚起來……”


    文榮怕是忍不住想要抽煙了,說到一半自顧自的走出了解剖室。


    關於幹癟女屍我們也看的差不多了,跟著文榮走到了屋外。我掏出煙遞給了文榮一根,然後自己點燃了一根。


    抽了一口煙文榮吐出煙霧,繼續講述了起來。


    “楊子平看到照片吃驚之後就斬釘截鐵的告訴我說照片裏麵的幹癟女屍就是他十年前的學生:安樂曼,這件事情非比尋常不是鬧著玩的,我連忙讓楊子平看清楚再說,省的在出錯。


    楊子平說的很是胸有成足,他堅信不疑的說那就是他十年前的學生安樂曼。


    我問他是怎麽確認這具女屍就是他學生的時候,楊子平告訴我說安樂曼在學校的時候比較淘氣,有一次不課間玩耍的時候因為跑得快,沒有注意到凸出來的鋼釘,直接被鋼釘劃到了右臂。


    安樂曼的年紀不大,又是女孩,皮膚比較細嫩,劃傷的時候又是在快速奔跑的情況下,所以那劃傷的部位直接傷及到了她右臂的骨頭。


    楊子平說安樂曼是他帶的那麽多孩子中受傷最厲害的一個孩子,而且當時安樂曼的父母還和他因為此事爭吵了起來,所以楊子平記憶猶新。


    他看的那張照片我也看了,在幹癟女屍的右臂部位的確有一道較為明顯的刮痕。”


    不等文榮說完我就一馬當先的回到了解剖室走到了幹癟女屍的右邊,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戴手套就將女屍的右臂給拿了起來仔細的看著。


    果然如同文榮所說在幹癟女屍的右臂處的確有著一道沉年的舊疤,因為長時間被福爾馬林浸泡這道傷疤顏色有些暗紅。


    我沒有著急下定論,重新戴上手套拿出勘察箱內的解剖刀將拿道傷疤緩緩的切開。


    在切開皮膚的那一瞬間我發現幹癟女屍的皮膚下流出一層層淡黃色的液體,我嗅了一下液體就沒有在意。


    因為屍體長時間被福爾馬林浸泡,有的藥水已經滲透了皮膚。這淡黃色的液體就是藥水和身體裏的雜物。


    將皮肉撥開我清楚的看到幹癟女屍的右臂骨骼處有著一道淺淺的刮痕。


    我吐出一口氣將手術刀放下快速的將傷口簡單的縫合了一下摘下手套出了解剖室。


    “幹癟女屍的右臂的確有著一道很長很深的疤痕,看骨骼上的疤痕應該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是不是十年前留下的不能肯定。”我從趙繼佑手裏接過沒抽完的煙,說出我的發現。


    江冰輕點螓首,衝著文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文榮彈了彈煙灰蠕動了一下喉結道:“楊子平說的也隻不過是他一個人的以為,我們也不敢枉然的下定論。在楊子平的帶領下我們找到安樂曼的父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女安樂曼的父母再也清楚不過了。


    我們在安樂曼的父母那裏了解了一下關於安樂曼的身體特征,然後等到了市裏麵將幹癟女屍運回來之後就開始逐漸的進行對比。發現和安樂曼父母說的吻合度竟然達到了百分之百的相似。


    除了那些因為屍體緣故無法鑒別的東西。


    在此之後為了更加確認這個看起來完全沒可能的情況我們還特意讓安樂曼的父母來到殯儀館看一下幹癟女屍。


    沒想到的是安樂曼的父母在看到幹癟女屍的那一刹那就哭成了淚人,根本不用辨別就斬釘截鐵的告訴我們這就是她的女兒……”


    “這件事情超出我們能理解的範疇之外,我不敢有耽誤立即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市裏麵。市裏麵讓我們保存屍體,說過兩天就會有專案組的人來接受這個案子。後麵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文榮說完將煙蒂丟在腳下踩滅,有些難以啟口的說:“我做刑警這麽多年,還……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們三相視一眼,然後交換了一下眼神。


    江冰雙手插兜淡漠的開口道:“你讓下麵的人整理一下案件所有有關的線索,這起案子現在開始我們來接手。”


    文榮詫異了一下,緊接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還有,我們想見一下安樂曼的父母以及安永村小學的校長楊子平。”我插嘴補充了一句。


    文榮說沒問題,完全按照我們的指示去做。


    大概是因為四名老師的案件,文榮對我們信任無比。


    “警局裏麵宿舍,我讓人單獨安排出兩個房間來為你們提供休息。平時你們要是辦案的話可以選擇在警局的會議室內進行,我吩咐下麵的人不要打擾你們。”文榮簡單的為我們安排了住處,然後又將一把車鑰匙遞給我們說:“這是局裏麵的車子,你們可以正常使用。”


    趙繼佑在一旁接過車鑰匙衝文榮禮貌的道了句謝。


    “這案子比較棘手複雜,你們能接手處理是我們想不到的。該道謝的是我們才對,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如果查案有什麽能用得到我們局的事情就是隨便的調動人手,我們無條件的全部配合。”文榮鄭重其事的說。


    我們三淡然的點了點頭。


    文榮要將我們拉回警局,楊子平和安樂曼的父母以及安排人去接了,用不了多久就會來到警局。


    “對了,梁青山那邊怎麽樣了?”我看向文榮開口詢問了一下。


    文榮笑容一僵,煩惱的揉了揉額頭說:“青泉縣已經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關於梁青山的任何線索。這人就像是完全的消失在了人間一樣,不僅是青泉縣就連附近的縣城以及西嶺市都讓人去巡查過就是沒有看到過人。”


    我皺著眉頭久久不語,武警支隊和刑警隊聯手通緝梁青山都沒有任何消息和結果我能有什麽辦法?


    相繼上了車之後文榮驅車朝著警局的方向開去。


    路途上文榮突然開口說:“安永村四名老師的案子結束後,四名老師的遺物都被死者的家屬領了回去,但是隻有許迎珊許老師的遺物留了下來,現在還在警局裏放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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