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總覺得床上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爬。一會兒爬到我的臉上,一會兒又爬到我的背上,爬得我癢癢的,手又夠不著,無法抓撓的感覺真特麽的難受。


    無奈之下我去搖醒矮冬瓜。


    “沐風,你幹嘛?我剛剛夢見跟漂亮的妞兒拜堂成親,你丫的就知道攪擾人的好夢。”


    “不行,給我抓一把。”


    聽說是抓背,他咧嘴一笑,坐起來,眯眼伸出手衝我抓來。就那麽一下,抓得我是鑽心的疼,我反手一摸,好家夥,他這一爪子是報仇的吧!都抓出血了。


    “你妹,看看都搞的什麽?”我加大嗓門衝矮冬瓜嚷嚷道。


    矮冬瓜聽我發怒,一個激靈,醒了一半。急忙摁開強光燈,讓我給看看。


    他在看,我沒有做聲,不難想象,他丫的一定是掩嘴偷笑。剛才那麽隨手一把抓,一定是抓了五根貓爪血痕。


    “要不,我給你抹點藥油?”矮冬瓜甕聲甕氣,怕兮兮的說。他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我以牙還牙,報複,才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我拉下睡衣鬱悶道:“你看看床上有什麽東西,剛才就是那玩意爬,搞得我心神不寧的。”


    矮冬瓜聽我這麽一說,嗨嗨一笑道:“哪有什麽東西,你是驚床吧!”


    “屁,我在北林市,都沒有這樣。”


    矮冬瓜跟我說話,驚醒了阿坤。


    阿坤聽說這事,急忙起來去看我睡的那間床。這一看,還真特麽的找到問題所在了。在看似洗幹淨的被單上,一點點的血漬,像是什麽阿的屎,可仔細看,又不像是。


    矮冬瓜抓抓腦袋,驀然想起懂道:“我知道這個是什麽玩意的了。”


    我跟阿坤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是什麽?”


    “跳蚤。”


    說到跳蚤,聯想到動物身上的那種吸血生物,我渾身就麻酥酥的不自在。神經質的後退一步,堅決要跟矮冬瓜換床。


    矮冬瓜無所謂的樣子,玩笑道:“換就換。”然後就當真的上鋪位準備睡覺。


    我呢也不好繼續矯情,還是乖乖的走到矮冬瓜之前睡覺的那張床邊去。很隨意的揭起他剛才的鋪蓋,漫不經心的瞥看一眼,我擦!在鋪蓋上,密密麻麻的點點,有新鮮的,有陳舊的,好多好多,它們酷似一隻隻爬動的跳蚤,看得我是心驚肉跳,哪還敢上鋪位睡覺。


    由此,我想到高靜,想必她也是因為這種情況才沒有睡著起來去了樓梯,可能是想到傷心事,忍不住哭了。


    我不能睡覺,也不能讓矮冬瓜他們睡覺,就讓阿坤起來跟我講男人村的故事。


    阿坤表示自己不善於講故事,不過在很小的時候,聽老一輩講了一個關於男人村祖先的故事。


    男人村祖先就是神廟會供奉的菩薩,山神。


    這個故事很久遠,久遠得沒有誰記得故事發生在什麽年代。總之,男人村的祖祖輩輩,就是把這個故事傳承下來,講述給後輩人聽的。


    故事發生在很久以前,一天,一位仙女下凡來到男人村那條河裏洗澡。恰巧一位打獵的獵戶途徑河邊,看見仙女在河水裏遊來遊去的,就戴上麵具,跟仙女歡好。


    仙女不久之後生下一個孩子。


    天帝在得知後,就把仙女嫁給了這位打獵的漢子。並且封漢子為山神,封仙女為山神娘娘。


    他們的孩子在後來開枝散葉,生下很多兒女。這些兒女長大後,念念不忘賜予他們生命的祖先,也就是已經去世的山神跟山神娘娘。


    可是之後男人村發生了幹旱,暴雨,泥石流等災害。男人村裏的神婆說這是山神發怒了,他想要納妾,如此男人村就有了一個奇葩的風俗,那就是每逢山神廟會,就要在村子裏找漂亮的女孩來做山神娘娘,被穿戴上山神娘娘的服飾,送到半山腰那個很可怕的山洞裏,讓山神娘娘跟山神老也新婚之後,才在第二天被接回家。


    可每一個被送進山洞裏的山神娘娘,都會莫名其妙的懷孕,並且生下孩子。是男孩就留下,是女孩,當即掐死,丟棄在女嬰墳裏。


    乍一聽阿坤講的這個,有點熟悉,跟我不久前處理的那件事很相似。


    都是嫌棄女孩兒,但是意義卻不一樣。


    男人村之所以不喜歡女孩兒,那是害怕女孩兒長大後,成為山神娘娘的首選人,最後落得未婚先孕,還得忐忑不安的捱到瓜熟蒂落才能換回自由之身。


    鬼神傳說一直存在,要真是阿坤說的有什麽山神,我倒是要去見識一下。看看這位山神究竟是以哪一種麵目現世,還跟人類勾扯不清,害人姑娘懷孕。


    心裏這麽想,麵子上偽裝成很認真聽的樣子。


    矮冬瓜咂咂嘴道:“真特麽的羨慕山神,可以隨心所欲的玩女人,還不用負責的。”


    我狠狠瞪了一眼他,繼續問阿坤道:“村子裏的女人們豈不是很少,那麽又怎麽繁衍子孫後代?”


    阿坤聽我這麽一問,神色黯然道:“不瞞你說,有很多女人都是從外麵買回來的。不過這件事你們千萬別說出去,否則我就死定了。”


    “臥槽!買賣人口是犯法的。”矮冬瓜驚乍乍的掀開搭在身上的鋪蓋叫嚷道。


    阿坤噓噓的暗示他別嚷嚷。又衝我指了指隔壁,悄聲道:“你們覺得孫泉是不是跟我一個口音,為毛他不承認自己是男人村的人?”


    “我想,他跟你的想法差不多吧!對村子裏的這些陋習看不慣,也深痛惡絕,才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男人村的人。”


    矮冬瓜對我的解釋不滿意,撇撇嘴道:“我覺得不是這麽簡單。”


    “那,你覺得是怎麽樣的?”我抽一口煙,眯眼看向他道。其實吧!矮冬瓜看著粗粗笨笨的,有時候心思蠻細膩,我想到的他也可以想到,我沒有想到的他也想到。


    矮冬瓜賣關子,總是要在所有人都安靜等他說話的時候,才會認真的說話。


    “我覺得高進的嫌疑最大。”


    聽他無意中提到高進,我心頭一跳,暗自替高靜捏了一把汗。猜測,她的身份是不是被這孫子識破了。


    阿坤對矮冬瓜的話題也來了興趣,打住繼續談論男人村的那些糗事,急忙專心致誌的聽矮冬瓜說下文。


    矮冬瓜那麽多年跟我一起,老也改不了挖鼻孔的習慣。但也隻有挖了鼻孔,他的話匣子才打得開。看他挖鼻孔,我暗自好笑,很抽一口煙,起身去開門,把煙霧釋放出去回轉坐下他才慢悠悠的說道:“高進絕非是等閑之輩,你看他那一副陰不陰,陽不陽的怪異樣子就知道他的來頭不小。”


    “怎麽說?”阿坤被矮冬瓜繪聲繪色的演說吸引住了,但還是不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麽,不由得出口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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