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的人正是靈兒的丈夫,秦風。這個名字我聽著特反感,所以在矮冬瓜麵前一次都沒有提到過。


    矮冬瓜倒是知趣,看秦風來了,料定是為了靈兒的事來的,急忙借口去小便,把空間留給我們倆情敵。其實也不算是情敵,我那是大氣,沒有小家子氣跟他去爭靈兒,要動真格的去爭,憑我這樣的還能爭不贏他。


    “什麽事,把你急成這樣?”我示意秦風進屋,他擺擺手道:“來不及了,沐風兄弟趕緊跟我走。”


    見秦風這樣,我不由得想到靈兒,該不會是她出什麽事了吧!但想到昨前天才跟她見一麵,人還是好好的。也就沒有多問,秦風來此的目的,再加上,心裏想著是去看矮冬瓜說的大紅燈籠那件事,所以就有想要推辭,委婉拒絕幫他的想法。


    話還沒有出口,秦風又說道:“沐風兄弟,我知道你跟靈兒的事,這次務必救救她。”


    乍一聽果然是靈兒出事,我腦袋轟地一下,暈了一下,急忙追問道:“靈兒出什麽事了,趕緊說。”


    “上車吧!”秦風沒有告訴我靈兒出什麽事,一個勁的催我上車。我讓矮冬瓜撂下車子,跟我一起去看看。


    黑夜的幕布籠罩的整個北林市,車子急速行駛在路上,坐在車裏的人都不說話,表情各異,心照不宣中靜謐的氛圍中,除了車輪碾壓地麵發出的沙沙響聲,那就是我忐忑不安的心跳聲。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突然想起張惠妹和張雨生的合唱:最愛的人傷我最深,黑夜來的無聲,愛情散的無痕,刻骨的風卷起心的清冷,吹去多年情分!


    思念的苦,再次因為這首歌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突然打破沉寂厲聲質問秦風道:“靈兒怎麽了?”


    秦風專注的盯著前方,車燈映照到的有限空間擠身進入繁華地段,霓虹燈轉動多姿多彩吸引人眼球的五顏六色的光芒,除了路中央少有的空隙,街道兩邊更是人頭攢動,琳琅滿目的商品,比比皆是。步行街,花枝招展渾身飄在香水味兒的環肥燕瘦,跟戴著耳釘穿牛仔褲的小年輕勾肩搭背行走在路燈最顯眼的位置。


    如果不是因為靈兒的事,還真的想要欣賞一番北林市的夜景。


    秦風沒有理睬我的質問,他在低聲跟開車的人說著什麽話。


    我跟矮冬瓜在後麵,好一陣胡思亂想。有想到最後一次看見靈兒的樣子,當時就應該覺得有問題,我特麽的也沒有深問。


    秦風的家住在富人區,盛世祥和小區。


    裏麵全他娘的都是奔馳寶馬,一溜兒的停放在小區車位上,秦風的家在座18幢18號。


    我跟矮冬瓜下車,冷風撲麵而來,冷不丁的一個激靈,仰頭看天,真他娘的黑得就像鍋底灰。


    沒有心思去欣賞秦風家的豪華裝飾,跟各種價值不菲的擺設,我跟矮冬瓜也沒有脫鞋,就那麽心焦火燎的衝了進去。


    進入屋裏才發現屋裏好多人,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他們一個個用另類的眼光看我們,私下裏竊竊私語不知道他娘的說的什麽話。


    秦風直接把我們帶上樓,去看靈兒。


    靈兒手腳伸的直直的,牙關緊閉,麵如死灰,我當時就嚇了一跳。這還是我昨前天看見的她嗎,怎麽會搞成這樣?回頭看秦風,人已經不見了。


    在人家家裏我不能意氣用事,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抱起靈兒吧!也不能在秦風沒有在場的情況下,去拉近跟靈兒的距離。所以我讓矮冬瓜去喊秦風過來,然後凝目注視靈兒,同時開陰眼。


    一開陰眼,我就見兩鬼鬼祟祟的勾魂鬼差躲在窗簾陰影下,我大喝一聲道:“出來。”倆鬼差見我看見他們,急忙哧溜一下溜走消失在空間。


    我知道勾魂鬼差一般不會遠離將死之人,所以不由分說的追了出去。


    追出去的時候差點跟返回的秦風還有矮冬瓜撞在個滿懷。


    前者驚訝問我怎麽了,我來不及說什麽,隻是衝他指了指倆鬼差逃遁的地方。


    秦風跟矮冬瓜怎麽知道我所指含義,他們倆以為是靈兒怎麽了,急急忙忙進屋去看,這頭我沒有停下,扒開看熱鬧堆在屋裏的人,就直奔靈兒臥房的窗口。


    苦逼的是,桃木劍忘記帶來,看倆鬼差就躲在小區綠化帶的樹蔭下吃吃竊笑,就悄悄的潛上去想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提鎖鏈的鬼差猥瑣一笑,尖聲尖氣的說道:“嘻嘻,太子這次大赦地府鬼犯,咱有得忙了。”


    另一個長得跟猴子那樣的鬼差附和道:“是啊,不過這次咱們都有獎勵,你看新娘子什麽時候上花轎的好?”


    新娘子,花轎!我一下子呆住了。話說阿班曾經好像有告訴我,說幽冥太子的新娘子很漂亮,叫叫對就是名字有一個靈字什麽的。


    花轎,我四下看看,果然看見黑漆漆的樹影下走來一撥鬼差,鬼是轎夫裝扮大紅色的轎子,鮮豔得如同血一般,由四個青麵獠牙,猙獰可怖的鬼差前後抬著。


    鬼差們穿著深黑色壽衣,雙腳憑空懸起,身上猶如黑煙盤旋,一路發著沙沙的聲響,伴著陰風烈烈,看起來怪異而嚇人。花轎到了,倆勾魂鬼差嘻嘻一笑湊上去,背起手審視一番花轎跟抬轎的轎夫鬼差,揮揮手示意他們就地休息。


    他們這是在等靈兒魂魄出竅,一旦出竅就帶上花轎。我的天,幽冥太子這是玩的那出?竟然膽大妄為,私自擄走人間有夫之婦,成全自己。


    特麽的老子今天跟他拚了,也不要他把人帶走。


    我手畫五雷咒,破中指,含血在口,對著花轎跟勾魂鬼差噴吐一口。哇啦啦眾鬼差大叫,紛紛掩麵躲避,來不及躲避的,臉上開始腐爛冒煙。


    他們被老子的純陽毒血傷得不輕,同時看見我,一個個張牙舞爪,露出猙獰可怖的嘴臉來跟我決戰。


    老子擺好架勢,心念一動,五雷咒再次出擊。


    受傷鬼差哇哇大叫,唯隻有招架的功夫,沒有還手之力。老子打得興起,口裏罵道:“敢在人世間肆意掠奪她人性命,看老子不搞死你們。”


    矮冬瓜跟秦風家的那些閑人,以及在小區裏其他膽大的住戶,都紛紛探頭看我在一個人玩自娛自樂的把戲。


    有人罵道:“滾犢子,那家來的瘋子,沒事在這玩猴戲給誰看勒。”


    矮冬瓜急急的跑下來,看我一個人在黑漆漆的空間比劃,著家道:“沐風,你該不是看靈兒這樣,心裏難受,得失心瘋了吧!”


    我說矮冬瓜比豬還笨,特麽的跟老子那麽久了,還懂不起這裏麵的竅門。他罵老子,老子狠狠瞪他一眼,沒有做聲,一把抓住一個鬼差,撕的,把他的頭跟身子拉豁。噗!鬼差瞬間魂飛魄喪,再也不能輪回為人了。


    第249章 絕症


    其他的鬼差看大勢已去,逃命要緊,哪還敢繼續逗留,一下子飛遁而走。我拍拍手,看遁走的鬼差,再看矮冬瓜跟那些圍觀的人,我冷哼一聲,瞥看了一眼在人堆裏麵色慘白的秦風走了過去。


    我們倆默契一前一後走進靈兒的臥室,我看了一眼靈兒,把隨身攜帶的鎮邪符貼在門上,再把護身符掛在她的脖子上然後勒令矮冬瓜擺好香燭,跟法事所需的物品,就在她的臥房招魂。


    擺好一切,我口念真訣,手打劍訣,朗聲念叨:“蕩蕩遊魂,何處留存,荒郊野外,廟宇山林,大街小巷,古井枯墳,山神土地,本宅灶君,招魂附體,歸還本身,指天天門開,指地地門開,千裏童子送魂來,吾奉太上老君急急歸律,勒令楊思靈速速歸魂,急急如律令!”如此我反複召喚幾次,都無效。


    靈兒依舊命如遊絲,徘徊在生死邊緣。


    在我看來,靈兒這樣一定另有蹊蹺。


    我退後一步看了一眼沉默不語呆在一旁的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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