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看我是不是扁的?”我抱肘戲謔一笑道。


    喂不飽見是我,懶洋洋的把大門拉開一點,再拉開一點,他每拉一下,門軸就吱嘎一聲我鬱悶,敢情喂不飽沒有勁,拉不開大門?


    就在我想從外麵推動一下大門時,喂不飽忽然衝我大叫道:“你快走,別進來。”


    “怎麽了?”我吃驚認真的看向他。


    幾日不見,喂不飽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糗樣。


    他這是撞邪的征兆,我不由分說推開門,衝的,進入裏麵,直瞪眼看著他道:“你沒事吧!”


    喂不飽怪模怪樣的眨眼,痛苦的樣子道:“幫幫我,我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真的假的?看喂不飽的樣子,不像是糊弄我。我東看看,西瞧瞧,驀然看見大門後麵靠了一鐵樹紮的掃帚就不由分說一把捏住在手裏。


    喂不飽還有幾分神智,他在極力跟上身的鬼爭奪身體,看我捏鐵掃帚在手,急巴巴的問道:“你想幹嘛?”


    我陰笑一下道:“幫你驅鬼。”話畢,就劈頭蓋腦的朝他身上,胯下揮舞鐵掃帚。


    故意打他胯下,是想懲戒他好色假借木骨看相搞女人,打他的嘴,是懲戒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欺哄騙了太多的人,打他身是懲戒他妄自尊大,披了一張人皮就想稱王霸道。


    鐵驅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爺爺曾經用鐵沙子幫人驅邪鐵掃帚也是可以打鬼,不比柳樹枝差多少。我打打打,上打、下打,打得喂不飽抱起腳跳,打得他身上的鬼不能遁形,跟他的身體生生剝離開去,打得喂不飽一個勁的求饒,不住口的說道:“以後不敢了,我也是氣不過被你們倆毛頭小子欺負才想出一個損招嚇唬嚇唬你們,那隻是一障眼法的伎倆,不會害人的。”


    我停住鐵掃帚,冷笑一下看著抱頭蹲在地上渾身打抖的喂不飽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本小爺得去忙了。”


    第98章 負荊請罪


    張鐵嘴跟田翠華來鋪麵看見鋪麵前跪著一個人,跪著的人背上倒插了一根荊條。


    呀嗨!這是玩的負荊請罪的把戲?張鐵嘴不動聲色走過去,正麵一瞧“這不是喂不飽,算命大仙嗎?今天是大晴天好像沒有吹風吧。”


    我早就看見喂不飽在那,就叮囑矮冬瓜別搭理,該幹嘛就幹嘛。


    聽見張鐵嘴跟田翠華在問話我們倆才探頭看。


    喂不飽沒有做聲,隻是一味地低頭,垂頭喪氣的樣子。


    田翠華正氣不打一處來,怒目圓睜罵道:“嗨,喂不飽,你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又來我鋪子裝神弄鬼想幹嘛?”


    喂不飽雙手擱在膝蓋上,垂頭喪氣道:“師父、師娘、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呸,誰他娘的是你師父,你打哪來滾哪去。”張鐵嘴氣呼呼的進鋪子,看我們也在觀望那個喂不飽,就大手一揮道:“別搭理。”


    矮冬瓜大叫道:“張師傅你看。”


    我接過張鐵嘴的褡褳袋還沒有掛上,聽矮冬瓜這麽一喊,急忙扭身看去。


    田翠華是跟在張鐵嘴身邊的,她在離開時,卻冷不防被喂不飽給摟抱住小腿走不脫。


    張鐵嘴見狀那是火冒三丈,陰沉著臉,狠瞪著喂不飽滿臉汗珠子的走了過去罵道:“仙人板板,你他娘的想在我張鐵嘴這裏撒野也太不厚道了。”說著話,掄起巴掌就想衝喂不飽打去。


    田翠華是火爆脾氣,也急得渾身冒汗,這喂不飽是看準了她嘴硬心軟來的,才會再一次玩死乞白賴的把戲。


    開始她跟我們的想法差不多吧!總以為這是喂不飽玩的老套把戲,可是後來他還真哭了。


    聲淚俱下的哭喊道:“師父,我喂不飽有眼不識金鑲玉,該死,隻求師父給我將功贖過的機會,我將來會好好做人的。”


    話說一次被蛇咬,十年都怕草繩。


    他喂不飽當初在張鐵嘴鋪麵學的那些皮毛,都是耍賴得來的,還自以為是去破廟前擺攤做算命營生,這會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再次玩起了老套把戲想來再認張鐵嘴做師父。


    大清早的沒有生意,喂不飽負荊請罪跪倒在張鐵嘴鋪麵前的一幕,已經曝光在死人街眾目睽睽下一時間看熱鬧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這樣子沒法做生意啊!偶爾也那麽一個把張鐵嘴的老主顧來,看見這一陣勢,人家也沒有心購貨了,幹脆擠那看熱鬧。


    張鐵嘴一頭黑線,一臉陰霾,把田翠華從喂不飽的手臂下解救出來,就氣衝衝的回到鋪子裏,再也不願意出去一步。


    火辣辣的太陽,從東邊曬到西邊,看熱鬧的人群早就被炙熱的太陽嗮得沒影了,唯獨喂不飽一直就那麽死磕,跪在那不起。


    有人擔心喂不飽會不會中暑,卻也是擔心而已,沒有誰敢沒事去招惹這個人品差到沒有級的人物。


    “老頭子,你看這廝葫蘆裏買的哪一味藥?”


    張鐵嘴吧嗒吧嗒一口煙,恨恨的盯了一眼喂不飽道:“誰他娘的知道他想幹嘛?再說老子也不是他狗東西肚子裏的蛔蟲,懶得猜測。”


    我跟矮冬瓜在一旁,心裏發虛,真怕喂不飽把我們整他的事說破。


    喂不飽在那跪了足足有四個小時,看不出他還真有能耐,能堅持如此之久。


    怕喂不飽戳穿我之前打他的事,所以一直心裏忐忑不敢出去,原本計劃是要去縣城的,看來得往後推一下。


    話說:怕什麽來什麽,想什麽就真的會應驗什麽。


    張鐵嘴忽然看向我問道:“沐風,你是不是招惹他了?”


    嚇!這句話問得,我的臉騰地一紅局促中不敢看他,低聲道:“沒有。”聲音很很我自己都沒有聽清楚上的什麽話。


    “你大聲點。”張鐵嘴從我臉上看出問題來,他逼近一步追問道。


    “不是沐風,是我我罵他了。”矮冬瓜這頭豬,真實的,他以為他誰啊!什麽事都想往自己身上扛,他扛得住嗎?


    看張鐵嘴跟田翠華聽此話後一愣,彼此對視一眼,前者斬釘切鐵的口吻道:“盤樹根,你去收拾收拾給我滾蛋吧!”


    “別,不是他,是我我打了喂不飽。”


    張鐵嘴疑問的眼看看我,再看看矮冬瓜“怎麽回事。”


    “沐風,你好好說別怕。”田翠花鼓勵我,又看了一眼在太陽暴曬下的喂不飽道:“死東西,想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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