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蟲為什麽隻咬我的臉,耳朵、還有小腿?手臂基本感覺不到有蚊蟲叮咬,嚐試動一動,我靠、老天,我的手都沒有知覺了,是不是被繩子勒斷了?要不告訴他我想通了?先下來再跟他算賬。


    這樣,我就對門口大叫道:“怪老頭,我已經想通了,你快放我下來。”


    或許苟老實一直在等我這幾句話,喊聲一出,他丫的立馬從屋裏屁顛屁顛的跑出來,嘻嘻一笑道:“怎麽,想通了?”


    “嗯嗯,你快放我下來。”


    “哦哦你想下來?”


    “廢話,不想下來我喊你幹嘛?”


    苟老實就像我家曾經養的叫雞公那樣,佝僂著背,度著方步,嘚瑟的樣子精神抖擻道:“你想下來,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毛啊,我草泥馬苟老實,你丫的還想折騰老子到什麽時候?”我大叫,努力壓製暴躁狂怒的情緒,即使這樣,腦子裏想什麽,衝口而出還是給罵了出來。


    “看看,你還是那樣子,得,你就多呆一會,讓可憐的蚊蟲吃吃飽吧!”苟老實說完背起手,慢悠悠的要進屋。


    我急了,也不知道丫的還有什麽狗屁要求,如果再這麽僵持下去吃虧的還是我倒不如退一步,給他說說好話,等下來再新賬老賬一門清。


    “苟苟爺爺,你就放我下來吧!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想他丫的也不可能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總不會要把我攆走,霸占我家的房子吧!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爺爺收留下來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我還是李家唯一的香火。諒他也不敢那樣做,心裏這麽一想,淡定了許多。


    苟老實乍一聽我這話,老眉毛一抖,捂嘴吃吃竊笑,稍後仰頭對我說道:“說話算話,可別反悔。”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爽快。”苟老實點點頭,“你得先叫我一聲師父。”


    我靠!苟老實還真他娘的老實,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兒,還想做人師父?是不是得了狂想症,還是腦子有毛病?我堂堂李家陰陽師傳人,豈會拜這一身窮酸樣的剃頭匠為師?


    苟老實看我沒有做聲,也夠耐心,就那麽背起手等


    “我你神經病。”我忍!把到口的髒話吞回肚子裏,隻簡單的罵出五個字,讓他去想。


    苟老實搖晃著腦袋,摸著光禿禿寸草不生的下巴道:“就知道你兔崽子心地不純,老子進去再眯一會,等你想明白了再說。”


    士可殺不可辱之,我堅決不會為了自由而讓步。


    做剃頭匠的徒弟,真他娘的想得出來。蚊蟲嗡嗡嗡惱人的飛來飛去,不但吸血還在嘲笑我,眼皮都被叮腫了,麵皮更是燒乎乎的疼。


    我沮喪低垂頭,破罐子破摔,不掙紮,也不抗拒,任憑蚊蟲叮咬不知不覺的,好似睡著了,聽不見蚊蟲的叮咬,也沒有了恐懼感,跟肢體的酸痛。


    一陣或輕或重的腳步聲把我從夢境中拉回現實,我看見苟老實搖搖晃晃從門口走了出來,然後有定律的朝剛才撒尿的位置走去。


    接著看見他脫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蹲下,就像睡覺那種姿勢順了下去。


    哈我想笑,苟老實啊苟老實,你遇鬼了,還以為是跟睡覺嗎?


    在屋裏燈光的映照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蠻享受的樣子,咂咂嘴向一個方向湊我假設,在他的對麵特定有什麽東西,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那一副曖昧,狼狽的糗樣。


    我被苟老實這樣搞,心裏恨死他,巴不得他被鬼修理一下。


    看他沒有什麽大動靜,我也沒有興趣繼續看下去,這會驀然驚覺四周少了什麽東西對了,是蚊蟲,蚊蟲吃飽了,離開我了嗎?怎麽沒有感覺到蚊蟲的嗡嗡嗡聲,還有叮咬的疼痛感?


    仔細一想不可能吧!柿子樹下是墳堆墳堆四周是毛竹,毛竹最多蚊蟲,可以是一個加強排,也可以是一個師旅,總之成千上萬。


    就在我打盹的功夫,它們都吸飽了?


    管他的,沒有了蚊蟲的叮咬,夜風輕撫好似老媽的手困意正濃,很快再次進入夢鄉


    冤家路窄,我進入夢境立馬就看見丫的苟老實。


    苟老實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女人在跟苟老實說話,滿臉熱乎勁的樣子,翻找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衣裳,讓他穿上。


    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我看著眼熟,不就是在去年鬼節時,老媽去鎮上買回來燒給門口右邊一孤墳的紙衣服嗎?


    老媽對這座孤墳不清楚,但是奶奶知道這座孤墳的來曆。


    奶奶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女人,因為丈夫客死他鄉,家裏沒有隔夜的糧,窮得揭不開鍋幾張嘴要吃飯,沒有辦法,女人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吊死在我現在被捆紮的柿子樹上。


    在以前以為是奶奶故意嚇唬我才編造的這個故事,現在看來還真的有這回事,那個女人就是孤墳中的鬼魂。


    苟老實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那裏不好撒尿,偏偏要去孤墳上撒尿。


    這是我的意識感應,女鬼跟苟老實都看不見我,我能從側麵看見他們。


    苟老實把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套上身,然後得意洋洋的摟著女人繼續睡覺。


    我在一側暗自想笑,爺爺說苟老實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能人,也不過如此。


    原本不想驚動女鬼,任憑她怎麽搞苟老實,可轉念一想,不對,要是苟老實給搞死了,我怎麽下來?到了天亮,有鄰居看見,豈不是惹人笑話?


    如此,我大叫:“苟老實你還不醒來待會我才不會給你收屍。”


    苟老實許是聽見了我的大叫聲,突兀的坐起來跟夢遊那種迷迷糊糊的樣子,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周圍然後麵色一變,媽呀一聲大叫,連滾帶爬的從孤墳邊上跑到柿子樹下。


    “我我我這就放你下來。”苟老實結結巴巴,伸手爬樹,笨豬樣的,爬幾次都滑溜下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利索勁。


    “哇靠,你把身上的紙衣服脫了。”老實話,要不是我提醒,他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的什麽玩意。


    聽我這麽一說,定睛一看,尼瑪的,他層層疊疊穿了好幾層藍、白、黑色的紙衣服。


    在後來我才懂得,苟老實在我家遇到的邪門事,跟不知深淺是一個含義。


    苟老實雖然跟爺爺很熟,但是對我們家的情況,以及周邊環境的布局是一竅不通。


    我們家四角鬼魂,都被爺爺馴服。隻能起到保護家宅的作用,不會坑害家宅裏的人,但是對外人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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