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劉洋和米恒一起走進了宗誌喜的《古玩墨寶》店。


    “喲,哪股風把劉老板吹過來了?歡迎,歡迎。”


    正在拿著雞毛撣子掃著瓷器上浮塵的宗誌喜,看見劉洋和一位商人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東南西北風,不管哪風隻要吹,我就能進來。”


    劉洋微微一笑和他開起了玩笑。


    “嗬嗬,劉老板真會說笑。”


    宗誌喜眯著眼一笑,示意劉洋坐下。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很喜歡收藏。”劉洋在宗誌喜的示意下坐在了對麵的椅子上,指了一下在店裏瀏覽的米恒,道:“我這位朋友今天來找我,問我有沒有明代朱棣年間淮南子畫的一副《雄雞報曉》的字畫?我倒是聽說過此畫,隻是從沒見過,不知您可知道?”


    “《雄雞報曉》?”宗誌喜坐了下來,眯著眼做出一副冥想狀,道:“我倒是也有耳聞,可卻從未見過,淮南子留下的墨寶不多,下過他的作品可都是天價,不知您的朋友怎麽想起收購這幅畫呢?”


    “不瞞你說,我叔叔在美國有一家很大的私人收藏博物館,找到《雄雞報曉》字畫一直是他多年的一個宿願,那是我嬸嬸家的祖傳的一副字畫,在民國年代失竊了,而我叔叔和嬸嬸兩人已到暮年,就想在有生之年完成多年未了的心願。”


    米恒夾著手提包走了過來,一臉凝重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宗誌喜聽完微微點了一下頭,想了一下說:“前年,我在競拍場有幸看到淮南子的一副《鰱魚》圖,竟然拍出了八百萬的高價。”


    “這位老板,隻要能找到《雄雞報曉》字畫,錢不是問題的。”


    米恒盯著他輕鬆的回應道。


    “我的這個朋友的叔叔在美國可是一位實業家,海外資產雄厚,錢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數字。”劉洋說著站了起來,一臉認真的盯著宗誌喜,道:“如果宗老板有了此畫的消息,還望告知一二,小子我不勝感激。”


    “那是,那是,既然劉老板相告,我老頭子留意一下就是。”望著走出店外的劉洋的背影,宗誌喜收起了謙和的笑容,假裝熱情提高了聲音道:“劉老板茶也沒喝,這就走了?”


    “師父,您不是也沒給他倆倒茶嗎?”


    徒弟小郭子走了過來插了一句。


    “閉上你的嘴!怎麽那麽多的話?快幹活去。”


    白了一眼多嘴的徒弟,宗誌喜倒背著手走進了裏間。


    當晚,宗誌喜就把臭味相投的苟六子和萬大年約到了一家川菜館,推杯換盞之際就把上午劉洋去他店裏之事,告訴了他倆。


    “老宗頭,你覺得這事有幾成可信度?”


    苟六子吐出魚刺,咂巴了一下嘴問。


    “老苟,聽你這意思,你有那幅《雄雞報曉》字畫?”


    長著一副豬頭模樣的萬大年,擱下手裏的啤酒杯問。


    “我沒有,即使我有,也不會賣給他。那個王八兒可把我害慘了,自從被他黑了以後,我店裏的生意直線下降。”


    苟六子提起劉洋的名字就來氣,端起滿滿的一杯啤酒就一飲而盡。


    “老六這話就不對了,有機會賺錢還往後退啊?管他是個什麽東西?隻要他買,我們就賣。”


    對於鑽到錢眼裏的宗誌喜,在這幾十年的生意中賺了不少的昧心錢。


    一個星期後,天氣陰沉沉的。


    苟老六正坐在店門口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淘客,一位二十出頭,身材瘦小的青年男子腋下夾著東西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經營古玩多年的苟老六不能說是閱人無數,也可以說是看人也能看出個一二來。如此年輕且又一副猥瑣的男子進來,絕對不是顧客。


    “小兄弟,你想買點什麽?”


    苟老六站了起來,抬腳把門口的馬紮推到門旁走了進來問。


    “老板,我不買。”瘦小的男子低聲回應了一句,快步來到了門口警覺的左右的掃了一眼,返身回來道:“老板,借一步說話。”


    “嗯,裏邊請。”


    看著他一臉神秘,苟老六知道這小子是跑單幫的,而且年輕男子身上肯人定有一些待出手的寶貝,急忙把他請進了裏間。


    “這個要不要?”


    瘦小的青年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塊腰間虎頭玉佩問。


    “我看看。”


    苟老六拿過他手裏的虎頭玉佩來到窗戶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然後又拿過放大鏡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發現是一塊上等的古玉,純度很高且手感細膩,雕刻的虎頭栩栩如生,尤其是虎須的雕刻細如發絲,絕對是大家的手筆。


    看到這裏,苟老六心裏暗暗一驚,好一塊和田古玉啊!不過,他還是強烈抑製住興奮的心情,遞給他故意的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道:“此玉還行,隻是現在腰間戴玉佩的人不多了,有價無市啊,值不了幾個錢的。”


    “老板,隻要你給我一萬塊錢,這個玉佩就是你的了。”


    瘦小男子想了一下道。


    “小夥子,雖然這玉佩成色不錯,可我想這東西來路不正吧?一萬塊錢,這價有點太高。”


    其實,按市場行情來估量,這塊虎頭玉佩市場價賣個兩三萬沒有問題,可苟老六覺得價位還有下降的空間。


    “你這人,管什麽來路幹嘛?”瘦小的男子斥責了他一句,猶豫了一下道:“八千塊錢,這是最低價了。”


    “還是太高,我就出這個價格。”


    苟老六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千?”瘦小的男子驚訝的嘀咕了一句,腹誹了一下說:“好,三千就三千,我要現金。”


    接過虎頭玉佩,苟老六臉上露出了一副奸笑,拉開抽屜從信封裏點出三千元給了他。


    瘦小的男子接過錢,連數都未數就急忙揣進了兜裏,慌忙走了出去。


    “啪。”


    在瘦小男子走到門口時,從他外套的腋下掉出了兩幅卷軸。


    看到地板上掉下陳舊的兩個卷軸,苟老六三步並兩步的走過去,拾了起來還未完全打開,就被瘦小的男子搶奪了過去。


    “哎,小夥子,我看看不行嗎?”


    苟老六不想放過一次撿漏掙錢的機會。


    “不能看,你這人太黑了,我去別家問問。”


    瘦小的男子迅速的又把兩個卷軸夾在了腋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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