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華出來打圓場。


    貓爺笑了笑說:“老於啊,平時一年到頭難得給爺我掛個電話,你今兒找我來什麽事?”


    於振華抱拳表示抱歉:“浙江那所大學的事情知道了不?”


    貓爺撚了撚胡子:“鬧的沸沸揚揚,你說我能不知道嗎?上次瘋老頭也說了,浙江最近多事,讓我們沒事少往那地兒跑,免得打擾他們幹活。”


    於振華點了點頭:“地字派的師傅們總是這樣勞累,但您知道學校的‘鬼鏡子’是誰幹的嗎?”


    我耳朵都豎了起來,大仙還不知道浙江的事情,也認真聽著。


    “調查過了,不清楚啊。隻知道是南派的手法。”貓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皺著眉頭說。


    我問南派是什麽。


    貓爺耐著性子給我這個外行解釋:“槐字派分南、北兩派,北派以皇城根為根據地,都是根正苗紅的玄學傳人,從不作惡;南派則以苗疆那邊為根據地,處深山之中,一般要是民間傳聞,有鄉親們得罪了什麽人,導致家裏鬧鬼,那麽一般情況下都是南派的人做的。”


    說完頓了頓,貓爺又補充了一句:“南派人都是壞逼。”


    於振華苦笑:“貓爺是北派的門麵,基本上被官方承認的槐字派傳人,有什麽事兒都來找貓爺。”


    貓爺哼哼兩聲,細細品茶。手中兩個文玩核桃從未放下過。


    我盯著這兩個核桃,總覺得這兩個核桃有點不簡單。


    貓爺忽然問:“你看啥?”


    我尷尬笑了笑,沒說什麽。大仙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幹脆就在屋裏逛了起來。


    貓爺揚起手中的文玩核桃,笑眯眯:“看這個在?”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貓爺把核桃遞我手上:“你掂量掂量。”


    兩個核桃品相很好,紋理深刻清晰,並且完全一樣,它們大小一致,重量也相當,也不知道花了多大花大工夫才能湊成一對兒。核桃經多年把玩後形成老紅色,顯得異常珍貴。


    不過我看重的當然不是這些,而是從核桃中隱隱散發出來的古怪感覺。


    兩個核桃拿在手中後,掌心一片冰涼:“裏頭這是……”


    貓爺得意一笑:“這玩意叫鬼蛋,裏頭供養著一隻小鬼,天天受香火祭拜,並被我拿在手中把玩,掌心本就屬陽,被香火和陽氣供養過後,這玩意可比廟裏和尚的護身符有用多了。”


    他接回核桃:“聽說過南朝四百八十寺嗎?”


    我搖搖頭,貓爺把核桃在手心中捏的咯咯直響:“槐字派發起時期不祥,但在南朝時候達到了巔峰,那時候還未分南北兩派,我們北派一直在南京附近紮根,那時候咱們槐字派受到了佛學影響,養鬼術也沾著許多佛家模樣。”


    “後來皇城遷到北京,咱們才在京城腳跟下安的家,也是在那時候才開始分的南北兩派。”


    我心想原來槐字派的曆史這樣曲折。


    “之後出槐字派中出了幾個妖道,到處禍害人,天子一怒之下,遷怒到了所有槐字派的人,槐字派這才漸漸式微。”於振華補充了一句。


    我的個乖乖,這其中的淵源實在太大了。


    想了想,問道:“這些和害王蕾的那個人有什麽關係?”


    貓爺笑了笑:“關係大了去了,北派沒這種人兒,咱們找人當然要從南派開始找,但南派人素來神秘,也沒人給他們登記在案,要找起來也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調查方向,能確定鬧事的是死者陳浩的哥哥吧?”


    我點點頭:“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就在簡單不過了,老於啊,去調查一下?”貓爺問,“那人到底屬於咱槐字派的,可容不得他這樣作惡下去。”


    於振華點點頭,打了兩通電話,然後讓我們等消息。


    我就坐在邊上聽貓爺講故事,我這才知道槐字派雖然神秘,但神秘的都是南派,北派在玄學界裏不算什麽大秘密,有點見識的人都有機會接觸到。許多達官貴人求的佛像啊什麽的,一部分是廟裏正規供奉著加持了佛家願力的,一部分則是北派的人製作的。


    這時候大仙雙手插兜走回來坐下,貓爺看他一眼,喊:“嘿,這小夥子身子板挺不錯的啊。”


    大仙笑道:“原來是省隊的運動員。”


    這時候於振華接了兩個電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你確定陳浩有哥哥?”


    我愣了愣:“有啊,那警察給我說,陳浩的屍體就是被他哥哥領回去的。”


    於振華皺眉說:“陳浩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死了,戶口本上隻有他一個人,他哪來的哥哥?”


    “這……”我愣住。


    “我再托人打聽下。”於振華又打了兩個電話。


    我們焦急等了一個小時,電話那頭有信了。於振華眉頭擰成了一個愁苦的川字:“陳浩是有個哥哥,隻知道叫陳誌成,小時候兩人一直生活在廣西,後來陳浩考上大學,村裏人就沒再見過陳誌成。而且陳誌成沒有照片,平時深居簡出,少有見人,碩大個村子,竟然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


    “這糟糕了……”我說。


    貓爺說道:“連樣子都不知道,怎麽找?還是等他來找人尋仇?”


    於振華想了想說:“也隻有這樣子了。”


    大仙傻乎乎喊:“誰啊,這麽厲害?”


    我沒搭理他,心想,這陳誌成到底是何方神聖?戶口本上沒他的信息,也沒人見過他的照片,甚至連同村人也問不出他的長相,未免也太神秘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會槐字派的養鬼術,誰教他的?


    於振華歎了口氣:“王蕾那邊還勞煩貓爺多看看。”


    貓爺點點頭:“畢竟是咱們槐字派的人在惹麻煩,浙江的事放心大膽的交給我,不過浙江還有地字派的幾個師傅,料想那陳誌成也翻不起幾個浪。”


    我們又聊了陣,貓爺拱手和我們告辭。


    於振華問我們接下來有沒有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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