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隻要黃老四與你能對打一百招,我就能滅掉對手過去幫他,兩個人的話對付你可就沒什麽意外了”藍老大得意起來。


    “哎呀,看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父親搖了搖頭,隨即追問,“黃老四能堅持一百招嗎我要是一百招之內殺了他,之後再幫著媳婦對付你,你覺得你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藍老大“咕嘟”一聲吞咽了口唾沫,踟躕著不知道怎麽回答,攥著大刀的手有些顫抖,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進攻。


    “啊呀”


    平台那邊的一聲痛叫,算是讓不知如何作答的藍老大解脫了,也同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看清楚狀況後,不由得驚訝起來,因為那個矮乎乎的黑老二,此時竟然摔倒在了地上,並且手上開始有紫黑色火焰燃燒起來,開始朝全身蔓延。


    很明顯,這是中了焚鬼咒


    這家夥老是給玲瓏塔的護教士施加焚鬼咒,沒想到到頭來自己也會中這招,真是報應啊


    痛快之後心裏也迷糊起來:毫無疑問,焚鬼咒是白臉小青年施加的,但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的手呢剛才打的過程中,沒見他直接觸碰到黑老二的身體呀


    同樣疑惑的還有其他人,尤其是黑老二,邊在地上痛苦地掙紮,邊對白臉小青年質問:“你究竟究竟是什麽時候對我施加的焚鬼咒”


    “將銀針在阿飛背上拔出來時,我就開始施加了,別忘了,那上麵可是也有你的血漬,你敗就敗在忘了降頭師的大忌血液用完後一定要回收,絕不能讓其他術士得到”


    黑老二氣喘籲籲:“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身上的焚鬼之火,越燒越旺,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已經將他的軀體覆蓋,看樣子是必死無疑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解,衝旁邊的父親輕聲詢問起來:“我見過好幾次焚鬼咒的烈火,為什麽有時候是紫色,有時候又是藍色呢有什麽區別嗎”


    父親一句話讓我釋然:“焚鬼咒根據施術者和被施術者的能力,傷害程度也是有等級的,記得聽張叔說過,好像是從高到低是按照赤、橙、黃、綠。藍、靛、紫,進行排列的”


    我若有所悟點點頭:“這樣說來,現在施加在黑老二身上的焚鬼咒,是對低級的”


    父親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回答的很含混:“一般來說是這樣,但如果施術者的造詣很高,隻用最低級的焚鬼咒就可以燒死對手。”


    那邊,白臉小青年對著被紫色火焰覆蓋的黑老二,一字一頓堅定道:“你活了這麽多年才死,已經很賺便宜了”說完轉過身,對著剩餘的三大護法道,“搞定一個了,接下來該輪到誰了”


    令我們有些意外,三大護法好像對於被焚燒的黑老二,沒有半點同情,眼睛裏也看不到惋賢緊張,但是想想也可能是彼此都比較狠毒,沒有什麽感情而言的緣故吧。


    白臉小青年見三大護法都不做聲,將手上的斬邪雌雄劍也收了起來,信步朝姥姥這邊走來,邊走邊拍拍手,整理整理衣服,應該是替先人清理門惑,心裏十分舒爽


    父親突然臉色大變,厲聲高喊起來:“不好,小心”


    “嗖”


    他的話音剛落,空氣中傳來一道飛掠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速度比箭還快,飛向了白臉小青年。


    白臉小青年一愣,忙要抽出懷裏的雙劍,但還是有點晚了


    那東西撲在了他脖頸上,竟然是黑老二的腦袋,此時的他,臉上的黑色絲紗已經去掉,真實的麵目露出出來,不過著實醜陋。


    方形的臉比一般人的要大,而且膚色青綠、滿是皺紋,五官粗大錯位,嘴裏的四顆犬齒非常細長,與動物的獠牙一樣,此時深深地咬進了白臉小青年的脖頸裏,正貪婪地洗著血水。


    “蹭蹭蹭,噌噌噌”


    父親一把抽出我腰後的九龍短劍,腳尖點地,飛快地跳了過去,但是還沒有靠近,黑老二的頭就從白臉小青年的脖頸上鬆開,“嗖”的一下朝藍老大那邊飛去,漂浮在了他旁邊。


    我憋在胸口的氣呼了出來,大口粗喘著,也明白了剛才看到的是什麽飛頭降


    第870章鳥籠


    對於飛頭降這種邪術,第一次知曉是從李師傅的講述的師公故事裏,當年在皖南的小鎮,有一個周老頭真實身份是南洋一位欺師滅祖的邪術師,勾結族長的兒子木公子,殘殺了很多人,就是為的製造冤魂厲鬼,起兵造`反


    當然了,後來這一陰謀被李師傅的師公揭發、並阻止,不過周老頭利用飛頭降將師公打傷,並且帶著木公子和叛徒小夏逃走了


    第二次接觸就是在丹城的時候,發現了下水道的無頭女屍,以及遭遇一個陰沉臉男子,他口口聲聲說要割掉晨雪的腦袋,據葉局長分析,這個家夥的手法,與當年殘害葉子姐姐的幕後凶手,是同一個人


    而當年,葉局長就是拒絕了釋放飛頭降的條件,才導致自己大女兒被歹徒蹂躪,並割去頭顱,至今杳無蹤跡


    兩則與飛頭降有關的非直接經曆,已經讓我對這種陰邪至極的術法,產生了由衷的憎惡和驚懼,現在第三次,親眼見到後,更是舉得邪惡歹毒,令人悚然


    想來黑老二之所以沒有被焚鬼咒燒死,也是因為飛頭降的緣故,而且據我推測,那具被燒成灰的軀體,也不是他本人的


    “張叔,你怎麽樣”


    父親抱住白臉小青年,並用手摁住噴濺的血窟窿後,急切地詢問起來,從來沒有見他像現在這樣緊張。79


    “恐怕恐怕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黑老二不僅咬破了我的頸動脈,還趁機下了一種降頭”白臉小青年已經有些站立不穩,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急促呼吸。


    “那就破解啊快告訴我是什麽降頭”父親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來。


    但是白臉小青年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開始勸離他:“離我稍微遠點,這降頭馬上就要發作了,我的意誌力已經控製不住了”


    父親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一定要破解這個降頭,不管是哪種”說著將食指放在嘴裏咬破,就要用血在白臉小青年身上畫符。


    但被他毅然決然阻止了,衝父親大喝一聲:“閃開”之後從他懷裏掙脫,朝旁邊滾去。


    身旁一直篤定的姥姥,見狀也有些坐不住了,朝那邊顫巍巍地走去,嘴裏大聲關切起來:“兄弟,你不會真地要葬身在此吧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可千萬不能在陰溝裏翻船啊”


    雖然口上說的很冰冷,但語氣已經有些抖動,看得出來心裏也是惶恐極了,害怕失去這個同生共死多年的八拜之交。


    白臉小青年用手撐著點,將頭揚起來一些,衝姥姥微笑了起來:“上官姐,小弟我以後是不能再陪著你了,江湖險惡,多保重”


    “哧哧哧,哧哧哧”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叢叢的雜草突然就從體內鑽了出來,速度驚人,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眨眼功夫,白臉小青年的身體就已經被雜草的藤莖擠破,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碎屑,並且血水也被雜草吸收,生長的更加茂盛了,幾乎變成了一片灌木叢。


    這一切,不過是短短十幾秒的功夫,但是已經窺不到白臉小青年的半點蹤跡,徹底被雜草吞噬淹沒


    我聽過這樣的場麵,李師傅師公故事裏,那個南洋邪術師周老頭,就是用這種降頭殺死了自己師父,偷走了術法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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