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我一臉狼狽的解釋相,竊笑了一下,隨即寬慰道“行了行了,看把你嚇得,其實我知道,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你的定力不夠,而是了攝魂術的緣故。”


    “攝魂術”我有點驚訝地反問道。


    “對,它可以控製你的心智,讓你迷失自我,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或者潛意識裏一直隱藏的,平時想做又不敢做的一些想法。”雨軒解釋道。


    我有點迷糊“那這樣的話,豈不是與催眠術一樣了嗎”


    她堅定地搖搖頭“攝魂術也可以稱為攝心術,是與催眠術完全不同的一種術法,確切地說,應該遠遠高於催眠術,因為它不需要任何的前奏和鋪墊,隻要瞬間能將目標控製,當然了,控製的強度與施術人的水平有關。”


    “那我剛才渾渾噩噩的時候,似乎還有丁點思維,是不是說明施術者的水平一般,算不高手”


    “不一定,也可能是你的能力較強,令那個家夥的控製難以完全湊效”雨軒推測道。


    我深吸口氣“那家夥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夠卑鄙的,竟然用人偶來誘惑我,還想要廢了我,抓到後一定讓其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雨軒白了我一眼“行了,別發狠了,連施術者在哪裏都不知道呢,你找誰算賬還是快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出去吧。”


    “出去”葉局長誇張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隨即歎口氣“恐怕暫時是不可能了,除非打敗這一層的護教士”


    扭頭一瞅,他正一臉沉重地走來,忙追問他剛才的話語“什麽意思這裏真是玲瓏塔第三層可我們明明是從第二層往下跳的啊”


    他來到我和雨軒跟前,揚手指了指一個方向“你們自己看,不過不要用手電”


    我和雨軒按照葉局長的提醒,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瞅去,並同時關了手電,驟然變黑的空間裏,神手不見五指,甚至連彼此的臉都看不見。


    盯視著漆黑的遠處看了幾秒鍾,終於發現了端倪,隱隱約約地,有窄小的光線投射進來,非常的微弱,並且線條圍成了一個圓圈,再瞅向四周,發現這樣圓圈共有三個,頓時明白了,原來是三扇小窗,看來葉局長說得沒錯,這裏是玲瓏塔的第三層了


    確定之後又想起了先前高個女仆的話語,她說這一層其實沒有什麽人,難道是說守衛的護教士是是鬼魂從我們目前遭遇的狀況來看,很有可能。


    “嗚嗚嗚,嗚嗚嗚”


    正盯視著窗戶拿不定主意接下來怎麽辦,耳突然傳來一陣哭泣聲,與最開始聽到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向我們靠攏,而是一直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對雨軒和葉局長道,“過去瞧瞧究竟是什麽鬼,趕緊殺了她,好從這一層去。”說完舉著黑刀,照著手電朝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給自己提醒待會不管什麽狀況,都不要細看女人的麵容,二話不說直接砍她兩刀再說,以免再次了攝魂術”


    繞過一片密密麻麻的招魂幡後,發現前方竟然有微弱的燭光傳來,不過飄忽不定、搖曳得厲害,似乎隨時都要熄滅,將周圍那些招魂幡映照得疊影重重,陰森鬼魅極了。


    幾步之後,終於來到了哭泣的女人身後,一如剛才那個人偶幻化出來的一樣,她也穿著一身蒼白的孝衣,頭發柔順光滑、傾瀉如瀑布,正跪在一塊空地的央哇哇大哭,麵前是一口火盆,裏麵的灰燼還冒著縷縷青煙,應該是燒過的紙錢。


    火盆再往前,是一塊方形的高桌,麵並排擺放著數十塊牌位,不過與以前知曉的不同,竟然沒有刻字,所以不知道死了的是些什麽人


    我想起路對自己的提醒,也沒有開口詢問,揚起黑刀朝跪在地的女人脖頸砍去,心說不管你是人是鬼,這把黑刀都能將你斬殺,頃刻間令你殞命。黑刀揮了下去,但是卻劈了空,前一瞬間還跪在地的女子,後一秒鍾憑空消失了


    由於用力太大,我被晃了一下,踉蹌了兩步後才站定,倒吸口冷氣走到女子消失的地方,用腳踩了踩、用刀揮了揮,空空的


    恨隻恨自己的天眼不能隨時打開,要不然一定能發現她躲到哪兒去了。


    我正兀自懊惱著,雨軒突然神色凝重地蹲下身子,用嘴巴嗅了嗅地的火盆,隨即用手輕輕扒拉起來,從裏麵捏出一塊沒有被燃盡的紙片,仔細端詳著。


    “冥紙有什麽不對勁嗎”我忍不住好質問道。


    “你仔細看看,這紙有問題”雨軒說完將紙片舉向了我。


    一接到手裏傳來光滑的感覺,並不像以前見過或者摸過的紙錢那樣粗糙泛黃,不由得一愣,放到眼前用手電照著,細細察看起來。


    這片冥紙的柔韌性非常強,有點像塑料,但用力扯的話還是會斷裂,應該是工藝較複雜,壓製了好幾層,而且添加了一些藥劑的原因,觀察完剛想告訴雨軒沒什麽,但鼻子突然嗅到一股怪的味道陳年腐朽的淡淡味


    不由得一愣,趕緊湊到鼻孔前使勁一吸,才發現這是血腥味,心裏一顫,忙在紙張邊緣搓揉起來,很快出現了縫隙,伸進指甲捏住後,將麵的一層“刺啦”一聲揭了下來。


    捏在手裏的這一層薄紙迅速蜷縮起來,用手展開放到燈光下一照,頓時陣陣駭然,手指哆嗦起來,脊背涼颼颼的冷汗直冒這哪裏是什麽紙張,分明是一張幹涸的人皮


    “現在看出來是什麽了”雨軒盯著我驚愕的神情,輕聲問了句。


    “嗯”我點點頭,“不過從火盆裏的塵垢看,應該焚燒了數百張,而且每一張都是由好幾層壓製而成,這樣的的話需要大量人皮,它們是從哪裏來的呢”


    “我想,應該是那些人身的”一直沉默的葉局長開了口,手指指向了前方幾米處,高桌密密麻麻的牌位來。


    這話令我和雨軒一驚,因為從牌位的數量來看,至少有百八十個,如果那些人是自身原因死亡還說的過去,要真是被這一層的鬼魂迫害,並被活活剝去了皮層,那太殘忍了


    “吧嗒”


    正聚精會神地瞅著桌子的牌位思忖,脖頸後麵冷不丁有一滴水落了去,與先前天花板掉落在額頭的不同,這次沒有絲毫溫度,冰涼冰涼的,讓我全身一個哆嗦,汗毛瞬間豎立。


    很顯然,這不是血,但即便是水的話,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帶著疑問我一邊用手摸了下脖頸,一邊揚起了臉,照著手電朝天花板瞅去,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濕漉漉的頭發或者蒼白人的臉會出現,但卻黑漆漆的又是什麽也沒有。


    難道是我看不見的原因想到這裏忙發泄似的,一個旱地拔蔥從地躍起,同時掄起黑刀照著空猛砍,心說雖然看不見,但隻要你在麵,擁有刀魂的黑刀照樣能將你斬殺。


    揮舞過後,沒有聽到痛叫聲,也沒有血滴落下,其實這些都在我的意料,即便麵真漂浮著冤魂厲鬼,也早躲開了。


    雙腳落地後長舒口氣,四下打量了一番,怎麽看這一層都像是一間碩大的靈堂,不過隱隱約約總感覺到少了點什麽,究竟是什麽呢


    雨軒這時候站在高桌前,盯著林立的牌位嘀咕起來“怪,如果這些人都是被剛才的女鬼所殺,並且被剝了皮做成了紙張,那女鬼為什麽又要為他們守靈,並燒掉那些來之不易的人皮紙張呢”


    雨軒的話更加重了我的猜疑,不管怎麽分析,女鬼都沒有必要為牌位的那些人哭喪;另外,牌位那麽多,難道都是她的親人


    冷不丁的,我眼光瞥在了火盆與高桌之間的空地,覺得這四五米的空當似乎有點大,好像間能放很多東西了,譬如譬如棺材


    想到這個東西後,我額頭冒下汗珠來,吞了口唾沫用步伐丈量了下,還真地不緊湊不鬆弛正合適,但如果這位置有棺材的話,現在哪去了,總不能跟著女鬼一起消失吧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不知道為何,封閉的樓層裏突然起了風,四周垂立的招魂幡們開始飄揚起來,發出一連串的響動。


    高桌邊緣的燭光,也搖曳得更加劇烈了,但是卻怎麽也不熄滅,詭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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