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種場景,心裏陣陣惡心,偏偏這時候喉嚨一脹,一股碎渣般的東西湧了上來,不受控製地從嘴裏噴出,連帶著將毛巾也被吐出


    “啊嘔”


    嘴巴自由後我發出本能的一聲幹嘔,但也僅僅是一聲,接下來,嘴裏有連續不斷地有東西噴湧而出,沒錯就是白色的蛆蟲,隻看了一眼,我就無法忍受,忙閉了上,努力在腦海裏聯想美好的景色,好不讓自己被惡心死。


    大約是吐了十幾口,肚子逐漸開始了恢複,睜開眼睛朝身上瞅去,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身上滿是湧動的白色蛆蟲,晃晃悠悠著,令我忍不住想起小學時,那種有水泥墩子廁所裏的場景,又幹嘔起來,唯一能讓我有點欣慰的是自己還活著,眼睛和耳朵裏沒有鑽出蛆蟲


    “啪啪,啪啪”


    突然,身上傳來一陣斷裂聲,低頭仔細一瞅,驚愕地發現有好幾道繩子斷了是被爬動的蛆蟲咬斷的我沒有想到這些蛆蟲會咬斷尼龍繩救我,心裏一陣歡喜,眼中的它們似乎不那麽討厭了沒幾分鍾,我們仨身上的繩索全被蛆蟲咬斷了,生死時刻終於重活自由。小麗一把將自己嘴裏的毛巾扯掉,之後跳動起來,嘴裏大聲哭喊著:“哎呀媽呀,惡心死了惡心死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香消玉損


    我白了她一眼:“喊什麽喊要不是它們的話,我們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說完撿起地上的黑刀,走到鐵門旁,朝頂端的小窗玻璃狠狠砸去。。。


    “嘩啦”一聲,玻璃破碎,房間裏終於有了還算清新的空氣湧進來,雖說夾雜著外麵垃圾的腥臭味。


    扭頭一瞅,麗兒已經將李師傅攙扶到了床沿上坐下,正用手擰緊煤氣罐的開關,而先前那些咬斷繩索拯救我們的蛆蟲們,卻僵硬在了地上,全都掛掉了,長歎一聲,心底不免升起一股惋惜之情。


    “阿飛,這些蠱蟲怎麽會從你嘴裏吐出來,難道你吃了母蠱”李師傅指著地上的蛆蟲,對我不解地詢問道。


    “是的,昨晚在研究所裏,你們沒抵達之前,南宮水女徒弟被林科長打了死,她體內有大量蛆蟲湧出來,之後被祁老頭兒媳婦悉數吞掉,包括他肚子裏的一隻橢圓形母蠱,但是很不幸,那娘們似乎得不到母蠱的認同,最後口吐蛆蟲而死。我在躲避地上的蛆蟲時,不小心絆倒了,壓在了她的肚子上,不料,被那隻拳頭大小的母蠱跳進嘴巴,滑進了胃中。”我朝李師傅還有麗兒解釋道。


    聽後李師傅對我無力地招下手:“阿飛,你將手伸過來,讓我把一下脈搏。”


    我走過去,將手腕伸出,忐忑不安地瞅著李師傅,希望他待會得出的結論不要嚇著我。


    幾十秒後,麗兒有點忍不住,開口詢問:“李師傅,阿飛哥究竟怎麽樣,會不會被那隻母蠱害死”


    李師傅停止把脈,微笑著拜拜手:“不會相反,母蠱非常依賴他的身體,已經將他當成了宿主,這麽說吧,阿飛和母蠱現在是互利共贏的一種形勢存在這隻蒼蠅母蠱非常了得,應該算得上蠱中的王者一類了,阿飛能與它結合,也是緣分和福氣”


    麗兒有些吃驚,臉上露出擔心之色:“啊是這樣呀那那以後他嘴巴裏,會不會再噴出一坨一坨的蛆蟲來”


    “當然會,尤其是在遇到一些危險的時候,肚子裏的母蠱不願意失去它的宿主,會繁殖出大量的子孫出來搭把手,盡量救他一命”李師傅點點頭道,隨即對麗兒寬慰,“放心吧,母蠱產生的蛆蟲非常幹淨,體內非但不會含有任何毒素,還比我們吃的任何無公害蔬菜、水果有營養和健康,很多人想吃還沒有緣分呢”


    “哦,你這樣說我還能稍微接受些,要不然真不敢跟他再”麗兒說了一半戛然住口,當著李師傅的麵接吻二字沒有說得出來。


    李師傅何其聰明,早已經看出麗兒話語和眼神中對我的意思,但是沒有多說什麽,估計是相信我的為人,或者不願意幹涉別人的感情私事吧。


    我為了緩解下尷尬的氣氛,拎著黑刀走到門口:“剛才聽林科長的意思,強哥和樓林立的古代建築群。


    單頁上的小吃店在一家三層樓宇的最底層,裏麵售賣的是南翔小籠包、本幫菜之類的特色佳肴,進去後掃視一圈,發現百十平米的店裏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夾雜著各種口音,想必大部分是外地來的遊客。


    爬上樓梯,看到二樓和三樓也是開放的店鋪,賣的是男女服飾,根本不可能藏有樓上,除了下麵一層擺放著布鞋、編織之類的手工製品,上麵的二三層窗戶緊閉,似乎與繁華的四周有點不協調,直覺也告知我裏麵可能有問題。


    時間緊急,我隻能硬闖了,於是將手環到腰後,攥住黑刀刀柄,徑直奔進去,將門“砰”的一聲關了上。


    手工製品店的老板正在盯著牆上的掛鍾,見我冷不丁闖進去很是吃驚,忙起身盯視著我,嘴裏質問起來:“你是誰要幹什麽”


    我瞥了眼牆上的掛鍾,還有三分鍾就要到十二點了,又掃視了眼店裏的小老板,發覺他的手在偷偷摸摸地拉抽屜,心裏遂明白了不離十,但是沒工夫與他解釋或者打鬥,倏地一下抽出黑刀,跳過去用刀身狠狠地拍在他頭上將他打昏,之後快步登上二樓。


    看到緊鎖的房門後,我本能地抬起腳就要踹,但是腦海裏突然想起剛才的車禍,覺得不能再大意了,萬一門裏麵又被那個陰險的林科長設置了機關,等著我破門觸發呢


    想到這裏忙跑到樓下,趁機掃了眼掛鍾,還有兩分鍾的時間了,心跳不由地加快起來,隻能不停地給自己施加暗示:一定不能著急,一定不能亂了心智


    我將黑刀別進腰裏,拎著一張椅子開門跑了出去,踩在上麵抓著飛簷爬了上去,使勁怕打著二樓的窗戶:“強哥紫嫣你們在不在裏麵”


    “嗚嗚嗚嗚”


    裏麵有嗚咽聲傳出來,像是人被堵住嘴巴發出來的,聽後我知道是他們沒錯了,於是用黑刀小心翼翼地撬開窗戶,跳了進去。落地後倒吸口冷氣,果然,門後麵有兩根頭發粗細的絲線,連接著紫嫣和強哥身上的炸彈,如果剛才踹門的話,不但我們仨要全掛在這兒了,連外麵街道上如織的人群,也要跟著遭殃。我跳到強哥和紫嫣身邊,將他們嘴裏的棉團拽下來,之後蹲下身子,瞅著綁在他們胸口的炸彈驚出陣陣冷汗顯示器上隻剩下五十秒的時間,還在倒數著。


    第六百九十五章最後的徒弟(一)


    這種扣人心弦的場景,在影視劇中見過無數次,但此時此刻在眼前真實發生,卻沒了消遣等待之心,高度的緊張和害怕之情,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炸彈下麵有很多電線暴露出來,紅的、綠的、藍的、紫的,根本不是電視現的那種二選一,我將黑刀抽出來,猶豫了好一會,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要割斷哪一根,再看時間,已經隻剩下四十秒了


    “阿飛,不要管我們了,快走並且讓外麵街道上人盡量躲遠點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最大程度地減少傷亡才是最理智的選擇”強哥對我大聲催促起來,不願意看著我一起被炸死。


    “強哥說得對,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這麽多電線,你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根才是連接發生裝置的,錯了的話,會與我們一起喪命的,快走吧”紫嫣也開了口,眼神中流露出的真誠,讓我覺得與她之間似乎沒了隔閡,又恢複到了以前的關係。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我大聲嗬斥起來,隨即正色道,“你倆一個是我真心喜歡的女朋友,一個是我最好的哥們,讓我拋下你們逃命,就算活著,也會一輩子不原諒自己”


    “阿飛你”


    他們倆異口同聲地還要勸我離開,但被我舉手阻止了:“別說話了,讓我冷靜一下”


    房間裏驟然變得沉默起來,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我努力平複著自己,終於,砰砰亂跳的心漸漸恢複了正常,耳中似乎聽到了它一下一下的跳動聲。


    安靜下來後,我閉上雙眼,將現在的狀況在腦海裏捋起來:紫嫣和強哥身上綁著炸彈,時間已經隻剩下幾十秒,下麵的電線有幾十根,根本無法判斷哪一根才是需要剪斷的


    想完這些後,開始回憶起小時候姥姥對我的教導,一個場景跳了出來,那是我一次不小心,將碗裏的豆子撒了一地,嚇壞了,忙一顆一顆地撿起來,直到姥姥傍晚回家也沒有撿完。姥姥並沒有責怪我,而是詢問我為什麽要用手撿


    我老實地回應:“因為印象中,大人們都是用手撿起一些掉落的豆子”


    姥姥笑著回應:“那是因為豆子不多,大人們用手的話,三兩下就能全撿起來,現在地上撒了這麽多豆子,你用手的話根本就不行了,需要用掃帚”


    回憶到這裏我豁然開朗,明白了現在需要的是掃帚讓這些電線全都起不了作用睜開眼睛,看到隻有三十秒的時間,忙用刀將強哥和紫嫣身上的繩索割斷,然後將炸彈抱在懷裏朝窗口奔去,其實不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寧願舍去兩條腿,也要將炸彈處理掉。


    “阿飛,不要”


    後麵響起強哥和紫嫣的呼喊聲,但是已經晚了,我已經抱著炸彈從窗口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啪”


    雙腳落在石板路上,發出響亮的動靜,也吸引了一些遊客的目光,但這些我都無暇顧及,忙用黑刀支撐著地麵掙紮著站起身,朝遠處的一處窨井蓋奔去,到達後將黑刀刺進圓蓋邊縫,用盡平生的力氣撬起來。


    “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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