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水二徒弟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倒是長發美國佬比較鎮定:“這東西就是我先前在你們後麵看到的骨僵,它既然又回來了,就說明南宮水已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用胳膊肘輕輕地捅了捅他:“笑什麽笑南宮水好歹是個人,殺不殺人還有點理智,但是井邊上的這玩意,我看是沒有理智的怪物,應該是見人就殺,指甲骨上還沾著血呢”


    “它既然出現這麽久沒有朝我們襲來,就說明不受到攻擊不會主動反擊。”長發美國佬若有所悟道,隨即退後兩步,朝南宮水二徒弟揮了下手,“我們走”


    “哎,你”我見他們兩個要走,小聲得叫了句,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


    這時候南宮水二徒弟輕輕拉起了我的手臂:“南宮水已經死了,趁前麵的骨僵還沒有襲過來,跟我們一起走吧”眼神中露出真誠的神色。


    一瞬間,我猶豫了,想要與他們一起離開這裏,但突然又覺得說服不了自己,南宮水是那麽厲害的一個人物,怎麽可能就這麽不明不白打死了就憑前麵骨僵指甲上的血跡


    退一步講,如果井邊的骨僵連南宮水都能殺死,殺我們更是輕而易舉,從剛才對視時它那暗綠色的眼神中,我覺得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畢竟闖進了它的地盤。


    “嘎吱,嘎吱”


    踟躕不決時,突然聽到一連串的怪叫,這聲音就像是啃排骨肉時,突然嚼到了脆骨般,很是刺耳,忙循聲瞅去,發現是從前方骨僵的身上發出的,確切地說是它腿上關節的摩擦聲,它正在舞動著八隻腿骨,朝我們緩緩爬行。


    “快跑”長發美國佬突然大聲叫了一句,隨後拽著南宮水二徒弟朝洞穴口奔去。


    我還沒來得及邁腳,就看到長發美國佬一個狗吃屎栽倒了玉黃石地板上,手裏盛裝夜明珠的盒子,以及我的那把黑刀,也掉落在地,更甚的是被她拖拽著朝前跑的南宮水二徒弟,也跟著摔倒,壓在了他背上。


    長發美國佬很憤怒嘴裏嘟囔了句:“誰絆我”邊抱怨邊扶著上麵的南宮水二徒弟爬了起來。


    想來也奇怪,見他摔倒,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吃驚,也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嫉妒,心說女孩怎麽不壓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荷爾蒙分泌過多,最近變得越來越低俗,尤其是對男女那事上。


    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扭頭一瞅,八隻腿的那個骨僵雖然在靠近,但距離我們還有十幾米遠,想來長發美國佬的摔倒與它五官,那會是誰呢


    “威廉先生,你要走可以,但不能將黑盒子一並帶走啊”南宮水嘶啞的聲音突然在空地上深處傳來,隨後,人也逐漸從幽黑之中慢慢走出。


    “你你竟然沒死”長發美國佬驚愕的長大了嘴巴,用手指著南宮水步步後退。


    “哼,你們都沒死,我就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南宮水說著走了過來,站到我麵前後點點頭,“阿飛小兄弟果然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沒有與他們一同逃跑,老朽佩服。”


    “這個,沒沒什麽的。”想起我剛才也要邁腳,頓時一陣膽顫和心虛,忙擺擺手憨笑兩聲,從心裏盤算起來,南宮水竟然知道長發美國佬與二徒弟要跑,說明已經出現在附近一段時間了,此時才醒悟過來,當八腿骨僵出現時,南宮水也就已經出現在暗處了。


    先前八腿骨僵之所以沒動,並不是因為與我們僵持,而是與黑暗中的南宮水對峙


    “師姐她是不是你殺的”南宮水二徒弟突然上前一步,指著自己的師傅大聲叱問起來。


    “是的,她不僅背叛我、奪取小黑盒子,還要用斷頭蠱殺了阿飛小兄弟,讓我忍無可忍”南宮水回答得很直接。


    “可是她畢竟跟了你十幾年,你就這麽狠心,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你連我一起殺了吧”南宮水二徒弟一副大義炳然的樣子。


    我心裏一顫,沒想到這丫頭竟還有如此品性,不由得暗暗讚歎並祈禱,希望南宮水不要一激動連她也殺了。


    南宮水沒有動手,但是原因卻讓我始料不及,驚訝程度絲毫不亞於剛才見到八腿骨僵時的樣子。他用手輕輕拍了下徒弟的肩膀:“我怎麽可能殺了你呢你肚子的孩子可是我們共同的結晶啊”


    “你胡說我怎麽可能有你的孩子”二徒弟臉上露出驚懼憂慮之色,並用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肚皮,看神情與動作,應該確實不知道自己懷孕。


    南宮水咧嘴一笑:“你驚慌失措也很正常,不知是否還記得半月之前,月圓之夜做過的夢嗎”


    “半月之前月圓之夜”二徒弟低頭思忖起來,嘴裏重複念叨著,突然渾身一顫,用手指著南宮水,“混蛋婬魔畜生”嘴裏全是髒詞。


    我已經大體看明白了,半月前南宮水一定是對她下了藥,或者催了眠,然後趁機玷汙了她,而她醒來後隻是天真地以為那隻是一場春夢而已,想到這裏不禁一聲歎息,為女孩的不幸,也為南宮水的獸行。


    南宮水的二徒弟似乎仍舊不相信,用手試探起自己的脈搏,頃刻之後人突然地癱倒在地上,麵無表情,眼神瞥見了她師姐先前掉落的匕首後,一把攥了起來,照著自己的胸口紮去。關鍵時刻,我以為南宮水會出手阻攔,但卻隻猜對了一半,是有人出手擋在了女孩胸口上,不過不是南宮水,而是長發美國佬。匕首直直地刺在了他的手背上,殷紅的血霎時滲了出來,流到女孩隆起的胸前,浸濕了一大片。


    第五百八十九章其名為犼


    第五百八十九章其名為犼


    南宮水二徒弟沒料到長發美國佬會伸手救她,更沒有想到自己會用匕首誤傷他,忙鬆開手裏的匕首,抓著他的手腕急切詢問:“威廉少爺,你你怎麽樣,對對不起,我”眼淚已經嘩嘩流下。


    長發美國佬也算是當了回爺們,倒吸口涼氣,忍著劇痛寬慰她道:“我沒事別再做啥事了”


    我見他傷的確實有點重,匕首已經沒進手背二指多,估計手掌也差不多要被刺穿了,忙從兜裏抽出一張止血貼,扔過去:“趕緊貼在傷口四周止血吧,匕首先不要拔出來對了,你的手爪可以從人家女孩胸上移開了。”


    長發美國佬聽後忙要收回受傷的手掌,但卻被南宮水二徒弟抓住,指尖碰在了她胸前的兩座小山上。她淚眼朦朧地哽咽道:“威廉少爺,我幫你止血。”說著撿起我丟過去的藥貼,小心翼翼地給他手掌纏繞起來。


    看得我都有點妒忌,但也不好說什麽,忙轉身去瞅那八腿骨僵,好在它雖然嚇人,但爬行的較慢,磨磨蹭蹭得還在幾米開外,也許速度本來很快,隻是畏懼南宮水,才謹慎著挪騰。我指了指八腿骨僵,瞅向南宮水:“威廉說這是骨僵,雖然形容的很形象,確實猶如白骨僵屍,但我知道肯定不是真名,不知你可是知曉,它究竟是什麽東西”“骨僵他倒是真會起名。”南宮水哼了聲,隨後衝我講解,“這是犼hou,當今世上已經很少見,或者說基本滅絕的東西了,真要嚴格來說,它確實也算是僵屍的一種,但危害級別已經遠遠超越普通僵屍,就如同人類也是動物,但確是高級動物般。”


    “僵屍有很多種我倒是知道,也見過有些長了絨毛的,渾身發黑的,還有沒有腦袋脖子細長的,但是你說的犼我倒是第一次聽聞,究竟有何厲害之處”我問完後瞅向已經靜止不動的八腿骨僵,不對,應該稱呼犼更合適。


    南宮水對我的問題有點無奈或者說鄙夷,用食指輕輕觸碰了下鼻尖,咂了咂嘴唇:“看來必須先給你普及一點關於屍變的知識才行,一般說來,人死之後如果儀式正確、方法得當,則會三魂消七魄散,軀體慢慢腐爛,但如果死亡之人怨念極深,或者斂屍人處置遺體不當,就會引起命魂遊離,形成野鬼,氣魄淤積,這是自身的因素,再加上所處環境,也就是各色天然養屍池的滋養,就會發生一係列屍變


    屍變之後的屍體也稱之為僵屍,源於最初時它們軀體僵硬的特質,僵屍根據形成時怨念的大小,屍變後時間的長短,可以分為五等。”


    “哪五等”我忍不住插嘴問了句。


    “初變之時會周身長出白色長毛,細長柔軟很像羊絨,這種僵屍被術士稱之為白僵,由於剛剛屍變,所以能力極低,傷害也非常小,一般不能自由行動,或者隻能緩慢前行,非常害怕陽光照射,所以白天絕不敢出來,對於常見的家禽也很畏懼,尤其是狗,犬吠兩聲就能將其嚇跑。


    第二種嘛,就是黑僵,它是由白僵吸食了數年的動物血液後變化而成,身上的白色絨毛退掉,長出硬質的黑色毛發,這時候的黑僵已經不懼怕家禽,並且行動較白僵變快不少,但仍舊懼怕陽光,更不敢直接傷害活人人,尤其是壯實男子,隻在風高月黑之夜偷襲人的脖頸,吸食精血。


    黑僵存活幾十年後,身上的黑色毛發也會脫落,變成跳僵,也稱跳屍,顧名思義,行走以跳為主,非常迅速敏捷,跳僵已經屍變幾十年,也汲取了幾十年的人畜精血,所以能力不低,不會懼怕家畜和民眾,所到之處,連黑狗也不敢吠叫,但仍然害怕陽光,所以基本都是晚上出現。


    第四種為飛屍,是由跳屍納幽陰月華而演變,飛屍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數百年的僵屍,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外傷,別說普通人,就是一般的江湖野道,修行不夠也降服不了,被它吸取渾身精血和修為。


    飛屍吸納精魄數百年之後,相貌會愈發猙獰,變成青麵獠牙啖人的羅刹狀,還能變幻身形和相貌迷惑眾人,這種形態下的僵屍已經成為魃,通常百姓認為旱災與就是由它們引起。


    最後一種是最可怕的,那就是犼,它是由魃在世間吸食了上千年精血,與天地精華之後變成,已經所向無敵,即便是德高望重,術法精湛的道家宗師,也能將它製服,所以五千年的華夏民間傳聞中,犼的故事少之又少,隻出現過幾次。”


    “啊既然這東西如此厲害,那我們豈不是,豈不是要被”我聽後驚訝不已,轉臉瞅向對峙在幾米開外的犼。


    南宮水鼻孔裏哼了口氣,隨即微笑道:“阿飛小兄弟不用緊張,眼前的這隻,並不是真正的犼,或者說是畸形的犼,在變化中不知道除了什麽問題,才會成現在這不倫不類樣。野史中記載,犼是一種似狗而又像馬的魔物,既有皮肉也有毛發,比這是一副骨架的畜生厲害多了,所以,我才能與它一較高低,並傷了它,要不然早就被它碎屍吸幹淨血了。”


    聽後我對南宮水豎立下大拇指:“還是您厲害,連這種東西都能對付,佩服感謝這在江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了有如此本領了。”心裏也明白了,怪不得這麽長時間了,前方的犼不敢輕易上前,原來是受了傷,不敢輕易攻擊南宮水與我們。


    南宮水謙遜道:“阿飛小兄弟,據我所知,恭維人恐怕不是你的脾性,勾搭女孩並讓她們為你心甘情願賣命,才是你的擅長吧”言語中透露出鄙夷和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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