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風騷女人早就進入了夢想,連我也昏昏欲睡,眼皮不停地打架,不知道那倆女孩究竟要尋找到什麽時候,一直到天亮嗎


    正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瞥見倆女孩站住了,頓時一個激靈來了精神,忙揉搓眼睛仔細盯視著,發現她們像上次那樣,相互對視了幾秒,之後又從身上掏出白色粉狀物灑到腳下,應該也是做標記。


    我長出口氣,心說這麽長時間了才確定四個點,不會接下來還找吧再找幾個小時天就快亮了,不行我就先睡一小覺,打定主意後,準備等倆女孩再走動就閉眼。


    片刻之後她們是走動了,但並不是再溜達著尋找目標位置,而是朝坑沿走去,爬上陡坡走到了奔馳越野車旁,將腦袋伸進了打開的車窗。


    我心裏頓時警覺起來,推斷車裏肯定有人,她們這是在匯報或者請示什麽,裏麵的人十之就是南宮水了,登時人徹底清醒,沒了丁點困意。


    果不其然,幾分鍾後倆女孩將腦袋從車裏縮了回來,朝後退了兩步垂首而立。車門打了開,從裏麵鑽出一個人,看到之後大吃一驚,竟然是一個中年人,距離太遠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麵色紅潤、身材魁梧,儼然與我料想的樣子幹瘦駝背老頭,有天壤之別。


    暗想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從車裏出來的這個中年男子並不是南宮水不可能啊,看倆女孩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儼然是一種師徒關係。對了南宮水跟著藥師老太婆學了十幾年,應該醫術高超,讓自己容顏減緩衰老並不是難事。


    正暗自分析著,一隻涼手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令我渾身一顫、寒毛聳立,以為被發現了,頓時動也不敢動一下。


    “關鍵人物出來啦”


    風騷女人一開口,我繃勁的身體鬆弛下來,白了她一眼道:“把手拿開,醒了也不先吱一聲,想嚇死我啊”


    “哼,這麽膽小,還以為你”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趕緊捂住她嘴巴,因為視線裏的南宮水突然朝這邊扭過了頭,似乎有些察覺,但萬幸的是,他的警惕隻持續了兩秒不到,就背過身去跟著倆徒弟下了坑,朝長發美國佬那邊走去。


    等他們三個走遠後,才意識到手掌還捂著風騷女人,忙鬆開詢問:“你還好吧說話小點聲,最好別說,那些人,尤其是從車裏出來的老家夥,殺死我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容易。”


    “你你想悶死我呀,這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風騷女人粗喘著抱怨道,見我伸手又要捂住她嘴巴,趕緊住口。


    再朝坑裏瞅去,發現南宮水與兩個女徒弟已經到了長發美國佬那邊,正相互對視著交流什麽,可惜沒有順風耳,聽不到他們說了社麽,又不能靠得太近,隻能在這裏瞪大眼睛幹著急。


    幾分鍾後長發美國佬和安娜朝後退了十幾步,那倆女孩也跟在遠離了她們師傅,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他們究竟在等什麽呢


    不一會,突然感覺大漠有了些許光亮,轉動腦袋一瞅,竟是月亮出來了,算算日子知道這是下弦月,半夜才會出現,天亮就消失。


    有了月光後視野清楚了不少,對我們很有利,但實際上是,月光對遠處坑裏麵的南宮水更重要,他仰望著天上的皎潔彎月哈哈狂笑起來,笑聲在空寂的沙漠裏十分響亮,甚至是刺耳,並且夾帶著陣陣陰森鬼魅元素,我和風騷女人即便距離很遠,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娘哎這是人發出來的嗎怎麽比鬼叫還瘮得慌”風騷女人趴進我懷裏,顫抖著身體低聲嘀咕。


    南宮水陰笑後,在沙層上走動起來,腳步圍著先前那倆女孩標記的四個點,呈方形轉了兩圈後走了進去,在那塊沙麵上跳動起來,心說這老家夥要幹嘛,跳踢踏舞嗎


    南宮水跳了沒兩分鍾就飛了出來,確實,那感覺就像飛一樣,輕巧灑脫,緩緩地落在了長發美國佬那邊。暗暗驚歎一句,這本事恐怕連李師傅和夏老頭都難以企及,以後對付起來麻煩了。


    南宮水落地後轉過了身,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剛才蹦跳的地方,他身後的長發美國佬和安娜,以及兩個徒弟也都瞪大眼睛,盯視著那裏。


    “怎麽,那些人在欣賞老家夥的腳印嗎”風騷女人忍不住戲謔了句,沒了剛才的驚懼。


    “別出聲,小心”我對風騷女人的訓誡還沒有說完,就趕緊戛然住口,因為看到了震撼的一幕,在遠處的坑裏,剛才南宮水所跳躍的位置,沙層出現了塌陷,這種下沉非常迅速,眨眼間就已經形成了一口流沙井,遠遠望去都能感覺到裏麵的幽黑和深邃。井口在逐漸擴大,但覆蓋了先前倆女孩標記的四個點之後止住了,形成了一個方形孔洞,四周流沙匯進的速度也迅速減緩,雙月泉猶如打開了一扇暗門。


    第五百七十六章雙月泉之門(三)


    第五百七十六章雙月泉之門三


    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原來先前倆女孩用羅盤搜尋的是暗門的位置,而她們的師父南宮水,之所以在上麵跺腳,估計是為了激發開關,讓暗門自動打開,但為何要等天上的月亮出來呢這倒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跳下去了”風騷女人對我急促地低聲提醒了句。


    抬眼瞅去,確實,坑裏空蕩蕩的,剛才還站在雙月泉暗門四周的五個人,都沒了任何蹤影,我趕緊躬著身子朝前小跑而去,後麵跟著風騷女人。


    到了坑邊的兩輛越野車附近後,我放慢了腳步,一點一點朝前靠近。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一聲厲叫突然響起,令我和女人大驚失色,沒想到奔馳越野車裏竟然還有人。


    嗬斥聲響後,越野車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跳出一個臉上有疤的男子,從出來的位置看,是坐在駕駛員座位上的,應該是南宮水的司機,看來真是大意了,沒想到那老東西會留一個人在車上。


    刀疤臉男子手裏舉著槍,我和風騷女人就是想跑也來不及,隻能老老實實地站定,隨後舉起雙手。


    他走了過來,先用手在我身上摸索,將黑刀和手電全扔到了遠處的沙地上,隨後檢查風騷女人的身體。這女人倒是本性不改,被摸的時候嘴裏嗯嗯啊啊的,聽得我都有點惡心,但刀疤臉男人卻嘴角上揚,並不反感,還趁機揩了女人很多油水,不過還是很謹慎,也將女人身上的化妝品、保險套,以及紙巾全扔了出來。


    “帥哥你好,我和丈夫是誤打誤撞闖過來的,我們都是膽小老實的沙漠居民,還請放我們一馬,讓我們離開。”風騷女人裝模作樣地求饒起來,並且用眼神示意我配合。


    我心說你撒謊不會編纂個兄妹嗎還丈夫,擺明是賺我便宜啊但現在脫身要緊,隻能附和起來:“是呀大哥,我我們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不知道,求您放了我們吧,家裏還有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顧呢。”


    “誤打誤撞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快說你們是什麽人,跟蹤到這裏幹什麽隻給你們五秒鍾的時間,不說我就打死你們,五四三二”刀疤臉男子冰冷地數著數,似乎真的會開槍。


    我心說忽悠是不行了,看來他是知道我和風騷女人就是跟蹤他們的人,於是傻笑了兩聲:“我說我說我們是在羅布泊鎮子上看到你們開了豪華車,覺得是有錢人,所以一路上跟了過來,打算趁你們不注意把車偷走,偷不走車的話偷點錢也行。”


    “你胡說你們隻有兩個人,自己也是開著車跟過來的,偷車的話至少要三個人才對”這人看來並不是馬大哈。


    我正為難著怎麽回應,風騷女人開了口:“其實我們是沒有把握的,要是偷不成還是要回去的,如果成功偷了兩輛車的話,我們自己的車就丟在沙漠裏不要了,那隻是一輛九十年代的破桑塔納,值不了幾個錢的,不信帥哥你跟著我們去看看,那車除了喇叭外,基本上什麽部件都吱呀吱呀響。”


    “背過身去”刀疤臉男子聽後思忖了下,大概是覺得理由還可以,於是對我們命令了句,隨後仍過來一條繩子,對風騷女人命令道,“把你丈夫綁起來”


    在他淩厲的目光注視下,風騷女人想給我打個活扣也困難,最後隻能將我五花大綁。


    刀疤臉男子很滿意,隨即將槍收起來,冷不丁飛起一腳將我踹倒,嘴裏得意道:“還是老大精明啊,讓我小心你們會跟過來,我還不信,覺得你們天亮前不可能走出那個圈,即便發現了是圈套也找不出我們的行車路線,沒想到你們還真跟過來了,你們以為剛才的鬼話我會信嗎呸”


    我將臉從沙粒中揚起來,狠狠地瞪視著他:“混蛋竟然敢踹你爺爺,信不信我讓你吃沙子”


    刀疤臉男子倏地一下跳過來,一腳踩在了我臉上:“臭小子,還挺倔啊,讓我吃沙子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我現在就讓你先吃個飽,之後再放幹淨你的血,看你還囂張不囂張”說著蹲下身子,雙手摁著我的頭顱就往沙裏摁。


    我奮力掙紮著想要反抗,但奈何身體被綁,隻能拚命扭動身軀,閉著嘴巴和眼睛抗爭,但鼻孔卻不受我控製,灌進去不少沙粒,禁不住打了個噴嚏,鼻子口水一大灘,摻合著細沙又粘在臉上,甭提多窩囊和狼狽了,但我能做的隻有側轉下臉龐。


    “帥哥帥哥好歹他也是我丈夫,方才出言不遜,還請您原諒,不要跟他這個混賬一般見識,饒了他這一回吧”風騷女人估計是見我再被摁下去,真會吃不少沙子,從後麵對刀疤臉男子求起情。


    他聽後嗬嗬一笑,鬆開了手,不過站起身時用戰鬥靴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我腦袋登時嗡的一下,像炸開了般,響個不止,血順著臉頰滴落到黃沙中。


    我趕緊使勁甩甩頭,不讓自己昏過去,但發現越是晃頭腦袋越沉,十分想要睡過去,但知道不能睡,一旦睡下能不能有機會醒來還是未知數。情急之下用牙齒咬住了舌尖,暗暗使勁,我承認這不是一個好方法,咬得重了容易失血過多丟掉性命,咬得輕了沒什麽作用,清醒不了就會睡過去。


    “咯吱”一下,先是抽心般的疼痛,繼而滿嘴鹹澀的血腥味,雖然疼,但人是徹底清醒過來,深吸幾口氣緩過勁來後,我瞪大眼珠盯視著刀疤臉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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