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看得清楚些,知道他們究竟要幹嘛,必須靠近些才成,但駕駛著汽車過去的話噪音太響,尤其今晚,沙漠一反常態,竟然沒有絲毫寒風,極容易被南宮水察覺到,畢竟這老家夥非比常人,連藥師怪老太婆那麽詭異的人,也被他扼殺。


    思忖再三,我才下定了決心,扭頭對後座的風騷女人說道:“你留在車上等著,我走過去瞧瞧。”說完將黑刀別在腰後,手電裝進兜裏,打開車門鑽了出去,快步朝遠處的車燈走去。


    “等等”風騷女人下車追了出來,伸手拉住了我胳膊,“我與你一起去”


    我眉頭一蹙:“不是,我說,你跟著我幹嘛這麽遠的路要靠兩條腿走過去的,再說了,會有生命危險的,留在車裏既安全又暖和”


    “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丟在這荒漠中,雖然現在生態不比以前了,但還是時不時有野狼出沒的,要是”


    “行行行你要是真不嫌累不怕死,那就一起吧”我知道再和女人辯論下去就是浪費時間,不耐煩地點頭同意,隨即囑咐了句,“不過一定要聽我的,尤其是不要出聲和亂跑。”


    “放心吧,老娘又不是小丫頭片子,心理素質沒那麽脆弱,即便是看到死人爛肉、屍橫遍野,也不會麵露懼色驚慌錯亂的”說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徑直走去。


    我隻能長出口氣,與她並肩而行,邊走心裏邊納悶,這女人按理說應該很貪生怕死啊,為何這麽堅持要與我同行難道是想知道我和強哥此行的目的,趁機看看能不能撈一把


    正暗自猜疑著,胳膊突然被人挽住了,扭頭一瞅是風騷女人,不禁有點厭惡:“你幹嘛呢”


    “人家有點冷,再加上天黑走不穩,借你胳膊用一用。”她順勢依偎在我懷裏,嬌聲嬌氣道。


    我使了使勁,將她的手指從胳膊上掰下來:“既然這樣,你還是回車裏去吧,趁著還沒有走多遠。”


    “什麽意思,卸磨殺驢啊先前求我時一副巴結樣,現在不需要了,覺得我是累贅連挽一下胳膊都不讓你小子翻臉也太快了吧”風騷女人站在原地不動,僅有的一隻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嘴裏氣得大喘粗氣。


    我知道現在不能跟她鬧翻,在這沙漠之中她比我熟悉,指不定什麽時候又要需要她呢,於是臉上賠笑:“哎呦我的阿依古麗大姐呀,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讓你回去不是關心你嗎天這麽冷、這麽黑,你又穿著高跟鞋,與我一起去前方冒險不是太遭罪啦”


    “我倒是沒覺得遭罪,而是覺得刺激和帶勁”她依舊瞪視著我,憤憤回應道。


    我長出口氣:“話說回來,既然你真不打算回去,那就一起吧,我的胳膊你想怎麽挽就怎麽挽,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次她笑了,不再瞪視我,一下子跳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心滿意足地笑道:“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有點遠見和眼光。”邊說邊往我身上蹭,雖然隔著衣服,但那兩團軟綿綿的胸,還是讓我真真實實地感應到了。


    我勉強地笑笑,用胳膊將她推開一點距離,盡量不與她貼得太近,找了個借口道:“胭脂味有點重,我對這個過敏的,啊泣”說著竟然真地打了個噴嚏,不過這不是我所裝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不貼得那麽近。”風騷女人說著主動朝外傾斜了下身子,同時從羽絨服的兜裏掏出半瓶功能飲料,“喝點解解渴吧。”


    打了個噴嚏後還真有些喉嚨幹燥,身上也暖乎乎的,不知道是走得太急了還是怎麽了,接過女人遞過來的飲料就灌,喝完之後將扣子解開了兩個才覺得涼爽些,扭頭突然瞥見女人嘴角上揚了下,好奇地問道:“你偷笑什麽”


    “沒偷笑啊,隻是覺得你和二十年前的他很像。”


    這回答讓我心裏又忐忑起來,忙將女人的話頭轉開:“那個,我們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鍾了,距離前麵的車不遠了,還是不要說話為好,以免打草驚蛇。”


    風騷女人壓低聲音:“我知道了”說完表情複雜地瞅著我,讓我心裏有些毛乎乎的,十分沒有安全感,暗暗思忖,她不會把我懷疑成那個負心漢、林姓青年的兒子吧算了,這些雜事還是別想了,探查天國寶藏黑盒子的秘密要緊。


    又走了十來分鍾,前方的越野車已經比較清楚,並且在車燈的映照下,那邊的場景盡收眼底,我和女人貓下身子,徐徐挪了過去,在距離他們二百來米遠的一處沙丘後麵躲了起來,仔細審視著一切,盯了片刻,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渾身一震,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差點叫出聲來,因為他們所停留的地方竟然是雙月泉


    但仔細一瞅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對,大坑和坑裏的沙丘雖然與雙月泉一致,但邊沿上的景致卻有所不同,中午抵達雙月泉的時候我專門掃視過,當時是為了尋找汽車兩天前女孩到達時所開的那輛,記得在坑沿四周是許多起伏的沙丘,我們那輛破桑塔納還差點栽進去,可是現在,坑沿卻是平坦的沙麵,要不是現在身處較高的沙丘後麵,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前方有大坑。


    難道前方的大坑並不是雙月泉,隻是與它的有些像可這也太像了吧,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側臉轉向風騷女人,輕聲詢問:“前麵的坑是怎麽回事羅布泊裏除了雙月泉之外,還有很多這樣的大坑嗎”


    女人倒吸了口冷氣,咬了半天嘴唇才回答:“除了雙月泉之外,我從來沒有見過,甚至也沒有聽過,羅布泊沙漠還有這樣的大坑。”


    聽風騷女人說完這話,我陷入了沉默之中,心說連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看來羅布泊真夠神秘的


    “我知道了”風騷女人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


    嚇得我趕緊用手掌捂住她嘴巴,緊張不安地低聲責備道:“姐,你真是我親姐,這麽大聲不想活了是不是”


    “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使勁點點頭,嘴裏嗚嗚著,示意明白我的意思。


    見狀我鬆開手,對急喘的她低聲詢問:“你知道什麽了快說”


    她深呼吸了幾口,先是用責備的目光斜視了我幾眼,繼而抱怨:“距離二百多米,他們就是狗耳朵也聽不見啊你這麽緊張兮兮幹嘛看你體格也算爺們了,怎麽比女人還膽怯”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厲害,我這是在保護你,快別鬥嘴了,快告訴我你剛才明白了什麽”


    “前麵的坑就是雙月泉”


    雖然有這種考慮,但還是有些驚訝,反問起來:“你確定可那坑上麵全是平坦的沙麵啊,並沒有先前我們見過的,那些丘陵般的沙堆。”


    “百分之百確定加肯定”風騷女人回答得很篤定,隨即神秘一笑,“至於原因嘛,暫時不告訴你,省的你小子又過河拆橋、把我甩了。”


    “你,行,不說拉倒,現在也沒時間探討這些。”我白了她一眼,朝坑裏探視。


    借助著那兩輛越野車的遠視燈,坑裏的狀況人也依稀可見,發現除了有長發美國佬和安娜,還有另外兩個人,都是女孩,但卻沒有南宮水的影子。


    其中一個女孩我見過,就是當初在夜郎王古墓時,冒充長發美國佬的保鏢,她還打算幫我從夏老頭手裏救回菲兒,可惜蠱毒沒有令那老東西斷頭,隻殺死了他徒弟短刀之後她被夏老頭隔空一掌擊成重傷,關鍵時刻被一個黑影救走。


    提到那個黑影我心裏一陣不痛快,要不是他投擲硫磺彈激發了古墓機關,頂上就不會墜落下那麽多巨石,我和菲兒也不會找到那個該死的暗道,更不會出去後在懸崖上遇險了,菲兒也不至於墜崖殞命,所以心裏對那黑影有隱藏的怨恨,說不定他就是南宮水,或者是南宮水的另一個徒弟,應該就是現在的陌生女孩。


    風騷女人輕輕觸碰了我一下,低聲道:“和前麵的人有那麽大仇恨嗎,聽你牙齒都咬得咯咯響了”


    我伸出手指噓了一聲,隨即將嘴巴湊近女人的耳畔:“別說話,要是被聽見我們就完了”隨即繼續盯視著前方的四人,心裏不禁有些失落,南宮水竟然沒有親自現身。四人中長發美國佬和安娜靠得很近,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而陌生女孩與那個見過麵的女孩則比較隨意,來回走動著,心裏不由得疑惑起來,她們倆這是在幹嘛呢散步嗎碰巧此時陌生女孩一個轉身,車燈照在她身上後,一塊圓形的東西將光亮反射到我們這邊,讓我不禁一驚她手裏竟然端著一張羅盤。


    第五百七十五章雙月泉之門(二)


    我頓時一愣,心說怎麽回事,羅盤不是風水師用來尋龍點穴,陰陽術士用來捉鬼的道具嗎坑裏的陌生女孩用它作甚


    尋找龍脈緝拿惡鬼沒道理啊沙漠荒地哪來的風水寶地,又怎麽可能有冤魂厲鬼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遠處坑裏的陌生女孩,以及先前冒充長發美國佬保鏢的女孩,不約而同地都停止了走動,相互麵對著,似乎在交流什麽,之後他們從兜裏掏出了白色的粉狀東西,朝地上撒去,估計是在做標記。


    原來她們是在用羅盤尋找什麽位置,這位置一定與天國寶藏中的那個黑盒子有關聯我瞪大眼睛仔細瞅著,生怕自己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接下來,倆女孩又開始了走動,從身體的姿勢看,認識的那個女孩手裏也應該端著一張羅盤,她們倆來回踱著步子,又開始了散步式的搜索。


    剛才尋找的位置不對嗎,怎麽還要尋找難道說需要確定好幾個位置接下來的三四個小時裏,兩個女孩一直在坑裏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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