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盯著她的眼睛厲聲詢問:“米姐,你也是個爽快的人,今天究竟怎麽了,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紫嫣去哪了放心吧,我能承受的住。”


    她抿了下嘴唇,長歎口氣:“紫嫣不見了”


    雖說隻是幾句話,但卻讓我準備接受任何消息的心頓時沒了底,懸浮起來,頓了一下後以為自己聽錯了,忙追問:“你說什麽紫嫣不見了”


    米姐點點頭:“是的,醫生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會不會是醒來後自己離開了”我轉向房間的醫生和護士們,想要從沉默的他們臉上找出答案,但沒有人願意回答我,似乎回答我就意味著要擔負責任似的。


    剛要發火,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年齡頗大的醫生,對我輕聲回應道:“病人不是自行離開的,是突然失蹤,這件事情我們遠院方已經報警了,該擔負的責任也會擔負的,還請你們家屬親朋諒解。”


    “諒解個屁你老婆突然失蹤了,你會諒解嗎”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衝他大聲嚷嚷起來。


    米姐忙拉住我的胳膊,極力勸解:“阿飛你別衝動,這件事情怨不得醫院的,是有人蓄意要綁走紫嫣的,雨軒的臉就是最好的說明”


    聽到雨軒我心裏咯噔一下,怎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按理說她是細心的人,紫嫣失蹤應該會有所察覺的啊難道是睡著了


    我忙鬆開醫院著的這位老領導,轉向米姐:“你剛才說雨軒的臉,她臉怎麽了對了,雨軒呢她現在在哪裏”


    “她,床上的人就是她”米姐臉色一沉,用手朝後指去。


    我聽後一愣,隨即朝床上瞅去,上麵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的那個瘋女人還在跳躍著,口裏嗚嗚咽咽不讓任何人靠近。


    “米姐,你別開玩笑了,雖然她裹著被子,但雨軒的聲音我還是熟悉的,她根本就不是”


    “她是”


    米姐突然激動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悲痛,眼睛中沁出了淚花。


    我有點不敢相信,慢慢地將手伸向了床上的女人,一把抓住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使勁拽起來。


    “啊”女人尖叫著抗爭起來,但畢竟力氣有限,又站立不穩,一下子撲倒在了床上,臉朝向我這邊朝下趴著。


    “啊欠”


    一股焦糊的味道瞬間傳進我的鼻孔,就像是小時候在火堆裏燒烤的螞蚱氣息,令我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對趴在床上的瘋女人輕聲詢問道:“你是雨軒”


    女人沒有回答我,渾身顫抖著啜泣起來,十分傷心。


    等了一會,我有點著急又抬起手捏住被角,用力拉扯起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雨軒”


    床上的女人似乎很害怕見人,死死地捂著頭,與我僵持起來,但接下來我沒有再用力,因為看見了她露出來的衣服橘紅色的羽絨坎肩,這是雨軒的最近所穿過的。


    我收回手臂,慢慢蹲下身子,靠近女人被子下的腦袋:“雨軒,我是阿飛,把被子移開,讓我看看你到底怎麽了告訴我紫嫣去哪裏了”


    “林哥,對對不起,嗚嗚,我沒有照看好紫嫣姐,嗚嗚”女人哭訴著回應道,雖然聲音嘶啞,但卻是默認了她就是雨軒。


    “你的嗓子”我輕聲追問。


    “,林哥,你去尋找紫嫣姐吧,別管我了,我沒事的”長時間的沉默後,床上的女人才對我回應了句。


    “把被子移開,讓我看看你怎麽了,你的臉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林哥,別浪費時間了,快去尋找紫嫣姐吧。”床上的女人又對我催促起來。


    聽著猶如蒼老太婆的嘶啞聲音,我心裏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會是雨軒,除非看到她的臉,暗暗下了決心後,一把抓住女人身上的被子,朝天上掀去。


    女人驚叫一聲抬起了頭,一張臃腫的黑紅胖臉出現在我眼前,奇醜無比,散發著酸腐味,黑的是結了塊狀的疤,紅的是光滑的嫩肉,猶如撕了皮的那種;眼皮已經燒沒了,兩隻圓乎乎的眼珠子高高外凸,煞是滲人;嘴唇也由於腫脹黏在了一起,隻有一條細縫能發出聲音。


    再明顯不過了,這是被強酸毀了容,聲帶也受了損傷


    望著雨軒腫道五官難辨的臉,我潸然淚下,輕輕地將她的頭攬入懷中,哽咽著輕聲問道:“疼不疼疼不疼”


    “疼算得了什麽,隻是我從此之後要變成鬼了,一直戴著麵具的鬼了”雨軒眼中的淚水不停湧出。


    “告訴我有沒有看清是誰做的我一定替你殺了她不用同樣的方法毀了她”我咬牙切齒地狠狠發誓道。


    雨軒止住了啜泣,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千萬不要,我不希望你成為罪犯,也不希望你被仇恨衝昏頭腦、痛苦不已。”


    這時感覺後麵有人輕拍我的肩膀,扭頭一瞅是那個領導模樣的老醫生。


    他對一臉煩躁的我催促起來:“病人的臉被灼傷得很嚴重,必須馬上實施手術,越早的話對恢複越有幫助,希望你能勸勸她。”


    老醫生的話有道理,必須讓雨軒早點手術,遂對她勸解起來:“趕緊配合醫生手術吧,不管你變成什麽樣,都是雨軒,都是我們的朋友。”


    有醫護人員推來了車子,我將雨軒輕輕地抱了上去。


    “林哥,你不問問當時的情況嗎”雨軒突然讓就要推她離開的人員停下來,對我問了這麽一句。


    “先去手術,一切回來再說”我篤定道,其實心裏很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雨軒略微點了下頭,還是告訴了我:“當時燈突然滅了,緊接著有人闖進了房間裏,要帶走紫嫣姐,我上去阻攔,結果就被他潑了一臉濃硫酸”


    “我知道了,快去手術吧”說著我低下了頭,在她耳畔輕聲鼓勵道,“放心吧,我還認識一位華神醫,一定能把你的臉整過來的。”“華神醫哦,我知道了,是當初用洗髓術救了李師傅的那位女醫生。”雨軒還記得她,隻是不知道那女人其實就是她親生母親。醫護人員將雨軒推走後,我喊住了正要離開的那位老醫生:“想必你就是醫院的負責人吧,長話短說,帶我們去監控室,我要看看究竟是哪個想死的家夥對雨軒下了毒手,並偷走了紫嫣”


    第五百三十九章換花草之謎(一)


    老醫生點點頭:“我是醫院的負責人,監控錄像的內容警察已經調取過了,並沒有什麽收獲,不過你們要是堅持看的話我可以打個招呼。”


    “當然要堅持看”我篤定地回道,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細節。


    老醫生隨即打了一個電話,對著那邊吩咐了一陣,之後向我們指了下腳底:“監控室在一樓的角落裏,門牌上有標誌,你們過去吧,我已經給值班室的保安說好了,隨便你們查閱調看。”


    “那就謝了。”說著我和米姐還有小遠馬不停蹄地朝一樓奔去,沒有時間等電梯,一氣跑了下去。


    推開監控室的門,裏麵站起來一個十歲的年輕保安,瞅了瞅我們三個:“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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