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遊到了長發美國佬那邊後,站了起來,睜大著一雙雙擔憂的眼神盯著李師傅,希望隻是虛驚一場。突然,光束下李師傅的身子不動了,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


    “李師傅李師傅”我著急的喊了起來。


    他聽到喊叫後,轉向了我們這邊,凝重的臉舒緩開來,對我們勸慰道:“別緊張,我沒事,很快就把它拽上來了,你們等著”說完彎下腰,暗暗用力,似乎在朝上拉著沉重的東西。


    “咕嚕”


    一陣水泡冒出,什麽東西被李師傅從泥裏拽了上來。


    我們瞪大眼珠,仔細瞅去,想要知道是什麽,但即便所有光束都照過去,還是有點不清晰,隻模糊地瞧見是黑乎乎的條狀物,似乎很長。


    李師傅抓著手裏的東西,朝我們遊了過來,近了之後笑嘻嘻道:“剛才確實有點大驚小怪了,並不是濡女,而是”說著嘩啦一下將手裏的東西從水中提了上來。


    雖說不是濡女,但我們還是驚了一跳,臉上寫滿驚懼。他手裏拎著的竟然是一顆頭顱,確切地說應該是一顆被啃咬了大半,隻剩耳根和下巴上還有點零星肉,且被跑的發白的半顆腦袋,而剛才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頭皮上僅剩的一撮長發,此時正滴答滴答地流著水。


    雖然麵目殘缺,但從耳朵上的墜子還有頭發的長度,以及頭骨的形狀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女人,被咬死沒幾天的女人


    米姐指著李師傅手上的頭顱:“怎麽會有女人這人是誰”


    李師傅瞥向長發美國佬,回應道:“應該問問他。”我們也將目光都轉了過去,緊盯著他等答案。


    長發美國佬斜視著被啃噬了大半的頭顱,使勁擺擺手:“你們不用這麽看著我,她不是我的人”


    我有些不信,除了他帶人來,還會有誰,質問起來:“你看仔細嘍,真的不是你的手下或者先頭兵”


    他很堅定地搖搖頭:“不是要是有先頭兵我還至於遭這麽多罪嗎阿飛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上麵時好幾次差點殞命。”說著露出一臉可憐相。


    雖然我們知道長發美國佬為人狡詐奸猾,但美麗父親曾經說過,他們一行是六個人,並且全是男人,料想這次沒有欺騙我們,這慘死的女人不是他那夥的,不過到底是什麽人呢難道在長發美國佬之前就有人進山了,占裏是一個小村寨,有什麽外人的話,想必美麗父親即便沒見到也會聽說,難道這女人是本地人誤入古墓後被濡女咬死的


    越想越有點糊塗,索性不再思索,瞥著李師傅手裏的女人頭心說一切隨它去吧,忽然一個銀晃晃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細細一瞅,竟然是女人半截耳朵上的墜子。


    這墜子頗有幾分相似的感覺,忙上前一步伸手捏了起來,用手電照著端詳起來,冷不丁地回憶了起來:來占裏的第一個晚上,夜裏醒來發現阿三不在床上後,我下去找他,發現了村寨街道上飛快地掠過了三個人影,追過去後在地上撿到了一隻鑽石耳墜。


    撿到的那隻與女人耳朵上的這隻一模一樣


    “怎麽了阿飛,這墜子有問題嗎”李師傅見我盯著女人頭顱上的耳墜發呆,忍不住開口詢問了起來。


    我忙向兜裏伸去,一摸那隻耳墜還在,心裏不由得一喜,隨口道:“太好了,竟然沒丟”說著掏出來朝李師傅還有他們幾個舉去。


    看到我手掌上的耳墜,又瞧瞧頭顱耳朵上的那隻,他們全都愣了,驚奇地張大了嘴巴,眼神中滿是不解和疑問。見狀我將這隻耳墜被發現的經過,完完整整講述了一遍。


    “這麽說除了他之外,至少還有三個女人出現在了占裏。”米姐說著指了下長發美國佬,“並且那三個女人極有可能和吹奏曲子的人有關,而南宮老太之前吹奏過那首簫曲,嫌疑非常大”


    李師傅倒是沒有關心那撒個女人,而是對我反問起了阿三夜半出去撒尿的事:“他出去了大約有多長時間”


    我蹙眉思忖起來,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估計至少至少有五六分鍾吧。”


    強哥瞅向了李師傅,麵露驚訝:“怎麽,你懷疑阿三有問題”


    “阿三哥是不會有問題的,他雖然好吃懶做了些,但不至於是內鬼”還沒容李師傅回應,小遠就大聲回應起來。


    我們沒想到小遠對阿三那家夥這麽維護,不禁轉頭朝他瞅去,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米姐更是打趣起來:“喲,小遠,你這是鬧哪出啊,搞得阿三跟你女朋友似的,他可是男的。”


    此話一出,小遠滿臉漲紅,羞愧起來,沒有自信地分辨起來:“我我隻是覺得,阿阿三哥心底其實很善良,不會是壞人”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寬慰道:“大家沒有說他是壞人,相處這麽久了,一直把他當朋友看待的,李師傅也是就事論事,推斷一下。”


    見小遠這麽內向,米姐也收斂起對付阿三的那種語氣,認真道歉:“對不起小遠,姐隻想著你智商高,忘了你情商低的事了,剛才有點口不擇言,希望你不要心有芥蒂。”


    小遠臉上浮現出受寵若驚般的神情,忙使勁拜拜手:“米姐你嚴重了,我沒有生氣,沒有生氣”


    李師傅也對小遠解釋起來:“我之所以詢問阿飛,並不是懷疑阿三的為人,而是對那三個神秘女人會不會對阿三施加邪術有所顧慮。”


    小遠不好意思起來,轉而朝李師傅歉意道:“對不起李師傅,是我誤解你了。”


    “自己人就別客套了。”李師傅微笑著擺擺手,隨即瞅著手裏的女人頭顱推測道,“看來她應該是阿飛那天夜裏所見到的三個女人之一,至少也應該與她們有關係,至於和南宮老太有沒有關係,單憑一首簫曲還不好下定論,但這些不是最重要的,眼下緊迫的是殺死濡女,潛進水洞中。”


    “老呆在也不是方法,根本沒有機會再見到濡女,這樣,我和李師傅潛到水下一趟,盡量除掉他。米倩阿飛,你們倆照看著小遠,他還比較虛弱。”強哥建議起來。


    米姐忙緊接著開口:“我和你們一起潛下去,讓阿飛照看著小遠還有這個美國佬就行了。”


    強哥立馬拒絕:“不行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下去的話說不定還要分散我和李師傅的精力照顧。”


    米姐蠕動了幾下嘴唇,沒再說什麽,她知道強哥的脾性不喜歡多事的女人。


    我其實很想和強哥還有李師傅一起下水,但一來身上被紅色屍體吸了不少血去,體能不行;二來讓米姐和小遠在這裏和長發美國佬獨處,多少有點風險,遂隻能點點頭囑咐他們兩個:“小心點,能不能殺了那個什麽怪物濡女倒不是最重要的,平安無事才是頭等大事。”


    強哥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好了,我和李師傅心裏有數的,照顧好米倩還有小遠。”說完將軍刀從後麵抽出來,用嘴咬住,朝水深的區域遊去。


    李師傅把女人的頭顱扔到了一旁,將身上的黃包遞給我:“這些東西太重了,先幫我拿一會。”隻帶著手電和飛刀,緊隨強哥超深水區遊去。


    他們兩人靠近後彼此點了下頭,隨即同時潛入水中。一圈圈的波紋消失後,水麵恢複了平靜,宛如一張巨型的鏡子,不過映照的卻是漆黑無盡。


    我照著手裏已經燈光暗淡的電筒,朝四下打量起來,這是一處很空曠的水域,估計有十來畝地的麵積,四周是聳立的巨型岩壁,岩壁並不光滑,而是嶙峋突兀,千溝萬壑的樣子,甚至有一些尖銳的棱角朝中間伸去,樣子就像是豎立的叉戟。


    此時看到這些才後怕起來,掉下來的時候幸虧沒有砸到上麵去,否則直接就穿腸而入成了人肉串了。


    “阿飛兄弟,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陸地登上去,你我身上都有擦傷,長時間呆在水裏會感染的。”長發美國佬打斷我的觀摩,開口提醒起來。


    “感染也沒辦法,你看這水域,不是一般的大,到哪裏去找地麵,老實呆著吧”我白了他一眼道。


    “你不去找找怎麽說沒有呢,反正呆著也是呆著,為什麽不四下遊著探視探視呢說不定有其他路徑通到主墓區呢”他對我反駁起來。


    正要訓斥,突然被米姐攔了住,她也對我勸解起來:“我覺得美國佬說的有點道理,要是有其他方式途徑的話,阿強和李師傅也不用冒險和濡女搏鬥了。”


    我知道米姐之所以這麽說,是心裏極度擔憂強哥,不想讓他冒生命危險,對於這種真摯的愛情,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隻能頷首同意:“好吧,不過我們隻能在附近遊動,要不待會李師傅和強哥上來後,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當然了遠了我們也沒有力氣遊到啊”長發美國佬興奮的附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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