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你怎麽樣有沒有摔傷”小遠一臉關切地對我問道。


    “我還好,必須趕緊離開這兒,那隻,”說著我指了指蛙群的後麵,“估計是務川臭蛙的老大的,不太好對付,尤其是舌頭,很是纏人”


    “啊呀”


    提醒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身旁的小遠就驚叫一聲,身體朝後劃去。我趕緊將手電含在嘴裏跳上去,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抬眼一瞅,靠還以為臭蛙的老大就一隻,沒想到後麵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此時正用舌頭纏著小遠的腿,使勁朝後拽去。


    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我是知道,自己之所以在亂石聳立的岩層縫隙間被甩來甩去,還能大難不死,基本上是運氣,小遠不一定能有這樣的運氣,遂絕對不能放手。


    但臭蛙舌頭的力氣大得驚人,僵持了幾秒鍾,我和小遠就被一起拉著朝後拽去,眼見著就要被甩起來,我趕緊一躍而起,跳上前去抓住小遠腿上的長舌,摸出匕首狠狠地刺了進去。


    “噗呲”


    匕首紮了進去,濺了我一臉的血,不過還沒來得及拔出來,臭蛙的長舌就忽的一下縮了回去,連帶著上麵的匕首。


    沒了匕首就沒了抵抗的工具,我和小遠爬起來後有點不知所措,左右扭動著脖子,滿臉憂慮地瞅著靠過來的大批臭蛙。


    “準備拚一下試試,前麵的那隻巨型臭蛙剛才被我割了好幾刀,受的傷應該比較重,我們隻要衝過蛙群,還是有很大可能闖過去的”我深吸口氣,做了個決定。


    “好”小遠也覺得隻能這樣了。


    兩人手牽著手,暗暗積蓄了點力氣後,低下頭大喝一聲朝前拔腿跑去。


    “劈裏啪啦,乒乒乓乓”


    衝進蛙群與它們正麵相向之後,身上就像被無數泥塊砸中般,疼痛倒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難以邁步,強大的撞擊力推著我們朝後退來。


    兩人堅持了幾十秒之後,敗下陣來,步步後退,回頭一瞅,後麵的那些蛙群也已經緊逼過來,眼見就要被淹沒,小遠突然拽著我的胳膊朝旁邊一指:“林哥,這裏有道石縫,剛好可以容人躲進去,要不要進去”


    “當然”說完推著小遠擠進了這條隻有幾米深的縫隙。


    進去後我照著手電四下摳起來,希望能掰斷幾塊凸起的礫石堵住門口,但令人指望的是雖然有些地方的石塊隻有丁點連接,但卻堅硬出奇,或許這就是碳酸鹽岩的特質吧,混雜但堅硬。


    忙活的空當,已經有幾隻臭蛙跳了進來,不知死活地朝我們身上襲來。我趕緊停下尋找石塊,和小遠一起手腳並用將蛙群的這幾隻先頭兵趕了出去。


    但接下來,大量的臭蛙湧了進來,隻靠趕走已經不行,眼瞅著很快就要被掩埋在著縫隙裏,心說不死你們死就是我們活了,隻能動殺心了,於是對小遠大聲提醒道:“踩死它們踏著他們的屍體出去,不信還能被青蛙給弄死”


    “林哥,它們可都是珍稀品種,不能殺啊”小遠心疼起來,對我勸阻道。


    “不管多珍貴也不如你我的命珍貴,再說了,現在是它們要弄死我們,殺它們的話也是迫不得已、正當防衛”說完我飛起一腳,朝跳過來的一隻務川臭蛙狠狠踢去。


    “啪”


    這隻倒黴的家夥被我硬質的登山鞋尖給踢了個稀巴爛,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徹底掛了。


    說來也怪,這務川臭蛙似乎真有靈性,見到那隻同伴被我殘殺後,全都停止了跳動,趴在了地上,喉嚨一鼓一鼓地盯著我,不敢貿然上前。


    我心說還是老祖宗聰明,槍打出頭鳥這句話就是真理。


    它們雖然不敢上前,但我和小遠好也敢出去,擔心一踩在它們身上會引起混亂,被瘋狂跳到的蛙群撞倒後悶死。


    這種情況僵持了不一會就結束了,還沒來得及我們想出逃脫的方法,縫隙外麵的蛙群全都朝兩側逃去,騰出一條寬闊的通道,像極了我們社會上一些地方列隊歡迎領導。


    “啪,啪,啪”


    很快,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靠了過來,很顯然,是剛才的巨型臭蛙,從嘈雜的聲音判斷,兩隻應該都過來了,原來這些蛙群是在迎接它們的老大。


    一兩分鍾後,燈光照去縫隙口突然變成了乳白色,不肖問,是那兩隻巨型臭蛙的肚皮。


    “跐溜跐溜,跐溜跐溜”


    我正盯著外麵兩隻青蛙皮球般鼓動的喉嚨欣賞,它們卻沒有給足時間,兩條紅色長舌伸了進來,在縫隙裏亂掃視著,其中一條上麵還殘留著我刺進去的那把匕首。


    我和小遠忙在狹小的空間裏閃動騰挪,盡力不讓它們纏住,但地方就這麽大,幾個回合後就被纏住了腿腳,兩人拚命用手捶打撕拽臭蛙的長舌,但它們受了刺激之後不僅不鬆開,還纏繞得更緊了。


    “用牙齒咬”我突然想出這最後一招,對小遠大聲地提醒起來。


    “啊”他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堅定地開口纏在腿上的長舌要去。


    與此同時,我也一狠心,抓著手裏的臭蛙長舌狠狠咬去,一瞬間,柔韌光滑的感覺傳來,有點像吃牛筋的感覺,隨即幹咳兩聲差點鬆口,上麵的粘液太臭了,餿臭餿臭不過還是堅持住了。


    “刺啦”


    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麽大力氣和狠心,竟然一下子將臭蛙的舌頭咬下來一塊,舌頭之所以敏感是因為血管和神經特別多,因此,傷口的鮮血就像噴泉般朝我臉上射來。


    雖然惡心,但是卻很高興,因為臭蛙纏在我腿腳上的舌頭疼痛得受不了,縮了回去。扭頭一瞅旁邊的小遠,正啃烤魚般小心翼翼地咬合著,已經被拖著一點點地朝前磨去,心說這樣怎麽能行,遂一下跳過去幫他,啊哦一口,又是刺啦一下,將這條臭蛙的舌頭也撕咬下來一塊,隨即吐到一旁。


    纏繞小遠的舌頭也感覺到了疼痛,跐溜跐溜地縮了回去。


    估計是我凶狠的樣子還有滿臉的鮮血把小遠嚇壞了,瞪大一雙眼睛瞅著我不說話,嘴裏直咽唾沫。


    “看什麽呢待會要是臭蛙的舌頭再伸進來你要靠自己,我不可能一直幫你的”我擦了把臉上的血水,對他囑咐道。


    他唯唯諾諾地點點頭:“是是我知道了,剛才隻是有點下不了口”


    “好了,別羅嗦了,看看身上有什麽利器沒有,用牙咬總歸不是辦法。”說完兩人朝口袋裏摸索起來。


    突然,我觸碰到一個小紙盒,頓時臉上大喜,對小遠興奮道:“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你看”說完我將小盒子掏了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


    小遠臉上卻沒有露出欣喜,相反,憂慮起來,對我質問道:“林哥,你你打算用火燒死它們”


    “怎麽了,不行嗎”我對他反問了句。


    “不是,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他有些心慈手軟道。


    “殘忍你要記住,對敵人殘忍就是對自己仁慈,不對不對,是對自認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總之這個意思你也明白,不要有婦人之仁,這是我們唯一逃脫的機會了。”我對小遠勸說道,說完就要脫下毛衣。


    他忙製止了我:“你太冷了,還是用我的外套吧。”說著利索地脫了下來,不等我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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