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次你確定”小遠被我這麽一說,弄得有點迷糊起來。


    肯定的話語還沒有說出,赫然發現升騰的青煙又轉換了方向,這次我徹底暈了:究竟哪一個是東北方呢難道是換風了


    思忖了片刻,弄明白了:風吹到林子裏後,受到阻擋分流,加上枝幹搖動,方向肯定會發生變化,這時候是判斷不出來具體風向的


    我失落地爬了下去,對一臉疑惑的小遠道:“林子裏的風向在變,根本不能像山頂那樣判斷出來,剛才告訴你的兩個方向可能都不對。”


    “這”


    “再想其他方法吧,。”說著我吹滅樹枝上的火焰,頹然躺了下,轉動腦子想要找出任何能辨析出方位的方式。


    這時候我突然感到後腦勺有點硌得慌,本以為是一塊礪石,反手想要撥弄到一邊去,觸碰到之後察覺到不對勁,忙反身拿起手電照去,發現竟然是一把飛刀,飛刀的尾端係著一截紅絲。


    “這是李師傅的飛刀”我興奮地朝一旁的小遠叫起來。


    他忙湊過來一瞅,使勁點頭道:“確實是那說明他們在附近走過。”說完將手攏在嘴邊,就要高聲呼喊,我趕緊製止了他。


    因為此時我才注意到,在飛刀的利刃上殘留著絲絲血痕。


    “怎麽了林--啊”小遠的問話還沒有說完就悶哼一聲,揮舞著四肢從地上竄了起來,朝天上飛去。


    “小遠小遠”我大喊起來,將飛刀揣進兜裏後,忙一躍而起,抓著旁邊垂下的藤枝往上追去,還好他上升得不是很快,被我趕了上,此時也看得清楚了,原來他的脖子被一條藤莖,不對,應該是一條尾巴給纏了住,正拖拽著朝樹梢拉去。


    我對著還在掙紮的小遠大聲提醒:“抓住一根樹枝抓住一根樹枝”


    小遠在驚慌中瞥見了我手裏搖晃的飛刀,瞬間明白了我的意圖,忙抓住了旁邊一根粗枝,但很快,他的人連帶著樹枝都被尾巴朝上拽去,真不知道這是什麽動物的尾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


    就在小遠快要堅持不住放手的時候,我也沒有心思考慮準不準了,將手裏的飛刀忽的一下擲了出去。


    “啪--”


    與其說是水平,我更願意說是幸運,飛刀亮光一閃,直直地刺中了小遠脖子上方的那根尾巴。


    “吱吱吱,吱吱吱”


    一陣疼痛的厲叫聲響起,小遠脖頸上的尾巴鬆了開,朝上飛速地縮了回去,本想看清是什麽東西,奈何手電光亮有限,隻能看著它消失在黢黑的密枝中。


    對麵的小遠有驚無險,此時正雙手抓著枝幹呼哧呼哧地上下搖晃,臉上滿是重生的喜悅和興奮,對我大聲致謝:“多虧你了林哥,要不是你那一刀,我真不知道會被拽到哪裏去”


    我抓著藤莖一使勁,小心翼翼地跳到小遠身旁,對他催促起來:“快下去吧,那東西隻是尾巴受傷,天知道還會不會下來。”


    說完轉過身,剛要順著藤莖下滑,一張三角形的土灰大臉突然垂了下來,上麵張滿圓鼓鼓的疙瘩,這臉幾乎貼在了我的鼻尖上,正眨著圓鼓鼓道綠色眼珠瞅著我。


    還沒容我喊出來,尖銳的嘴巴“嗖”地一下,伸出條紅色的細長舌頭,將我的臉舔了個結結實實,頓時,粘稠狀的腥臭液體塗滿整個麵孔,熏得我身子直晃,差點一頭栽了下去,幸虧手死死地抓住了枝幹,才沒有掛掉。


    惡心的空當,小遠一把將我向後拉去,隨即大聲提醒:“林哥快跑”說著率先抱著藤莖朝地上滑去。


    我從驚愕與惡心中醒悟過來,忙用胳膊環住一根藤莖,緊隨著小遠朝下降去,誰知下降了幾米就懸在空中不動了,我以為哪裏卡住了,使勁晃動起身子來。


    “哎呦--”一動之下,陣陣的鑽心疼從小腿上傳來,讓我忍不住咧嘴叫了聲。


    扭頭照去,赫然發現剛才的那東西在死死地咬著小腿,嘴裏正流出綠色的涎液,鑽心的疼痛讓我知道肉已經被咬進去很深,掙紮的話不是辦法,會撕裂下一大塊腿肉,但被它這麽咬著也不是辦法,正焦慮著,那東西竟然主動鬆開了口。


    心說怎麽回事難道嫌棄我的肉不好吃管它呢趁此機會我迅速下滑,蹲到了地上。


    小遠在下麵也看清了狀況,對我關切地詢問:“林哥,你腿有沒有被咬傷”


    我將褲管卷了起來,朝腿上一瞅,隻見白皙的腿肚子上凸起一塊暗綠色的淤腫,一排彎曲緊密的窟窿裏正流著膿液。


    “疼不疼”小遠問我。


    “奇怪,隻有剛才掙紮的時候疼了下,現在既不疼也不癢。”我十分不解地回應,“難道沒有毒”


    小遠這時候舉起手裏的電燈,又朝上麵照去。光亮下那東西還掛在樹枝上,五六米長的尾巴輕微搖曳著,看上去悠閑自在極了,不過眼睛合了上,似乎害怕光刺激。


    “我明白了,那東西是蜥蜴的一種”小遠突然低頭對我急切道。


    “蜥蜴”我略一思忖,還真像,隻是個頭放大了幾十倍,不過隨即疑惑起來,“蜥蜴那玩意不是和蛇一樣,要冬眠的嗎這家夥怎麽出來了,難道是涼快的”


    “估計是被驚擾到了,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它嘴裏的涎液有分解作用,會腐蝕你的肌肉還有內髒,甚至骨骼,等你快化成皮膚包裹的黏合體,再循著味道找到你,之後吞食。”小遠臉色憂慮道。


    我倒吸口寒氣,咬咬牙:“它奶奶的,怪不得主動鬆口,原來是打算吃加工好的”


    “林哥,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你腿裏的涎液擠出來然後去除它殘留的味道。”小遠對我提醒道。


    聽後我心說傷口又不疼,這好辦於是雙手在腿上使勁擼起來。綠色的膿液和著血水同時流了出來,順著腿肚子朝下淌去。


    擠了一會,腿上恢複了些許疼痛,小遠見狀忙對我勸道:“可以了,大部分涎液都出來了,再擠的話會失血過多的。”


    我心說接下來就是去除味道,暗暗琢磨起來,猛然想到身上一直隨身攜帶著白藥貼,這東西味道挺刺激的,不知道能不能蓋住怪蜥蜴留下的涎液味道,忙掏出對小遠問:“你看它管用嗎”


    “差不多,隻能這樣了。”小遠說完幫我將藥貼沾在了傷口處。望著小遠細心謹慎的樣子,我忍不住開了句玩笑:“你倒是比女生還細心啊”他竟不好意思地臉紅起來,轉移話題:“林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上麵的怪蜥蜴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突然襲擊。”


    第五百二十一章夜郎王古墓(二)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正說著話,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滑動的聲響,就像是硬物與樹枝的摩擦聲。


    我和小遠麵麵相覷了一下,不約而同地舉起手電,朝上麵照去。


    燈光下,那隻怪蜥蜴的粗長尾巴正纏繞著藤莖朝下滑來,貝殼般的灰色鱗片摩挲著粗糙的枝條表皮,發出我們所聽到的哧溜聲。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垂到了距離我們手指隻有幾十公分處,畫著圈探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們的手電光亮刺激了,怪蜥蜴圓鼓的綠色眼睛突然閉了上,尾巴也沒有繼續朝我們伸來。


    趁它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和小遠趕緊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朝前爬去,也不管方位了,隻要能逃離這東西的視線和攻擊範圍就行。


    約莫半個時辰後,我們累得實在爬不了半步,用燈朝後照照,見那怪蜥蜴沒有追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雙雙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歇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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