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美國佬眼睛一直盯著我,臉上掛著竊笑:“外麵的狙擊手已經撤離了,你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


    我臉上笑笑,沒有搭理他,心說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小心駛得萬年船。


    強哥見房間裏相對安全後,將水果刀從美國佬的脖子上移了開,轉向阿三指示道:“把龍柄短劍還有六麵玲瓏鎖給他。”


    阿三哦了一聲,回臥室拎了一個小背包出來,瞅了瞅我和李師傅還有強哥,踟躕著問:“真得給他了”


    我和李師傅沒有吱聲,算是默認了。


    一切就像當初我們勸解安娜和艾米一樣,東西是死的,丟了還有機會找回來,但是命丟了,其他什麽就都沒有了,這些話雖然還縈繞在耳畔,不過勸解的對象卻成了我們自己。


    “給他吧”強哥對阿三催道,語氣中也透露出無奈和惋惜。


    阿三點點頭將背包舉到長發美國佬麵前:“彼得大哥,東西給你,不過你剛才說的給我一百萬英鎊的事情”


    長發美國佬擦了下脖子傷口處的血痕,笑著保證道:“當然算數給我個號碼,明天就打到你的賬戶上去。”


    “好好好不過,我沒有銀行卡啊。”阿三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下後腦勺。


    長發美國佬拍了下阿三的肩膀,將他手裏的背包拿了去,寬慰道:“沒關係的阿三兄弟,到時候我直接給你現金,不過取錢還是有點麻煩的,你必須要等幾天了。”


    “啊嗯好吧。”阿三似乎有些後悔沒有告訴他我們隨便一個人的銀行卡號,不過又不好意思再開口,隻能無奈地點頭答應。


    長發美國佬急不可耐地打開背包,將裏麵的六麵玲瓏鎖和龍柄短劍拿了出來,放到眼前仔細查驗了一番後,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不錯,是真的那我就不叨擾幾位朋友了,先告辭了,有機會再見”說完轉身快步出門離去。


    “真的就讓他這麽把東西拿走了”米姐這時候瞅著大家提醒了句。


    強哥歎口氣:“不讓他拿走又能怎麽辦看他今天這架勢,是打算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和後果,都要將東西帶走的再說了,來時方長,沒有必要與他死磕,以後再想辦法奪回來。”


    李師傅瞅了瞅所有人,“好在大夥都沒事,這就足夠欣慰了。”然後走到我麵前,“阿飛,先前聽那個叫彼得的美國人說你被他捉起來了,並且並且告訴了他我們的地址,讓他來取六麵玲瓏鎖和龍柄短劍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聽後我在心裏對長發美國佬一陣痛罵,竟然把我描述成是叛徒,這也太能黑我形象了吧忙對李師傅還有他們幾個解釋起來,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


    他們聽後很驚訝,沒想到安娜和艾米竟然會這麽快就從國安局脫身,也沒料到她們竟然是長發美國佬的手下,更對艾米將我釋放感到意外,紛紛為她擔憂。


    我講完一切之後,衝唏噓感慨的他們反問道:“那你們呢彼得那個美國佬進來後,為什麽會被挾製住”


    強哥清了下嗓子:“你走之後我們簡單地洗漱了下就睡了,我和李師傅睡在同一間臥室,也許是多日來的緊張已經成了習慣,睡了一覺後,我毫無緣由地醒了過來,之後就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起來開始思考一些以前的案件。


    正投入地思索著嬰兒失蹤的案子,想理出一些歐陽坤的破綻和證據,忽聽得外麵有了動靜,似乎是門開的吱呀聲。開始並沒有顧慮,覺得可能是阿三或者其他人去洗手間方便的,但隨即從腳步聲發覺不對,整個房子裏住了八個人,除了我和李師傅外隻有六個,而外麵的腳步聲至少是十個人的,遂警惕起來,忙穿上衣服叫醒了李師傅。


    兩人下床後正要開門,不料門卻被推了開,一個長發外國人舉著槍信步走了進來。我和李師傅上竄一步打落他手上的槍之後想要製服他,不料此人體質很強壯,三個人糾纏在了一起,從臥室一直打到客廳。


    瞥到大家被挾持了之後,我趁勢摸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在了長發外國人的脖子上。


    之後雙方僵持起來,長發外國人自我介紹說叫彼得,是美國人,告訴我們你在他的手上,並且已經答應交出龍柄短劍和六麵玲瓏鎖,供出我們的地址就是最好的證據,所以讓我們識點抬舉,將東西交出去。


    我們當然不相信,更不會同意將龍柄短劍和六麵玲瓏鎖給他,覺得你剛回去不久,不可能出意外,於是大聲地拒絕,和他們爭辯起來,不料打鬥和爭吵的聲響太大,驚擾了上下層的住戶,他們紛紛亮起燈,語氣蠻橫地大聲質問究竟怎麽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


    那個叫彼得的美國佬建議把燈關了,保持安靜。我和李師傅見除了我倆,其他人全都在他們手上,一旦事情鬧大的話,他們有可能會狗急跳牆做出傷害大家的舉動,所以默許了。


    房間裏的燈熄滅之後,雙方誰也不敢輕易亂動出手,以免擦槍走火出現意外,就這樣,一直到你出現也沒有達成一致,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之後的一切你就知道了。”


    聽完後我心說原來是這樣,也幸虧強哥沒有醒來,要不然大家真有可能成了甕中之鱉,東西被長發美國佬搜去之後,人也被順便突突了。


    六麵玲瓏鎖和龍柄短劍的得而複失,讓大家心情都不怎麽好,愁容滿麵、沉默不語。


    米姐見氣氛有些消沉和壓抑,對大家鼓勵起來:“都別唉聲歎息了,東西是被奪走了,又不是損壞消失了,往後再從那美國佬手裏搶回來不就行了”


    雖然道理都明白,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對美國佬我們沒有任何線索,根本就無從找起,也許這輩子是與六麵玲瓏鎖和龍柄短劍無緣了。


    阿三心虛地瞅了瞅我們,揶揄了半天才開口:“其實,那個,我”


    “你用不著道歉真替你感到丟人,就跟沒見過錢似的,一口一個彼得大哥彼得大哥地巴結著,有什麽用呢,他還不是忽悠你等他拿錢給你,做夢吧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他憑什麽給你錢,不過是逗你玩罷了”米姐打斷阿三後,不停地挖苦起來,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泄的窗口。


    隨著米姐不停地譏誚打擊,阿三的臉由紅潤變成了土灰,最後又成了毫無血色的煞白,眼睛裏也快要流出淚來。


    我見再這麽諷刺下去,這小子弄不好會一個想不開,從窗戶跳下去,於是揚了下手,對米姐勸道:“別責備他了,畢竟一個人窮怕了之後,對錢的那種奢望是難以抑製的,再說了,失去龍柄短劍和六麵玲瓏鎖並不是因為他的貪財。”


    “我當然知道原因不在他,關鍵是他在聽了那個美國佬給他錢之後,態度和原則直接來了個一把八十度大轉彎,根本沒有把我們的想法放在眼裏,沒有把我們當成朋友”米姐指著阿三的鼻子憤憤道。


    阿三委屈得眼淚都流了下來:“米姐,我哪有不在乎大家的想法,我隻不過是本著能多撈一點就撈一點的心裏來的,既然他給,為什麽不要呢要是大家不同意把六麵玲瓏鎖還有龍柄短劍給他的話,我也絕不會交出去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阿三的心裏的確是委屈極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知道你不是出賣朋友的那種人,米姐隻不過是嘮叨兩句罷了,別哭了。”


    “真的嗎”他擦了擦眼淚有點不確定地問道。“當然是真的,米姐要是對你失望的話,早就將你趕出去了,還會跟你叨叨這麽多廢話啊”我安慰道。阿三聽後高興了一會,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紙來,對大家神秘道:“其實我剛才想說的話不是道歉,而是關於這個”


    第四百六十九章最後一頁回憶錄(二)


    “這是”我指著阿三手裏的紙疑惑地問道。


    “這是在三清山的時候,我去依維柯車底下拿六麵玲瓏鎖還有龍柄短劍時,在承裝它們的背包裏發現的。”阿三的回答讓我們很意外。


    米姐直接踢了他一下:“那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們,說實話是不是想占為己有”


    “哎呦”阿三痛叫了一聲,邊撫摸被踢的小腿邊解釋,“在車底背包裏發現這張泛黃的薄紙之後,害怕它被龍柄短劍和玲瓏鎖給碰破了,於是折疊起來裝進了口袋裏,當時太興奮,再加上情況那麽緊急,就把這茬事給忘了。”說著慚愧地撓了撓頭。


    我凝望著阿三手上的泛黃紙張,分析起來:“背包是安娜和艾米藏在車底下的,這張紙也應該是她們的,隻是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麽,為什麽和龍柄短劍還有六麵玲瓏鎖放在一起,難道相互之間有什麽關係”


    阿三將折疊的紙展了開,舉到我麵前:“林哥你看看就知道了”


    在他們幾個詫異的注視下,我接過這張紙看了起來,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不過悲催的是句式是文言,字體是繁體,而且書寫的行雲流水、飄灑俊逸,說白了就是潦草。


    我瞪大眼珠從上向下,又從左到右掃視了一邊,毫無意外一個字也不認識


    “阿飛,看這張紙有些年歲了,上麵寫了什麽”米姐忍不住問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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