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算了,不告訴你們父母了,要是有下次我可不會再幫你們隱瞞。姥姥答應了他們仨。


    姥姥走後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她和白臉小青年見了傻娃爹後會怎樣會不會打起來雖然白臉白臉小青年很厲害,但是姥姥年紀大了,腿腳不是很靈活,要是打起仗來小青年一不留意沒有照顧到,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裏我覺得不能呆在家裏睡大覺,必須去保護姥姥,於是穿上鞋子匆忙跑了出去,將姥姥叮囑的話忘到九霄雲外。一路飛奔來到了傻娃家的大門口,發現們大開著,屋裏沒有亮燈,天上的月亮也沉下去了,院子裏黑漆漆靜悄悄的很沉悶和嚇人,我喘著粗氣一步一步地抬腳向裏麵摸索著走進去。


    寂靜的院子裏連風也沒有一絲一毫,處處顯示著壓抑的氣氛,越向裏麵走心裏就越恐慌,這種感覺讓我幾近不敢呼吸。


    哐當


    是門開的聲音,接著一陣風撲向了我,還來不及躲閃就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向後仰去摔倒在地上,忍不住啊了一聲,剛掙紮著爬起來眼前就出現一雙綠幽幽的眼珠子,嚇得剛要大喊,就被一隻冷冰冰的硬手掐住喉嚨,怎麽喊也喊不出聲來,隻能嗚嗚著。


    這時候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屋裏奔出來,應該有好幾個人。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要不我就掐死他這是傻娃新媳婦的聲音,不過此時不再輕柔細膩,而是冰冷無情。


    傻娃媳婦,你放了我外孫姥姥的聲音響起。


    把我的孩子給我,快點身後的傻娃媳婦尖聲厲叫起來,手上也加大了力氣,指甲尖已經刺進了我肌膚,一陣冰涼的感覺。


    突然,院子裏的燈泡亮了起來,將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姥姥正站在我對麵不遠處,憂心忡忡地望著我,她的旁邊站著白臉小青年,手裏領著一個紅色的小包被,是包裹小孩常用的那種,看樣子裏麵就是女人一直在所要的孩子。


    我將頭稍微傾斜了下,眼睛向一旁瞥去,看到了身後傻娃媳婦的半張臉,還好沒有變得像長發胖女人那樣恐怖,除了眼珠子是綠的,臉還是像以前那樣俊俏秀麗。


    噠噠噠一陣急促腳步聲從屋裏傳來,逐漸靠近。


    我用眼睛瞟去,看到傻娃的爹正跑過來。他來到跟前發現被挾持的我十分吃驚,看看我身後的傻娃媳婦,有瞅瞅姥姥,欲言又止十分為難。


    傻娃爹,快讓她把小飛放開姥姥衝傻娃爹大聲斥責道。


    老嬸子,你看能不能將孩子還給她傻娃爹為難地祈求道。


    姥姥沒有直接回答,轉向旁邊的白臉小青年,用眼神征詢他的意見。


    這根本不是孩子,而是鬼胎,決不能交給她,否則後患無窮他義正言辭地對姥姥講道。


    我心裏對他一陣咒罵,心說不能先給她把我救了,然後再奪回那個小包被裏的鬼胎嗎明顯是在公報私仇


    局麵陷入了僵局,氣氛驟然緊張,我感覺掐在脖子上的指甲又刺進去不少,冰冷感越來越嚴重,整個脖子已經開始麻木,開始害怕起來,擔心自己會被這樣掐死,向姥姥大聲喊起來:姥姥救我姥姥救我放開他,不然我現在就殺了這個鬼胎白臉小青年突然衝傻娃媳婦大聲叫了句,然後一把扯掉小包被,用手抓住裏麵嬰兒的頭顱拎起來。我定眼一瞅那嬰兒,渾身水腫脹成半透明,肌膚下麵是綠色的膿液,頭卻沒有水腫,看起來十分渺小,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不倒翁,眼睛緊閉,嘴角殘留著一條血痕,並不啼哭喊叫。


    第三百四十章借屍還魂(三)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你了身後的傻娃媳婦將刺進我脖頸的指甲拔了出來,哭泣地央求起白臉小青年,但是並沒有將手鬆開,還是扼著我的喉嚨。


    趕緊把他放了,不然我現在就讓這鬼胎死在你的麵前白臉小青年又催促起來。


    傻娃媳婦沒有言語,好像在極力掙紮思考著什麽,過了幾秒後,對白臉小青年談條件: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須答應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我們可以答應。姥姥搶在白臉小青年前麵允諾道。


    白臉小青年很詫異,轉臉瞅了一眼姥姥,見姥姥堅定地點了點頭,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同意了,對挾持著我的傻娃媳婦回道:我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這個鬼胎,你現在可以把小飛放了吧,畢竟他也是可孩子,最為母親你應該能理解他姥姥的心情。


    你們說話可算話後麵的傻娃媳婦有些不相信地反問了句。


    當然算數,作為道門中人,還能欺騙你一介平常女鬼嗎白臉小青年十分坦誠堅定地回道。姥姥也在旁邊幫襯著保證,說小青年是堂堂正正的捉鬼世家,一諾千金,把名聲看得很重要,不會欺騙她的,要她趕緊放了我。


    女鬼掐著我的不是傻娃媳婦嗎,怎麽又成了鬼了我算是越聽越糊塗,果然,大人的世界好難懂。


    焦急的等了片刻,恰在我脖子上的手終於挪開了,接著傻娃媳婦雙手一用力,將我推向姥姥那邊。姥姥一把抱住我,前後看了一遍,忙關切地問我:出了脖子上,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我搖搖頭:沒有,隻有脖子上冷冰冰的,就像被冰棱子紮了般,麻麻的。


    白臉小青年突然從懷裏摸出一個白瓷小藥瓶,遞到姥姥手上:給小飛抹上,要不然,屍體的寒毒會侵蝕他的全身的。


    姥姥打開藥瓶,將裏麵黑乎乎的藥膏,一股腦全抹在了我的被傻娃媳婦指甲掐破的脖子上。這藥膏就像臭水溝裏的爛泥,發出陣陣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直作嘔,捂著嘴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我已經把他放了,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吧傻娃媳婦伸出雙手,朝白臉小青年催起來。我轉向被他抓著的那個嬰兒,發現那孩子已經醒了,睜開了雙眼,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我們所有人,不過眼珠卻漆黑無比,就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小窟窿,要不是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光點,我一定會一位他沒有眼睛。


    白臉小青年將抓著的嬰兒換到另一隻手裏,但是卻沒有朝傻娃媳婦遞過去,而是掐著他的脖子藏到了身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無情和冰冷。


    你們要幹什麽傻娃媳婦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不對勁,指著白臉小青年和姥姥問起來。白臉小青年和姥姥沒有回答,將我護到身後,眼睛緊緊的盯著傻娃媳婦,裏麵充滿了殺機。


    傻娃爹這是上前兩步,走到姥姥麵前:老嫂子,你看她已經將小飛還給你們了,就把孩子給她吧,你們總不至於言而無信吧


    哼對一隻厲鬼有講信用的必要嗎白臉小青年無情地回道。


    啊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呢虧我還一直敬重著你們傻娃爹很明顯是被白臉小青年的話刺激到了,氣憤地指責起他和姥姥。


    姥姥聽後並沒有生氣,而是長歎口氣,一臉真誠地對傻娃爹勸了起來:傻娃爹,我知道你憨厚老實,就不要一錯再錯了,沒有必要為了一隻鬼求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傻娃的死一定與她有關,你不心疼被害的傻娃嗎


    被姥姥一說,傻娃爹沒了底氣,頭一低退到了一旁,默不作聲地望著我們。


    卑鄙竟然騙我你們真該死傻娃的媳婦對著姥姥和白臉小青年大聲的咒罵起來,發泄著心中的布滿和仇恨。


    我必須趕緊動手,要不然她的怨念會越來越強,對付起來會很麻煩,上官姐你帶著小飛退到一旁去。白臉小青年突然轉身對姥姥小聲說了句。


    姥姥沒有緊鎖:你一個人可以應付的過來嗎


    白臉小青年嘿嘿一笑,竟然輕鬆調侃起來:應付不過來就去下麵找大哥,這麽多年沒有見麵他一定想我了。


    別胡說了,小心點姥姥十分關心地說了句,然後領著我退到了十幾米開外,靜靜注視著對峙的他倆。


    咯吱咯吱,一陣牙齒劇烈摩擦的聲音從傻娃媳婦嘴裏傳出來。轉臉一瞧,她正雙手緊握拳頭,仰首望天,身子不停的戰栗著。看得出來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樣子可怕極了,就像要吃人般。


    白臉小青年沒有顧及她的反應,而是用空閑的那隻手從懷裏掏出一塊黑色鐵片,鐵片有半個巴掌大,呈半圓形,也沒有開刃,看起來普通極了。不知道他用這鐵片要幹什麽,難道要當武器嗎這也太湊合了吧,實在不行,院子了還有鋤頭鎬頭之類的,隨便拿一個也比鐵片強啊。


    這時候傻娃媳婦停止了磨牙,將頭向下一扭,充滿憎恨地直視著白臉小青年,樣子已經發生改變,許多尖銳細長的黑色獠牙,像刺蝟的後背一樣,從櫻桃般的小口裏爭相鑽了出來,將嘴巴撐得老大,放佛隨時都要裂開;臉上的膚色也已經變得ads;。速度快極了,隻看到胳膊轉動形成的一個圓,擔心白臉小青年不能躲得開,臉上會被撓出花來。


    啊傻娃媳婦慘叫一聲,突然向後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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