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胡謅八扯了,哪有人的眼珠子是綠色的,傻子就是傻子,撒謊都不會二棍鄙夷地望著傻娃。


    傻娃最恨的就是有人說他傻,聽到二棍這麽說,氣的張嘴哇哇大哭起來:我不是傻子,不死


    哭聲很大,讓在前院裏擇菜的新娘子也聽到了,她從院子裏走了出來,步履輕盈地向我們一點點靠近,秀美的臉上麵無表情,一雙眼睛直視著我們,似乎很生氣。


    我們當然害怕被訓斥,忙手拉著手飛快地跑開,頭也不敢回,一口氣跑到村外才停下來喘氣歇息。


    阿飛,你你覺得傻娃說的是是真的嗎小萍對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傻娃雖然呆傻,但是剛才對我說話時眼神很堅定和真誠,根本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再說以他的智商,也撒不出來什麽慌,於是對小萍回道: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啊阿飛你沒有發燒吧他說他媳婦的眼珠子是綠色的你沒有聽見嗎二棍吃驚地問我。


    我當然聽見了,而且我還見過,就是傻娃婚禮那天晚上,停電後傻娃爹點起蠟燭的瞬間,我看到的新娘子眼睛就是綠色的,當時以為看錯了,但是後來怎麽想都不像是看錯,今天聽傻娃一說,我更堅定而那晚看到的景象是真的。我對二棍解釋道。


    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眼珠子是綠色的啊那不是大人們說的鬼嗎二棍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二棍你別嚇人好不好,傻娃的媳婦那麽漂亮怎麽可能是鬼呢再說鬼都是晚上出來的。小萍雖然反駁二棍,但是臉上流露的還是驚慌害怕的神色。


    我打斷他們倆的爭論:別說這個了,先去藤條叢裏看看蛇皮袋子有沒有被動過吧。說完帶頭從前麵走。雖然昨天雨就已經停了,但是地裏還是很黏,走了一會腳底就已經沾了一大塊泥巴,異常沉重,每邁一步都覺得很費力。隻好將鞋子脫了,拎在手裏,光著腳走。


    還沒有走到溝邊的藤條叢,就已經看到白色的蛇皮袋子若隱若現,很顯然是被人拖動過。我們慌忙跑過去,朝裏麵一瞅;兩個袋子口的紅繩都被人解開了,裏麵的小東西也散落出來很多。


    左右瞅了瞅,見地裏沒人後,我們將袋子從裏麵拉出來,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出來清點起來,檢查完畢後發現確實少了一副手鏈。世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可以斷定新娘子的手鏈就是蛇皮袋子裏的,再加上傻娃的描述,小紅褂也是她的,並且還沾著水,一定是她半夜偷去的時候淋了雨,弄濕的。


    想到這列事情也明了了,是新娘子半夜偷了我們的東西,不過我們藏的時候她還沒有嫁過來,是怎麽發現的呢並且為什麽每次不多拿一些呢算了,不管她是怎麽知道的,總之現在是她拿了我們的東西,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蛇皮袋子裏的東西,就會全變成她的,必須想辦法阻止。


    阿飛,現在看來確實是新娘子偷了我們的東西,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跟她攤牌二棍瞅著我急切地問。


    不能明說,說了她也不會承認,我現在十分不解的就是,昨天我們改變了地方,將蛇皮袋子藏在了藤條叢裏,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對小萍和二棍道,一會我們再將袋子換個地方,然後晚上守著,看看她究竟能不能找到,要是不能那以後東西不就又安全了,要是能找到,也要看看她是怎麽找到的,好研究對策。


    嗯,這主意好,阿飛還是你聰明。二棍恭維起我。


    小萍卻麵露難色:晚上我們溜出來啊再說半夜三更呆在這裏太嚇人了,我聽媽媽說,前幾年有一個老頭鋤草的時候累了,想洗把臉,結果栽進溝裏淹死了,好像就是我們麵前的這條溝。


    我和二棍聽了,心裏一驚,明顯是有些後怕,但是說出來肯定是丟人的事情,膽怯是最會被小夥伴們瞧不起的。所以當二棍問我晚上還要不要來時,我堅定道,當然來,你要是怕就不用來了,反正我一個人也不會害怕。然後轉向糾結著的小萍,你是女孩子,天生膽小,晚上不要來了,我們不會看不起你的。


    小萍沒有說話,眼神充滿感激地望著我,使勁點點頭。


    既然你都不怕,我也不怕那我們要不要叫上安子二棍問道。


    我砸了下嘴:算了,他本來就膽小如鼠,昨天又淋雨感冒了,還是別告訴他了。


    商議好了之後,我們將蛇皮袋子裏的東西裝了回去,然後在四下尋找起來,這次一定要找個既隱蔽又可靠地地方,不讓那新娘子輕易發現。我覺得如果太近的話還是有點不保險,於是先將蛇皮袋子拖進藤條叢,領著二棍和小萍去遠一些的地方找藏匿點。


    在田野裏逛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三個人都累的無精打采,步履蹣跚地走著。突然,不遠處的一堆堆麥秸垛吸引了我的注意,麥秸垛堆積的很高,像一間間的小房子般,並排矗立在田地邊的路上。


    我指著麥秸垛,衝二棍和小萍得意叫道:藏到那裏去,那麽多的麥秸堆,看新娘子如何找的到


    二棍和小萍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點頭稱讚。於是我們趁著地裏沒有人,趕緊跑到藤條叢,一條一條地將兩個袋子抬到麥秸垛邊,藏了起來。我們數了下一共二十堆,就算她發現我們把蛇皮袋子藏在了這裏,不知道是哪一堆,也不可能將所有的麥秸全都扯下來移平吧。


    藏好之後,我們確信沒有人看見,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後,得意地回到了村裏,悄悄來到傻娃家門口一瞅,新娘子和傻娃還有他爹正在屋裏吃飯,於是徹底放心,就等著晚上看好戲。


    我們在村裏玩了一會,覺得有些沒意思,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安子,他感冒或多或少跟我有點關係,所以建議去看看他,二棍和小萍也沒什麽意見,所以我們朝安子家趕去。


    到了之後,瞧見安子已經醒了,正坐在院子裏瞅著天空發呆。我們忙跑了進去,關切地問他感冒好些了沒有。安子見我們來看他十分高興,也沒有提昨天和我不開心的事情,忙進屋裏又搬了三個小板凳讓我們坐下。


    安子,昨天我揶揄著,真道起歉來,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不了安子卻很少有的落落大方起來,憔悴的臉上對我莞爾一笑:阿飛,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過了,你們三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應該隨便賭氣。


    安子的話讓二棍和小萍很吃驚,也讓我心裏很慚愧,終於下定決心:對不起安子,昨天不應該冤枉你,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好朋友,永遠


    咳咳咳安子一笑,忍不住咳嗽起來,看來感冒還挺嚴重。


    見狀我站起身來: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我們先走了。說著對小萍和二棍使了個眼色。


    安子本來還想挽留我們再玩一會,但是碰巧她媽媽從外麵回來,命令他去床上躺著,所以隻好無奈地望著我們離開。


    我和二棍由於晚上要去地裏守著蛇皮袋子,所以白天必須好好睡上一覺,沒有心思和時間再玩耍,和小萍告辭後都回家睡覺去了。


    回到家裏一瞅,姥姥竟然不在家,想想她可能是去山上了,昨天說過的。我爬到床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雖然睡的時間很長,但是卻並不舒服,做了很多奇形怪狀的夢,但是又記不起來,總感覺腦子很沉,身體有點乏。


    下床來到正午看了眼高桌上的鬧鍾,時間過得很快,已經下午四點了,這時候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喊了兩聲姥姥,發現她還沒有回來。在筐子裏找了找,還有早上剩下的餅,於是就這熱茶啃了兩個。


    吃飽喝足之後,竟然又困了,隻好再次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知道被人搖醒。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瞅見是姥姥,她正搖著我的胳膊輕聲呼喊我的名字。見我醒來,姥姥假裝嗔怒:別睡了,天都已經黑了,再睡夜裏就要當夜貓子了。


    心說天黑了,朝外麵一瞅,確實黑呼呼的,忙起來穿上鞋子,到正屋打開燈一看鬧鍾,可不是嘛已經七點半了。


    餓不餓,姥姥給你帶了點吃的


    餓聽到姥姥帶了好吃的,我摸著肚子喊道。


    姥姥將地上的一個籃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塊方方正正的年糕,遞到我的手上。年糕熱乎乎的,散發著棗香,我興奮極了,忙大口地吃起來,邊吃邊問:姥姥,你去趕集了


    沒有,去了以前一個朋友家,請他幫忙辦點事。姥姥摸了摸我的頭,笑著回道。


    我知道姥姥有很多朋友,也經常會去找他們,有時候也會有些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來找她,不過姥姥從來不讓那些人見我,每次都讓我待在臥室裏不讓出來,所以聽姥姥說去找老朋友去了,也就沒有再問。


    吃完之後,我就說困了,然後匆匆跑到床上假裝睡覺。姥姥邊給我蓋上毯子,邊納悶地呢喃:剛睡醒又睡,真是個小懶蟲。


    等到姥姥出去後,我睜開了眼,著急地等待著她睡去。還好,姥姥今晚很快就熄燈睡了,比以前早了一個多小時,想想可能是今天出門累了。


    又等了半個來鍾頭,確定姥姥已經睡著之後,我躡手躡腳地穿上衣服和鞋子,輕輕地挪到門口,一點的一點的把門栓移開,然後向上搬著門板,阻止它發出聲音地打了開,閃了出去,再悄悄關上,然後飛快地跑出院子。


    天剛黑不久,村裏還有一些人家亮著燈泡,借助透射出來的光亮,我一路小跑朝二棍家裏趕去,剛到他家門口,還沒有朝漆黑的院子裏學咕咕鳥的暗號,就聽到一陣汪汪的狗叫。這是二棍家的大狼狗,我忙跑到距離他家遠遠的大路上,心裏對它一陣咒罵,心說以前經常把吃剩下的好東西給你,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對我,看我以後還給你吃的吧。


    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二棍爸媽肯定剛睡下時間不長,不知道會不會被狗叫聲驚醒,二棍還能不能出來,正擔憂著,就聽到一聲細微的喊叫:阿飛,是你嗎你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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