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強哥一起三下五除二將女孩的屍體綁了起來,過程很順利,屍體一直沒有動。看著被我們五花大綁的女孩屍體,我倆長鬆口氣,走到李師傅還有年輕入殮師旁邊,見他們還在拚命摁著床上的女屍。


    我瞅了瞅李師傅還有年輕入殮師,熱心問道:“要不要幫忙”


    年輕入殮師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李師傅轉臉對我點點頭:“幫幫我們,摁摁著她的肚子。”


    我嗯了一聲,伸出雙手朝女屍的肚子按去,手剛放上去就感覺女屍像是被電擊了般,身子猛烈的向上掙脫,力量驟然變得異常大,我們三個根本摁不住,眼看女屍就要彈起來,強哥馬上也過來幫忙,朝女屍的胸上按去。


    耗了幾秒鍾之後,我們已經無能為力,被女屍強大的爆發力給推了開,向後飛了好幾米摔到地上。我硬撐著站起來一瞅,女屍已經站到了地上,轉動著她細小的脖子朝四周探望,似乎在尋找這什麽。


    “阿飛,孫強,你們趕緊將女孩的屍體帶走,絕對不能讓這具女屍碰到她”李師傅在一邊大聲的提醒道,說完飛快的朝女屍跳過去。


    李師傅飛速的身影剛掠過去,又一條身影竄了過去,不用細看,一定是年輕入殮師。心想對付女屍就靠他們了,我和強哥還是趕緊將女孩屍體弄走為妥。將女孩屍體胡亂的抬上一張床後,我和強哥推著她朝門口快步跑去,一路上將那些擋著的床碰的當當作響,四處滑動。


    好不容易到達門口,其實在我和強哥的眼裏是一堵牆,我們砰砰的踹去,希冀著能快點打開,不過這門好像關鍵時刻就是不給麵子,明明晃動的很厲害了,就是壞不了。強哥忍不住,吐了口唾沫,退後兩步飛快的跳起來用後背朝門上撞去。


    “哐當”


    門沒開,強哥墜到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我趕緊上前將他拉起來:“用鐵床撞吧,別糟蹋身體了。”


    “阿飛,你怎麽不早點說”強哥埋怨了我一句。


    “我也是剛剛想到。”我撓了下頭皮尷尬笑笑,笑完轉身去推床,一瞅床上徹底懵住了:女孩的屍體又不見了


    心說尼瑪的怎麽回事,屍體被綁的像個米粽了,怎麽還會不見,難道會飛嗎著急的朝四下找去。


    “在那裏”強哥忽然指著地上對我大聲道。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見遠處的地上正滾動著一個影子,於是飛快的奔過去,一瞅真是她,隻見女孩屍體像上了弦一樣,加速的朝裏麵翻滾著,剛才我們開的路,正順暢了她。


    我跳過去好幾次想要撲住她,但是都搶到了地上舔了水泥。


    “阿飛你閃開”強哥衝我大叫了一聲。


    我回頭一瞧,他雙手握住了一張鐵床的靠板,輪起來就要朝這邊砸過來,忙順勢跳到一旁讓開。


    “哢”一聲響亮的金屬聲響起,鐵床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水泥的上,板子掉了下來,床腿也彎成了圈圈,但是並沒有砸中女孩的屍體。屍體還在向前飛速的滾著,眼看就要到達李師傅和入殮師他們腳下。


    再看李師傅和那位年輕的入殮師,此時正一前一後死死得將女屍抱在中間,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晃了晃頭後再一瞅,還是那個樣子,心裏五味翻滾,暗說難道這就是道門中人對付詐屍的方法,也太原始太粗暴了吧


    盡管李師傅和入殮師兩人胳膊絞纏、身體緊緊向前簇擁將女屍困在中間,但還是時不時的控製不住自己向後躬身,看得出來,女屍在掙紮他們的束縛。


    女孩的屍體滾到李師傅腳下後,停了下來,然後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向他倆之間的女屍擠過去。李師傅和年輕入殮師根本騰不出手來推開女孩,隻能不能的轉動,用後背擋住她。我和強哥奔到他們身邊後,一把抓住女孩屍體上的布繩,向後使勁拽拉。


    不料女孩屍體的嘴巴,死死地咬在了李師傅的衣領上,我們這一使勁將李師傅和入殮師還有他們中間的那具女屍,也一並拉的向後趔趄。力氣太大李師傅走的不穩倒在地上,入殮師和女屍也是。倒在地上後李師傅和入殮師都忍著疼痛,依舊沒有鬆手。


    我瞅著女孩屍體心說切了你一條胳膊,你還是不長記性,那就將你的頭也割下來算了,想到這裏在地上摸找那把被我丟掉的手術刀。在女孩先前斷掉的胳膊前摸索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手術刀,握在手裏還沒走到女孩屍體旁,就聽見“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


    朝下細細一瞅,發現捆住女孩屍體的布繩正在被她掙斷,眨眼間她已經騰出了手,將撲過去的強哥猛地一下推開,力氣好像突然間驟增,把強哥推出去好幾米遠。我拿著手術刀,前後看了下,不知道是先去扶強哥,還是先刺向女孩屍體,猶豫的兩秒鍾就已經給了女孩屍體機會,她用僅剩的一隻冷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拎了起來,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我,將我朝牆上使勁摔去。


    撞在牆上後,身體一震,劇烈的疼痛。我趴在地上咳嗽了兩聲扶著牆麵爬了起來,發現女孩屍體正用手抓著李師傅的頭發狠狠的向後扯著,將李師傅的頭拉的向後大仰,不過他始終不放開和入殮師纏住一起的胳膊,努力的堅持著。


    我握緊手裏的手術刀,朝女孩屍體奔過去。還沒有趕到她身邊,就聽見“知啦”一聲,李師傅的一把頭發連帶著頭皮被女孩的手撕了下來,露出紅色的頭皮,血很快就滲了出來,將李師傅的頭發浸染成朱色。


    我上前兩步抬起腳,朝女孩屍體的腦袋上狠狠踢去,拿出中學時足球場上超遠距離射門的力度和腳法,“啪”的一下將屍體的頭踢得一塌糊塗,再看她臉上,俊秀的容顏不再,縫製上去的皮肉一塊塊的全掉了下來,露出森白的牙齒和顴骨。


    我顫抖著手輕輕的碰了下李師傅的頭發,對他道:“我給你包紮一下。”


    李師傅緊閉的雙眼流出兩滴淚來,長長的歎了口氣:“阿飛,你和孫強快走”


    “走什麽我還”


    話還沒有說完,一隻細長的黢黑之手突然伸到了我的臉前,糊味嗆得我打了個噴嚏。轉眼一瞅,手是女屍的,她已經掙脫了李師傅和入殮師的懷抱,正朝外鑽。


    “李師傅,女屍要出來了”我大聲的提醒道。


    不過李師傅隻是無力的張開眼:“阻止不了她了,你們快走吧”李師傅已經勞累的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再看那位年輕的入殮師,比李師傅好不到哪去,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毫無血色,雖然胳膊還在抱著女屍,但是已經沒有絲毫力氣勒緊,任憑女屍鑽出來,隻是從鼻孔裏哼著粗氣。


    我瞅了下手裏的手術刀,揚起來就朝剛爬出來的女屍脖子上狠狠紮去。“滋”的一下,半尺來長的刀刃全刺了進去,紮進去的感覺就像插進了一團泥巴裏,沒有絲毫阻力。


    心說怎麽回事難道說女屍沒有骨頭嗎我忍不住用手摸過去,碰到她的肩膀後,用力一按,發現軟綿綿的而且沒有彈性,整個肌膚陷下去一個坑,看來真的沒有骨頭,難道說這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


    正愣神,一條軟乎乎的胳膊纏繞到我脖子上。低頭一瞅,女屍麵如白紙的臉出現在眼前,近如咫尺,同樣煞白的五官微小極了,乍一看去差點以為沒有臉呢


    女屍突然嘴角一揚,對我笑了起來,這笑容沒有讓我溫暖,而是心裏一寒。試想一下,一張幾乎沒有五官的白臉對著你笑,你能感覺不錯嘛。我覺得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用手抓住她纏在我脖子上的手腕,想要拽下來。


    這時候女屍的眼睛突然毫無征兆的睜開了,露出的不是眼球而是一雙肉瘤樣的紅色凸起,上麵起滿了米粒樣的小疙瘩,比晚期的沙眼還嚇人。


    這雙眼睛就這樣盯著我,讓我心裏開始發毛,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砰”


    一股巨大的撞擊將女屍從我身旁打走,纏在脖子上的胳膊也劃拉著鬆開而去。我抬頭一瞧,是強哥,他手裏正拎著一個床架,累得大喘不止。強哥見我還好,忙轉頭去找女屍,臉上立馬浮現出慌張的神情。我忙轉頭去瞧,發現被他打到一邊的女屍不見了,沒了蹤跡。


    “先不管她了,幫忙把李師傅還有張工扶起來。”強哥抿嘴對我道。


    將李師傅還有年輕入殮師拉起來,扶著坐到床上後,我對唉聲歎氣,默不作聲的他倆著急起來:“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這麽頹廢”


    年輕入殮師抬眼掃了我一眼:“剛才這位師傅讓你們走你們不走,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說完又歎了口氣。


    我覺得他這話有點聳人,轉向李師傅。誰知李師傅麵色土灰的點點頭:“剛才的女屍驚變成了屍煞,煞氣很重,我和張工兩人合力也壓不住她。”


    “怎麽會這樣”強哥不解的問道。


    年輕入殮師從鼻子裏長哼了口氣:“與她的死因有關,這具屍體送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而是一塊碩大的肉球,並且散發著濃濃的焦糊味。”


    “是被燒死的嗎”我忍不住問了句。


    年輕入殮師搖搖頭:“聽送來的警察說,是被電死的,她爬到鐵塔上去偷盜高壓電線,被電擊後瞬間燒焦,來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屍體透出來的森森怨氣,本以為隻要將她的身體修飾的好看些,就能減少她的怨恨,所以我拚盡全力將她燒熟的切割延展成現在的摸樣,又從裏麵的肉裏割下一塊,雕塑成了頭顱,然後進行了著妝打扮,盡量讓她看起來像個人,可是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她對自己的樣子還是不滿意。”年輕入殮師說完自責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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