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解三的話我心裏一陣懊惱,當初將湘菜館老板台上救護車後,就沒有再詢問過他怎麽樣了,沒想到竟然難逃滅口之災。


    “短刀說過,反水的人必死無疑,我會不會也要被滅口。”解三瞪大驚恐的眼睛瞅著我問道。


    “那是嚇唬你們的話,你放心,有我在你是不會被殺的,但是該承擔的法律責任你必須承擔。”我對解三篤定道。


    “我明白我明白,做過的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呆在監獄比跟著他們害人還要踏實。”


    “想知道的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請你幫忙把我們放出去了,你想想有什麽辦法可以逃出去。”我說完望著解三。


    解三眉頭緊皺,仔細的想了一會,才開口:“短刀有個習慣,就是每天傍晚日夜交替的時候,他會一個人靜靜的修煉什麽術法,不讓任何人靠近,如果要是想要逃走的話,這段時間是最佳選擇。”


    我聽後興奮的一拍解三的肩膀:“太好了,隻要避開他,其他的那些打手就不是問題了,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走,我會保護你的。”


    “那好,等到傍晚短刀練功的時候,我來提醒你們,你們找個借口讓那些打手把門打開。”解三說完望了望外麵,“時間太久了,我該出去了。”說完就要走。


    我趕緊攔住,然後把桌子上的菜勻下來一半,剩下的一半讓他帶走:“這是我們吃剩下的,帶給大黃二黃吃,不要讓外麵的人懷疑。”


    解三衝我點點頭,開門出去後,重新將門鎖了上。他走後阿三掙紮著做起來,擔憂道:“一個癮君子的話能信嗎”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繼續做壞事了,才把歐陽坤的那些罪惡告訴了我們,雖然很大程度上是被的士司機怨魂嚇得,但我相信他會幫我們逃跑的,何況我們也隻能指望他了。”望著菲兒獨自發呆,我輕輕走過去,“不要想太多了,躺在床上睡一覺吧。”


    菲兒麻木的站起來,走到我先前躺的那張床上,趴了上去,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被窩裏很傳來嗚咽聲,阿三瞅了瞅我想要起來勸勸菲兒,我搖頭製止了,心裏明白她父親的事情對她是個沉重打擊,哭一場或許會好些,要不然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


    等待是漫長的,也是急躁的,菲兒哭了一段時間後睡了過去,阿三也進入了夢鄉,我獨自在小屋裏徘徊著不敢睡去,擔心解三過來傳話時錯過。漸漸地,我的眼皮也打起了架,隻好坐在凳子上眯一會。


    “叨叨叨,”一陣敲強聲將我驚醒,我趕緊站起來踩著凳子從通風口向外探去,發現是解三,小聲喊道:“我聽見了,是不是時間到了”


    解三聽到了我的問話,抬頭警惕的瞅了瞅四周,輕聲回道:“是的,短刀在房間裏練功的,不準任何人打攪,現在是最佳時機。”說完飛的離開。


    我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將菲兒和阿三叫醒,對他倆指示道:“一會菲兒你先喊叫,就說我和阿三逃跑了,將他們引過來開門,然後和阿三一起到床底下,等到我讓你們出來的時候再出來。”


    阿三擔心起我:“外麵可是十幾個人那,林哥你一個人”


    我抬手打斷他:“沒把握也必須有把握,這是最好的時機,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放心好了,偷襲加暗算,能搞定的。”


    商議好之後菲兒就開始站在凳子上喊了起來:“來人那不好了他們兩個把牆打了個洞逃跑了”


    很門外的鐵鏈響了起來,鎖打開後,進來兩個打手。我從門後掄起板凳毫不客氣照著他們的頭上狠狠砸去,哢哢兩聲,他們哼都沒來的哼就被砸昏。我撿起地上的鐵棍,將地上的兩人拉到一旁,然後讓菲兒繼續喊叫,同樣的方法又打昏了四個。


    不過之後不管菲兒怎麽喊,其餘的打手可能已經意識到了是個陷阱,就是不進來,在門口盤桓著。我心說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拿著鐵棍衝了出去,也不打算留情了,招招奔著那些人的要害襲去。放倒兩個後,一不留心頭上被砸了一棍,眼前一陣眩暈,接著被一個打手抱住了雙腿,然後另外三個一擁而上將我按倒。我使勁掙紮了下,根本掙脫不了。這時候壓在我身上的一個打手脖子靠在了我嘴邊,我一狠心,張口死死咬住他的喉結,猛的一使勁,將他的喉結軟骨咬了下來,血濺了我一臉。身上的打手疼的大叫一聲,將其他的打手推開,捂著喉嚨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趁那些打手愣神的空,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掄起棍子一個個砸倒,見周圍沒人後吐出嘴裏的喉結,對屋裏的菲兒還有阿三喊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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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章又見麵


    正大步流星跑著突然一腳踩空,差點栽下懸崖,幸虧阿三和菲兒在後麵使勁拽住我的衣服,才沒有墜下去。我退後兩步用手撫了撫胸口:“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差點就掛了,這邊是懸崖阿三你怎麽不提醒一下啊。”說完我略帶責備的望向他。


    阿三捂著受傷的肺,一臉委屈:“林哥,我剛才就想說這事來的,你不讓啊。”


    “好了,這事怪我,跑了這麽遠算是做了無用功,趁短刀還沒發現我們趕緊跑吧。”說完我們朝另一個方向奔去。廢品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不下百十畝地,除了形形色色的回收垃圾外還有已經報廢的汽車機械。我們邊跑邊找,就是看不到門在哪裏,急的滿頭大汗,氣喘呼呼。


    “喂”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喊叫。我們不禁回頭一瞅,發現是解三,他正警惕著四周朝我們快步的跑來。


    等他到了跟前,我用手一指責問道:“你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出來,差點就把你扔在這裏了”


    “我剛才一直在短刀門口呆著,擔心你和那些打手搏鬥的時候會被他聽見,不過還好他沒有發現異常,依舊在屋裏練著功。”解三解釋道。


    “你你來的正還,快快帶我們離開這該死的廢品廠。”阿三喘著粗氣對解三催起來。


    “這廢品廠雖然很大,但是隻有一扇門,而且還是和鐵牆顏色一樣的推拉門,所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解三說著領我們來到一處角落,示意大家一起用力。


    推拉門在四個人的推動下,呼隆呼隆的打了開,門開的瞬間院子裏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鳴笛聲。我深吸口氣,對解三埋怨道:“門上有報警器,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


    “門上是有報警器,但是平時都是夜裏的時候才開,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會響,是我大意了。”解三自己也是很納悶。


    “算了,不要自責了,我想肯定是短刀那家夥練功前為了以防萬一,打開了報警器,他現在肯定知道我們逃出來了,什麽也甭說了趕緊逃命吧”說完我扶著阿三帶頭在前麵奔跑。


    廢品廠建在半山腰,我們要下山的話必須繞很大一圈,還好有一條盤山土路通向山下。沿著土路跑了一陣,我抬頭發現兩側的天線杆上,每隔不遠就有一個監視器,停下來轉身對他們建議:“不能沿著這條路跑了,一來行蹤被他們監視,二來短刀要是開車的話我們兩條腿是跑不過四輪車的。”


    “那我們走哪條路下山”阿三攤手問道。


    解三見我瞅他,用手一指山頂:“山背麵的腳下是工業區,那裏人多也有派出所,但是必須翻過山頂而且還要穿過山後的樹林。”說完露出憂慮的表情。


    “走山腰繞過去不就行了,幹嘛還要從山頂翻過去”阿三撇嘴問道。


    解三指了指兩側歎氣道:“要是能走我早就說了,兩麵的那些岩石後麵全是斷崖,根本無法穿越。”


    “那我們就爬上山尖,穿過樹林。”我望著山頂堅定道。


    “可是,可是”解三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


    我盯著他:“有什麽話盡管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聽了我的話,解三道出了自己的憂慮:“山後麵的樹林十分荒涼古老,很少有人進去,平時的時候短刀也不讓我們去溜達,說裏麵邪氣太重。”


    “越重越好,這樣的話我們逃走的希望就越大。”我微笑道。


    他們三個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了,危險同樣可以阻止那些打手,就看誰能熬過去。打定主意後,我們匆忙的向山頂爬去,山坡上的礫石和枯草莖非常多,一不小心就會被纏住,我們隻能放慢腳步艱難的前行。


    “站住別跑”


    正拚命的向山頂爬著,山下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我們轉身一瞅,短刀已經帶著那些醒來的打手從廢品廠裏跑了出來,正向我們追來。


    “快點,他們很快就要追過來了,必須在他們追上之前,躲進山後的林子裏。”我對大家急促道。


    四個人卯足了勁向上麵爬去,也不知道究竟摔了多少次,等到攀上山頂時,每個人的褲管都被幹草莖劃破,腳腕上血痕縱橫交錯。轉身向山下瞅去,發現短刀他們速度極快,再爬二三百米就要追到山頭上來,我們趕緊側著身從山後麵下去,進了樹林。


    解三說的沒錯,即便是冬天也能看出這林子原始而又茂盛,幾乎覆蓋了整個山的陰麵,進去之後才發現到處是參天古樹和幹枯的藤蘿蔓菁。林子裏十分灰暗,沒有一絲風,外麵逐漸暗淡的亮光隻能從緊密的樹枝中滲進來星星點點,勉勉強強能辨出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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