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阿三,剛才我說的有點重了,這裏就拜托你和小遠了。”說完我和李師傅還有強哥飛快的向山下跑去,國道上花了兩百塊錢攔了一輛小貨車向學校趕。


    趕到學校正碰上中午放學,校園裏人潮湧動。我們三個和湧出大門的學生大軍逆向行走,責罵聲和不滿的眼神夾雜著向我們飛來,不過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從門口擠了進去。我記得學生證上女孩是在高一三班,於是飛快的向教學樓奔去,希望她沒有遭到毒手。


    正要跑進樓去,突然上衣被強哥拽住,他指了指樓頂對我提醒道:“快看上麵,那女孩是不是老頭的孫女”


    我抬頭一望,發現在六樓樓頂的圍欄處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要找的女孩,另一個是戴帽子的老頭,帽簷壓得太低,看不清長相。


    “那女孩就是死者的孫女”我對李師傅和強哥急道。


    “孫強你在下麵看著,我和阿飛上去救”


    “不好”李師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強哥打斷,他仰臉喊完後伸出雙手向前跑去。我和李師傅轉身向上望去,發現女孩在急速的墜落,趕緊上前幫強哥一起接人。


    “啪”的一聲,女孩砸在強哥的雙臂上,連帶著將強哥向下壓倒,我和李師傅拚命扶住強哥後背緩緩放下,減輕他們的衝擊力。


    周圍行走的學生也看到了這一幕,圍過來紛紛給予我們掌聲,其中有一些還拿出手機準備給我們拍照。


    “強哥你怎麽樣”我將女孩從他身上抱下來後急切的問道。


    “我沒事,可能胳膊脫臼了,李師傅麻煩你幫我推上。”強哥粗喘著氣回道。李師傅托著強哥的肩膀讓他坐起來,然後麻利的將強哥的胳膊複位。


    “你有沒有摔傷”我衝懷裏臉色鐵青的女孩關切問道。


    女孩好像被嚇壞了,看也不看我一眼,掙紮著站起來就跑。看她飛奔的樣子,應該沒事,我快步趕上去拉住她:“是我是我”


    女孩仔細的看了看我,總算認出來了,驚慌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是你啊,快帶我回家找我爺爺,剛才那個老頭說要殺我們全家”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她爺爺奶奶已經遇害的事情,任憑她怎麽拉我就是不動。這時候很多圍觀看熱鬧的學生對著我倆打起了口哨,把我們當成了早戀的情侶。我拉著女孩趕緊跑到拐角處人少的地方:“你現在不能回去”


    “為什麽那恐怖的老頭說了,不交出字帖就殺我全家,他現在肯定正往我爺爺家裏趕,我必須回去帶他們走,對了你有手機的,趕緊幫我報警好不好好不好讓警察趕快去救我爺爺奶奶。”女孩激動地對我央求起來,差點跪下。


    “已經晚了”我一時激動說出了實情。


    “你說什麽什麽晚了”女孩抓著我的胳膊,死盯著我問道。


    我猶豫了下,見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必要,長出了口氣:“你爺爺和奶奶已經被害了。”


    “不會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一定在騙我我要回家,回家找我爺爺奶奶。”女孩掙脫我的雙手又要跑。


    “這是真的,我們剛才去過了,他們被人殺害了,我們擔心你的安危才趕到學校裏的,聽我的話,別先回去了。”我追上她,堅定地勸道。


    女孩好像從我眼神中看到了真相,淚水從眼眶奪然而出,人頹廢的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引得周圍很多學生指指點點。


    我心裏也很煩亂,對那些人揮手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別人難過啊”將那些圍觀的學生轟走,蹲下來輕拍著女孩的後背,或許哭出來她才會好受些。


    “阿飛。”身後響起李師傅急喘的叫聲。


    我站起來回頭一瞧,他和強哥正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向他們小聲的問道:“怎麽樣那凶手有沒有抓到”強哥和李師傅失落的搖搖頭。


    “那有沒有看清楚長相”


    “沒有,隻能判斷出是一個老頭。”強哥回答完後用嘴指了下女孩,示意我去問問她,看有沒有看清老頭的麵目。


    我將女孩從地上扶起來,輕聲問道:“現在別傷心了,要做的是抓住凶手給你爺爺奶奶報仇,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那個老頭的臉”


    “他帽子卡的很低,沒有看清楚麵孔,不過在他將我推下來的時候,我掙紮的瞬間看到那老頭好像隻有一隻眼睛。”女孩邊想邊回道。


    “一隻眼睛”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驚奇道。


    女孩使勁點點頭:“是的,他有一隻眼睛上帶著黑眼罩,被我看見後好像很慌亂了,迅速將我踹了下來。”


    獨眼的老頭,而且為的是太平天國的寶藏,這讓我們不得不想起獨眼沙馬這家夥,早就懷疑他在涼山的所作所為不隻是為了幫助農家院老板,或許尋找天國財寶才是他的真實目的,看來八成就是他了。


    不過要是他的話事情還真是有些棘手,這樣一來還要同時對付祁老頭兒媳婦和小偉他們。看來真是冤家路窄,到哪裏都能遇到那騷娘們。


    想到那幾個人心狠手辣,我忙掏出手機遞給女孩:“趕緊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們小心點。”


    女孩接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等了半天無人接通。


    “再打,打你父母幹活的工廠電話。”我提醒道。


    女孩又撥了個電話,這次電話打通了,裏麵傳來一個南方人的口音:“找誰啊”女孩將自己父親的名字說完後,電話那頭的人不耐煩地回道:“他們兩個今天都沒有來上班,你應該打他們的手機,告訴他們不來的話扣三天的工資。”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父母今天沒有去上班,曠工了,會不會出事了”女孩擔心的問我,又要哭出來。


    “不要想多了,或許他們碰巧今天有什麽事情耽誤了。”我安慰女孩,其實很沒有說服力,她父母電話不接,又沒有在工廠上班,肯定是出事了,想了片刻我讓女孩報警,將自己的遭遇和凶手的威脅告訴警察,並且請警察幫忙讓廣東那邊協查,尋找自己的父母。


    打完電話後,女孩執意要回去看看被害的爺爺奶奶,我們三個見攔不住,隻能陪著她一起回去,回到山上她爺爺家的時候法醫正在解剖屍體。女孩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嚎啕大哭起來,怎麽也勸不住,最後隻有死死抱著她,才能讓法醫繼續解剖。


    有警察過來問了些問題,女孩都如實的回答,但當警察問最近有沒有生人來過家裏時,我還是有些緊張,擔心警察知道我昨晚住在這裏,又要對我調查一番,不過女孩看了我一眼後搖搖頭說沒有。看來她很相信我,知道我不會害他爺爺。


    警察走後,我們幫忙聯係了殯儀館的車,並將女孩爺爺屍體抬到了山下的公路上,讓他們拉走火花,畢竟這個樣子還是早點安葬好。女孩家裏出了這種事,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我們一來擔心有危險,二來為了安慰她,考慮了下沒有讓她回學校,而是帶回了酒店,將事情簡略的告訴了米姐,讓她多安慰安慰女孩。


    將女孩交給米姐後,剛出了她房間,我就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說女孩的父母被發現煤氣中毒已經死在了出租屋裏。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一陣煎熬,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一天之內不僅失去了爺爺奶奶,還失去了父母,真有可能會接受不了徹底崩潰。


    我將警察的回話告訴了李師傅和強哥,他們也建議先不要告訴她,過幾天再講,看來隻能先這樣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跑了一天覺得很累,回到房間後我就倒在床上,打算睡一會再找李師傅和強哥商議對付獨眼沙馬和祁老頭兒媳婦的辦法。


    剛閉上眼,突然有一隻手覆在我的臉上,嚇得我大叫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轉臉一瞧,菲兒正站在床邊捂著嘴咯咯的壞笑。


    女孩爺爺死狀還清晰的印在我腦海裏,被菲兒一嚇唬,還真是驚出一身冷汗,我將被子扔到床上,窩火道:“想嚇死我是不是”


    菲兒止住笑聲:“開個玩笑嘛,幹嘛火氣這麽大,這可不像平時穩重幽默的你。”


    “少給我戴帽子,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麽進來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質問道。


    “很簡單啊,我告訴服務員說你好長時間沒有出來了,有抑鬱的病史,所以她們來打開了房門,我趁她們匆忙進屋的空當,偷偷複製了你房間的鑰匙印,配了把鑰匙。”她沾沾自喜的回道。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這是犯罪,她們要是發現了報警的話,完全可以把你抓起來”我劈頭蓋臉的對她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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