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都蹲下身子,觀察起來。


    “這尊人像腳間有一個”小遠興奮地叫道。


    “這尊腳間也有一個”強哥也激動地喊道。


    “這尊”大家全都爭先恐後的喊起來,顯而易見,每一尊人像的雙腳之間都有相同大小的一個白色線圈。


    “這樣看來,白色線圈裏的圓形石板就是觸動陷阱的開關,雨軒是不小心踩到了線圈裏麵的圓板才會被裹了進去”李師傅分析道。


    “那我再踩一下,人像是不是就會重新開裂”說著我就要去踩。


    李師傅忙攔住我:“不行人像剛才吞進雨軒的速度你也看見了,站在它麵前的話是根本來不及躲閃的”


    “那應該怎麽辦現在雨軒已經被悶在裏麵好幾分鍾了”我急的頭上直冒汗。


    “這樣,一會你站到人像的左側,我站到右側,你用腳去踩白色線圈內的圓石板,人像如果開裂,我會迅速伸手將裏麵的雨軒抓出來。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人像開裂後趕緊向後麵閃去,防止被它吞噬。”李師傅對我指示道,說完讓其他人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站在安全的地方。


    準備好之後,我對李師傅用手指數了一二三,然後用腳使勁踩向白色線圈裏麵。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盯著人像,可是人像並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我很惱羞,用腳使勁的踹了白色線圈裏的圓石板幾下,但是沒有用,人像依舊沒有任何撕裂的征兆。


    我忍不住衝李師傅問道:“難道吞了一個人之後不會再吞了”


    李師傅歎了口氣,想了一下推測道:“看來機關的設計者很高明,機關的觸發是裏外相呼應的,也就是人像的裏層如果被觸壓,即使踩到白色線圈內也不會讓它開裂張口,這原理就和我們現在的聲控燈一樣,隻有夜裏的響動才能驅使燈亮,白天不管你怎麽跺腳都不管用”


    “真想不到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人竟然會設計這麽歹毒的機關那該怎麽辦難道雨軒就沒法救了”我有些泄氣道。


    “那倒未必,能不能救的出來就看雨軒姑娘自己了。”李師傅的話說的有點隱晦。


    “什麽意思”我不是很懂。


    “讓她盡量縮小自己的身子,使身體盡可能不接觸人像的內層,與此同時我們在外麵動手,就有可能將她救出來。”李師傅解釋道。


    雖然覺得讓眼睛妹不接觸人像裏層,猶如縮小身體不接觸穿的衣服一樣,很難很難但也隻有一試了。想到這裏我衝人像裏麵的眼鏡妹大聲的喊了起來:“我數一二三後縮小身子,盡自己最大可能不要接觸人像裏層”喊了幾遍後確信如果眼鏡妹沒事的話應該聽見了。


    我和李師傅重新站到人像的兩側,準備好之後,我大聲的喊了一二三,接著伸出腳踩向白色線圈裏麵。


    “刺啦”這次成功了,人像的正麵又撕裂開來。


    李師傅迅疾不及掩耳的將手伸進縫隙中,把眼鏡妹拉了出來,速度之讓我們咋舌。人像的縫隙開裂到最大後向前猛的一裹,不過這次隻裹進去了空氣,之後縫隙迅速的合攏,片刻就恢複了原樣。


    人像的縫隙合攏後,我趕緊跳到李師傅那邊,望向眼鏡妹,隻見她渾身沾滿膠水般的透明粘液,人正瑟瑟發抖,似乎很冷。


    “雨軒你怎麽樣”我急切的問道。


    “我我沒事。”眼鏡妹望著我牙齒哆嗦道。


    見狀我趕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轉向李師傅詢問道:“她身上的這些粘液不會有危險吧”


    “應該不會,這些粘液除了冰涼並沒有毒性。”李師傅回道,說完又檢查起眼鏡妹的身體。


    他們幾個見眼鏡妹被救出來之後,也都圍了上來,關切的望著眼鏡妹。孫教授更是眼中帶淚,幾度哽咽,小遠勸了好一會他的情緒才穩定一點。


    李師傅檢查了一會眼鏡妹的身體站起來對大夥道:“不幸中的萬幸是雨軒姑娘沒有大礙,大家不用太擔心。”聽李師傅這麽說我們全都鬆了口氣,臉上的凝重表情也舒展了開。


    我將眼鏡妹從地上輕輕的拉起來,問道:“身上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眼鏡妹搖了搖頭:“我很好阿飛,謝謝你和李師傅救了我,剛才我被困在人像裏麵時你在外麵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我心裏很感動。”


    眼鏡妹的話讓我瞬間覺得有點尷尬,忙傻笑了兩聲轉向大家道:“剛才我是想告訴你們,這些人像的麵貌與我和雨軒在水窪池裏見到的那些屍體,除了身高略有不同外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的通了。”李師傅有些恍然大悟的衝我們點頭道,“阿飛你見到的那些屍體全是這些人像造出來的,所以才會看起來一模一樣。”


    “不會吧人真的也能通過模子造出來”我有點不解。


    “水窪裏的屍體一定是小時候就被裹進了這些人像之中,隨著他們的生長,五官和身體一定會越來越接近人像的外形,雨軒姑娘身上的那些粘液估計就是將人改變時起減緩疼痛和潤滑的調和劑。”李師傅細細解釋道。


    “那他們不用吃喝拉撒啦”阿三隨口反問了句。


    “當然要,隻是我們還不是很了解這人像的機關控製,相信製造的人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它,讓它成為被裹人的貼身衣服。”李師傅回道。


    “這原理應該和泰國的長頸族差不多,從小就帶著長長的脖套,所以脖子會長的又長又細。”孫教授也舉例解釋起來。


    “這樣看來墓穴和水窪一定有著某種聯係了,說不定是相通連的,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通過水潭遊出去了。”我揣測起來。


    我的推測讓大家興奮起來,似乎一條光明的逃生大道已經出現在我們麵前,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欣喜的表情。


    “阿飛說的很有道理,既然這樣,那我們趕緊繼續往前麵走吧,希望很就能碰到山體裏麵的地下河。”孫教授說完在前麵率先走了起來。


    強哥的身體素質很好,腿上被蠍子蜇傷的浮腫已經消退,能夠自己走動,也不用米姐再扶著。眼鏡妹就交給米姐照顧著,我趕緊背起安娜走到前麵和孫教授一起為大家開路。這次我們都走的很小心,不會踩到任何一個白色線圈裏麵的圓石板。


    正走著,墓道兩側突然發出密布的刺啦聲。這下我們極度慌張起來,都驚恐的望向兩側的人像,發現它們的正麵都開始出現裂縫,而且裂縫越來越大,大有將我們所有人都吞進去的征兆。在這緊要關頭,突然聽到簌簌的一陣響聲,接著頭上方的兩排長明燈滅了許多,光線一下子就黯淡起來,兩側人像裂開的縫隙也迅速的合攏了上。


    “看來我們少分析了一種可能,就是這些人像的機關也受光線的控製,即使我們沒有踩到白色線圈裏的圓地板,也會觸動它們。”李師傅從地上撿起打滅長明燈後掉落的飛鏢對我們提醒道。


    “那也不對啊,如果是這樣,我們先前一進到這兩排人像之中的墓道時,它們就應該開裂了啊”孫教授罕見的也納悶起來,回頭問向李師傅。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應該是除了光線還有其他我們沒有發現的因素也能夠激活人像的開關。”李師傅也是不知道原因。


    “管它是什麽因素呢待會我們每走幾步,李師傅你就打滅頭上麵的幾盞長明燈,直到我們離開這這兩排人像,這樣我們不就安全了嗎”阿三戲謔道。


    “阿三的話有道理,看來在沒有發現其他的激活因素之前我們隻能這樣了。”李師傅說完走在前麵,領著我們每走幾步就將頭頂兩側的長明燈用飛鏢刺滅。李師傅投擲飛鏢的動作很瀟灑,要不是因為情況緊急,我們肯定會細細欣賞觀摩。


    由於隻能借助前方遠處的長明燈,所以我們四周還是比較昏暗,但是為了防止人像再突然開裂,我們並不敢開手電,隻能盼望著這兩排人像點到頭。就這樣停停走走的過了半個來小時,兩側的人像仍舊望不到盡頭,李師傅已經累得渾身是汗,氣喘籲籲。


    終於,我忍不住攔住就要再次投擲飛鏢的李師傅:“你本來就受傷了,這樣下去會要了命的,讓我來試試吧。”說完我放下安娜,從李師傅手中拿過一隻飛鏢。


    飛鏢長約四寸,寬約一寸半,不知道是用什麽金屬打冶的,通體烏黑鋥亮,甚至比墓道裏的瑪瑙石板還要漆黑,捏在手裏沉甸甸的。我將飛鏢夾在拇指和食指中指之間,對著頭上方四五米處的一盞長明燈瞄了瞄信手投去,心說我投十下總能有一次打中吧。


    沒想到飛鏢劃出一道黑弧,“啪”的一下正正的打在長明燈的燈芯上將燈打滅。這倒是頗讓我感到意外,搓了下眼睛才敢確定。後麵響起了歡呼聲,他們對我喝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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