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趕緊走開,腳底一使勁感覺踩到了硬硬的東西,用腳搓了搓,那東西露了出來。我照著手電,細細端詳,發現是一枚圓形的徽章,有乒乓球的截麵般大小,四周是線狀銀絲邊,裏麵是藍底白色的太陽光。


    藍天白日?腦子立馬湧上來一個名稱:青天白日勳章。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東西雖是國民黨的軍功章,但是很珍貴和稀少,記得以前書上說過,隻有國民黨大員或者立過赫赫戰功的人才能獲得,總共不到兩百人被授予過。


    這人既然臨死時將勳章藏在嘴裏,定是想保護自己的榮譽。我立馬感覺自己渺小起來,對腳下的屍體蕭然起敬,隻能在心裏暗暗道歉。


    一想這人既然得到過青天白日勳章,死人湖又是日本人挖的,那這人應該是抗戰時期的英雄了。


    我倒吸了口冷氣,我把人家的臉給踩扁了,這不是褻瀆英雄嗎?正自責著,“咯咯,咯咯……”暗室裏突然響起一陣詭異的怪笑聲。


    第一百一十五章實驗室


    在這個堆滿死屍的漆黑暗室裏,詭異的笑聲讓我從頭麻到腳。我拚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想辨出聲音的來源。


    “格格,格格……”笑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我聽得清楚分明了,聲音是從牆角的一具屍體下麵發出來的,似乎是小孩吃飽後發出的滿意歡笑。


    我將手裏的青天白日勳章放進口袋,摸向腰後,萬幸黑刀還在身上,我攥緊刀柄,輕輕的邁腳向牆角靠攏過去,緊張的手心裏滿是汗水。


    我到了跟前,用手電一照,笑聲戛然而止,牆角的屍體突然騰空而起,從地上直挺著身子站了起來,一張扭曲的臉跟我來了個麵對麵,那圓睜的無神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嚇了一跳,猛向後竄了兩步,舉著刀盯著立在我麵前的這具屍體,心想怎麽回事,難道是詐屍?


    我正盯著屍體,那詭異的笑聲又響了起來,在屍體的後麵。我向旁邊一撇,手電的光束下,牆上除了屍體的影子,還有一張人頭樣的黑影。


    額頭上開始大汗淋漓,這屍體後麵藏著一顆一頭,指不定是什麽玩意,我將刀橫在胸前,擋住自己,做好了它突然襲擊我的準備。


    笑聲突然又停止了,那顆人頭好像發現了我。


    著急的等待了一段時間後,牆角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我有點按捺不住,一個掃腿將麵前的屍體踢到一邊,燈光下清楚了,牆角什麽也沒有,不對,不是什麽也沒有,好像有個窟窿。我蹲下身子用手電仔細一照,發現確實是一個窟窿,有臉盆那麽大,應該是排水孔。


    剛才笑的那東西一定是從這個孔裏逃了。我好奇的從孔裏向另一麵照去,那邊也是一間密室,很空曠,裏麵有很多瓶瓶罐罐和櫃子等東西。


    我聽了半天,也照了半天,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估計那東西已經不在裏麵了,於是探頭鑽了進去,幸虧我比較瘦削,要是換其他人真過不去這個卡,不知為何腦海裏莫名的浮現出學過的一片課文:爬出來吧,給你自由!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丟人,不過為了自由,爬出去也是可以的。


    鑽進隔壁的房間後,一陣濃濃的黴味撲鼻而來,嗆得我趕緊用衣服捂住鼻子,站起來用手電掃了一圈就明白了,桌子上的瓶瓶支架,還有櫃子裏的很多藥瓶,分明和上學時做實驗的地方一樣,是實驗室。


    湖底竟然有實驗室,這讓我很意外,聯想到隔壁的屍體,我心裏五味陳雜,暗道這裏不會和731一樣,是日本人的一個活人實驗基地吧。


    我在這間實驗室搜索起來,瞧見桌子上有很多的紙張文件,打著手電看了看,恨自己當初沒學日文,隻知道個亞麻得和沙揚娜拉。既然看不懂,那就找能看懂的人吧,我疊了幾張紙塞進口袋裏,轉眼看了看櫃子裏的藥瓶,上麵標的全是代號,根本分不清楚是什麽成分。


    角落裏一個黑色的小櫃子吸引了我,四四方方封閉的很完整,顯然是個保險櫃。我心裏一陣好奇,想知道裏麵藏了什麽東西,將刀刃插進去一點,不抱多大希望的一撬,“哢”的一聲,竟然打開了。


    低頭一看立馬就後悔了,一個骷髏標誌出現在我麵前,這標誌和農藥化學品上的標誌一樣,是劇毒危險品,非但如此,骷髏下麵還打了好幾個叉叉,足見裏麵的東西不是一般的危險。


    第一百一十六章黑水


    踟躕了半天,我還是禁不住好奇,伸手將危險標簽撕了下來。櫃子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隻封閉的試管,裏麵裝有半瓶黑紅色的液體,液體的表麵泛有輕微的氣泡。


    我心想這怎麽和可樂一個模樣,難道是可口可樂的配方液,日本人沒事幹在七十年前建了個地下基地研究可口可樂的配方?


    我伸手將試管從試管架上拿下來,對著手電又仔細的照起來,正瞧著,發現試管裏的黑紅色液體隨著我手的晃動發生了變化:顏色加深成了絲狀的漆黑色,而且那黑絲猶如有了生命般在裏麵不停地遊動著。


    三陰泉的黑水——我腦子裏迅速的閃現出這句話。


    聽說這黑水可以將人迅速的腐化成一具屍骸,我趕緊哆嗦著將試管扔到櫃子裏,又仔細的照了下手上,確定沒有被沾上。


    再向櫃子裏的試管瞅去,裏麵的黑水還在不停的遊離著,掙紮著,似乎很想出來。正瞧的投入,“呼”的一下,一陣冷風衝後腦勺襲來,我趕緊蹲下扭頭一看,一團黑影從我頭頂上竄過去,跳到了牆上。


    我用手電一照,靠!發現竟然是一隻章魚,八隻觸手正像吸盤般牢牢粘在牆上。暗想章魚竟然會跳,還會吸牆,這倒讓我很意外。


    此時章魚一扭頭,我嚇了一跳,靠!哪裏是什麽章魚,分明就是一個嬰兒的頭,脖子下麵沒有身子,取而代之的是八隻觸手。


    那怪嬰睜著一雙綠色的大眼珠盯著我,嘴裏格格的叫著。我心說這是什麽玩意,怎麽會這模樣,看情況剛才笑的就是這家夥了,不知道它會不會襲擊我。


    那嬰兒臉的章魚,叫了一會,觸手一彈,迅速的跳向我鑽進來的那個孔邊,一溜煙的逃了出去。我長出了口氣,它跑了我就安全了。


    我瞅著地上的那個孔思索起來,再鑽到那堆滿死屍的密室還是上不去,這裏既然是實驗室那麽肯定有門,我隻要找到門說不定就能上去。


    想到這裏我打著手電重新搜索起這間實驗室,期盼能找到門的位置,但是很失望,圍著四麵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摸了個遍,除了水泥就是石板,根本沒有門。越想越不對,要是沒有門搞研究的人是怎麽進出的,難不成比我還瘦,真從那孔裏鑽進鑽出?


    我頹廢的躺在桌子上,將手電放在頭頂。臉龐的一張紙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麵不是令我一頭霧水的日文,而是一張縱橫交錯的圖。我一陣興奮,趕緊坐起來,將紙抓在手裏仔細的研究起來:是一張樓層平麵圖,其中畫圈的地方就是我現在的位置了。


    我頓時有一種中了頭獎的感覺,也懷疑起文字是文明起源這一論斷,要說文字還不如說圖畫呢,至少沒有區域限製,隻要是人就能看懂,這才是亙古不變的智慧。


    從這張圖紙看,有個出口通向一條走廊,我又沮喪起來,剛才我摸打了牆麵,根本沒有發現什麽門啊?


    心想圖紙不會有錯,我又重新檢索了一遍四周的圍牆,遺憾的是還是沒能找到門。我拿出當年高考時研究數學題的勁頭,對著平麵圖仔細察看,一拍腦袋,恨自己笨,圖上麵根本就隻有三麵牆,有一麵是空的,那空的就是門。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是誰?


    原來整麵牆就是一扇門,害的我找了這麽長時間。找出竅門後,我對著四麵牆挨個使勁推。功夫不負有心人,其中的一麵牆“咯咯吱吱”的轉了起來,閃出一道縫隙,正好可以容人出去。


    我心裏一陣歡喜,忙鑽了出去,剛要離開,一想不行,又折進來將地圖塞進口袋,將試管放到試管架上,端著試管架出來。心想既然這東西如此神秘,連日本人都建了個基地研究它,我必須得帶出去讓專家瞧瞧,現在科技這麽發達一定會化驗出這是什麽玩意。


    按照地圖上的標注,出了門是甬道,向右一直走,到頭後有一個向上的箭頭,應該就是上去的途徑。


    我一手照著電燈一手拎著試管架,快步的朝右麵的甬道深處走,周圍很陰冷,但是空氣還好,呼吸也比較順暢,想來這下麵與外界有通風口。


    黑幽幽的甬道裏除了我走路的嗒嗒聲和喘息聲沒有丁點動靜,我邊走邊忍不住朝後張望,生怕有什麽東西從後麵突然冒出來,不過也是自己嚇唬自己,什麽意外也沒有,身後隻有石板和水泥砌成的空蕩蕩的甬道。


    走了十來分鍾前麵出現了一個十字口,本來我應該繼續向前走,可是突然聽到左側的甬道深處傳來“塔,塔,塔塔,塔塔塔……”的響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在不停的掉落在地。


    雖然聲音不響,但是卻很清晰。我心裏一緊,難道裏麵有人?會不會是被阿東推下來的筱雨還有李師傅以及祁老頭他們?想到這裏我快步向左側的甬道跑去,跑了一會,在甬道的牆上出現一扇敞開的石門,嗒嗒的聲音正從裏麵傳出來。


    我邁步進去用手電一照,裏麵空間不大,正中間站著一個黑衣人,背對著我,正從手裏向地上扔一個小球,小球彈跳一會重新回到他手裏,聲音就是小球彈跳發出的。那人背對著我,不斷重複著扔球動作,從背影看不是熟人。


    “你是誰?”我開口向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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