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並不相信老乞丐的話,想這沈昭明真要這麽厲害,早把這蜈蚣一樣的怪物給治下去了,還讓它囂張跋扈到現在,可見這人也並沒有傳說中那麽厲害嘛。


    我倆正嘀嘀咕咕呢,突然老乞丐臉色就變了,雙眼瞪的渾圓,我被他表情嚇到,抬眼一看,赫然就看到一顆通紅怪異的腦袋從石頭後麵伸出來,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我們,時而瞟一眼老乞丐,時而瞟一眼我,我看到它嘴裏獠牙雪白,光牙齒就有一指多粗,十分嚇人。


    我頓時就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髒都差點被嚇到停止跳動。


    紅通通的腦袋,就這樣朝我們湊了過來,我本能的要往後挪,老乞丐卻抓住我的隔壁,不讓我動,我一陣發怵,朝老乞丐吼道:“你他媽拽著我幹嘛?”


    老乞丐道:“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別給我亂動----”


    我見他眼睛裏迸射出兩道淩厲的光芒,射在詭異的腦袋上麵,猶如兩柄利劍,端的是鋒利無比。


    那東西跟老乞丐的目光對上,突然呆了呆。


    第169章地火蜈蚣


    我發現那怪物看著老乞丐,突然停了下來,不禁心裏一跳,暗想這東西殺人如麻,難道還怕了老乞丐不成?


    我看到那怪物瞟了老乞丐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乞丐懷裏的鬼嬰上,說也奇怪,這鬼嬰生下還不到24個小時,竟然已經長到很大了,像人家幾個月大的孩子,頭上已經有了一頭茂密的頭發。就在它瞟向鬼嬰的時候,我震驚的發現,鬼嬰的眼珠子,突然變成了濃鬱的血紅色,像暗夜裏的兩盞燈,我完全被嚇壞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怪物跟鬼嬰對視了十多秒鍾,突然把頭縮到石頭後麵,轉身就不見了,我長長的吐了口氣,鬼嬰眼珠子裏的紅光,也才跟著消失。


    我和老乞丐對望了一眼,突然明白過來,道:“你指的大明風水師廖敏在二龍村利用風水局養出來的遺寶,就是那怪物?”


    老乞丐點了點頭,道:“我們必須要抓到它,一定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裏,否則後患無窮。”


    我鬱悶道:“這東西這麽大,又這麽殘暴,咱倆都不夠它填肚子的,你讓我怎麽抓它?”


    老乞丐拍拍我腦袋,沒讓我再說話,我發現那怪物似乎怕鬼嬰,它跟鬼嬰目光相對的時候,我從它眼裏似乎看到了一絲畏懼。雖說那目光稍縱即逝,可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深為疑惑,想這鬼嬰雖是陽龍眼,畢竟還隻是個嬰兒,難以發揮作用,這怪物這麽可怕,怎麽會怕一個嬰兒?


    怪物消失後,就沒再出現,我探頭出去看,發現龜縮在角落裏的六個人,又被怪物開膛破肚了兩個,剩下四個跪在地上不停的給怪物磕頭。我甚至在最角落發現一個身穿八卦袍的道士,那老道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左手桃木劍,又手一柄拂塵,打扮的很有派頭。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卻十分丟人,隻見他對怪物磕頭如搗蒜,磕的滿臉是血,麵目猙獰,連聲求饒,把道家的臉都丟光了。


    我還發現人群裏有個托著風水羅盤的中年人,想必是個風水師了,這家夥以亂石為基,布下九宮格局,再拿羅盤排出方位時辰,不知道在布什麽陣,還沒倒騰利索,就被怪物撲倒,三兩下撕開胸膛,吃幹了肚腹裏的東西。


    雖說鬼嬰鎮住了怪物,可這怪物畢竟太過凶狠,幾分鍾便撲殺了幾個大活人,我看的膽戰心驚,由不得我不害怕。


    老乞丐搖頭歎氣道:“都是凡夫俗子,何苦來這種地方白白送命,可悲----可悲----”


    我說:“既然你這麽同情他們,為什麽不出手去救?”


    老乞丐瞪我一眼道:“我要有這本事,早就出手了,時機未到,我也奈何不了它,咱們隻有等了。”


    我被老乞丐的白眼瞪的灰溜溜的,心裏琢磨著,這老頭兒所謂的時機未到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他在等什麽?洞中怪物難道真能被鬼嬰鎮住,我又想它也許隻是一時被唬住,等它吃完了洞裏那些人,必定會來找我們麻煩,到時候老乞丐的時機還沒到,我們豈不是也要步那些慘死之人的後塵?


    我想想一陣頭皮發麻,心裏一陣發冷,老乞丐卻一直聽著怪物將那幾個人一個個撲殺,撲到最後那人的時候,他甚至還狗急跳牆朝怪物打了一梭子子彈,子彈一大半射在怪物身上,怪物抖抖身體,抖落一身彈殼,卻一點事都沒有。


    開槍的人嚇的眼睛大睜,一口氣沒喘過來,還沒等怪物撲上去,便雙腿一蹬,就這麽活活給嚇死了。


    山洞裏滿是濃鬱的血腥味,刺激的我連連幹嘔,吐出大口酸水,洞裏屍橫遍野,沒有一具全屍,我看著心裏就發冷。想這廖敏還自稱為了拯救蒼生才設下這種風水奇局,卻養出來了隻殺人魔王,先賠了二龍村數百口人命不說,又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弄死了這些來尋寶的人,這怪物要闖出山洞,還不知道會造下多少殺戮,廖敏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很難判斷她是位替天下蒼生著想的風水大師。


    第170章逃命


    我大吃一驚,這人不是趙廷如麽,這家夥真是哪裏有熱鬧他湊到哪裏呀。說實話,我一直對趙廷如有種本能的畏懼,一是懼於趙家的陰毒詭異;二來也是趙廷如本身太過怪異,一身邪術能通鬼神,再加上本身陰險狡詐,我幾次中過他的奸計,所以一見到他,心裏就很不安。


    趙廷如身邊跟著一位黑袍人,那人頭上套了個帽子,我看不清楚他的麵容,看趙廷如對他恭恭敬敬,不禁懷疑他的身份,想難道此人就是一直存在於傳說中的省城大人物?


    我正奇怪呢,就看到兩人走了過來,趙廷如對我一拱手,道:“小楊兄弟,別來無恙呀----”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偷眼去瞟戴帽子的人,發現他臉色也蒙著麵罩,想來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真麵目。兩人一走近,老乞丐就變得相當嚴肅,神經仿佛繃的很緊,不時拿眼去瞟黑袍人。


    我心裏一動,衝黑袍人使了個眼色,就看到老乞丐點了點頭。我心裏一震,突然明白過來,老乞丐所謂的沈昭明,就是這黑袍男子,還有可能就是省城的大人物,我心裏一沉,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省城大人物一直是我的噩夢,在我印象裏,隻要省城大人物插手的事情,我們無不慘淡收場,他幾乎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濟城文物局明妃玉屍被盜案,就說明了大人物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棉花糖]


    就在我愁腸百結之際,突然就從山洞裏射出來幾團東西,我隻覺得迎麵一股疾風撲來,我本能的朝地上一滾,一直滾到石頭後麵,就看到兩具屍體撞到山洞壁上,汁血飛濺,射了我一身都是,特別惡心。


    跟著又是一具、兩具、三具、四具,直到所有屍體扔完,我才敢探頭出去看,就看到煙霧散去,地火蜈蚣渾身猶如火球,將山洞照的幽暗神秘。它昂頭挺胸的立在山洞中間,不怒自威,一副神聖不能侵犯的樣子。


    茅山老道士鎖在我身邊,望著地火蜈蚣的英姿和滿地屍體,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簡直想一頭撞死。


    趙廷如冷笑道:“大明風水師留下的遺寶,你區區茅山道士,也敢來插手,活膩歪了?”


    茅山老道士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我茅山道士不能插手,難道你一具臭屍就能,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做了人家的走狗還真以為自己是大人物了?”


    趙廷如一生氣,就要拉開架勢跟老道士打起來,被黑袍人一個淩厲的眼神給製止住了,黑袍人衝趙廷如道:“記住今天的任務----”


    趙廷如乖乖的點頭,我看的心裏大奇。趙廷如這樣的人,一貫誰都不放在眼裏,就算他真投靠了省城大人物,也不至於在他麵前戰戰兢兢跟兒子見了老子一樣吧?


    我正奇怪呢,突然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叫聲,震的我耳膜發癢生疼,我扭頭就看到地火蜈蚣朝我們撲了過來,一身火光亮的像全身燒著了似的,十分嚇人。老乞丐拖著我滾到一邊,險險的避了開去。


    我們才爬起來,地火蜈蚣就一路朝我們撲過來,我內心大震,嚇的跟著老乞丐朝山洞裏狂奔,那地火蜈蚣竟然沒有放過我們的意思,一直把我們追到山洞深處,我心膽俱震,想前麵已經無路可退,難道我跟老乞丐就要步剛才那幾人的後塵,要遭這怪物開膛破肚不成?


    我跑的氣喘籲籲,衝老乞丐嚷道:“你不是說時機一到,就有辦法抓住地火蜈蚣嗎,咱倆都要活喂這畜生了,你的時機到底到了沒有?”


    老乞丐道:“先躲一躲,再等等----”


    我被老乞丐的回應氣了個半死,想原來他也是沒轍,這下完蛋了,想我楊曉天也算一身本事,才活到十八歲不到,就要讓這畜生給開膛破肚,想想就心如死灰。


    我在狂奔中被地火蜈蚣頂翻在地,摔了個狗吃屎,嘴裏塞了一嘴巴的沙土,嗆的我咳嗽不止,吐出半口鮮血,嘴唇都被撞破了皮。我不顧疼痛翻身坐起來,就看到地火蜈蚣正追著老乞丐滿山洞的亂跑。


    老乞丐也真厲害,隻見他腳踩八卦九宮方位,動作雖不快捷卻相當玄妙,總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從地火蜈蚣的攻勢中逃脫出去,我看的入迷,心想地火蜈蚣都要來要命了,這老頭子還能鎮定自若,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他腳下踩的九宮八卦之陣,就暗藏玄機,我一時之間還不能看出門道。


    我從腳下摸到一支衝鋒槍,這槍看起來造型獨特,我也認不出來其它門道,因為手上沒有防身武器,便握在手裏,想雖然地火蜈蚣刀槍不入,必要時候,說不定還能起到一點作用。我在電視上看過如何開槍,把玩了兩下衝鋒槍,便知道怎麽使用了。


    地火蜈蚣攻勢異常凶猛,我心裏納悶,在場這麽多人,這地火蜈蚣追誰不行,為啥一定要追這老乞丐呢?我再一看,心裏就明白了,看地火蜈蚣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老乞丐懷裏的鬼嬰看,原來它的目的是在鬼嬰身上。


    趙廷如在洞口喊道:“老先生,你對九宮八卦雖然很有心得,可人體力畢竟有限,難跟地火蜈蚣這種畜生比,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力氣枯竭,遭地火蜈蚣開膛破肚。與其這樣,還不如把惹是生非的陽龍眼讓給我們暫為保管,我們一定能保護它的安全,你要是答應,我這就來救你了。”


    老乞丐怒道:“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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