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開口:“馬班頭,聖上有什麽指示,你倒是說啊。”


    馬安緩和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陛下說了,按照采花大盜的形式處決。”


    何深點點頭:“行了,退下吧。”


    馬安將令牌交還給白小傑,退到一邊。


    中午時間,衙役他們該下值了。


    馬安想著:昨天太忙都沒去成醉香樓,這回得補上,答應了兄弟們的,必須得說到做到。


    馬安點了一大桌子菜,好些酒。


    借著酒勁兒,三兩個衙役紮堆兒議論了起來。


    “大人那詞可真夠震撼的,雖然咱不是官老爺,聽的咱熱血沸騰的。”


    “就是啊,聽的我都想去審理案子,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了。”


    馬安不明白啊,不明白就要問呀,所以提出了疑問:“你們議論什麽呢?”


    其中一個衙役開口:“班頭啊,你去麵聖的時候,神奇的大人他前半段朗誦,後半段吟唱了首詞,哥幾個深受震撼。”


    馬安開口:“什麽詞,說來聽聽。”


    其中一個衙役輕輕嗓子,學起了白小傑:“千古悠悠……”


    馬班頭瞪大眼睛,看了一下門窗關好,這才放下心來,畢竟裏麵有取笑當今聖上無能的句子。


    長出一口氣,馬安開口:“哥幾個議論一下就行了,不要傳出去,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


    白小傑坐在大堂上,等著小龜龜回來。


    龜雖年步履蹣跚的回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師尊,逛街真不是龜該幹的事。”


    白小傑開口:“行了,你的心太急躁了,讓你出去,可有收獲?”


    龜雖年點點頭,想起了在大街上慢慢悠悠的溜達,就渾身不自在,哪有海裏加足馬力來的自在。


    白小傑開口:“什麽收獲,說一下。”


    龜雖年開口:“收獲就是,逛街不容易啊!”


    白小傑翻個白眼,得,白讓出去了:“讓你去溜達溜達,你就真的溜達溜達?”


    龜雖年開口:“那不然呢?”


    白小傑搖頭苦笑,也怪沒跟小龜龜說清楚,原來的深意,就是想讓小龜龜出去多看看人,多看多學。


    白小傑轉身開口:“何大人,先撤了。”


    何深開口:“大人,您慢走,下官送送您。”


    何深將白小傑送出門外,看著他走遠。


    這個時候,唐鍋仁風一般跑著來到縣衙。


    何深開口:“鍋仁,本官已經將澄清公告派人貼出去了,你也可以恢複雙字名了,不用刻意跑過來一趟。”


    唐鍋仁喘著粗氣搖搖頭,心中在想:今天剛一起床,就聽到父親是清白的消息,心口大石總算是落地了,特意跑到父親墳前將這個消息告知,並且說了許多心裏的話,包括這年的感受。


    何深開口:“難道是因為賠償金?”


    唐鍋仁緩過來開口說道:“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呢?”


    何深一下子就明白是誰了,朝著街道遠處指了指,開口說道:“朝那邊去了,剛走不久。”


    唐鍋仁點點頭,二話不說,就開始追趕。


    何深搖搖頭,心想:這小子著急忙慌的幹嘛呀這是。


    ……


    白小傑帶著龜雖年,在大街上走著,邊走邊開口:“小龜龜,為師教你什麽是逛街,什麽是溜達。”


    龜雖年開口:“不就是走來走去嗎?”


    白小傑開口:“錯了,看看左,看看右。”


    龜雖年左邊看看,右邊瞧瞧:“師尊,除了人,還是人啊。”


    白小傑開口:“剛進城的時候怎麽做的?”


    龜雖年回憶了一下,立馬開口:“看人啊!”


    白小傑開口:“對嘍,多出來走走,對你是有好處滴。”


    龜雖年開口:“噢,懂了!”


    白小傑開口:“真的懂了?”


    龜雖年點點頭:“因為年兒學的這個,就需要多看人,才能獲得成長,所以師尊讓年兒溜達溜達,是讓年兒多看看人。”


    白小傑點點頭,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向左轉去。


    龜雖年同樣轉過去,一路邊走邊看。


    而唐鍋仁,一路直跑,與白小傑就這樣錯過。


    走到一處,龜雖年開口:“師尊,那邊是在幹啥呀。”


    白小傑扭頭看過去,掃了一眼收回目光:“插標賣首。”


    龜雖年開口:“這就是插標賣首?長見識了。”


    白小傑目光又轉到街邊,頭上插著根草的兩個雙胞胎女孩子那邊,年齡尚小,還是個花骨朵一般的年紀。


    龜雖年開口:“師尊,你咋不走了?”


    白小傑開口:“你看兩個小女孩的樣子。”


    龜雖年扭過頭去:“沒啥離奇的啊,孤苦伶仃相。”


    白小傑搖搖頭,兩個小女孩的眼角帶著淚花,眼神裏透漏著可憐無助。


    白小傑繼續開口:“小龜龜,你看小女孩旁邊的一男一女。”


    龜雖年看過去:“嗯,夫妻相,女的尖酸刻薄,男的憨厚老實。”


    白小傑來到破衣爛衫,蓬頭垢麵的一男一女身邊開口詢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女的眼淚掉下來:“這位老爺,不瞞你說,俺們村遭了馬匪,帶著兩個女兒來這裏投奔親戚。誰知道親戚沒了下落,不吃不喝已經三天了。”


    男的淚眼朦朧:“老爺行行好,兩個丫頭聰明伶俐,買回去當個丫頭吧!”


    白小傑開口:“你們是務農的?”視線不經意間一瞥。


    男的點點頭,女的也跟著點點頭。


    白小傑開口:“多少錢?”


    男的眼神一動:“老爺,也不貴,兩個丫頭二百銀幣。”


    白小傑來到兩個小女孩這邊,低聲對著龜雖年開口:“將這對狗男女丟官府。”


    龜雖年開口:“師尊為什麽呀?”


    白小傑開口:“一會兒,再和你解釋。”


    白小傑左右手一指,一對男女失去了蹤影。


    龜雖年抓著兩個人,用不緊不慢的速度返回官府,將一男一女丟在官府以後,又不緊不慢的回來。


    速度太快的話,這兩個人都能碎成渣渣,那就不好了。


    白小傑看著一男一女消失,在原地等了有那麽一會兒。


    閑暇之餘,看著兩個小女孩驚恐害怕著,眼神依舊無助。


    龜雖年降落在地麵,隨後開口詢問:“師尊,這回您該解釋一下了吧?”


    白小傑開口:“你看剛才那一男一女,像不像小女孩的父母?”


    龜雖年開口:“不像,哪哪都不像。”


    白小傑點點頭,兩個單眼皮的,怎麽會生出兩個雙眼皮的閨女,更何況這個地方可沒喇雙眼皮的手術。


    龜雖年開口:“師尊,就算麵相不對,可您也不能就此下定論啊!”


    白小傑開口:“用你所學給兩個小女孩整一下。”


    龜雖年念念有詞:“咦,兩個小女孩父母雙亡,命中有一劫。”


    白小傑點點頭:“為師啊,是從一男一女的行為動作看出來的。一男一女沒一句實話。”


    龜雖年回想了一下:“師尊,您剛才提問的一男一女,是不是務農的,似乎年兒有答案了。”


    白小傑開口:“說來聽聽。”


    龜雖年開口:“他們兩個身子骨太瘦了是不是?”


    白小傑搖頭:“不是,這兩個人一雙手光滑細膩,別說老繭了,連個新繭子都沒有。而且女人態度惡劣,蹲下身子掐著兩個小女孩,就希望他們楚楚可憐的哭出來。”


    龜雖年開口:“原來是這樣啊,年兒犯了錯誤,爺爺雖然嚴厲,但能感受到爺爺的愛。”


    白小傑走到兩個小女孩身邊,仔細看了過去。


    龜雖年開口:“師尊,她們兩個怎麽也不跑也不說話?”


    白小傑蹲下身子,換上和藹可親的樣貌開口:“小盆友,叔叔不是壞人,張開嘴。”


    小女孩還是害怕,身體都在抖。


    白小傑循循善誘,兩個女孩子依舊不說話。


    龜雖年開口:“師尊,這情況不對呀。”


    白小傑點點頭,鄒起眉頭:“小朋友,叔叔是來救你們的。”


    其中一個小女孩似乎下定了決心,張開了嘴。


    白小傑臉色發黑,這兩個真是禽獸。


    龜雖年開口:“師尊,她們的……”


    白小傑點點頭,小女孩嘴巴裏什麽都沒有。


    小女孩扭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


    白小傑點點頭,將小女孩鞋子襪子脫下,裏麵是一片已經枯萎的葉子。


    “喂,出來說一下這什麽葉子?”


    【麻痹草,使人短暫失去行動力。】


    “解藥是什麽?”


    【不用解,時間一到自然能恢複。】


    “知道了。”


    白小傑將兩個小女孩鞋子裏的麻痹草取出來,等待著兩人恢複行動力。


    看著晴朗的天空,白小傑卻覺得如同寒冬臘月一般,那麽的冷,那麽的冷!!!


    身處這方,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龜雖年開口:“師尊,這大周怎會如此……?”


    白小傑低語:“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衣衫襤褸的外表下,你不知道的人心到底在想什麽,想幹什麽!”


    龜雖年還想繼續詢問,白小傑擺擺手:“好了,打住吧。”


    龜雖年沉思中,思考著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白小傑坐在路邊,看著天空沉思。


    雙胞胎小女孩,慢慢的恢複了行動力,第一時間就要磕頭致謝。


    白小傑眼疾手快,製止住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雙胞胎姐妹手指一通亂比劃,連帶著身體動作。


    白小傑算是看懂了,小女孩指指自己,又指指白小傑,帶著鞠躬的動作。


    白小傑右手一指兩個小女孩,她們陷入了夢境中。


    現場沉默,似乎陷入了沉寂,有一股低氣壓無形中存在。


    ……


    何深坐在大堂上,看著馬安他們返回衙門,開口詢問:“你們喝酒了。”


    馬安開口:“大人,這不就圖個熱鬧嗎,不礙事的,不會耽誤工作的。”


    何深繼續開口:“行了,知道你們不容易,都各回各位吧。”


    馬安帶著衙役兄弟們,正要去後堂班房侯著。


    還沒走出大堂,何深聽到“噗通”一聲,定睛看去,一男一女無緣無故出現在公堂上。


    何深聽著公堂下,一男一女的口述,眉頭鄒起。


    馬安聽到動靜招呼兄弟們各歸其位。


    他們聽到這對狗男女口述的事情,咬著後槽牙聽完。


    何深坐在公堂上,感覺這知縣的位置如坐針氈,身為一方父母官,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臉火辣辣的,心情複雜,不想說話。


    公堂下一男一女,將一件件犯罪經過如實道來。


    作案七餘起,態度惡劣,手法殘忍。


    不聽話的孩童,沒有好果子吃。


    不是毆打就是辱罵,嚴重者草草掩埋。


    何深心中有了定論,當朝皇後胞弟,年輕的時候,弟弟被拍花子拍走了,十餘年的尋找,姐弟才算相聚。


    所以陛下對此事深惡痛絕,這對男女的下場不會好過,斬首示眾,其頭顱懸於城門警醒世人。


    何深深深呼吸一口氣,驚堂木一拍,開始了審理。


    ……


    “小可愛,有沒有啥方法,可以讓兩個小姑娘重新長出舌頭?”


    【能,不過需要等。】


    “那行吧。”


    ……


    “答應給的帶勁東西呢?”


    【還未達成要求,要求是聲名遠播,你這最多有了點聲名。】


    “行吧,就這樣吧。”


    ……


    雙胞胎小姐妹悠悠的醒來,對著白小傑指指畫畫。


    白小傑耐心的看著,兩個丫頭說的是手語,看了一會兒,大概看懂了。


    白小傑開口:“你們兩個想給我做丫鬟?”


    雙胞胎小姐妹點點頭。


    白小傑輕微搖頭:“跟著我可以,丫鬟還是算了吧。”


    雙胞胎小姐妹對視一眼,二人用手語交流。


    交流了一番,也沒得出結論。


    白小傑看懂了,姐妹兩個在交流,不做丫鬟,還可以做什麽。


    歎氣一聲,白小傑開口:“跟著我,不會缺你們吃,不會缺你們穿,你們要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兩個雙胞胎小姐妹一通比劃,比劃了好久才算完事。


    白小傑看懂了,他們兩個的父母進城探親,誰知道半路遇到了歹人。


    她們兩個也落入了歹人手中,成了孤苦無依的孩子。


    兩個小姐妹決定,跟在白小傑身邊,掃個地都行。


    白小傑開口詢問:“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呀?”


    兩個小女孩比劃一番。


    白小傑點頭,姐姐叫牙牙,妹妹叫條條,並且都沒有大名,這兩個算是她們的乳名吧,畢竟她們兩個被抓的時候也不大,輾轉多地,到了這裏。


    白小傑開口:“要不叔叔給你們取一個吧?”


    姐妹兩個點點頭。


    白小傑開口:“你們兩個姓柳,姐姐叫如煙,妹妹叫如青吧。”


    姐妹兩個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往事如煙,如青草一般煥發新的生機。


    姐妹兩個飽受殘害許久,希望她們可以從陰霾中走出,煥發新的生命力,對生活充滿信心,對新生活充滿向往。


    白小傑向著最近的客棧走去,要了一間房,拿出布料裁裁剪剪。


    裁剪完畢,繼續縫縫補補,縫縫補補,一針一線補。


    小衣服做好,額,有點偏大了,版型也還湊合著能看。


    白小傑開口:“衣服已經好了,你們兩個梳洗一番,把新衣服換上吧。”


    說完話,白小傑帶著龜雖年走出去。


    替她們兩個關上房門,站在房門外,看著樓下進店吃飯,進店住宿的人群。


    姐妹兩個稀裏嘩啦的,那是淚水淹沒臉龐的痕跡。


    姐妹兩個比劃了,柳如煙對著妹妹比劃:不要哭了,妹妹。


    柳如青比劃:姐姐,眼淚止不住啊!叔叔咋就那麽好呢?


    柳如煙比劃:不要多想,可能叔叔就是傳說中救苦救難的大英雄吧!


    ……


    白小傑站在門外,沉默不語,思索著接下來怎麽走。


    愣神中聽到房屋門打開的聲音,回頭看去。


    柳家姐妹已經梳洗完畢,換上了新衣服,和預料中的一樣,衣服有點大了。


    白小傑開口:“你們兩個餓不餓?”


    柳家姐妹點點頭。


    白小傑讓兩姐妹走回房間,讓小龜龜看著姐妹兩個,獨自一個人來到廚房。


    找店家借來廚房,用小鍋熬煮著菠菜粥。


    等到菠菜粥做好,趁熱舀出來兩碗。


    剩下的全部放進了係統空間。


    端著兩碗粥來到房間,白小傑放到柳家姐妹麵前。


    柳家姐妹聞著香噴噴的粥食欲大開,吹一吹放入口中。


    白小傑返回廚房,畢竟用了人家的地方,總得收拾一下。


    廚房內:


    “老板,誰用廚房了?”


    老板開口“:大嘴啊,不就是用了一下廚房嗎,大驚小怪的。”


    大嘴開口:“老板,我不想幹了。”


    老板開口:“讓客人用了一下廚房,也不至於鬧脾氣不幹吧,你走了誰來幹?”


    大嘴開口:“老板你誤會了,我感覺我做的菜就是一坨屎。”


    老板開口:“怎麽說?”


    大嘴指了指鍋裏麵殘餘的粥,開口說道:“剛才我進廚房,發現有人用鍋,當時很生氣,但是呢聞了一下味道,挺香的,忍不住嚐了一下鍋裏的東西,我受打擊了。”


    老板將信將疑的伸出手指,擦了一下鍋底,收回手放進嘴裏麵嚐了一下:“怎麽會這麽好吃?”


    大嘴開口:“所以老板,我不幹了,我要去學真本事。”


    老板感慨,這個大嘴是留不住了。點點頭對著大嘴說:“滾吧,滾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大嘴如釋重負,老板平常待他不錯,要不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估計一輩子都會待在這客棧廚房,不會離開。


    白小傑走到廚房門口,聽到裏麵的議論聲,微微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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