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與他的手下兄弟們恢複的很快。


    馬安對著付成用最快的速度,交代完事情經過,這才告知付成應該回答什麽。


    付成點點頭,看著公堂上那個在軍營悠哉悠哉躺著的男人,開口說道:“大人,小的已經知道了。”


    白小傑點點頭:“那就把知道的說一下吧!”


    付成開口:“大人,小的住在賭場附近,大概是六年前吧,賭場關門歇業,對外放出的風聲是裝修升級。


    裝修完畢後,小的再去看,所有賭場員工全部換了,唯一保留的就是老板。”


    白小傑點點頭,若有所思。


    羅廣在付成開口之前,將何深拉到一邊竊竊私語,聽完事情的經過,羅廣都驚了,小哥居然還會斷案,真的是神乎其神啊!


    白小傑扭過頭:“何大人,這個賭場,背後有沒有關係網?”


    何深對著羅廣抱以失陪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兒:“大人,也沒聽說呀!”


    白小傑揉著睛明穴,管他呢。


    羅廣開口:“小哥,不管有沒有關係網,抓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白小傑點點頭,隨後目光看向羅廣,這個眼神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羅廣心領神會,帶著付成和一幹小兵就出去了。


    羅廣走後,何深開口:“大人,您是懷疑賭場老板?”


    白小傑點點頭,時間太過於巧合了,有沒有嫌疑,問一下就知道了。


    何深開口:“大人,這個賭場小的也是知道的,賭場老板為人和善,出錢修橋補路啥的,都有他的參與。”


    白小傑並未搭話,出錢搞慈善,為自己臉上貼金,這個套路很熟悉的。


    開賭場能沒做過點齷齪事,能沒點背景,能沒點手段,說出來鬼都不信。


    是黑是白,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坐在公堂上,靜靜等待,閑暇之餘,聽著衙役的議論,也是挺好的。


    “班頭,下了值,哥幾個空閑的很啊。”


    “就是呀,每每想起醉香樓的好酒,這個肚子饞的很。”


    “醉香樓的牛肉,也不錯,可惜沒錢啊!”


    “你們幾個能不能不要陰陽怪氣的,班頭發了筆小財,是那種不請兄弟們喝酒的人嗎?”


    “很顯然不是,你們啊,小肚雞腸。”


    馬安悶頭苦笑,怎麽就認識這麽一幫子玩意兒:“行了行了,不要議論了,下值以後,醉香樓走起。”


    “好耶,班頭最帥了。”


    “好耶,班頭最酷了。”


    “好耶,班頭最厲害了。”


    “好耶,你們說完我該說點啥?”


    ……


    聽著他們的議論,白小傑會心一笑,這是明的暗的下套,還是把軟刀子,曾幾何時,小爺也是被坑其中的一員啊!


    沉思的功夫,羅廣他們的效率還是挺快的。


    白小傑大腦高速運轉,計上心來。


    表情嚴肅,開口指著羅廣破口大罵:“你們幹什麽吃的,讓你們去請,你們怎麽抓過來了?”


    羅廣是懵逼的,小哥這不是你讓去抓的嘛,怎麽又變卦了?


    付成也不明白,這大人怎麽臉翻得這麽快。


    何深瞪大眼睛,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馬班頭等衙役紛紛摸不著頭腦,低著頭,權當啥也不知道。


    羅廣開口:“這……”


    白小傑嚴厲開口:“這,什麽這?”


    給羅廣都整不會了:“我,我什麽我?”


    白小傑給了一個眼神,讓羅廣自行體會。


    羅廣恍然大悟:“大人,我們錯了,沒有理解通透您的意思。”


    白小傑點頭:“知道了,還不趕緊給鬆綁。”


    羅廣點頭,將賭場老板鬆綁。


    心裏感慨,還好當時一句話沒說,直接給這家夥綁了過來。


    白小傑開口:“本官是京城好人好事辦事處的。”


    賭場老板開口:“這位大人,不知道綁小的來是幹啥的?”


    白小傑漏出善意的微笑:“本來是讓這幾個家夥去請您的,誰能想到他們居然理解錯意思了。”


    賭場老板將信將疑開口:“那這好人好事辦事處是幹啥的?”


    白小傑拱手朝天開口:“聖上聽聞,全國各地都有默默無聞的慈善家,特命我為好人觀察員,目的啊,就是挖掘好人好事,樹立全大周都能知道的典範。”


    賭場老板似乎有點懂了:“這樣子啊!”


    白小傑開口:“這個典範會獲得當今聖上,禦賜金匾慈善家一座,有了這牌匾,全大周範圍內,三年之內免稅。”


    賭場老板眼前一亮,這牌匾是個好東西啊,這要是得到,全大周各地都開個賭場,金銀銅幣滾滾而來呀。


    白小傑看著賭場老板,意動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在異想天開,不過嘛,正和心意。


    賭場老板沉默不語,雖然意動,但是還沒到喪失理智的程度。


    白小傑取出令牌,將正麵對著賭場老板晃了一下:“這是聖上親手為好人好事辦事處定製的令牌。”


    賭場老板看了一眼,這才開口:“幸會幸會。”


    白小傑開口:“作為規章製度,在這裏要先登記一下,敢問姓名?”


    賭場老板開口:“常盛。”


    白小傑點點頭:“常老板,剛才身份已經核實了,這些年修橋補路,出工又出力,簡直就是大善人啊。”


    常盛擺擺手:“不敢不敢,能為家鄉出力,能為聖上解憂,這是常某的福分。”


    白小傑繼續開口:“常老板,剛才免稅三年隻是個開胃菜,全大周範圍,任選一處,用你之名取名,並且,全大周百城,選擇地方,建造企業,不收取任何費用。”


    常盛都驚呆了,這簡直就和做夢一樣。


    白小傑開口:“來人,給常老板看座。”


    說完話,白小傑走回公堂。


    留下常盛坐在原地,思考著以後如何發展。


    何深都驚呆了,這大人說的和真的一樣,要不是知道事情,真的差點就信了。


    羅廣聽的目瞪口呆,以前咋就沒發現,這小哥咋就這麽能忽悠呢?


    白小傑坐在公堂,驚堂木一響,開口大喝:“常盛,你該當何罪?”


    常盛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險些從椅子上掉下去:“大人啊,這是為何啊?”


    白小傑開口:“不為何,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常盛開口:“那大人,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白小傑看著常盛離去,長出一口氣,事情已經有了定論。


    何深開口:“大人啊,看出了什麽沒有?”


    白小傑開口:“他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羅廣開口:“那幹嘛放他走啊,末將再去將他抓回來!”


    白小傑搖搖頭:“抓起來嚴刑拷打?”


    何大人點頭:“那不然呢?”


    白小傑開口:“我這裏,有更好的方法。”


    白小傑掏出了大量道具,指揮著衙役裝點公堂。


    看著煥然一新的公堂,白小傑滿意的點點頭,讓衙役換上特定服裝。


    何深與羅廣也換上特定裝扮。


    羅廣開口:“小哥呀,奇奇怪怪的頭是什麽?”


    白小傑開口:“這不叫頭,這叫麵具,今天晚上,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罪犯自己把真相倒出來。”


    羅廣笨拙的套上,感覺這麵具還挺貼合臉的。


    龜雖年開口:“師尊,這不是騙人嘛?”


    白小傑走到一邊:“這叫追尋事情的真相,依你看,這常老板怎麽樣?”


    龜雖年搖搖頭:“看不出來,看著像好的,但又看著像壞的。”


    白小傑點頭:“今晚就讓你見識一下,哦,對了,晚上的時候,氣氛要搞足。”


    龜雖年點點頭,氣氛這一塊,就瞧好吧。


    夜晚來臨,何深越來越覺得,公堂的氣氛有點詭異。


    昏暗且綠油油的燈光,加上衙役們一半吐著假舌頭,一半臉色煞白。


    怎麽看怎麽詭異,不由得身體一抖,看起來好恐懼。


    氣氛到位,燈光到位,人員到位。


    白小傑開口:“抓緊時間排練一下,然後趁著空當功夫休息一下吧。”


    公堂被陰影籠罩,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兩名狼牙軍早早的在賭場外圍等著,時候一到,那就是動手的時刻。


    龜雖年來到常盛的寢室,待在一邊,絲毫沒有動作。


    常盛坐立不安,白天的事情太過於讓人費解。


    內心深處的懷疑被無限放大,想起了以前所做的事情陷入沉思。


    一半懷疑,一半相信,這整得常盛很晚才睡著。


    龜雖年吐出一團霧氣,等待著兩位狼牙軍士兵進來。


    等到了約定時間,狼牙軍士兵攙扶著常盛向著大堂走去。


    來到大堂外,龜雖年開口說到:“師尊,人來了。”


    白小傑指揮人員就位,隨後走上公堂。


    龜雖年張開一吸,吸回霧氣,將常盛弄醒。


    常盛悠悠轉醒,看著這詭異的地方,綠油油的光,奇形怪狀的怪物。


    向著兩邊看去,那邊有一怪物,向著鍋裏麵丟著什麽,仔細一看,那居然是個人腿,鍋裏冒著熱氣,每丟進去人腿,都會有慘叫聲傳來。


    那怪物咧嘴一笑,慘白的麵孔,居然掛著一條紅紅的長舌。


    常盛身體都在抖,搞不清楚這裏為什麽這麽恐怖,這些怪物看起來怎麽這麽滲人。


    從裏看到外,從外看到裏,處處透漏著詭異,公堂上端坐著三個人身獸頭的怪物,獠牙外放,凶相畢露。


    常盛低著頭不敢再看,地麵怎麽起霧了,冰冰涼涼膝蓋都感覺發涼。


    吞咽口水,常盛想要離開這裏,這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白小傑戴著野豬麵具,驚堂木一拍,豬臉未動,聲已傳來:“升~堂~”這個聲音似乎是從喉嚨裏壓出來的,拖得很長,帶著一絲絲詭異。


    衙役身穿黑白無常服,一半長頭發蓋臉,長長的紅舌頭吐出。


    一半臉色蒼白怒目圓睜,齊聲:“嗚~嗚~嗚~嗚~嗚”


    嗚嗚聲似那鬼哭狼嚎,回蕩在公堂久久不能散去。


    常盛被嚇住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白小傑開口:“人犯可知為什麽拘你魂魄前來?”


    常盛搖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白小傑開口,自帶詭異氣息:“你陽壽已盡,本王前來問你生前所做之事。”


    常盛搖搖頭,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不~不~不~我不信,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白小傑開口:“你且低頭看你眼前。”


    常盛低著頭,看著眼前出現一汪黑水,黑水中倒影出了現在的淒慘模樣。


    他不敢相信,怎麽會這樣。


    常盛開口:“我一生好事做盡,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白小傑冷哼一聲:“哼,到了本王這亡民殿,你還想狡辯?”


    常盛開口:“不~不~不,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白小傑無語,這個地方沒有閻羅王的傳說,要是有的話,來這麽一出夜審,善惡曲直,是非公道,一審便知。


    伸手一揮,隻見龜雖年提溜著常盛,從高到低,從低到高。


    在常盛的眼中,這裏灰黑色朦朧,除了公堂建築,竟然沒有一絲其他。


    從高空落下,常盛膽子都嚇破了。


    雙目無神,低著頭喃喃自語:“我死了,我死了。”


    白小傑驚堂木一響,開口審問:“可信了?”


    常盛臉色煞白的點點頭,信了,真的信了。


    白小傑點點頭:“將你生前所做惡事一樁樁一件件如實招來!”


    常盛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大小惡事無一例外。


    白小傑聽完,也算是明白了這個人的成長經曆。


    靠著腹黑的手段,從小乞丐,一步步坐上了大老板的位置,心狠手辣無惡不作。


    強搶民女,逼良為娼,聚眾鬥毆,這更是家常便飯。


    八年前萌生想法,招募一批無父無母無牽掛的人,充當死士。


    以賭徒為目標,放高利貸。


    死士屎門關藏毒,就一個宗旨,要麽還錢,要麽吃上人命官司。


    靠著這種手段積累了大量財富,可內心的欲望是無止境的。


    這讓他盯上了隻是進來玩玩的賭客,別管帶來多少錢,桌子上做點手腳,通通都得光屁股走出去。


    當然也不能太過分,畢竟開門做生意的,會讓一部分賭徒帶著蠅頭小利出去。


    一段時間倒也相安無事,誰知道出了王九與唐二那麽一檔子事,鬧出了人命。


    內心裏有鬼,破財免災這才把事情搪塞過去。


    關門歇業升級一下,常盛知道這條路不能一直走下去,思索著出路。


    缺德事做多了,也怕遭報應,這就開始出錢修橋補路啥的。


    一邊暗地裏幹著邪惡的勾當,一邊明麵上充當著慈善家。


    前段時間,背後靠山一一落網,這讓他心裏很不踏實。


    白小傑點點頭:“本王對你宣判,飽受世間疾苦,萬年之久。”


    常盛磕頭如搗蒜:“大人,我錯了,我錯了大人。”


    白小傑右手一指,常盛陷入無盡的夢魘。


    原本以為隻與唐二這類似的事情,卻沒想到這個人壞透了。


    何深咬牙切齒,這種人留著那就是社會的毒瘤:“大人,就這麽便宜他了?”


    白小傑搖頭:“後麵該做什麽,就不用說了,你看著辦吧!”


    羅廣臉色發黑:“這事兒本將必須稟明聖上,徹查各地賭場,杜絕類似事件發生。”


    何深開口:“這人簡直壞透了,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白小傑開口:“好了,把公堂恢複原樣吧!”


    何深開口:“是,大人。”


    白小傑原本有更好的手段,入夢知悉事情的真相,可一想到演義中的夜審潘仁美橋段,不由得心癢難耐,想要試上一試。


    從常盛進公堂,就開始醞釀著夜審的可行性,真正實施的時候,還是發現這個地方沒有閻羅王的傳說,所以隻能一步步讓常盛相信他已經玩完了。


    白天的當堂一喝,讓常盛心裏種下懷疑的種子,想的越多,以前做過的事,想起來的就越多。


    白小傑開口:“小龜龜,可曾看到了什麽,看懂了什麽?”


    龜雖年點點頭又搖搖頭:“師尊呐~似乎懂了,似乎又不懂。”


    白小傑點點頭:“閱曆尚淺,以後會懂的。”


    龜雖年點點頭,獨自到一邊發呆去了。


    有人會問,大半夜的,公堂內部走出來人,或者公堂外更夫的打更聲傳到公堂怎麽辦?


    這不是有龜雖年布置下的八卦陣嘛,雖然等級低了一點,但是管用就行了。


    兩個衙役帶著仇恨,將常盛送入大牢,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衙役與狼牙軍士兵情緒都不太對,這常盛簡直就是人魔。


    白小傑站在院子裏,看著天空發呆。


    何深他們忙完,各自睡去。


    天亮時分,羅廣與何深帶著各自的人員,查抄了賭場。


    連帶著查抄了常盛名下諸多產業,包括青樓酒館客棧等等!


    羅廣押運著髒款回皇宮稟告。


    升朝的時候,周照開口:“各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羅廣站出來:“陛下,臣有事要奏。”


    周照抬起頭:“羅將軍,有事直說。”


    羅廣站出來如實稟報。


    周照越聽,臉色越陰沉,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居然有如此藏汙納垢之地。


    羅廣稟告完畢,站回原位。


    周照開口:“查,嚴查,不得姑息,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羅廣點頭,這個事兒自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和小哥學了一手,正好現學現用,夜審,了不得啊,讓犯人自己說出真話。


    白小傑坐在公堂,常盛之事也算是真相大白了。


    聽的門外鼓聲陣陣,得,又來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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