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發出這種聲音的,除了小黑鳥沒別人了。


    “師尊在上,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隻見小黑鳥整個人,呸~整隻鳥張開翅膀匍匐在地上。


    “你要拜師?”


    “師尊,師尊~師尊。”


    白小傑捂著額頭,拜托,還沒死球,能不能別叫魂一樣的。


    單手揉太陽穴,人教過,這還真沒教過,人嘛,就應該挑戰極限。


    “行了,起來吧,收了你了。”


    自此,月千仇,風輕語加上如夢,又多了三位徒弟,任務不任務啥的,已經沒多大關係了,反正杯水車薪。


    白小傑將小黑鳥,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躺在藤椅,舒服的感覺又回來了。


    什麽和閻羅王喝茶的錯覺也沒有了,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坐在藤椅上看向遠方的景色,既然收了人家,不能白收呀,課程得安排滿滿的。


    思索了一番,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構圖。


    月千仇這老小子,還挺勤快,主動擔當起了,打掃衛生的責任。


    白小傑來到後院,掏出幾本書對著楚長歌開口:“這是幾本關於養殖的書,好好體會。”


    楚長歌接過,看著上麵大大的標題《千獸百科》,內心有一種感覺,這就是屬於自己的那條路。


    恭敬行禮,抱著書,又回到黃牛背上,趁著天還沒黑,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來到後院山路下,比十多年前,越發的波瀾壯闊了。


    來到後山,雙腳跺地,來到了灰蒙蒙空間。


    不~這個世界越發奇妙了,就這色彩的搭配,完全是黃昏時候的景象。


    沿著熟悉的道路一直往前走,抬頭一看,鬼門關,過了鬼門關,有護衛守候,凶神惡煞。


    “來者~嘎嘎~何人~嘎?”


    白小傑抬眼望去,這是兩隻從未見過的阿飄,說是阿飄,其實也不太準確,有身無肉,是為骨架也!


    嘴巴張動,除了發出人聲,還附帶有牙齒碰撞的聲音。


    白小傑開口:“和你家管事的說,師尊前來。”


    “嘎嘎~沒有~嘎嘎~路引~嘎嘎~過不去。”


    白小傑搖頭苦笑,從哪裏整來這麽兩具骨頭架子,剛正不阿,是個守門的料子。


    原地蹲下,現在如果加根煙,四塊錢紅梅那種,一看就知道,落魄的人。


    隔了好大一會兒,這兩貨還是不放人進去。


    “先生,你蹲在這裏幹什麽呀?”


    白小傑抬起頭,對著來人說道:“沒啥事,就是這兩貨,不放人進去。”


    “瞎了你們的狗眼,抱歉你們沒有,瞎了你們的骨眼。”


    “孟~嘎嘎~婆~大人~嘎嘎好。”


    孟婆開口:“行了,沒你們事了,先生跟老身來吧。”


    白小傑跟著孟婆,來到了靈界內部,過了這關卡。


    一路上都是各種台,報恩台-報怨台-望鄉石-吐真泉-候審區-靈界大殿。


    在此基礎上還有三條路,大殿-勞改區,大殿-刑罰區,大殿-接貢台-居民所-奈何橋-歸鄉井。


    這柯南沒少研究,來到靈界大殿,陰氣森森,辦公桌都擺上了。


    經過孟婆的講解,白小傑明白了。這大殿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來的。


    罪大惡極的凶犯,才有資格麵見靈王。


    專門負責調查各類靈體的專門,包括但不限於,出口成章門-畏罪潛逃門-殺生門-目無尊長門-棄嬰門-粒粒皆幸苦門-枉死門等等。


    專門負責調查關押,所犯事情的靈體。


    類似於柯南中,各個事件都有專門負責的人員。


    每一門下麵,都有分級,出口成章門,包括汙言穢語-油嘴滑舌-出口成髒-挑唆教唆等等。


    而水鬼團夥,就在這些部門裏。


    看來這是出師了,樂的清閑自在。


    “師尊,你回來了。”


    舒幻靈抬起頭,看到白小傑走了進來,心情自然是愉悅的,飄來飄去,有點像楊玉環的飛天皮膚。


    白小傑點頭:“這回來呀,是來上傳一點學習資料的。”


    舒幻靈驚喜出聲:“真的嗎?”


    白小傑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來到學習教室,上傳了一係列恐怖小說,恐怖故事,恐怖動畫片,恐怖電視劇,恐怖電影。


    自然都是腦海裏那個家夥,整出來的盜版貨,人物建模都不一樣,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上傳完,白小傑跟著舒幻靈在靈界壓馬路。


    根據舒幻靈的構思,白小傑也大致了解了靈界的下一步發展,接收靈體。


    構建出更加完整的靈界,好多建築依舊是個雛形,並沒有真正拔地而起。


    白小傑對此表示了鼓勵,以及肯定。


    包括剛才從鬼門關到還陽井的見聞,都隻是個胚胎,還沒發育呢。


    關於這方麵,白小傑並沒給出建議,假如讓一百個人建設大廈,每個人的建議都是不同的。


    偶爾會有幾隻孤魂野鬼飄進來,也當是給他們練手了。


    事情完畢,這地方的氣氛,實在是不能久待,所以呢,白小傑離開靈界。


    就在離開的時候,舒幻靈開口:“師尊,下次去玩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白小傑點點頭,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先答應了再說。


    來到藤椅邊,整理著材料,挑挑揀揀,總算是選擇到了合適的。


    將三人叫過來,分別是為什麽少女風輕語,道君月千仇,苦大仇深李長夜。


    將三本書籍交給他們,讓他們先去研究研究。


    風輕語拿著書本來到小屋內,翻開書頁,能言會道一張嘴,江湖就在方寸間。


    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這片江湖請聽娓娓道來。


    很明顯,這丫頭拿著的是《說書從口技開始》,這是研究和學習說書的。


    道君月千仇,拿著一本書,翻開第一頁就是,就算相隔萬裏,一個手機足矣。


    這家夥赫然得到的是多媒體技術基礎篇,越看越覺的上頭。


    至於李長夜拿到的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炭,《論燦爛煙火從何處開始。》


    這是一本熱賓器時代,比較主流的熱武器。


    白小傑扭頭看向桌子上的小黑鳥,文化課程從小黑鳥抓起。


    既然隻會學舌,如何改變這種現狀,雖然沒當過爹,但是《嬰幼兒成長過程》這本書可沒少讀。


    還有《0到6歲抓住孩子的關鍵期》、《孩子敏感期的語言指南》、《從叫爸爸開始讓孩子學說話》。


    白小傑搖頭,無聊的日子,居然不知不覺看了這麽多書。


    可,這家夥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往後幾天,白小傑依舊在教小黑鳥學說話。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耐心教導下,已經會蹦出幾句詞了。


    “操你大爺,操你大爺。”


    白小傑搖頭,髒話學的挺快,可這正經的話咋就這麽難呢。


    關鍵還不能給這家夥,植入夢境直接出口成章。


    摸一摸身後的長發,躺在藤椅上晃晃悠悠。


    看著藍天,有點無可奈何了。


    “師尊,師尊,唱歌,唱歌。”


    白小傑驚喜的扭過頭去,有希望了,終於不再出口成髒了。


    “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呦。”白小傑拿出兒時聽到的一句簡單的歌詞。


    “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喲。”


    “我是一個大菠蘿,菠蘿菠蘿蜜。”


    “我是一個大菠蘿,菠蘿菠蘿蜜。”


    ……


    就在這樣我是一個某某中,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


    夜星辰趁著夜色,將學員召集起來,開口詢問:“你們懂了嗎?”


    學員搖搖頭,自從上次喜慶的迎親過後,陸陸續續又承包了好幾場。


    夜星辰開口:“明天,我將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早些睡覺。”


    學員們點點頭,雖然腦子裏有疑問,但還是忍住了。


    學員們回到帳篷,柔柔這丫頭來到夜星辰旁邊。


    “大師兄,你不會是想……”柔柔並未把話說完。


    夜星辰點點頭,雖然這個二師妹沒有把話說完,但就是知道想說的啥。


    柔柔心情也不太美麗,畢竟已經預感到要發生啥。


    二人氛圍略顯沉悶,畢竟還真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


    ……


    白小傑這邊看著小黑鳥又學會了幾個字,幾個詞語,心情都是美妙的。


    就是這大黑夜,怎麽整都睡不著,而這小黑鳥,睡得倒是挺香。


    無奈歎息一聲,人會睡覺,動物會睡覺,植物會睡覺。


    睡不著覺的除了修士,還能是什麽。


    瞪著眼睛,直溜溜看著漆黑的夜空,一顆星星都沒有,就連月亮都沒探出頭。


    每月光,心慌慌,瞪著眼睛,到天亮。


    ……


    夜星辰帶著弟子們來到青瓦村,這一回沒有過多的人迎接,因為氣氛不合適。


    “夜公子,你來了。”


    夜星辰點點頭,看了一眼柔柔。


    柔柔嘟囔著嘴,成翻譯官了都:“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來迎接的村民道謝,婚禮見過不少次夜公子帶領的團隊,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接新娘。


    可這……哎,算了,畢竟是村長的願望。


    夜星辰帶領著學生,來到村子外邊搭帳篷。


    搭完帳篷,夜星辰叫來學生們,還是這老十位。


    古箏、古琴、二胡、三胡、花盆鼓、揚琴、琵琶、笙、竹笛、洞蕭。


    古箏學生開口:“老師,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為什麽感覺氣氛怪怪的。”


    二胡學生開口:“對呀,老師,心裏很不舒服。”


    其他同學陸陸續續附和,大多都想知道,到底這種不舒服是怎麽回事。


    夜星辰搖搖頭,柔柔恰當的說出:“你們先不必知道,專心練習曲子就行了。”


    夜星辰嗩呐開響,此曲悲愴中透著一絲淒涼,據說是三位好漢,桃園結義時所搭配的。


    (既然已經寫到這裏,其實很多人都猜出來了,這首曲子就是《這一拜》)


    原本夜星辰也不想選擇這一首的,可結合實際情況,還是做出了選擇。


    各位學生,合奏著曲子,悲從中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是想哭,眼淚止不住的那種。


    連續好幾首曲子,都是這樣,這就讓拉二胡的學生受不了了。


    尤其是叫《二泉映月》的一首曲子,與二胡格外匹配。


    二胡學生,幾乎是含著淚將曲子拉完的。


    仿佛看到了一個飽受欺淩的人,穿著破衣爛裳,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路過的人,無一例外,都對這破衣爛衫的漢子指指點點。


    連續好幾個小時,都沉浸在低氣壓中。


    村內村長家,村長姓馬,為人樸實,有些兩個情深義重的發小,從小弟弟相稱。


    三人相依為命,彼此依靠著長大。


    二人分別叫牛二蛋,楊三孩。


    牛二蛋開口:“大哥,你怎麽狠心丟下我們離開,大哥,你說話呀。”


    楊三孩眼含熱淚:“二哥,清醒點,大哥已經走了,不在人世了。”


    牛二蛋抱著楊三孩痛哭流涕,二人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可這淚啊,禁不住的流啊。


    馬村長家的大兒子馬戶開口:“二叔,三叔,你們別哭了,爹如果還在世,肯定不希望,你們兩個這樣。”


    牛二蛋的媳婦兒開口:“小戶啊,你不懂他們三個的情誼,就讓你牛叔他們哭一會兒吧。”


    牛二蛋與楊三孩擦擦眼淚。


    牛二蛋開口:“小戶啊,讓你見笑了,大哥這一走,想必我們哥倆也快了。”


    馬戶開口:“二叔,千萬別這麽說。”


    牛二蛋搖搖頭,並沒有解釋,轉頭詢問:“夜公子他們來了吧?”


    馬戶點點頭,剛才已經見到過了。


    牛二蛋開口:“那就好,那就好。”


    一套流程下來,過了七天。


    而第七天,夜星辰如期而至。


    學生們終於明白,這七天的準備是幹什麽。


    送老人家最後一程,在夜星辰《這一拜》的嗩呐聲中, 哀樂會,正式拉開序幕。


    持續了近三個小時,這場哀樂會才算結束。


    響了三個小時,不管男女整整哭了三個小時。


    牛二蛋與楊三娃在《這一拜》響起的時候,就已經泣不成聲了,這仿佛就是為他們三量身定做的。


    想起了,三人報團取暖,那時候日子苦,大哥總會把手裏的食物分出來,騙人說,他吃過了。


    馬戶在聽到《父親》響起的那一刹那,潸然淚下。


    想起了父親帶著他去鎮子上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小,走累了,父親就會背著他走。


    在場的賓客,無一例外,都會想起腦海中的回憶,這都是真情實感,做不得假。


    哀樂會結束,村子裏的壯漢,抬著棺材,在親朋好友的哭聲中,漸行漸遠。


    而留下來的人,切著菜,準備來一道大燴菜。


    有人在門口位置放一盆水,水中放一把菜刀,要想從此過,將菜刀翻個麵,跨過水盆。


    吃完燴菜,夜星辰帶領著弟子們離開。


    牛二蛋他們回來的時候,發現夜星辰一行人已經離開了。


    牛二蛋開口:“夜公子他們呢?”


    “咦,剛才還在這裏吃燴菜,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楊三孩搖頭:“罷了,想必夜公子已經走了。”


    馬戶開口:“還沒好好謝謝夜公子呢,要不然父親也不會走的這麽風風光光的。”


    ……


    夜星辰抬起頭,還沒等開口說話,柔柔接過話茬:“這回你們懂了吧?”


    二胡開口:“小小一把二胡,拉出喜怒哀樂。”


    古箏開口:“區區若幹弦,奏出悲歡離合。”


    古琴開口:“宮商角徵羽,愛恨情仇盡在五弦中。”


    洞蕭開口:“一根蕭,演繹人生疾苦。”


    竹笛開口:“竹笛一響,那是熱戀中的情郎。”


    琵琶開口:“彈撥之間,述說著對親人的想念。”


    花盆鼓開口:“鼓聲一響,慷慨激昂,那是來自戰場的廝殺。”


    三胡開口:“拉弦便知心中事,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楊琴開口:“敲擊琴弦,歡快的流水,那是少年光著腳丫,愉快的在河裏捉魚摸蝦。”


    笙開口:“呼吸之間,在那蒼茫的大地上,誰主沉浮。”


    夜星辰點點頭,正欲開口,柔柔又槍話:“好了,你們都有了自己的理解,遊曆去吧,收徒也好,創作也罷,去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學生們看向夜星辰。


    夜星辰點點頭,能教的都已經教了,接下來應該讓他們自己去闖了。


    學生們就算有再多不舍,接下來的河還得靠自己去趟,就算有再多不舍,接下來的山,還得靠自己來過。


    夜星辰拿出嗩呐,一首《星星點燈》送學生離開。


    抬頭的一片天是男兒的一片天


    曾經在滿天的星光下做夢的少年


    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遠


    卻發誓要帶著你遠走到海角天邊


    不負責任的誓言年少輕狂的我


    在黑暗中迷失才發現自己的脆弱


    看著你哭紅的眼睛想著遠離的家門


    滿天的星星請為我點盞希望的燈火


    ……


    多年以後一場大雨驚醒沉睡的我


    突然之間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閃爍


    天邊有顆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頭


    是你的眼神依舊在遠方為我在等候


    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


    讓迷失的孩子找到來時的路


    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點光溫暖孩子的心。


    在嗩呐聲中,學生們一起合奏,合奏聲漸行漸遠。


    夜星辰開口:“我們,走吧。”


    柔柔點點頭,跟隨著大師兄踏上了繼續的道路。


    沒有動用飛板,一路腿兒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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