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家夥又沿著海邊,又走夜路的,到底有沒有事,那就說不準了。


    畢竟很多事情有著偶然性,玄之又玄,十分有意思。


    白小傑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沙灘上,這不是腿腳出了問題,而是沙灘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原先還好,最起碼沙灘是平坦的,走過一石又一石,麻煩來了,沙灘坑坑窪窪。


    所以導致白小傑深一腳淺一腳。


    遠處沒有汽笛聲,


    卻傳來水手的笑語,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


    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


    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麽!


    加油打氣到一半,還沒踩柏油路呢,就停下了。


    “小可愛,你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聲音?”


    【你丫的還有臉問,沒有汽笛聲卻傳來水手的笑語,沒有異常才有古怪呢!】


    “那你說說,到底有沒有阿飄?”


    【有個雞兒,自己嚇自己。】


    “那就放心了,小婊砸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繼續哼著《水手》壯膽,歌詞都不知道改成什麽了,還好智化兄不知道,要不然就有意思了。


    白小傑唱到一半,掏掏耳朵,又聽到了奇奇怪怪的動靜。


    “沙~沙~沙”


    “沙~沙~沙”


    聲音很有規律,非常像風吹樹葉“沙拉拉”。


    心裏默數3-2-1,用力一回頭,後麵居然-


    -居然


    -居然啥也沒有,阿飄影子都沒看到。


    自己嚇自己,白小傑回過頭,繼續向前走。


    走動起來,“沙-沙-沙”的聲音依舊持續中。


    心裏默數3-2-1,又一次回頭,後麵還是啥也沒有,“沙-沙~沙”的聲音消失了。


    白小傑沒來由的抖了一下,怎麽還會突然之間抖一下,這就有說頭了。


    跟噓噓完那靈魂一抖還不一樣,雙腿發軟,這莫非是提示,身體已經發虛,需要保溫杯裏泡點啥?


    (保溫杯裏泡點啥,懂得都懂。)


    邁出一步,“沙”!


    邁出兩步,“沙沙”!


    雙腿緊繃,原地起蹦。


    “沙沙沙!”


    擱這兒跳恰恰呢,恰恰就是蹦著走,一步一回頭,三步一回首。


    白小傑停下,僵屍蹦步伐都不行,原地踏步吧。


    踏步了幾下,“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這沙沙聲比口哨都精準,步伐點都卡好了。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白小傑停下,抬起頭看看月光,萬裏無雲。


    明月高懸於天空,看來今晚不會發生什麽後麵突然伸出個狼爪,回頭一看好大隻狼人,這種奇怪的事情。


    雙手掏了一下耳朵,有時候耳朵裏耳屎多了,也會沙沙響。


    想了一下,大概有個幾百年沒掏耳朵了,很有可能是耳屎過多,導致在耳道滑行,產生的聲音。


    也有可能是,耳道被堵塞,產生出來的幻聽。


    白小傑這樣想著,掏出來挖耳勺,趁著夜色,好好給耳朵來個大清理。


    掏了大半天,耳朵都快掏出血了,一丟丟耳屎都沒有。


    既然不是耳朵的問題,那也就是說,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聽到的。


    白小傑低聲開口:“那也就是說,被什麽玩意兒盯上了?”


    低頭看去,什麽都沒有,雙腳不動,腰部以上位置,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扭了過去。


    直呼一聲好家夥,不愧是下過腰,劈過叉的男人。


    回過身,影子好端端躺在地上,而身後依舊一無所有。


    白小傑走路的聲音很輕,很明顯不是自身發出的。


    原地停下,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景物,很容易產生不好的聯想。


    如果腦海中再來點《回魂夜》的比及愛木(Bgm)那就無限放大了。


    恰巧的是,白小傑腦海正放著隨機的純音樂,人聲哼唱。


    “小婊砸,能不能不要瞎哼哼。”


    【你管不著,人家樂意。】


    “換個歡快的曲而成不,不要整《鬼新娘》啊!”


    【這首小曲兒你不是喜歡嗎?人家這不是投其所好。】


    白小傑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的時候哼這玩意兒幹嘛?


    嗯,八成是吃飽了撐的。


    或許也是因為一種喜愛吧。


    白小傑扭頭看著小黑鳥,製造恐怖音效,這位也是非常拿手的。


    如夢一動不動,那就說明,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


    如夢排除在外,“沙沙沙”聲停止,但靜寂的夜裏不能胡思亂想。


    一旦開了頭,後續的就和雪崩一樣,一發而不可收拾。(屎崩也一樣。)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周圍變化。


    這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持續了一個小時。


    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越想越心慌慌。


    深呼吸一口氣,一鼓作氣開啟了狂奔。


    後麵“啥啥啥”聲速度同樣加快。


    而且數量增多,原本安安靜靜等待天明就可以了。


    誰知道腦海中,那個不要碧蓮的玩意兒,哼起了禁曲,這禁忌曲目一哼,白小傑撒丫子狂奔。


    不怕飄嚇人,就怕人嚇人。


    人嚇人,嚇死人。


    跑的越快,“沙沙沙”越快。


    白小傑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腳步加快,抬眼望去,沙灘上居然出現了幾個小沙包(沙子堆起來的包。)


    白小傑停下,前有古怪,後有離奇。


    這簡直就是古怪離奇啊,毛骨悚然有木有。


    每一個沙包都有墳堆堆大小,站在這個位置,白小傑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一個~兩個~三個~小朋友,四個~五個~六個小朋友。~~】


    漆黑的夜晚,未知的聲音,極其像墳墓的沙包。


    詭異場景與詭異的聲音,加上腦海中詭異的配樂,這完全就是恐怖片標配呀。


    再加上突然吹起的一陣陣陰風,波動的海平麵。


    如此多的事件結合在一起,沒嚇尿算是好的了。


    悄悄靠近沙包墳,後麵的聲音先不管他。


    艱難的蹲下去,來到其中一個沙包。


    深呼吸一口氣,白小傑伸出手。


    誰知這個時候,從沙包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隨後是一張慘白的臉。


    手和臉毫無血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慘白的臉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就光這笑容足以讓人毛骨悚然,後背冒冷汗。


    人頭張開嘴:“哢~哢~哢”


    就這三聲哢,帶著氣泡音,喉嚨被掐住,吐出來的聲音就是這樣的。


    白小傑拍打額頭,場麵已經夠詭異了,腦海中還無中生有這些有的沒的。


    低頭一看,果然沙包墳並無慘白的臉,有的隻是堆堆成沙。


    深呼吸一口氣,抑製住腦海裏有可能存在的各種,包括但不限於:貞子、伽椰子、楚人美、俊雄、花子、筆仙、碟仙、筷仙、鍋碗瓢盆仙等等恐怖片鬼物。


    伸手摸在沙包上,沙子的質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原本以為沙子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一邊,亙古不變,可誰知沙包居然動了。


    流沙動向,讓白小傑一抖,“沙沙沙”的聲音。


    整了半天,擔驚受怕了半天,就是沙灘活了?


    低頭看去,沙灘的土匯聚到這裏,形成小沙包。


    肉眼可見的,比手指大不了多少的沙蛇爬行至此。


    果然老話說的對,人嚇人,嚇死人。


    放學回家,路過巷子口,突然一聲“大”,轉過轉角的學生,驚魂未定。


    這就屬於人嚇人了,驚魂未定,心髒撲通撲通跳。


    沙包墳分散,同樣形成手指粗細的沙蛇。


    向著遠處滑過去,“沙沙沙”這次更不會停下了。


    腳邊能明顯感覺到,條狀物摩擦的感覺。


    數量很多,白小傑發現,並未移動腳步,沙蛇的動力承載著去向遠方。


    這簡直就是跑步機,不,自動電梯,樓梯樣式的那種。


    腳未動,人已經漸行漸遠。


    難得享受一回,自動扶梯,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走了一輩子路,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接著奏樂接著舞。”


    白小傑搖頭晃腦,關鍵的是隨著恐怖音樂搖著頭。


    【這都能老年迪斯科,宿豬大爺,你也真是個人才。】


    “去你大爺的,整了大半天,都是被你這背景音樂害得。”


    【咦~是大爺你膽子太小了。】


    “閉嘴,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當你在放屁。”


    【行吧,大爺你老人家開心就好,嘿嘿~】


    “嘿嘿個什麽玩意兒,壞笑個der啊!”


    速度越來越快,比滑板都快,剛才危機時刻,都忘了有這麽一號逃生工具,實在是失策。


    “嗚~嗚~嗚~嗚~嗚~嗚”


    均勻的嗚嗚聲傳到耳邊,這並非是啼哭的聲音,倒是像小鬼亂叫。


    排除腦海作怪那玩意兒,白小傑身體再一次緊繃。


    “嗚嗚”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


    危機時刻,吟個屁的詩。


    白小傑想要移動腳步,快速奔跑。


    可是別忘了這是在自動扶梯上,速度可是堪比小轎車,真要走動起來,還是很困難的。


    黃金左右手齊出,卻發現,對沙蛇群完全無用。


    附近全是沙蛇,也就是說沒有辦法了?


    不,其實還是有辦法的,那就是僵屍跳。


    白小傑一蹦幾米高,跳起來後,雙手往後扒拉,還真就往前挪動了點位置。


    借助這種方法,移動到礁石上,靜靜看著這種變化。


    靜靜,嗬嗬,那是不可能的,早就和小婊砸嘮起了嗑,很友好的交流,沒別的。


    “小婊砸,你出來,這踏馬是什麽情況?”


    “你出來呀,背景音樂都沒了,你倒是說說呀!”


    “出來,你出來,你快出來。”


    “出來,你出來,你個大坑貨!”


    “出來,你出來,你個大坑逼。”


    ……


    “小婊砸,別坑我,我不是好惹的。”


    “小婊砸,別坑我,我不是好惹的。”


    【管你好惹不好惹,管你好惹不好惹,阿裏裏~阿裏裏~阿裏~阿裏裏。】


    “小婊砸,別坑我,我是小單純。”


    “小婊砸,別坑我,我是小單純。”


    【管你單純不單純,管你單純不單純,阿裏裏,阿裏裏~阿裏~阿裏裏】


    “小婊砸,你等著,勞資要發火。”


    “小婊砸,你等著,勞資要發火。”


    【管你發火不發火,管你發火不發火。】


    【就算你發火,你能奈我何,你能奈我何。】


    【阿裏裏~阿裏裏~阿裏~阿裏裏。】


    “小婊砸,小爺已發火。”


    “小婊砸,小爺已發火。”


    【就算你發火,你還能怎麽做,就算你發火,你還能怎麽做。


    阿裏裏~阿裏裏~阿裏~阿裏裏】


    “小婊砸,爺就放狠話。”


    “小婊砸,爺就放狠話。”


    【知道你是放狠話,知道你是放狠話。】


    【阿裏裏,~阿裏裏~阿裏~阿裏裏。】


    “服了你了,滇省民歌都拿捏很準確。”


    【這不是大爺你,平常沒事就愛來兩句。】


    “那繼續整兩句?”


    【悉聽尊便,大爺這是唱起勁了吧?】


    “我滴家在藍星。”


    “紅紅的沃土上啊!”


    【門前兩顆行道樹,齊整整的小區房,一間出租院啊!】


    “大碗茶大碗酒,左鄰右舍在兩旁。”


    【你媽咪從小嗓門就靚,沒事兒就唱著山歌去學堂。】


    “聽的那老大爺,放下了煙袋聽一段,聽的那小夥子,更加思念他的姑娘,聽的那老大娘,忘記洗衣裳啊!”


    【正月裏也是裏,正月裏初三四,社裏頭放年假。我們兩個去串門啊


    轉回身來,叫了一聲他啊,


    你過來,有點事,


    看看外麵有沒有風絲啊,


    咱們兩個人 抱著孩子兒,去串門兒


    當天去那個當天回呀


    看一看我爹我媽你的哪個老丈人啊!】


    “哎嘿哎嘿呦,哎嘿哎嘿呦,哎嘿哎嘿呦。”


    又一曲唱吧,白小傑低著頭,也不說話,這種情感,或許每個人都會有。


    【宿豬大爺,你怎麽了?】


    “沒事,想起了一些事。”就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哎!


    抬起頭看了一眼,沙潮依舊持續,沙蛇還在奮勇爭先。


    除了“沙沙沙”聲,海灘隻剩下一聲歎息。


    這麽長時間,沙潮並沒有停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舊聲未消,新聲已來,“嘶嘶嘶”


    白小傑再一次神經緊繃,來回看去,依舊沒有答案。


    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長,似乎這一夜翻不過去了。


    翻來覆去,反反複複的,老是出現意外狀況。


    側耳傾聽,“嘶嘶嘶”“沙沙沙”沙嘶合奏曲。


    這玩意兒聽久了,腦殼子疼,若是說是風吹動了沙蛇,也就罷了,關鍵的是,這丫的是微風啊!


    趴在礁石邊,探手下去,一個快準狠,除了抓起來一把沙,別無其他。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白小傑已經知道這無異於,坐在車上用腳刹。


    抬腳一看,鞋穿皮破。


    白小傑看下手,強大的摩擦感,居然連皮都沒破一點點。


    這就很不科學,再次伸出手,向著沙潮探下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觸摸到了,滑滑膩膩的生物。


    比剝了殼的雞蛋還光滑,比水中的泥鰍還滑溜。


    而且這生物很細小,並且還很長。


    所以很容易就抓到手了,拿出來一看,頭發絲細的生物,一抓一大把,透明白色生物。


    抓住的時候,群魔亂舞,就和你一頭長發被風狂吹一樣。


    這是哪位姑娘,頭發這麽長,滑滑溜溜的,剛洗過頭啊。


    搞清楚了什麽東西,白小傑疑問,如此多的生物,到底要幹啥去?


    時間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沙潮揚長而去。


    白小傑自然不會放過,這可是探索·發現欄目。


    沿著留下的痕跡,步步向前,天邊有了亮光才走到。


    感情這些白色生物如此大規模移動,是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動物們又到了()的季節。


    (動物世界,趙老師的開場白,括號為填空題,答對也沒有獎品。)


    頭發絲生物交織在一起,“沙沙沙”是生物在沙灘摩擦路過的聲音。


    沙包墳,算是一部分發絲生物的棲息地。


    “嘶嘶嘶”是發絲生物興奮的叫聲。


    果然是人嚇人,這是一處海邊延伸出來的淺灘。


    容納發絲生物足夠了,好端端的恐怖懸疑整成了探索·發現,最後發現是動物世界。


    略過淺灘,沿著海邊繼續向前走。


    深一腳淺一腳的地方,估計就是發絲生物的老窩。


    至於為何前麵走一步,響一聲。


    這生物本能害怕人類,後來發現人類也沒那麽可怕,自然膽子大了起來,居然敢馱著白小傑走一段。


    前麵的路順暢多了,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也沒有了。


    平坦的路走多了,換換口味,走走坎坷的路也是不錯的。


    天漸漸亮了,本來以為熬一個通宵,太陽升起,怎麽也得打個瞌睡。


    但現在白小傑不這樣想,精神旺盛,現在的狀態,一拳打死一頭牛都不成問題。


    白天依舊緊趕慢趕的行走著,沿途的風景,無非就是出現了一座很長的山,將大海與陸地隔離開來。


    而且這是一個下坡的路段,不是很大的一個斜坡,而是很長的一個斜坡。


    這個路段,減速慢行,小心山體滑坡,小心頭頂落石。


    隻能容納兩輛黃包車邁並排前行,山路與海平麵陸續形成區別。


    海平麵與山路的距離,逐漸拉近。


    走著走著,下坡路就不見了,隻剩下隔著相當近的縫隙。


    縫隙很短,原地起跳,雙手往後扒拉,就能到達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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