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跑過頭事件,這一次每到一座城,宋玉都會進去詢問,終於在第五天趕到了京城。


    氣派的建築,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的群眾,小販傳來的叫賣聲。


    “四大美男才子全套畫像,低價出售了,一兩銀子打包帶走。”


    “水鏡公子五副佳作,捆綁出售,一兩銀子全部帶回家,白天咻咻咻,晚上嘿嘿嘿!”


    “水安公子十副作品,捆綁出售,隻要二兩銀子了啊!”


    “水貝公子最新佳作,隻要一兩。”


    “水月公子最新佳作,美人出浴圖,隻要一兩銀子啊!”


    白小傑斜眼看過去,這小子一本正經的,還畫過美人出浴?


    宋玉臉色發紅:“白兄,雖然我為人輕佻了一點,良心啊,真沒畫過!”


    白小傑點頭,還傳出過自己畫小雞啄米圖,老雞啄米圖,公雞啄米圖,母雞啄米圖,雞蛋啄米圖,好家夥,一家子整整齊齊,都畫出來了。


    快速離開,免得生氣砸了攤位,還要進官府。


    來到一家客棧,直接被趕了出來,二人互相看一眼,蹲在對麵房子屋簷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黑不溜秋,衣服破破爛爛,誰能想到這二位就是四水公子中的兩位。


    二人身上所帶銀兩,包括日常花銷,所剩無幾了,就算天天住客棧,不吃不喝,也隻夠三個月的。


    路上遇到流民,該幫助還是得出自己一份力不是?


    路過人見這二人可憐,紛紛丟下一枚銅錢。


    二人撿起銅錢,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淪落街頭?


    二人重新換了一家稍微差的客棧,這豪華大客棧,一間房800文呢!


    進門一打雜夥計看著兩個乞丐進來,頓時不樂意了:“臭要飯的,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這地方是你們可以進來的……”


    白小傑掏出一錠亮晃晃的銀子,打雜夥計眼睛冒光立馬改口:“二位大爺裏麵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殷勤的帶著二人來到櫃台,開好房間,人字房一人一間,一天一百文。


    帶著二人上樓,得到自己想要的打賞,關上房門,嘀咕兩句:“還以為是大爺,真摳,才給十文錢。好吃好喝,呸,吃屎去吧!”


    洗完澡,換好衣服,精氣神立馬不一樣了。


    兩個翩翩美少年橫空出世,二人點了一桌犒勞自己。


    宋玉唉聲歎氣:“白兄,這錢得省著點花了,你這動不動就幫助,動不動就打賞的性子,得改,要不然咱們得喝西北風了。”看注意力轉移,夾起雞腿就啃。


    白小傑搖頭苦笑:“這都已經很省了,家道沒中落那會兒,頓頓都是大魚大肉,如今三五天一頓肉,已經很差了。”


    宋玉無言,就不該提,這家夥沒過過苦日子,當初咋就不搶我呢?全部搶光,讓這小子好好上一課,什麽叫吃糠咽菜,什麽叫吃樹皮。


    宋玉獨自喝了一口酒,心裏苦,堵得慌,這家夥,不知道窮的概念。


    白小傑喝了一口酒,心裏苦,為什麽會家道中落,留下的財產不夠自己揮霍呀,做一個紈絝子弟要泡湯了,隻能自力更生咯。


    二人推杯換盞間,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黑才醒過來,摸著額頭,腦袋兒有點沉。


    宋玉醒過來:“天黑了,白兄,這京城聽說夜景最美,要不出去溜溜大街?”


    白小傑點點頭,聽說京城夜景獨一無二,但是要領略一番。


    白小傑與宋玉走出客棧,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大街上閃耀的花燈,二人對視一眼。


    白小傑不明所以:“今天啥日子啊?”


    宋玉摸摸頭:“算算日子,好像是什麽節來著?”


    “土包子,月圓節都不知道。”


    聽著路人的話語,白小傑這才想起來,原來是月圓節,抬頭看天,磨盤大的月亮高高掛起。


    宋玉:“白兄,如此情景,江城可看不到。”


    二人結伴同遊,賞花,賞燈,賞美人,賞月,賞詩,賞秋香。


    秋天正是桂花開放的時候,帶著秋天的氣息,賞秋香也屬實是應景。


    來到一處男男女女議論的地方,白小傑和宋玉止步了。


    “唐公子不愧為京城第一才子,這首月圓夜,十分應景啊!”


    “唐公子,我愛你,要給你生猴子。”


    “拜托,你是個男的好不好。”


    白小傑:“宋兄,這位唐公子如何?”


    宋玉搖搖頭:“這第一公子有點名不副實了,此詩工整,於七言律詩中也屬中層作品,韻味差了點。”


    白小傑點點頭,韻味是啥,韻味就是意境。


    “就憑你,也配說我家唐公子?”


    “呸,真不要臉。”


    “你以為你是誰啊,四水公子啊!”


    唐真麵露不悅,他倒要看看這二人幾斤幾兩。“哦,敢問二位尊姓大名?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白小傑:“介蕭百”


    宋玉:“羽嵩!”


    白小傑與宋玉對視一眼,雖然二人同時出聲,但都報的是假名,默契何其之高。


    白小傑:“宋兄,你來我來?”


    宋玉:“白兄,來吧,我這點水平,登不得大雅之堂。”出風頭的事還是你來吧,為人要低調,悶聲發大財,才是做人根本。


    白小傑上台,清清嗓子:“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圍觀男女愣了,這的確是有一番不一樣的滋味在心頭。


    “咦~還真是不錯呢!”


    “不錯是不錯,今天月圓節,怕不符合景色吧!”


    “對,就是,就是。”


    宋玉冷笑:嗬嗬,著急什麽,來了,激動人心時刻到了。


    白小傑出聲:“肅靜,正題來了,聽好了各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唐公子愣住了,居然是一首詞,這首詞比自己那首高明多了,不,是完敗。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有意境的詞,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聽完之後久久無法平靜,這才是公子風範啊!


    “大家,這人絕對是大家。”


    “自古團圓這件事最難周全,隻希望遠在天邊的親人平安健康,好詞啊!”


    “咦,他們人呢!”


    “他們的名字不對勁!”


    “我知道了,水鏡先生白小傑,水月先生宋玉,二人把名字倒過來了。”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唐公子眼前一亮,敗給這二位心服口服。


    白小傑與宋玉繼續走在大街上,別說哈,這花燈還真不錯。


    宋玉:“白兄,新作的兩首作品,還真不錯,幹嘛不享受他們驚訝,並且揭開身份的榮譽感呢?”


    白小傑扭頭一看,反問道:“你呢?”


    二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走到了一處叫清風樓的地方。


    白小傑扭頭詢問:“宋兄,這清風樓是什麽地方?舞文弄墨之地嗎?”


    宋玉搖頭:“這裏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海洋!”


    白小傑發蒙,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啥?又是天堂,又是海洋的。”


    宋玉小臉一紅,憋出三個字:“好地方!”想笑又不能笑,隻能憋著,快憋出內傷了。


    白小傑拉著宋玉就走了進去,都不容反駁的。


    白小傑滿臉黑線,被包圍了,這麽多?最起碼二十個!扭頭看了一眼宋玉,都怪這家夥。


    宋玉憋住不笑,白兄啊,白兄,你也太著急了吧,跑這麽快,還拉著我,解釋的機會都沒,完了,睡大街了。


    對聯都不看的嘛,上聯:一雙玉臂千人枕 下聯:半點朱唇萬客嚐 橫批:清風客來。


    白兄啊,自求多福吧!


    宋玉抬起頭,完了,自己也出不去了。


    進來的客人,不扒一層皮,能有出去的份兒?


    老鴇子熟練開口:“哎呦,二位大爺,裏麵請,一看二位大爺就不經常來,保證來了一次還想來。”哼,男人,老娘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看不出來,這兩位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香豔場所。


    白小傑額頭滴汗,進了老虎窩了這是,咋辦,完全不知道咋辦!


    宋玉開口:“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套,來幾壺好酒,兩個姑娘,就這樣。”


    老鴇子頓時失望:“好嘞,樓上請。”感情有行家呀,到嘴的鴨子飛嘍。


    來到包間,二人坐下,不多時好酒好菜都上了來。


    鶯鶯燕燕站一排,山峰目及頭亂擺,香肩半露深似海,雪白雪白一塊塊。


    白小傑低頭,隨便指了一個。


    老鴇子順著手指看過去,好嘛,這不是落地花瓶嗎?


    朝落地花瓶最近姑娘勾勾手,此女小翠,又看向宋玉。


    宋玉一指,另外一個姑娘坐到身邊,此女小倩。


    老鴇子離開,搖頭歎息,啥人都有。


    氣氛很沉悶,每當小倩想做些什麽助助興,這兩個男子見到什麽貓的老鼠似的,避之不及。


    小倩,小翠對視一眼,無奈歎息,難道二人不行?每次都是點到即止,難道女扮男裝,不是個男人?


    宋玉自然看到二女的表情,心裏歎息:以前每次都是別人帶著去,也曾幻想過來一場贖身的戀愛,幻想破滅,也就很少去了,過了那個年紀了。


    白小傑獨自喝悶酒,樓下歌舞表演拉開帷幕,麵帶薄紗的女女,隨著音樂起舞。


    音樂結束,舞畢,白小傑搖頭,比起飛燕,她們差遠了。


    夜色深沉,客人們該幹啥幹啥去了。


    二人各自回房,直到天亮時分。


    結算完畢,老鴇子看著兩個姑娘深深的黑眼圈,忍不住想到:男人就是男人,還能不為美色所動,不為美色所折服?忍不住調侃兩句“小倩,小翠,你倆昨晚用了不少功啊!”


    小倩,白眼一翻:“麻麻,別提了,這簡直就是一塊鐵,陪他下了一宿的圍棋,天亮才作罷,腦子都快炸了啊!”


    老鴇子嘴角一扯,還有這樣子奇葩的妙人?轉身看向小倩。


    小倩歎息:“麻麻,也別看我,和那人對了一晚上對子,麻麻,是不是小倩失去魅力了。”


    老鴇子嘴角扯的更大了,好嘛,兩個奇葩湊一塊了,一個下棋,一個對對子:“你們兩個也不要失去信心,隻是你們遇到了直男而已,你們可是未來的頭牌。”


    白小傑頂著黑眼圈,要不是下了一夜圍棋,差一點失足了,對於後麵那貨,暫時不理了。


    回房補覺,精力消耗過多,得補一補。


    小二見二人回來這麽晚,不由得三五個議論紛紛。


    什麽怡紅院,遙不可及的夢。


    什麽麗春院,那是永遠的痛。


    什麽清風樓,一輩子的奮鬥。


    白小傑正午時分蘇醒,哎,白天睡覺可真不是睡覺的好時候,說什麽今天也不出門了。


    宋玉站在門外:“白兄,在嘛?”


    白小傑:“不在!”


    宋玉:“不在還說話?”


    白小傑:“那是我遺留的怨念。”


    宋玉搖頭歎息,不就是青樓嗎?至於嗎?


    回到房間等待,消氣了就好了。


    好幾日後,經過互不打擾的幾天冷淡,二人終於又站在一起了。


    一家書店門口,看著各種書籍的報價。


    白小傑摸摸口袋,僅剩十兩銀子,這詩經怕是買不起了。都怪這個損貨,去哪不好,去風花雪月之地。


    搖頭歎息,再過些時日,要睡大街了,賺錢不易,沒啥好活計。


    也試過現畫幾幅畫,拿出去賣,還沒盜版賣的好,擺攤三天,一幅都沒賣出去。


    一幅畫,一千文都沒人要,真的是不識貨,不識貨也就罷了,還冷嘲熱諷。


    “假的吧,墨跡這麽新,墨汁還滴水呢!”


    “假的吧,印章缺一口,一看就是假的。”


    “嗯~仿的不錯,在模仿者中也屬於佼佼者,多少錢?”


    “一千文!”


    “一千文,搶錢呢你,真跡不過一兩銀子罷了,太貴了,太貴了,不買了。”


    經曆過一番挫折,白小傑明白,原來賺錢真的不簡單。


    哎,省下些銀子該多好呀,都怪那個損貨。


    “白兄,好消息,我們有救了!”宋玉跑進來說到。


    白小傑一臉不相信“什麽好消息?是天上掉餡餅了?還是天上下黃金了?”


    宋玉神秘一笑:“都不是,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白小傑跟著神秘兮兮的宋玉,來到一處宅院麵前。


    大門公告欄處,貼著一張紙:“特大喜訊,本府招高級書童兩人,每月十兩銀子,中級書童三五人,每月五兩銀子,低級書童若幹名,每月二兩銀子。”


    白小傑眼前一亮,這可真是瞌睡送枕頭啊,來的太及時了。


    路過行人紛紛搖頭,又兩個腦子被驢踢的。


    二人被領進沒有牌匾的深門大院,雖然好奇但是不會發問。


    門口對聯:


    上書:座上珠璣昭日月;


    下書:堂前黼黻[fǔ fú]煥煙霞。


    “知道這是誰的府邸,這麽大排場嗎?”


    “不知道,聽說以前是一品大員官邸,後來被抄家就沒落了。”


    “管他呢,反正不管我們事兒,要不要賭一賭,這兩個人堅持多久?”


    “來就來,我壓一刻鍾!”


    “看起來,這兩人像個讀書人,我壓兩刻鍾!”


    “那我就壓出不來好啦。”


    白小傑點頭,這京城就是氣派,隨便一個大戶人家就比自己家氣派。房屋這麽多,這才是有錢人啊!


    就是好像這房屋剛翻新過,應該是換了新主人吧。


    進去一看好家夥,全是文人雅士。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皆有。


    這是選書童,還是選老師?


    他們二人自然是每個都看一下,先看一看規則,再決定如何出手。


    看了一圈,二人對視一眼,果然書童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若幹雅士愁眉苦臉,這簡直太難了,搖搖頭離開。


    更有甚者明明是過來湊熱鬧的,卻胡攪蠻纏,直接被護衛丟了出去。


    屏風後密室,衣著華貴,明媚皓齒,冰肌玉骨,可謂是絕代佳人。


    丫鬟:“郡……”


    女子扭頭看過去:“要叫小姐,去,知畫,去找兩套男士儒袍過來。”


    知畫點頭應允:小姐這是怎麽了,為啥看到最新進來的公子,會嫣然一笑?


    這不是一個丫鬟可以揣測的,主子吩咐,辦事就行了。


    儒袍拿來,二人各自換上,還別說,換上男裝,還真是溫潤如玉美公子,謙謙君子世無雙!


    卸掉妝容,知畫隨著主子去隔壁逗留。


    白小傑:“這對子,宋兄可能對的出來。”


    宋玉:“白兄見笑了,如此佳對,一時半會兒還真就解出來了!”


    白小傑點頭:“就知道,你好這口,上吧,大玉頭。”


    宋玉嘴角一扯,扭頭痛擊:“去吧,大白狗!”


    白小傑一臉黑線,這家夥,指定有點病,沒救了。


    考題出的上聯為:上鉤為老,下鉤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白小傑心中有了思量,扭頭看向損貨,用力一推,推到了前麵。


    七八位書生看過去,紛紛表示懷疑,帥是帥了點,能對上?


    “長得還行,就是不知道中看中不中用?”


    “倒是有一股書香之氣,這對子,我看八成這小子,自取其辱了。”


    宋玉念出下聯: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過天。


    “居然對上來了,居然還不錯。”


    “羨慕啊,走吧,去別處看看,這裏沒我們事了。”


    “哎,生存不易,且看我等自閉。”


    白小傑也來了興致,看中一副上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提筆潑墨對出:水牛下水,水沒水牛腰


    “又來一個搶飯碗的,走吧,走吧,真沒我們事了。”


    七八位書生搖頭歎息,這年頭討口飯吃真的不容易。


    本朝文學氛圍濃厚,湧現出諸多大家。


    讓我們這等學藝不精的,該如何生存?


    讀書是需要大把銀子滴,吃飯需要錢吧?文房四寶也是錢吧?拜入先生門下,逢年過節又是錢吧?家中父母孩兒,又是錢吧?人情往來,這又是錢吧?折算下來,一年最起碼五十兩,百萬學子中脫穎而出,何其艱難。


    兩位公子同步走進大堂,如果細看,可以看出來,後麵一位公子始終與前麵一位保持距離。


    白小傑與宋玉對視一眼,這二人倒是生的器宇軒昂,儀表堂堂,就是皮膚太白了一些。


    前麵一位手拿折扇不時敲打手心兩下,後麵時不時左看右看,怎麽看都是奇怪的組合。


    這時候府內終於來人了,通知白小傑二人通過了,被帶入一間廂房。


    有少許矮凳,二人找了一個僻靜角落,細語幾句。


    白小傑:“宋兄怎麽看?”


    宋玉麵帶微笑:“以你我二人才華,首席書童還不是手到擒來。”


    白小傑:“不要過於太早下結論,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那位帶人丫鬟又一次進來了,這次帶的正是那兩位美男子。


    丫鬟開口說道:“恭喜你們成為低級雜役,從今天開始就是府內人了。”


    “雜役,不是書童嗎?”


    “搞錯了吧,我等才華橫溢,當雜役?”


    “姑娘,是不是開玩笑?”


    丫鬟:“各位稍安勿躁,雖然是雜役,一月也有二兩銀子,表現良好還有額外獎金哦!”


    雖然心底裏堵得慌,但還是留下了,為了生活低頭了。


    丫鬟很滿意,揮手示意,家丁端過來二十套衣服。


    別說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雜役的衣服也這麽好看。


    眾書生拿起屬於自己的衣服, 褐色短打。


    在分配好的臥房換好衣服,宋玉盯著鏡子看了一眼,不錯,就算是雜役也要做最帥的那一個。


    白小傑盯著宋玉:“我就說嘛,這事情不簡單,算了為了吃口熱乎菜,忍了。”


    全部換好,二十個雜役錯落有致,自然少不了一番調教。


    麵目凶惡,一看就不好惹的護衛長,進來看了一眼,就破口大罵:“會不會站,你們這姿勢完全不對,來,今天給你們上一課,站好了都,挺胸,抬頭,收腹,屁股不要撅那麽高。”


    經過長達五天的站立,二人腰膝酸軟的回到臥室。


    臥室二人一間,宋玉癱在床上:“白兄,我是不是快死了,整條腿不是自己的了。”


    白小傑聞言點點頭:“長得不如你帥的都比你努力,你有啥理由不努力?”


    宋玉:“別說,黑一點看著還挺健康,站了幾天,以前埋頭寫作落下的病根居然好了。”


    白小傑:“那不叫黑,叫古銅色,好了別嘮叨了,明天保不齊還有其他項目,早點睡吧,養精蓄銳。”


    宋玉:“白兄,白兄?咦,睡著了。”


    白小傑一動不動,絕對不能搭理,要不然這家夥蹬鼻子上臉,一聊就是小半天。


    沉沉睡去,當當當,集合的鑼聲響起。


    白小傑起身穿衣服,看著睡成豬的宋玉,一個枕頭丟了過去。


    宋玉起身,揉揉眼睛,聽到鑼聲,著急忙慌穿起衣服。“白兄,你等等我。”


    二人氣喘籲籲跑到隊列,正好趕到護衛長來臨之前到了。


    護衛長昂首挺胸,看著這群人冷笑一聲:“恭喜你們,成為了最低等的雜役,為了鍛煉你們,我又來了。”真不明白小姐為啥如此折磨他們!


    雜役們噤若寒蟬,還來,讓不讓人活了?


    護衛長:“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雷老虎,你們的幸福生活開始了。給我跑起來,掉隊一個加一圈,步伐不整齊加一圈,你們中有幾人衣衫不整加五圈,給你們打個折。”


    雜役們的心這才放下來,打折就好,打折就好。


    雷老虎嘿嘿一笑“嗬,打折下來,需要跑……”伸出五個手指頭。


    雜役心中竊喜,隻跑五圈,那不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雷老虎得意,一幫後生還是太年輕:“對,沒錯五十圈,跑不完不許吃飯,今天中午吃雞腿。”


    雜役一行一聽,眼睛冒光,吃雞腿,自從進來,嘴裏都不知道雞腿啥味了。


    天天饅頭加鹹菜,還不讓喝水,這不鬧呢嗎!


    看著步伐整齊的年輕人們,雷老虎滿意點點頭,年輕人還是太年輕啊!


    氣喘籲籲來到食堂,五十三圈總算跑完了。


    宋玉看著眼前三個大雞腿,眼睛冒光,就像黃鼠狼。


    雷老虎很合時宜進來:“恭喜你們跑完了,每人三個雞腿,不許浪費,浪費不僅可恥,還會打掃茅房去。”


    “大哥,吃飯的時候就不要提五穀輪回之地了吧!”


    “這是誠心來添堵的,惡心人!”


    “雷老鬼,披著人皮的鬼。”


    “這不開玩笑嗎?放著好好的雞腿不吃,還浪費,這不缺心眼?”


    白小傑拿起一個就啃,第一口就愣住了。


    宋玉:“白兄,是不是太好吃了?”


    白小傑眼含熱淚:“好吃,太好吃了。”


    宋玉一咬就是一大口,果然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太鹹了,鹽巴不要錢嗎?


    二人含淚將雞肉吞下,還好燉的時間夠多,雞肉都爛了。


    雷老虎點點頭,說什麽來著,對,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


    美公子這桌,雖然表現出很鹹的模樣,可吃起來,眼中美味的感覺錯不了,那是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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