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見薩巴赫回來,就在阿錯起身要去衛生間看看的時候,凱瑟琳走到他的身邊,對著阿錯說道:“十分鍾之前木村醒過來了,薩巴赫先生已經趕過去了。當時太匆忙忘記和你說了,現在他讓我帶你和海文過去。薩巴赫先生讓我轉告你,你是這件事的參與者,沒有什麽要對你隱瞞的。”


    如果沒有凱瑟琳後麵的幾句話,阿錯可能都沒有去看一眼的興趣。這個是暗夜和霧隱之間的鬥爭,他被牽扯進來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土島大巴。


    現在該看的都看完了,反正也沒有別的事,過去看兩眼就當見識見識了。當下阿錯跟著凱瑟琳女士一起走到了之前關著木村的房間裏,這時候,這個房間當中除了薩巴赫之外,那個高大的黑人皇帝米勒就站在他的身後。兩個人麵前的鐵柵欄裏麵躺著已經睜開眼睛的木村忠一郎。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承認事實吧,你的霧隱已經輸了。”薩巴赫說到這裏的時候,海文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和米勒一左一右的站在那裏,好象薩巴赫的保鏢一樣。


    這時候,木村慢慢的轉頭看了薩巴赫一眼,臉上流露出來一絲決然的表情。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說道:“還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最後會贏。隻要霧隱還有一個人,就會事暗夜的噩夢。”


    “現在要說的是你的噩夢”薩巴赫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我和你做個交易,把隱藏在暗夜的人名單交出來。作為我放過你弟弟的條件。”


    第九十四章喪鍾為誰而鳴(三)


    “如果你是我的話,用答應這個交易嗎?”木村有氣無力的繼續對著薩巴赫說道:“雖然已經是這樣了,不過隻要霧隱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不代表輸的人一定是我。”


    “那麽你的人隻能像老鼠一樣的活在黑暗當中,這一輩子都不敢現身在陽光下。”薩巴赫淡淡的看了木村一眼,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最後說道:“本來還有幾個問題,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了。好好享受你生命裏最後這段時光吧,沒有多少時間了……”


    說完之後,暗夜的領導人帶著海文和米勒轉身就要向外走去。這時候,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阿錯和凱瑟琳。薩巴赫衝著阿錯點了點頭,對著他說道:“你有話要問他嗎?”這句話說的不止是米勒和海文,就連躺在裏麵的木村都睜開眼睛。


    剛剛阿錯進來之前,薩巴赫親口對看守木村的執行者說過,沒有他本人的同意,包括四大佬在內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探視木村。就算探視的人員也不能和木村有任何形式的交流,這句話剛剛說完還透著熱氣,看到了阿錯之後就馬上扭轉了過來。


    “我們倆不熟,和他沒有那麽多話說”阿錯無所謂的看了木村一眼,剛剛見了弗拉德之後,他對暗夜更加沒有好感了。當下他繼續說道:“該看的我也看過了,該答應你的事情我也答應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想我就不留在這裏了。我外公手術恢複的已經差不多了。我想要早點回國帶他回老家養老。”


    薩巴赫有些為難的低頭想了想,看了一眼木村之後,回頭對著阿錯繼續說道:“再等兩天,等到木村和帕克的懲罰之後,我們再來商量你回國這個問題。”


    從木村的牢房裏麵離開之後。薩巴赫又帶著阿錯等人去看了帕克。不過這個時候的帕克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聽到看守的執行者說薩巴赫要來之後,他自己主動將那隻麵罩帶好。隨後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等著薩巴赫的到來。


    眾人進來之後,帕克主動的跪在了薩巴赫的麵前,對著這位暗夜的領導人說道:“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不可能會逃過死亡的懲罰。但是請讓我在死前作出懺悔……”說話的時候,帕克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來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將這張名單遞給了薩巴赫之後,說道:“這裏是我所知道的霧隱執行者的名單,裏麵還有隱藏在暗夜中一直沒有被發現的人。”


    “我對你轉變的速度真是感到驚訝”薩巴赫接過來名單之後,隻是看了一眼便轉交給了身邊的米勒。隨後繼續對著帕克說道:“說吧,你想用名單交換什麽?不過請不要太大的奢望。剛才你自己已經說過了,你的罪孽深重,不可能會逃過死亡的懲罰。”


    “重新回到這裏之後,我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帕克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現在這樣,我也不會有逃過死亡的奢望,隻是還有件事希望你看在我曾經為暗夜出生入死的份上可以成全我。替我編造一個謊言,告訴我的家人我是殉道者……”


    “不行”薩巴赫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說道:“這件事比寬恕你的死亡更加奢侈,你不可能帶著殉道者的光環死去,暗夜之前沒有這個先例之後也不會有。你死後你的財產將會被充公,你的家人將會永遠背負你的汙名繼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這一切的後果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說到這裏,薩巴赫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一眼帕克之後,繼續說道:“說點別的吧,如果不是太出格,我會考慮一下的。”


    這幾句話說完,帕克的樣子更加頹廢起來,他的身體開始不停顫抖。過了半晌之後,才咬著牙薩巴赫再次說道:“我要親手殺死木村,如果不是他,現在我還是暗夜的四大佬。不會變成再等死的境地,在處死我之前,給我一把刀,我先要把木村剁成肉醬。這個不算是奢望吧?”


    薩巴赫沉默了一會之後,緩緩的說道:“我會考慮一下的。”說完之後,帶著身邊的人離開了這裏。關押著帕克的房間大門關好之後,米勒湊到薩巴赫的身邊,說道:“帕克給的名單裏麵霧隱的人大部分之前就已經證實,其中大半分已經確認死亡。暗夜的人還需要調查,其中有之前高度懷疑過的執行者,不過自查的時候已經證明和霧隱無關”


    薩巴赫站住了腳步,想了一下之後,對著米勒說道:“把這些人控製住,順便調查自查的負責人,他們是由誰負責的?”


    “我……”米勒有些糾結的繼續說道:“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在他們自查的過程中……”


    有了帕克之前背叛的事件之後,薩巴赫對四大佬的信任程度大大的降低。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作出了決定:“把你負責的工作交給海文,我會對外宣布你去執行特殊任務。證明你和這件事無關之後,我會恢複你四大佬的身份。”


    看著米勒垂頭搭腦的跟著海文離開之後,薩巴赫回頭看了不以為然的阿錯一眼,說道:“對我的決定不滿嗎?”


    “那是你們暗夜的人,是殺是剮都是你說的算。我沒有發言權”阿錯打了個哈哈,隨後接著說道:“不過我提醒你一下,如果米勒和帕克都是霧隱的話,米勒隻需要透露一點點消息,在上海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可能抓住帕克。”土島盡才。


    “我不是針對米勒,我在削掉四大佬的權利。第一個是皇帝,接下來還有天堂和判官。”薩巴赫衝著阿錯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之前的四人委員會製度實在特定的環境下誕生的,當時這個製度的確最適合暗夜。但是經過了這麽多年,這四個人權利越來越大,相對的也有了屬於他們自己派係。如果不是這樣,幾乎沒有錯誤的安德裏亞斯也不會被他們投票表決差點丟了性命。這樣的事情在暗夜這一千多年的時間當中,還是第一次發生。”


    說到這裏的時候,薩巴赫衝著米勒和海文消失的位置看了一眼。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四大佬製度也許已經過時了,薩巴赫家族想從暗夜當中慢慢的抽身出來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發表完感慨之後,已經看到海文正從遠處走過來。薩巴赫這才閉上了嘴巴,等到海文到了身前之後,對著他說道:“替我轉達給判官,全力追殺小林覺等暗夜的殘餘,隻要霧隱的人一天沒有死光,你們三個人就要輪流去辦這件事。還有理查德。帕克和木村忠一郎的事情也不再拖了,明天晚上,集中暗夜的高階執行者。當著他們的麵處決這兩個人。”


    說到這裏,薩巴赫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成全帕克的要求,讓他處決木村,然後給他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防止其中有什麽突發事件,你親自帶人監督這個過程。”


    海文在薩巴赫的麵前就是一個少言寡語的樣子,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去安排起來明天的事情。臨走之前還背著薩巴赫衝阿錯吐了吐舌頭,沒有一點四大佬之一應有的氣勢。


    看著海文的身影消失之後,薩巴赫繼續說道:“現在是難得暗夜執行者最集中的時候,在我的印象當中,這樣的時刻也沒有多少。”


    阿錯很不合時機的煞了煞風景:“警察和fbi也是那麽想的。”


    第九十五章喪鍾為誰而鳴(四)


    帕克和木村的死期定在了第二天晚上六點,除了一些在處理任務和追殺霧隱的執行者之外,剩下的人都回到了暗夜大本營當中,幾百個人一起見證背叛暗夜的下場。不過在這次暗夜和霧隱的戰爭當中出了汗馬功勞的隱世者,卻沒有一個人留下來。


    隱世者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後,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能在他們來看。家庭和平靜的生活不這次暗夜的‘盛典’更加重要。關於這些隱世者的一切都被薩巴赫當作秘密隱藏了起來,也許等到哪一天暗夜再次遭遇危機的時候,這些好象已經消失的隱世者會再次像幽靈一樣的憑空冒出來。


    到了晚上四點多鍾的時候,暗夜大本營裏麵的執行者加上聯絡人已經到了峰值。隻不過這些人都刻意都隱藏自己的麵容和氣息,大部分人被衣帽遮住了麵容。為數不多敢露出來真麵容的人,不是薩巴赫和海文這種已經不在乎的人,就是臉上帶了一種類似人皮麵具的麵膜。


    其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剛剛過了五點的時候。阿錯見到兩個同樣相貌的男人在大廳裏麵撞見。相互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們都是在一個人手裏買的這種麵具。這世道經常聽說過撞衫的,今天阿錯是看了眼界,遇到撞臉的了。


    眼看著時間到了五點半,所有的執行者都被交到了位於大本營中部的禮堂當中。為了這天晚上幾十分鍾的事情,這裏已經忙乎了一天一夜。整個禮堂被隔離出來了兩個部分,帕克和木村被用鐵鏈分別禁錮在裏麵區域的兩個角落。剩下的執行者站在另外一個區域,就等著六點鍾一到,看著兩個曾經的no.1被處以極刑。


    眼看著時間到了五點四十五分。薩巴赫被眾人簇擁著趕到禮堂。就在他要說幾句的時候。凱瑟琳臉色有些難看的走到了薩巴赫的身邊,低聲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fbi和國民警衛隊……”薩巴赫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一下之後對著凱瑟琳說道:“去聯絡麥考林參議員,還有我們專屬律師。讓他們去交涉。”


    凱瑟琳點了點頭,說道:“已經都打過電話了。麥考林參議員已經在聯絡fbi的局長助理,要他們給出來一個解釋。邁克律師已經趕過來,他囑咐過沒有律師在場,讓我們什麽都不要說。外麵的fbi給出來的理由是懷疑我們非法監禁,要我們配合讓他們搜查。但是州警察局局長辦公室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現在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麽這次出現的會是國民警衛隊,這樣繞開了當地警察局到底想幹什麽。”


    “我們和美國政府有協議,他們沒有權利到這裏來執行什麽狗屁公務。”這時候,站在薩巴赫身邊的海文也皺著眉頭,對著薩巴赫繼續說道:“這就是霧隱最後的手段了,太低級真是難看。”


    “我更奇怪為什麽fbi上門,我們竟然沒有一點消息。”薩巴赫看了海文一眼之後,對著凱瑟琳說道:“把米勒帶過來。我出去處理外麵的事情,這裏交給米勒全權負責。讓他確保所有的暗道暢通。”土島帥巴。


    說完之後,拿起身邊的拐杖在七八個保鏢的簇擁之下,向著大門的方向走過去。身後那些執行者都是見慣大場麵的人,雖然眼神中都帶著些許詫異的表情,但是卻沒有幾個人拿外麵的警察和國民警衛隊當回事。在他們這些擁有異能人的心裏,幾乎已經將自己和神對等。外麵荷槍實彈的隻是凡人。凡人是不可能戰勝神的。


    看著薩巴赫慢慢遠離的身影,阿錯心裏麵突然有一陣莫名的悸動。好象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一樣,看著這個一百二十四歲老人的背影,阿錯竟然聯想到自己外公。當初他的母親重病的時候借了不少親戚的外債,每次債主上門的時候,外公都是讓自己躲在臥室裏,然後自己一個人出去祈求那些債主能寬限幾天……


    “等一下,我陪你出去透透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阿錯自己都不相信這話會是從自己的嘴巴裏麵說出去的。雖然理智告訴他現在要馬上離開這裏,但是張嘴的時候卻變成了這幾句話。而且還感覺不到有人對他使用異能,難不成這個才是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嗎?


    說話的時候,阿錯的身體也作出了反應。他邁腿跟在了薩巴赫的身後向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薩巴赫隻是回頭看了阿錯一眼,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反對任由這個年輕人跟在他的身後。


    穿過了幾大段走廊之後,阿錯跟著薩巴赫幾個人來到了大門口。有人替他們打開大門,就見門口站在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他們身後還有幾個帶齊全部裝備的軍人。


    見到了大門再次打開之後,其中一個帶隊的黑西裝很是客氣的對著薩巴赫說道:“你是這裏的房主嗎?你好,我是fbi的約翰探員。有人舉報你們在這裏非法集會,以及禁錮和傷害他人的身體。這個是聯邦法院的搜查令,希望你可以配合。如果沒有發現有人受到傷害的話,我們很快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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