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不知道何時盯上了陳猛這個富家公子,從微博、微信、qq等社交平台上獲知了他大量的生活軌跡、人際交往、工作興趣等信息,有些甚至是不為人知的秘密,他醞釀了數月決定實施搶劫。


    案發當天,陳猛像往常一樣,下班後開車回家,在路上遇到了王墨,王墨不知道用何說辭,騙上了車,當車輛行駛到一偏僻的地方,王墨戴上手套開始動手,陳猛奮起抵抗,兩人打鬥中,車撞上了防護欄,兩人被撞昏死過去了。沒過多久,王墨就醒過來了,他受了傷,腦子有點混沌,見陳猛頭部全是血,以為他死了,嚇了一大跳,搶走了他的錢包,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結果沒走多遠,腳一絆,摔倒在地,又磕到了腦袋,本來他意識就不大清楚,這下更迷糊了,感覺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坐在地上想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錯認了身份,將深入了解的搶劫對象陳猛當成了自己,然後回到了陳猛的租房裏。


    雖然睡了一晚上,但是他的意識依然尚未恢複自我,於是才有了第二天“所有人都不認識我”的鬧劇,並由此引發了“陳猛借屍還魂”事件。


    真相大白,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對於王墨涉嫌搶劫罪如何判決成了警方頭疼的事,因為王墨還沒恢複本來人格,依然還是“陳猛”狀態,隻好暫時將他安排在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三年後,我聽說他已經開始想起來自己的本來人格,從他的口供中,驗證了先前警方依據各項證據對他推斷出來的犯罪事實。後來他因涉嫌搶劫綁架罪,被判入獄二十年。


    至此,三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陳猛借屍還魂”事件畫上了句號。


    no.13 一個身體裏住著三個靈魂


    案例編號:120151120


    姓  名:梁迪


    性  別:男


    年  齡:32


    職  業:市場推廣專員


    婚  姻:未婚


    住  址:北京朝陽區


    症狀情況:一般的雙重人格分裂症,幾乎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但他的那兩種人格,不但人格記憶和行為有相重疊之處,而且二者竟然相互交融在一起。


    治療結果:成功


    第一章


    多重人格,即分裂性認同障礙。正常來說,一個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隻有一個人格身份,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有些人會在不同的時期裂變成不同的人格身份。我現在要講的是此類的典型,並且還是一個非常罕見的案例。


    曾經有一陣子,張哥老不在辦公室,頻頻外出,給他打電話,卻時常打不通,就算通了,也是很匆忙地聊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我問安翠芳,她也不知道。有一天,我好不容易逮住了回辦公室拿資料的他,一把拉住他說:“最近你咋回事,莫非有新歡了,為什麽老見不到你啊?”


    “喲,小子,哥我幾天不在,想我了吧。”張哥嘿嘿笑著說。


    我笑罵說:“想你妹,老實交代,最近忙啥呢?整天不見蹤影!”


    “不可說,不可說。”他還故作神秘樣,氣得我想掐死他。


    “我去,還這麽神秘,是不是有個很大的心理案件啊?快告訴我。”我猜肯定有什麽大案件。


    “是的,不過告訴你是有條件的!”張哥瞟了我一眼,嘴角開始上揚。


    “啥條件?”說完後,我就開始後悔了!


    張哥奸笑說:“一個月早餐,你親手做的。”


    “我去,又來,今年我已經被你敲了大半年的竹杠了。大哥,你能不能換個條件啊?”又是早餐,我真想抽他。


    “可以,從明天開始你搬到我那裏住,幫我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半個月如何?”張哥笑得更邪惡了。


    “我去,你現在當我是你媽啊?!好吧,一個月早餐,快說!”二選一還是早餐劃算,我同意幫他帶一個月的早餐。


    “嘿,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兒上,好吧,哥哥我告訴你。”張哥油嘴滑舌地說,“前陣子發生的那起連環殺人案,你還記得吧。”


    “知道啊,凶手不是已經投案自首了嗎?聽說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


    “是的,警方邀請我們正在研究這名犯罪嫌疑人。”


    “研究?為什麽要研究?不就是精神分裂嗎?”我心一動說,“莫非犯罪嫌疑人患的不是常見的精神分裂?”


    “是的!”


    “快跟我說說。”


    “我現在急著要趕去精神病院呢,你要不跟我一起去?”說著,張哥遞給我一個檔案袋說,“這是犯罪嫌疑人的日記殘片和警方提供的刑偵記錄,你可以在路上看。”


    “好啊。”我接過檔案袋,跟著張哥前往精神病院。


    在車上,我打開了檔案袋,裏麵有一些大腦ct片、病例記錄以及日記殘片和刑偵筆錄等複印件。我迫不及待地抽出日記殘片和刑偵筆記,快速地看了起來:


    9月1日晴


    坐上廣州飛往北京的直航飛機,我剛閉上眼睛一小會兒就被人搖醒,實在是令我很惱火,剛要發怒,那個上飛機時引導我入座的空中小姐說:“先生,您該下飛機了。”


    “你在開玩笑吧?我剛上飛機!”


    “先生,我們已經抵達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了。乘客都已經走了,就剩您了。”她眼神裏流露出的是一種忽然見到外星人時的奇異目光。


    我伸長脖子越過座椅靠背四下張望了一番。果然,除了不遠處有一個正在整理垃圾的空姐之外,一個乘客也沒有。我匆匆下飛機的時候,聽到她正在背後跟那個搞衛生的空姐嘀咕著什麽。


    擠上回家的公共汽車,我一手拽著拉手,一隻胳膊夾著公文包,搖搖晃晃間,我想偷空再睡會兒,卻被麵前坐著的一對狗男女打攪了我的眼睛。


    那滿臉胡子拉碴的男子的嘴似乎長在了長發女的耳朵上,嘰嘰歪歪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長發女隻是一個勁在笑,烏黑的秀發像隨風柳葉一樣輕撩著男子的臉頰。忽然那笑聲變成了“哦、哦!啊、哈!”的呻吟聲,仿佛很是享受。


    我定睛再看,頓時背上冒出一溜冷汗!那胡楂男正在一點點咬長發女的耳朵!咬著咬著還使勁往外扯,整個耳朵連皮帶肉被扯了下來,原來耳朵的位置隻剩下一個醬紅色的血窟窿。


    外翻的臉皮往下耷拉著,滴著血,裏麵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長發女緊閉著眼張著大嘴渾身在抽搐,似乎想叫又叫不出聲來。


    胡楂男很享受地在咀嚼著,發出哢哢的咬脆骨的聲音,忽然齒間擠出一條細血柱直向我腰間射過來!我想躲幾乎不可能,因為車上左左右右擠滿了人。眼看著血飛濺到了我的褲子上。


    “你們、你們……”我左右扭頭驚慌地望向身邊的其他乘客,希望尋求到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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