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村,此時已是正午,慵懶而又溫暖的陽光照射著這個村落。
村莊小道兩邊一片光禿的墨竹林隨著慢慢漸大的風流左右搖擺的晃著,林上的鳥兒不時被驚起,嘰嘰喳喳的隨風飛翔,然後在重新降落在一個竹子上麵梳理羽毛!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鳥兒們轉向頭顱望去,村莊的人們稀稀疏疏的漫步而來。慢慢的人越來越多,匯集成群往西北方向走去。
隻聽人群中一人說道:花姐,你怎麽也過來了,包子鋪不怕被人偷了!哈哈
人群隨著這句調侃瞬間一陣哄笑!
花姐呸了一口用手指著剛說話的那人道:墨老三,收起你那胡說八道的臭嘴,在墨竹村,哪個敢動我花姐的東西!
哎呦,可不是嗎,花姐在我們墨竹村可是說一不二啊,真是得罪了她,不用動手,那身子直接往你身上一壓,不死也要去半條命,那可不劃算!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相貌方方正正的跟著附和道。
哈哈哈!遠山大哥,你不怕這話傳到你婆娘耳朵眼裏去,小心你今天沒飯吃,沒床睡!
哈哈,不怕,不怕,我跟你說,我那婆娘,我說一她敢說二?我要,,,
哎呀!話沒說完,墨遠山就是一聲慘叫!
原來花姐冷不丁的走上前去,一手伸向墨遠山的耳朵,使勁往下拉扯!
笑,笑,笑,你再笑老娘一個試試!
遠山一手捂著被拉扯的耳朵,上麵一個肥嫩的大手正在一上一下的不停用力!
哎呀!疼疼疼,花姐你先鬆手,我錯了,不敢了,墨遠山翻騰著白眼往上瞅去,一隻手作揖求饒!
花姐抿嘴一笑,並不理他,轉身回頭望去!
目光望去,隻見那人,渾身一哆嗦,一縮脖子,直往人後竄去,同時一句話隨風拋出,墨遠山,讓你嘴賤,花姐,你教訓的是!
墨老三,你他丫忒沒義,,話沒說完,又是一聲慘叫!
花姐,你快鬆手,可疼死我了!
這時,人群中也走上來兩人說道:是啊,花姐,都開玩笑的,你怎麽還當真了!
花姐一聲冷笑說道:我花姐丈夫死的早,現如今剩下我孤兒寡母二人,但你們要以為我花姐好欺負,可就打錯了如意算盤!
說罷,一抬腿,一腳蹬在墨遠山的屁股上,墨遠山像一頭狗熊捕食一樣被踹出老遠!
哼!花姐驕傲的抬起頭顱,向前走去!
墨遠山哼哼唧唧的被村裏人攙扶起來,臉色青白交加,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揉向屁股,邊和身邊的人小聲咕噥道:這個母老虎,力氣怎麽這麽大!他疼死我了。
旁邊的人攙著他向前走去,捂嘴偷笑道:該,誰讓你嘴欠!
墨遠山自歎倒黴的歎了口氣,卻發現走在前方的花姐,又停住了身子!
墨遠山不禁一個顫抖,心裏想到,難道又被這母老虎聽見了,這下可完了!
墨遠趕緊抬頭望天,結果等了半晌也不見動靜,不禁抬眼望去!
誰知這一望也不禁傻了眼,隻見前方拐角處本該立在那裏的一所破爛房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地房屋碎片和遍地灰白相間的灰塵!
難道村裏傳來的異響就是這裏?
這不是小竹家嗎?
大家不禁麵麵唏噓,片刻間議論聲就大了起來。
我的天哪,這是怎麽了,怎麽了!
可憐的娃,父母雙亡,一人孤孤單單的在這世上,這下連避寒的地方都沒了!
花姐聽著後方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不禁感到一陣厭煩!
雖然她心裏也厭煩小竹,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小竹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小竹父母還在的時候三天兩頭往家送酒,送肉!隻是三年前小山父親去山中狩獵,一去不返,母親上山尋找,也無故失蹤。三年過去,村內眾人早就不抱有什麽奢望,大家夥輪流守護小竹把他養大。花姐她生氣也隻是因為村裏有人議論,說小竹是她生的野娃,要不然她怎麽會這麽上心,再加上小竹帶小山去南林山澗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造成小山一天渾渾噩噩,在家大喊大叫,一時想不開,就把怨氣撒在小竹的身上,現在想來實在不該對一個小孩子這樣!
花姐想到這裏急急當先向前帶頭行去!
近處一看,景象更是慘烈,好像這個院子被蟲子全部啃成了粉末,又像是被大力壓成了齏粉,地上到處充滿了灰白相間的細末塵埃,隻是很奇怪的是邊上的房屋卻絲毫微損。
村內眾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尤其是花姐異常擔心小竹的安全,隻是院落一目了然,看這個境地,怕是連螞蟻都找不到,那小竹去哪裏了?
花姐不禁有點鼻酸,可別是出什麽事情了。
這時身後腳步聲響起,正是前刻時間被一腳踢倒的墨遠山,墨遠山對於花姐心裏所想還是略知一二的,這時看到花姐怔怔發呆,又輕拭眼角,明白花姐心裏的擔心,他走到花姐旁邊輕聲說道:花姐,現在不要著急,我們先讓大夥去周圍到處查看一番,看一下平常小竹喜歡去的地方有沒有人。
花姐目光微微發怔,滿臉憂愁轉過身來道:我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些年村裏有什麽遭遇,大家也都知道,這兩年村裏失蹤的人口越來越多,一個接著一個。
哎,略一停頓,用手一扶額頭請繼續說道:請了方外術士,卻說什麽我們這裏是困龍之局,隻有神仙解之!我們卻又到哪裏找什麽神仙呢?
墨遠山歎了一口氣,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轉身對大夥說道:大家先去周圍去查看一番,切記注意安全。
村內眾人答應了一聲,三三兩兩的取了個方向前去尋人!
這時身後的花姐,微微皺眉對墨遠山說道:遠山大哥,我剛想到一事,今天小竹去了我包子鋪,我因為墨山的事情,言語不太好,有沒有可能小竹去了我家,並不知道這裏的事情!
墨遠山一聽急忙向前喊道:墨老三,去花姐家看一眼!
隻聽前方遠遠應了一聲!
咿?那是什麽!
墨遠山聽到花姐的聲音,轉過身來,卻看到花姐指著某處問道。
順著目光望去,發現地上有一些鼓鼓的圓包,墨遠山走到近處蹲下身來,用手撥了撥上麵的灰塵,下麵露出了黑色的瓦片一樣的東西!
後麵的花姐看到不斷露出的瓦
片,越看越熟悉,驀地眼睛一亮:酒?
墨遠山微微一怔:酒,什麽酒?
花姐說道:你手下的東西就是小竹他爹釀的酒,以前小竹父母在的時候我們常在一起喝。
墨遠山看著手下的瓦片露出了解的表情,又突一鄒眉:這房屋什麽都成灰了,怎麽還有酒在這裏?
花姐愕然道:你說的是,酒為什麽還在?
兩人麵麵相覷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吵鬧聲由遠及近而來,打斷了二人的沉思。
臭小子,老夫修行上千年,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今天在你身上栽了那麽大一個跟頭,傳出去,老夫還有何麵目麵見同道中人,實在該死。
臭老頭,你還說,我不讓你喝那酒,你非要喝,你怎能怪我。
哇呀呀,看來你屁股又好了,我讓你提,讓你提,啪,啪!
想必是某人挨了屁股痛叫道:臭老頭明明是你先提的,你又打我!別打了,救命啊!
遠處老少二人走來,隻見神仙老頭把小竹夾在腰間,身上汙穢早已消失不見,隻是幹淨了衣服上不知怎麽多了東一塊,西一塊的土色斑點,神仙老頭一路上吹胡子瞪眼,想必喝了那罐裝尿酒之後,氣的不輕!
小竹自小就是個頑皮孩子,如何能讓,用小手拽著神仙老頭胡子,雙腳胡亂蹬著,一路上吵鬧不斷,就是屁股有點遭殃,差點就被打開了花!
隻見神仙老頭看見小竹喊救命,像做賊一樣彎了彎腰,同時用手在嘴前一豎,眼睛一蹬小聲說道:你再叫,老夫再讓你去幽冥鬼域走一圈,看你懂不懂得尊敬老夫。
小竹自然聽不懂什麽鬼域,但看老頭的表情肯定不是好地方,想必這一段時間吃了不少老頭的虧,當下在老人手臂間縮了縮脖子咕噥道:你要想讓我尊敬你還不簡單,把你剛剛熱水的功夫交給我。
神仙老頭不禁呲了一下牙,一個響指敲下去道:什麽熱水,老夫所修功法在這世界上也是上乘功法“大荒流”,又怎是熱水的功夫了!
隻聽小竹撅嘴道:我管你什麽“流”,你教給我,我就對你好一點!
神仙老頭不禁大怒,又要棍棒教育小竹,卻聽身後傳來烏泱泱的腳步聲和喘氣聲同時伴隨著許多大喊:站住,放下小竹,臭老頭,我看你往哪跑!
老人轉身往後望去,隻見身後追來了一群人,有的人喘著粗氣怒罵道:臭老頭,你跑的還真快,媽的,累死我了!
神仙老頭一揉額頭,媽呀,又來了,臭小子,你還不趕快解釋給他們聽!
小竹一撇嘴:你不教我,我就不管你,自讓我那些叔叔嬸嬸教訓你
神仙老頭真是氣的一佛升天,二佛降世!恨的是牙癢癢。
原來方才二人實在太髒,老人實在忍受不住,就和小竹去了村外古河處引水清洗,清洗過程中自然少不了一陣賣弄,什麽河水變熱啊,衣服變幹啊,直看的小竹是眼花繚亂,羨慕不己,一路上請求老人教他這熱水的法子!隻是老人說他從不收徒,自是不肯開口教他。
兩人一路吵鬧,剛到村口,就遇見了前來尋找小竹的村民。
隻是當時老人被小竹氣的不輕,打人的時候又恰巧被村民看見,讓小竹去解釋,不解釋還好,小竹眼泛淚光,可憐巴巴的還沒開口,村民們就忍受不住,四處尋了些棍棒,和石頭,就要打死這敢來墨竹村撒野的老匹夫,神仙老頭這下傻了眼,這下是跳進古河也洗不清了,不得已隻好夾人跑路!一路上是圍追堵截,把神仙老頭折磨的是痛苦不堪,又不好施些法決動了那些村民,隻得把氣撒在了小竹身上。
好不容易尋得機會突出重圍,原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到,自己來此,實是因為自己無聊多管了一些閑事,又害這孩子沒了家,又想到小竹家裏那些美酒,忍不住又拐了回來!
神仙老頭想到這裏抽動了一下嘴角,實是後悔,眼角瞟了一下這群手持棍棒的諸位道:各位大嬸,大伯,老夫實在是冤枉的緊,可否容老夫解釋一番。
眾村民群情激憤,媽的,你這年紀,你喊誰,大嬸,大伯呢?手持棍棒又要動手。
神仙老頭一看這架勢,趕緊雙手搖動道:誤會,誤會,不,不,口誤,口誤,嘿嘿傻笑著,那模樣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誰知這句話剛說完,村民更加暴怒了,因為他們看見那老匹夫竟然,把小竹摔在了地上!
啊,疼死我了,死老頭,你忘了你懷裏還有本少爺嗎?
神仙老頭張口結舌,趕緊把小竹從地上扯了起來,又動作勤快的給他拍了拍塵土,然後苦笑的看了看村民,又低頭看了看小竹,這下怕是真要跑路了。
這時,不知道人群中誰又忍不住,激憤喊了一句,打死這老雜毛,人影晃動就要動手。
墨老三,住手!一聲大喊,隨著聲音緩緩走來兩人,正是花姐和墨遠山。
寒風習習,天空顏色漸漸濃了起來,而小竹空蕩蕩的院子內還在爭吵不休。
山哥,這老頭把小竹擄走了。
是啊,山哥,剛剛在河岸旁,看見這老雜毛對著小竹一頓毒打!
說話這人瞪著兩隻眼睛看著神仙道人。
神仙道人不禁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墨遠山觀看著那道人的神色,微微一笑,抬起手來對那人搖了搖,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略一沉吟向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墨遠山,敢問道長名諱,到此,呃,略一沉吟指向小竹,這是何意?
神仙老頭如何不知身後兩人的存在,這時見到對方有意給自己台階下如何不感激,當下抓住機會道:在下道號“玄化”,實不相瞞,實是其中有些誤會,再說,非我擄去孩童,隻是村民不信我一麵之詞,實是無奈之舉,說罷,又瞪了小竹一眼。
臭小子,這下你滿意了沒有,還不趕快解釋,老頭小聲道。
小竹一呲牙一笑,扮了個鬼臉,卻望向墨遠山身後的一個微胖女子。
隻見那胖胖女子從到來就一直默默端詳著他,麵孔上有說不出的擔心。
小竹能感覺到以前那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花嬸又回到自己身邊,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不禁叫了一聲:花嬸
花姐聽到這一聲叫喊,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扯住小竹的胳膊,把他拉向懷中小聲說道:小竹,你還好吧!是花嬸不好,不該對你小孩子發脾氣,你不生花嬸的氣好不好?
小竹直感覺一團大山向自己壓來,花嬸抱他抱的很緊,稍微感覺到有點窒息,不禁推著花姐的身子往後退去,同時口中大喊:花嬸,花嬸,小竹透不過氣來了!
花姐聞言,臉色不禁一紅,暗刨了一眼小竹,卻聽小竹呼呼喘了兩聲說道:小竹從來不生花嬸的氣,因為這些年如果沒有花嬸,小竹都不知道怎麽生活下去。
花姐眼裏滿是歉意,張口正要說些什麽,卻用餘光看到因為小竹童言無忌的那句言語,那個怎麽看都不像正經人的神仙老頭不住的往自己胸口瞅來,看那模樣怕是一會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花姐登時瞪了神仙老頭兩眼。
神仙老頭發覺花姐看來,趕緊裝模作樣單掌一豎喊了一聲:無量道尊。
花姐頓時一臉嫌棄,冷冷說道:這位道長,我來問你,聽你方才說道你有不得已的原由,想是其中另有隱情,可否請問是什麽原因?
還有,請道長解釋一下,那方院落是被山壓了嗎?花嬸指了指院子問道。
玄化不禁傻了眼,犯了愁,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要說,因為本道人喝了一罐童子尿,所以大發雷霆把院落毀了?院落毀了可以重建,隻是喝尿這等丟死老祖宗的事情,萬萬不能被人知曉的。
花姐看到玄化神情變化,那神情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雖不知其中原因,但是方才看到小竹被方才此人教訓,又敢用那樣的眼光來看自己,說不得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道長為何不說話?
神仙老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是又想到喝尿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怎麽解釋。
小竹看到那個臭老頭吃癟,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但看臭老頭臉色陰晴不定,像極了要打自己的模樣,自己可是知道這老頭是有些手段的,可真別把他逼急了,把村裏老少全抓起來打屁股,想到這裏,不禁打了給冷顫,趕忙對花嬸說道:花嬸,其實不怪臭老頭,是因為,小竹眼睛眨動了兩下,因為打雷!對打雷,房子才成了這番磨樣。
對,對,打雷,打雷,嗬嗬,神仙老頭趕忙應和道!
花嬸白了一眼小竹溫和道:小竹,說謊可不是好孩子!
小竹聞言臉一紅,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搓了搓手。
花嬸繼續道:道長說打雷,那也罷,我也信你所言,隻是請問這是什麽雷,怎麽就隻劈小竹一間房子,還劈成灰了,但周遭全然沒事,難道這雷認人?認房子?
神仙老頭看到花姐一直追問,想到如果想不出來個辦法躲掉,萬一被小竹那個臭小子繃不住嘴那可就完了,隻得尷尬的一咬牙說道:哎,既然這樣,老夫就實話實說了。實不相瞞,都怪老夫修為太過淺薄,來到貴村想打個牙祭,誰曾想在路上聞見這身上童子酒氣濃鬱,哎,貧道一聲嗜酒如命,一時控製不住嘴欲,前來這童子家討一杯酒喝,喝到情深處,忍不住就賣弄了一下道法,不小心就把這裏變成了如此模樣,至於剛剛是帶著這孩童,是去古河處洗淨身上汙穢,可萬不是擄走這娃兒!
花姐眉毛一挑,看著麵前道人神色真摯的解釋,不過經過了剛剛一番事情,他要是相信這老色鬼,那才是見了鬼了,於是花姐神色狐疑的問小竹:真的是這樣嗎?
小竹看到那個對他擠眉弄眼的臭老頭,也是真心有點佩服那個臭老頭了,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有心想再戲弄一番,不過想到以後要是學臭老頭那熱水的本事還是不拆台了。
小竹對著花姐點了點頭。
墨遠山顯然也不相信老人和小竹的言辭,但是看這道人浮誇是浮誇了點,但對小竹好像沒惡意,思考了一下說道:可否知曉道長來自哪裏?來這偏遠山村何事?
神仙老頭正色道:確實貧道忘了回答了,貧道一直在山中獨自修行,就著話勢伸手指向北方,又收回手來,單掌豎在胸前。
至於來到這裏是因為他,說罷,再伸手一指小竹
好你個老雜毛,還說你不是來拐賣小孩的,花姐凶道。
這位女施主錯了,老夫確實是因為他而來,但不是我自己要來,而我又必須來。
墨遠山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剛要開口問,卻被神仙老頭搖搖頭打斷說道:墨施主可否讓眾人先行離開,找個僻靜地方,我自可為兩位解惑,說話間雙手背在身後靜立在原地不在說話,身上的氣質好像也發生了變化。
墨遠山和花嬸對視了一眼,又疑惑的看向這個和剛才那個浮誇老頭判若兩人的人,略猶豫了一下,對道人點了點頭,扭頭對墨老三使了個眼色道:你們先去歇息,待有情況,我會讓人來知會你們!
村民們雲裏霧裏聽了半天,但也看出來這裏麵確實有一些誤會,但這老雜毛實在欠收拾,現在既然這樣,打是打不得了,不如聽遠山大哥的,當下紛紛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此時已近傍晚,太陽的餘暉灑在地上,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長,遠處看去像一個個人形巨獸一般!
墨遠山把眾人帶到了自己家中,奉上熱茶,小竹坐到了花姐旁邊,墨遠山則挨著神仙道人.
墨遠山道:這位,呃,玄化道長,村舍簡陋,區區一杯俗茶,還請不要見怪!
神仙道人微笑道:無妨,無妨
墨遠山道:敢問道長,此前所說是何意?
神仙道長抿了一口熱茶,神色間隱有憂慮,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子邊緣。
半晌,卻並沒有回答墨遠山的話語,卻反問道:墨施主,可知爾等所居住此地由來?
墨遠山疑惑道:據在下所知,墨家祖輩都在此居住,但此地由來,卻是在下所不知曉的!
神仙道人說道:你不知曉,也不怪你,看來許多消息,到你們這輩也漸漸失傳了!這樣吧,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聽吧!
花姐嘴角一撇道:我們來到這裏可不是聽道長講故事的!
神仙老頭說道:女施主莫急,你想知道的,全然在這故事裏,隻希望你們到時不要過分擔憂才是!
墨遠山微微一怔,疑惑道:還請道長明明示!
神仙道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墨道士以前可見過我這等修行之士?
墨遠山轉身看了一眼花姐,略有詢問之意。
神仙老頭見狀繼續問道:那必是見過了,那他可有曾說過什麽
隻見花姐點了點頭,墨遠山才道:三年前倒是村裏在舞陽城尋來一名修道之士,他說,略一停頓,他說我們這裏乃是罕見的困龍之地!
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那名道人說,他雖然能看破,但卻沒有能力解之!
神仙老頭森然一笑:這也不怪他,畢竟能解此局,據我所知天下不過十指之數,不過既然你們知道此地有困龍之稱,也省了我一番口舌!
墨遠山這時才知道遇到了世外高人不禁高興道:那道長可是有方法破解這困龍之局嗎?
神仙老頭說道:我可解之,也不可解之,一切隻看天意!
花姐本來還有期待模樣,聞言隻發出了一聲冷笑。
神仙老頭見狀也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
隻有墨遠山一臉正色起身作揖道:還請道長詳細道來,在下願聞其詳。
村莊小道兩邊一片光禿的墨竹林隨著慢慢漸大的風流左右搖擺的晃著,林上的鳥兒不時被驚起,嘰嘰喳喳的隨風飛翔,然後在重新降落在一個竹子上麵梳理羽毛!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鳥兒們轉向頭顱望去,村莊的人們稀稀疏疏的漫步而來。慢慢的人越來越多,匯集成群往西北方向走去。
隻聽人群中一人說道:花姐,你怎麽也過來了,包子鋪不怕被人偷了!哈哈
人群隨著這句調侃瞬間一陣哄笑!
花姐呸了一口用手指著剛說話的那人道:墨老三,收起你那胡說八道的臭嘴,在墨竹村,哪個敢動我花姐的東西!
哎呦,可不是嗎,花姐在我們墨竹村可是說一不二啊,真是得罪了她,不用動手,那身子直接往你身上一壓,不死也要去半條命,那可不劃算!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相貌方方正正的跟著附和道。
哈哈哈!遠山大哥,你不怕這話傳到你婆娘耳朵眼裏去,小心你今天沒飯吃,沒床睡!
哈哈,不怕,不怕,我跟你說,我那婆娘,我說一她敢說二?我要,,,
哎呀!話沒說完,墨遠山就是一聲慘叫!
原來花姐冷不丁的走上前去,一手伸向墨遠山的耳朵,使勁往下拉扯!
笑,笑,笑,你再笑老娘一個試試!
遠山一手捂著被拉扯的耳朵,上麵一個肥嫩的大手正在一上一下的不停用力!
哎呀!疼疼疼,花姐你先鬆手,我錯了,不敢了,墨遠山翻騰著白眼往上瞅去,一隻手作揖求饒!
花姐抿嘴一笑,並不理他,轉身回頭望去!
目光望去,隻見那人,渾身一哆嗦,一縮脖子,直往人後竄去,同時一句話隨風拋出,墨遠山,讓你嘴賤,花姐,你教訓的是!
墨老三,你他丫忒沒義,,話沒說完,又是一聲慘叫!
花姐,你快鬆手,可疼死我了!
這時,人群中也走上來兩人說道:是啊,花姐,都開玩笑的,你怎麽還當真了!
花姐一聲冷笑說道:我花姐丈夫死的早,現如今剩下我孤兒寡母二人,但你們要以為我花姐好欺負,可就打錯了如意算盤!
說罷,一抬腿,一腳蹬在墨遠山的屁股上,墨遠山像一頭狗熊捕食一樣被踹出老遠!
哼!花姐驕傲的抬起頭顱,向前走去!
墨遠山哼哼唧唧的被村裏人攙扶起來,臉色青白交加,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揉向屁股,邊和身邊的人小聲咕噥道:這個母老虎,力氣怎麽這麽大!他疼死我了。
旁邊的人攙著他向前走去,捂嘴偷笑道:該,誰讓你嘴欠!
墨遠山自歎倒黴的歎了口氣,卻發現走在前方的花姐,又停住了身子!
墨遠山不禁一個顫抖,心裏想到,難道又被這母老虎聽見了,這下可完了!
墨遠趕緊抬頭望天,結果等了半晌也不見動靜,不禁抬眼望去!
誰知這一望也不禁傻了眼,隻見前方拐角處本該立在那裏的一所破爛房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地房屋碎片和遍地灰白相間的灰塵!
難道村裏傳來的異響就是這裏?
這不是小竹家嗎?
大家不禁麵麵唏噓,片刻間議論聲就大了起來。
我的天哪,這是怎麽了,怎麽了!
可憐的娃,父母雙亡,一人孤孤單單的在這世上,這下連避寒的地方都沒了!
花姐聽著後方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不禁感到一陣厭煩!
雖然她心裏也厭煩小竹,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小竹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小竹父母還在的時候三天兩頭往家送酒,送肉!隻是三年前小山父親去山中狩獵,一去不返,母親上山尋找,也無故失蹤。三年過去,村內眾人早就不抱有什麽奢望,大家夥輪流守護小竹把他養大。花姐她生氣也隻是因為村裏有人議論,說小竹是她生的野娃,要不然她怎麽會這麽上心,再加上小竹帶小山去南林山澗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造成小山一天渾渾噩噩,在家大喊大叫,一時想不開,就把怨氣撒在小竹的身上,現在想來實在不該對一個小孩子這樣!
花姐想到這裏急急當先向前帶頭行去!
近處一看,景象更是慘烈,好像這個院子被蟲子全部啃成了粉末,又像是被大力壓成了齏粉,地上到處充滿了灰白相間的細末塵埃,隻是很奇怪的是邊上的房屋卻絲毫微損。
村內眾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尤其是花姐異常擔心小竹的安全,隻是院落一目了然,看這個境地,怕是連螞蟻都找不到,那小竹去哪裏了?
花姐不禁有點鼻酸,可別是出什麽事情了。
這時身後腳步聲響起,正是前刻時間被一腳踢倒的墨遠山,墨遠山對於花姐心裏所想還是略知一二的,這時看到花姐怔怔發呆,又輕拭眼角,明白花姐心裏的擔心,他走到花姐旁邊輕聲說道:花姐,現在不要著急,我們先讓大夥去周圍到處查看一番,看一下平常小竹喜歡去的地方有沒有人。
花姐目光微微發怔,滿臉憂愁轉過身來道:我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些年村裏有什麽遭遇,大家也都知道,這兩年村裏失蹤的人口越來越多,一個接著一個。
哎,略一停頓,用手一扶額頭請繼續說道:請了方外術士,卻說什麽我們這裏是困龍之局,隻有神仙解之!我們卻又到哪裏找什麽神仙呢?
墨遠山歎了一口氣,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轉身對大夥說道:大家先去周圍去查看一番,切記注意安全。
村內眾人答應了一聲,三三兩兩的取了個方向前去尋人!
這時身後的花姐,微微皺眉對墨遠山說道:遠山大哥,我剛想到一事,今天小竹去了我包子鋪,我因為墨山的事情,言語不太好,有沒有可能小竹去了我家,並不知道這裏的事情!
墨遠山一聽急忙向前喊道:墨老三,去花姐家看一眼!
隻聽前方遠遠應了一聲!
咿?那是什麽!
墨遠山聽到花姐的聲音,轉過身來,卻看到花姐指著某處問道。
順著目光望去,發現地上有一些鼓鼓的圓包,墨遠山走到近處蹲下身來,用手撥了撥上麵的灰塵,下麵露出了黑色的瓦片一樣的東西!
後麵的花姐看到不斷露出的瓦
片,越看越熟悉,驀地眼睛一亮:酒?
墨遠山微微一怔:酒,什麽酒?
花姐說道:你手下的東西就是小竹他爹釀的酒,以前小竹父母在的時候我們常在一起喝。
墨遠山看著手下的瓦片露出了解的表情,又突一鄒眉:這房屋什麽都成灰了,怎麽還有酒在這裏?
花姐愕然道:你說的是,酒為什麽還在?
兩人麵麵相覷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吵鬧聲由遠及近而來,打斷了二人的沉思。
臭小子,老夫修行上千年,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今天在你身上栽了那麽大一個跟頭,傳出去,老夫還有何麵目麵見同道中人,實在該死。
臭老頭,你還說,我不讓你喝那酒,你非要喝,你怎能怪我。
哇呀呀,看來你屁股又好了,我讓你提,讓你提,啪,啪!
想必是某人挨了屁股痛叫道:臭老頭明明是你先提的,你又打我!別打了,救命啊!
遠處老少二人走來,隻見神仙老頭把小竹夾在腰間,身上汙穢早已消失不見,隻是幹淨了衣服上不知怎麽多了東一塊,西一塊的土色斑點,神仙老頭一路上吹胡子瞪眼,想必喝了那罐裝尿酒之後,氣的不輕!
小竹自小就是個頑皮孩子,如何能讓,用小手拽著神仙老頭胡子,雙腳胡亂蹬著,一路上吵鬧不斷,就是屁股有點遭殃,差點就被打開了花!
隻見神仙老頭看見小竹喊救命,像做賊一樣彎了彎腰,同時用手在嘴前一豎,眼睛一蹬小聲說道:你再叫,老夫再讓你去幽冥鬼域走一圈,看你懂不懂得尊敬老夫。
小竹自然聽不懂什麽鬼域,但看老頭的表情肯定不是好地方,想必這一段時間吃了不少老頭的虧,當下在老人手臂間縮了縮脖子咕噥道:你要想讓我尊敬你還不簡單,把你剛剛熱水的功夫交給我。
神仙老頭不禁呲了一下牙,一個響指敲下去道:什麽熱水,老夫所修功法在這世界上也是上乘功法“大荒流”,又怎是熱水的功夫了!
隻聽小竹撅嘴道:我管你什麽“流”,你教給我,我就對你好一點!
神仙老頭不禁大怒,又要棍棒教育小竹,卻聽身後傳來烏泱泱的腳步聲和喘氣聲同時伴隨著許多大喊:站住,放下小竹,臭老頭,我看你往哪跑!
老人轉身往後望去,隻見身後追來了一群人,有的人喘著粗氣怒罵道:臭老頭,你跑的還真快,媽的,累死我了!
神仙老頭一揉額頭,媽呀,又來了,臭小子,你還不趕快解釋給他們聽!
小竹一撇嘴:你不教我,我就不管你,自讓我那些叔叔嬸嬸教訓你
神仙老頭真是氣的一佛升天,二佛降世!恨的是牙癢癢。
原來方才二人實在太髒,老人實在忍受不住,就和小竹去了村外古河處引水清洗,清洗過程中自然少不了一陣賣弄,什麽河水變熱啊,衣服變幹啊,直看的小竹是眼花繚亂,羨慕不己,一路上請求老人教他這熱水的法子!隻是老人說他從不收徒,自是不肯開口教他。
兩人一路吵鬧,剛到村口,就遇見了前來尋找小竹的村民。
隻是當時老人被小竹氣的不輕,打人的時候又恰巧被村民看見,讓小竹去解釋,不解釋還好,小竹眼泛淚光,可憐巴巴的還沒開口,村民們就忍受不住,四處尋了些棍棒,和石頭,就要打死這敢來墨竹村撒野的老匹夫,神仙老頭這下傻了眼,這下是跳進古河也洗不清了,不得已隻好夾人跑路!一路上是圍追堵截,把神仙老頭折磨的是痛苦不堪,又不好施些法決動了那些村民,隻得把氣撒在了小竹身上。
好不容易尋得機會突出重圍,原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到,自己來此,實是因為自己無聊多管了一些閑事,又害這孩子沒了家,又想到小竹家裏那些美酒,忍不住又拐了回來!
神仙老頭想到這裏抽動了一下嘴角,實是後悔,眼角瞟了一下這群手持棍棒的諸位道:各位大嬸,大伯,老夫實在是冤枉的緊,可否容老夫解釋一番。
眾村民群情激憤,媽的,你這年紀,你喊誰,大嬸,大伯呢?手持棍棒又要動手。
神仙老頭一看這架勢,趕緊雙手搖動道:誤會,誤會,不,不,口誤,口誤,嘿嘿傻笑著,那模樣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誰知這句話剛說完,村民更加暴怒了,因為他們看見那老匹夫竟然,把小竹摔在了地上!
啊,疼死我了,死老頭,你忘了你懷裏還有本少爺嗎?
神仙老頭張口結舌,趕緊把小竹從地上扯了起來,又動作勤快的給他拍了拍塵土,然後苦笑的看了看村民,又低頭看了看小竹,這下怕是真要跑路了。
這時,不知道人群中誰又忍不住,激憤喊了一句,打死這老雜毛,人影晃動就要動手。
墨老三,住手!一聲大喊,隨著聲音緩緩走來兩人,正是花姐和墨遠山。
寒風習習,天空顏色漸漸濃了起來,而小竹空蕩蕩的院子內還在爭吵不休。
山哥,這老頭把小竹擄走了。
是啊,山哥,剛剛在河岸旁,看見這老雜毛對著小竹一頓毒打!
說話這人瞪著兩隻眼睛看著神仙道人。
神仙道人不禁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墨遠山觀看著那道人的神色,微微一笑,抬起手來對那人搖了搖,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略一沉吟向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墨遠山,敢問道長名諱,到此,呃,略一沉吟指向小竹,這是何意?
神仙老頭如何不知身後兩人的存在,這時見到對方有意給自己台階下如何不感激,當下抓住機會道:在下道號“玄化”,實不相瞞,實是其中有些誤會,再說,非我擄去孩童,隻是村民不信我一麵之詞,實是無奈之舉,說罷,又瞪了小竹一眼。
臭小子,這下你滿意了沒有,還不趕快解釋,老頭小聲道。
小竹一呲牙一笑,扮了個鬼臉,卻望向墨遠山身後的一個微胖女子。
隻見那胖胖女子從到來就一直默默端詳著他,麵孔上有說不出的擔心。
小竹能感覺到以前那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花嬸又回到自己身邊,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不禁叫了一聲:花嬸
花姐聽到這一聲叫喊,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扯住小竹的胳膊,把他拉向懷中小聲說道:小竹,你還好吧!是花嬸不好,不該對你小孩子發脾氣,你不生花嬸的氣好不好?
小竹直感覺一團大山向自己壓來,花嬸抱他抱的很緊,稍微感覺到有點窒息,不禁推著花姐的身子往後退去,同時口中大喊:花嬸,花嬸,小竹透不過氣來了!
花姐聞言,臉色不禁一紅,暗刨了一眼小竹,卻聽小竹呼呼喘了兩聲說道:小竹從來不生花嬸的氣,因為這些年如果沒有花嬸,小竹都不知道怎麽生活下去。
花姐眼裏滿是歉意,張口正要說些什麽,卻用餘光看到因為小竹童言無忌的那句言語,那個怎麽看都不像正經人的神仙老頭不住的往自己胸口瞅來,看那模樣怕是一會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花姐登時瞪了神仙老頭兩眼。
神仙老頭發覺花姐看來,趕緊裝模作樣單掌一豎喊了一聲:無量道尊。
花姐頓時一臉嫌棄,冷冷說道:這位道長,我來問你,聽你方才說道你有不得已的原由,想是其中另有隱情,可否請問是什麽原因?
還有,請道長解釋一下,那方院落是被山壓了嗎?花嬸指了指院子問道。
玄化不禁傻了眼,犯了愁,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要說,因為本道人喝了一罐童子尿,所以大發雷霆把院落毀了?院落毀了可以重建,隻是喝尿這等丟死老祖宗的事情,萬萬不能被人知曉的。
花姐看到玄化神情變化,那神情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雖不知其中原因,但是方才看到小竹被方才此人教訓,又敢用那樣的眼光來看自己,說不得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道長為何不說話?
神仙老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是又想到喝尿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怎麽解釋。
小竹看到那個臭老頭吃癟,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但看臭老頭臉色陰晴不定,像極了要打自己的模樣,自己可是知道這老頭是有些手段的,可真別把他逼急了,把村裏老少全抓起來打屁股,想到這裏,不禁打了給冷顫,趕忙對花嬸說道:花嬸,其實不怪臭老頭,是因為,小竹眼睛眨動了兩下,因為打雷!對打雷,房子才成了這番磨樣。
對,對,打雷,打雷,嗬嗬,神仙老頭趕忙應和道!
花嬸白了一眼小竹溫和道:小竹,說謊可不是好孩子!
小竹聞言臉一紅,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搓了搓手。
花嬸繼續道:道長說打雷,那也罷,我也信你所言,隻是請問這是什麽雷,怎麽就隻劈小竹一間房子,還劈成灰了,但周遭全然沒事,難道這雷認人?認房子?
神仙老頭看到花姐一直追問,想到如果想不出來個辦法躲掉,萬一被小竹那個臭小子繃不住嘴那可就完了,隻得尷尬的一咬牙說道:哎,既然這樣,老夫就實話實說了。實不相瞞,都怪老夫修為太過淺薄,來到貴村想打個牙祭,誰曾想在路上聞見這身上童子酒氣濃鬱,哎,貧道一聲嗜酒如命,一時控製不住嘴欲,前來這童子家討一杯酒喝,喝到情深處,忍不住就賣弄了一下道法,不小心就把這裏變成了如此模樣,至於剛剛是帶著這孩童,是去古河處洗淨身上汙穢,可萬不是擄走這娃兒!
花姐眉毛一挑,看著麵前道人神色真摯的解釋,不過經過了剛剛一番事情,他要是相信這老色鬼,那才是見了鬼了,於是花姐神色狐疑的問小竹:真的是這樣嗎?
小竹看到那個對他擠眉弄眼的臭老頭,也是真心有點佩服那個臭老頭了,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有心想再戲弄一番,不過想到以後要是學臭老頭那熱水的本事還是不拆台了。
小竹對著花姐點了點頭。
墨遠山顯然也不相信老人和小竹的言辭,但是看這道人浮誇是浮誇了點,但對小竹好像沒惡意,思考了一下說道:可否知曉道長來自哪裏?來這偏遠山村何事?
神仙老頭正色道:確實貧道忘了回答了,貧道一直在山中獨自修行,就著話勢伸手指向北方,又收回手來,單掌豎在胸前。
至於來到這裏是因為他,說罷,再伸手一指小竹
好你個老雜毛,還說你不是來拐賣小孩的,花姐凶道。
這位女施主錯了,老夫確實是因為他而來,但不是我自己要來,而我又必須來。
墨遠山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剛要開口問,卻被神仙老頭搖搖頭打斷說道:墨施主可否讓眾人先行離開,找個僻靜地方,我自可為兩位解惑,說話間雙手背在身後靜立在原地不在說話,身上的氣質好像也發生了變化。
墨遠山和花嬸對視了一眼,又疑惑的看向這個和剛才那個浮誇老頭判若兩人的人,略猶豫了一下,對道人點了點頭,扭頭對墨老三使了個眼色道:你們先去歇息,待有情況,我會讓人來知會你們!
村民們雲裏霧裏聽了半天,但也看出來這裏麵確實有一些誤會,但這老雜毛實在欠收拾,現在既然這樣,打是打不得了,不如聽遠山大哥的,當下紛紛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此時已近傍晚,太陽的餘暉灑在地上,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長,遠處看去像一個個人形巨獸一般!
墨遠山把眾人帶到了自己家中,奉上熱茶,小竹坐到了花姐旁邊,墨遠山則挨著神仙道人.
墨遠山道:這位,呃,玄化道長,村舍簡陋,區區一杯俗茶,還請不要見怪!
神仙道人微笑道:無妨,無妨
墨遠山道:敢問道長,此前所說是何意?
神仙道長抿了一口熱茶,神色間隱有憂慮,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子邊緣。
半晌,卻並沒有回答墨遠山的話語,卻反問道:墨施主,可知爾等所居住此地由來?
墨遠山疑惑道:據在下所知,墨家祖輩都在此居住,但此地由來,卻是在下所不知曉的!
神仙道人說道:你不知曉,也不怪你,看來許多消息,到你們這輩也漸漸失傳了!這樣吧,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聽吧!
花姐嘴角一撇道:我們來到這裏可不是聽道長講故事的!
神仙老頭說道:女施主莫急,你想知道的,全然在這故事裏,隻希望你們到時不要過分擔憂才是!
墨遠山微微一怔,疑惑道:還請道長明明示!
神仙道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墨道士以前可見過我這等修行之士?
墨遠山轉身看了一眼花姐,略有詢問之意。
神仙老頭見狀繼續問道:那必是見過了,那他可有曾說過什麽
隻見花姐點了點頭,墨遠山才道:三年前倒是村裏在舞陽城尋來一名修道之士,他說,略一停頓,他說我們這裏乃是罕見的困龍之地!
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那名道人說,他雖然能看破,但卻沒有能力解之!
神仙老頭森然一笑:這也不怪他,畢竟能解此局,據我所知天下不過十指之數,不過既然你們知道此地有困龍之稱,也省了我一番口舌!
墨遠山這時才知道遇到了世外高人不禁高興道:那道長可是有方法破解這困龍之局嗎?
神仙老頭說道:我可解之,也不可解之,一切隻看天意!
花姐本來還有期待模樣,聞言隻發出了一聲冷笑。
神仙老頭見狀也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
隻有墨遠山一臉正色起身作揖道:還請道長詳細道來,在下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