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裏麵除了這些就再沒有其它,可是單蘭金卻像是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好像對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塵土都充滿了興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麽,我問他說倒底在看什麽,他卻神神秘秘而且冷冰冰地和我說,在證實一個推測。


    然後他就什麽都沒說地我們到了外麵去看,其它連通的我屋子就沒有這麽特別,都是荒棄的像是民宅一樣的地方,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描述的,我隻是不解為什麽這裏會存在,為什麽之前我們來的時候什麽都看不見。


    我隱隱覺得單蘭金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但是卻什麽都沒說,而且後麵的情景他都隻是粗粗地看一遍,並沒有像先前那樣仔細,我正疑惑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下,我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是那個號碼發過來的,隻見上麵寫著——在你身後!


    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間我就回頭去看,卻什麽都沒看到,單蘭金問我怎麽了,我將手機給收起來,說我好像覺得身後有人,單蘭金這才神神秘秘地和我說,我也察覺到了嗎,剛剛還在祠堂裏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但是他環視了一遍周遭卻什麽人都沒有看到,所以這才和我出了來,目的就是想看看這人是誰。


    原來單蘭金早就察覺到了,怪不得後頭我覺得他有些怪怪的,竟是這樣的緣故,他問我我看到什麽沒有,我搖搖頭,單蘭金說我們再折回去有紙人的那間屋子。


    我不明白單蘭金的意思,隻能狐疑地和他重新回去了,重新回到那個小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開始覺得很是怪異,甚至是有些詭異的味道,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這麽覺得。


    單蘭金則什麽都沒管,直接就到了放紙人的屋子裏,又像起初進來的那樣緩緩將整個屋子都環視了一遍,繞了一遍,這才問我發現了什麽沒有,我搖頭,但是單蘭金表麵上是在問我,其實是在暗示他已經找到什麽了。


    單蘭金說裏頭的紙人少了一個,剛剛他將所有紙人都數過一遍,一共有四十七個,可是現在裏麵隻剩下了四十六個。這個我倒沒反應過來要數紙人的個數,單蘭金說要是他沒猜錯,一直跟著我們的那人,應該就是個紙人,現在它應該就站在院門外麵。


    說著單蘭金就往外麵衝了出去,我跟在後頭,慢了一步,而就在我要出去到院子裏的時候,我忽然聽見裏頭有個聲音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清晰而且短暫,如果不記得仔細些,很容易就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這一個聲音讓我的步子慢了一些下來,我卻沒有回頭,而是想聽聽還沒有下一聲出現,隻是我細聽了一陣卻再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這才不再去管,而是往院門外出來,但是出來卻並沒有看見單蘭金的蹤影,隻看見院門外果真躺著一個紙人,隻是這個紙人卻像是被砍爛了一樣,變成了好幾截散落在地上,看著有種被碎屍的樣子,當然了它隻有人的形狀,卻並沒有認得身體那種可怖感。


    隻不過詭異的感覺是有的,更不要說就這麽一下子的功夫單蘭金就不見了。我站在院門口往兩邊都看了下,都不見單蘭金的蹤影,我以為他去了祠堂那邊,於是我又到祠堂去找,哪知道祠堂那邊更陰森,完全沒有單蘭金的半點影子,而當我再到祠堂的時候,看見井邊上有一尊鬼觀音,就那樣放著,好像它一直都存在著一樣。


    我隻覺得真個情景變得更加詭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倒底是留在這裏,還是馬上離開,我猶豫了一兩秒鍾的功夫,忽然聽見水流“嘩啦嘩啦”流淌的聲音,接著就看見祠堂中間的井水往外麵在冒出來,順著引流的通道就“嘩嘩”地流了出來。


    而且很快我耳邊就全是這些水在各個水池中流動的聲音,好像忽然之間,這裏就突然活了一樣,此時我更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我隱隱覺得會有什麽東西從井裏出來,於是當即就離開這裏,往外麵出來。


    直到再來到外麵,依舊不見單蘭金的蹤影,隻是遠遠地看見白茫茫的一片中似乎有一個人在走,我以為是單蘭金,就往這個人走的方向跟過去,哪知道無論我怎麽追趕也追不著,始終保持著這麽一段距離。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忽然隻聽見一聲刺耳而且近在耳邊的喇叭聲給驚得回過神來,我這才發現我這時正站在那條新建的公路中間,一輛大貨車已經幾乎停在了我身旁的位置,隻有一米多的距離,司機正死命地按著喇叭。


    我於是立刻讓到一邊,大貨車才繼續開過去,司機從窗子裏探出頭來罵道:“想死找別的地方去,別來坑害人。”


    說完大貨車就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甚至都還沒明白過來剛剛倒底發生了什麽。我於是往周圍看過去,周圍又變成了我和單蘭金來時候的模樣,哪裏還有小路、樹林和屋子,所有地方分明就是一片荒地,壓根什麽都沒有。


    隻是單蘭金也不見了,我撥了他的號碼,卻總是提示暫時無法接通,我一連撥了好幾個都是這樣,於是我又往下麵去找了一遍,依舊也找不見他,我這才意識到單蘭金失蹤了,而且是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最後我沒辦法,隻能給施虎撥了電話過去,把單蘭金忽然不見了的事和他說了,他聽了也是吃驚不小,問了我們的具體方位,說讓我不要著急也不要亂走,他這就組織人過來。


    我隻是擔心單蘭金不要出什麽事才好,雖然依照我的認識,他一般不會出事,可是忽然這樣不見了,總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且我正想著,忽然就看見在公路的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四分五裂的紙人,被掛在幹枯的灌木叢之間,有些部分被風吹著飛到了公路的另一邊。


    我尋思著這不是剛剛我看見的那個四分五裂的紙人嗎,正想著,忽然看見一輛車飛速地往我這邊開過來,而且看那行駛的方向就是直愣愣地朝著我來的。


    第十三章 撞邪


    我看見之後立刻就往旁邊跑,車子一溜煙衝上我剛剛站著的行人道,再衝下荒地,連連翻滾了好幾圈,最後才在老遠的地方徹底停下來,而在它衝過來的那一瞬間我看的真真的,駕駛座上明明沒有人!


    車子幾乎就是擦著我的身子過去的,要是我再慢一點,按那車速,我肯定被撞出去十幾米遠不可,哪怕隻是自己動作再慢那麽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這輛已經徹底摔得不成樣子的車,又看了看周圍,以防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這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攻擊啊,從那個人引我出來開始,先是往大貨車上撞,不成之後又橫空飛來了這樣一輛轎車,隻不過元凶是誰還不好說,總之總與見到就必須倒黴的紙人肯定是有關係的。


    我這時候才知道這個紙人為什麽會是破碎的,因為按著這情形,恐怕是它想要我的死狀,我真不敢想象要是我真的出了事,那模樣會是多麽的慘不忍睹。


    之後我不敢再站在公路邊上,而是下去到了荒地裏麵一些,那裏空曠開闊,藏不了什麽,而且即便周遭有什麽東西我也能及時看見。


    再之後就一直到了施虎帶著人來,當施虎見到荒地上這個摔得幾乎已經報廢的轎車的時候,問我這是怎麽回事,我攤攤手說我自己也納悶呢,這車從哪裏飛出來的都不知道,隻有一件事是我知道的,就是它想要了我的命去,也幸虧哪裏保佑著,讓我接連逃過了好幾劫,否則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施虎看了看車子,發現裏麵沒人才看著我,我說裏麵的確沒人,就像是一輛失控的空車一樣朝我過了來,施虎見了讓兩個人到車子行駛來的方向去看看有什麽異常的情況沒有,他說車子總不會像關公千裏走單騎來撞我,肯定是附近的或者別的什麽情況。


    那兩個人於是就去忙活這事了,施虎帶了來四個人,另外兩個他讓他們去四處找找看,他和我則去另一邊。我說沒用的,我都找過了,而且有祠堂那地方我又進不去了,但我肯定單蘭金不在裏頭了,因為裏麵就那麽大,要是他在的話我不可能找不見他。他被綁架什麽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


    因為他失蹤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就是我,慢了那麽幾步的時間,他就消失不見了,我總覺得是他自己走開的,要不是發現了什麽,要麽就是忽然發生了我無法想象的事。


    果真我們又走了一圈也是白搭,除了荒地還是荒地,根本沒有一點進展,打單蘭金的電話依舊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單蘭金這邊沒有線索,倒是這輛失控的小車有了線索,去的那兩個警員回來了一個,他說他們在前麵五百米的地方發現了兩個傷者,似乎是出了車禍,我問說也是那輛車撞的?


    那個警員說不是,那是他們的車,他問了傷者,說是那輛車是他們的,隻是在路上開著開著擋風玻璃上不知道從哪來飛來了一個紙人,把視線全給擋住了,駕駛員當即就踩了刹車,但是臨了了車子方向偏了一些撞在了路邊的路燈杆上,因為車速已經降下來了,他們倒也沒有很傷到,隻是撞破了一些。


    出了這樣的是他們自然立刻就從車上下來了,可是人才下來,車子竟然就自己倒車然後矯正方向就自己開走了,車子在倒車的時候撞到了其中一個人,估計是將腿骨給撞斷了,他們已經叫了救護車,隻是還沒到,另外那個警員留下來照看他們了。


    我們於是過去,但我卻總覺得有些不對不對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邊走隻是邊想著,可這種感覺你越是去想,就越是什麽也想不出來,當走上公路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背後有什麽動靜,於是看向身後,卻發現那失事的車子竟然熊熊地燒了起來,我拉拉施虎,施虎也看過去,他還沒反應過來,說不好要爆炸。


    可是我卻終於意識到了那裏不對勁,我說不會爆炸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輛真車,施虎看著我還有些沒明白,我才說恐怕我們一起撞邪了,接著我擔心留下來陪那兩個的警員來,我說我們先過去,我覺得他可能要出事。


    過著你當我們到了剛剛那個警員描述的地方之後,別說傷員,就連留下來的警員也不見了,我這時候才知道那個警員叫孫遙,單蘭金失蹤的事還沒個影兒,現在來的警員又失蹤了一個,真是壞事一茬接著一茬地出。


    施虎說難不成遇見的那兩個傷者也是假的不成,我說如果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兩個紙人,隻是我們集體撞邪了,所以看不出來。施虎自然是經曆過這些的,隻是沒想到一進來就會是這樣。


    我說現在我們先把人找到,確保人不要再丟是當務之急,所以讓另外那兩個找單蘭金的警員趕緊和我們匯合,我們一起去找,這樣把穩些。


    於是施虎給他們打了電話,謝天謝地的是他們的電話還能打通,而且很快他們就過了來,施虎和他們說了孫遙失蹤的事,又叮囑了他們,他們多少有些驚訝,大約從前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奇怪的事。


    我覺得這整個地方都有些玄乎,保不好就是個那種東西盤踞著的地兒,所以讓大家都小心著。我們往前頭去找了一段,最後果真看見了孫遙,隻見他站在公路另一邊的荒地上,我們立刻過去了,但是到他身邊的時候才發現他有些神誌不清,喊他也沒有反應,眼睛翻著白眼,一直在原地轉圈圈,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施虎見過這種情形,他說孫遙這是被上身了,叫是叫不醒的,而我們幾個裏麵也沒有懂得可以化解的人,有警員說要不強行把他給抬回去再說,可施虎說這樣行不通,一般被上身的人離棄大得驚人,我們幾個能不能綁翻他還是問題,更別說萬一這東西上了我們之中一個人的身怎麽辦。


    施虎說的沒錯,我說恐怕這事還得從根源處解決,我說紙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又消失,它總有個安身的地方,我說我們四下找找看,孫遙既然在這裏一直轉圈圈,應該是被紙人帶過來的,說明紙人應該也在不遠處才對。


    果真,很快我們在荒地下頭看見有一座墳來,那裏不屬於征地的範圍,像是附近村子的用地,而且老遠就看見墳邊上放著兩個紙人,我和施虎於是下去,果真如我所想,這兩個紙人應該就是根源,因為除了紙人之外,墳邊上還有一輛紙糊的車,見是這樣情形,就應該是這些東西作祟了。


    施虎二話不說掏出火機將紙人和紙車都給燒了,施虎燒紙人的功夫我看了看墓碑,隻見上麵刻著的名字叫龔定海,出生年月是一九四四年,死亡時間是二零零四,我算了算剛好六十歲。


    在一旁的施虎聽見我念這個名字,忽然問我說我剛剛念的這個名字叫什麽,然後他就湊過來看,看見名字的時候,他說:“這個人那我好像認得是誰。”


    我說這荒郊野外的墳施虎也會認得,還真是奇了,施虎說他不是認得墳,而是知道這個人,接著施虎說我們先別單蘭金了,我們上去看看孫遙好了沒有,我們先回去。


    我見施虎壓根不提龔定海是誰,有些急,說他倒是先告訴我來著,施虎卻說現在他還不敢完全確認,等回去翻了卷宗肯定了再告訴我。


    第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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