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追問,他才告訴我說這事他也覺得挺蹊蹺的,大樓建好之後還是個空殼子,按理說除了工人是沒人會來這種地方的,可是偏偏有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半夜爬到樓頂上然後跳了下來,這事被發現的早,房地商打點了公安局,沒讓這消息給漏出去,所以就這樣瞞下來了,要不死人的消息還不得各個報紙上都是。


    我聽了有些瘮人,說就是我們住的這一棟,可是門衛搖搖頭說不是我們這棟,是隔壁棟,他說十二樓的李明那家據說就是半夜加班回來,看見了有個女的在下頭晃蕩,後來才越來越邪乎。我追問說那個女人是什麽人也沒個說法嗎,門衛搖搖頭說據說沒查到,可是話又說回來,可能查到了,可是也不關我們這些人什麽事了,我們也就不會知道了。


    說到這裏,他和我悄聲地說我可要小心一些呀,然後就和他的同伴說既然我家沒有打過電話,那他們就回去了。


    直到他們走了我還在想剛剛這個門衛說的話,我覺得這事怎麽越扯越複雜了呢,起先以為是劉老頭,現在又冒出個無緣無故死掉的女人,這又是哪一出,十二樓沒人,可是我明明看見十二樓的窗戶前站著個人的。


    第七章 靈異


    這晚上正如難師傅說的那樣,怕是不太平,我本以為到此已經結束了,可是卻發現這兩個門衛走了之後才是開始。


    不知道是他們進來的時候沒留意,還是出去的時候沒留意,我將客廳門關上的時候,發現門內的米線被踩亂了,而且已經出現了空擋。香倒是還好好地插著,我見了趕緊將亂掉的米給攏好,我覺得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卻不知道想差了很多。


    當我重新坐回沙發上和老媽他們說起這件事,老媽和老爸都把剛剛這門衛的話聽在耳中,讓他們再次對我不放心起來,隻是他們卻沒有提和李明兩口一樣搬家的事來,大概也是難師傅的話深入人心的緣故。


    正說著這檔子事的時候,忽然劇烈的踹門聲又響了起來,“砰砰砰”的,用老媽的話說就像是殺人放火一樣,我們三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卻沒有一個人要去開門的打算,最後還是老爸按耐不住,起身說這事誰呀三更半夜的,於是就有些氣衝衝地想去開門。


    老媽在我之前已經喊住了老爸,說這半夜三更的更不應該去開,讓它踹吧,隻要門不被踹爛就好了,萬一是禍祟,開門不是把它們全迎進來?


    老爸於是就在原地愣住了,然後又興味地回到了沙發上坐下,這踹門聲持續了和上次差不多的時間,就消停了,這後半夜算是不能睡了,大約也是見多了的緣故,我們竟然沒有初始那時候這麽怕了,反而有些異樣的鎮靜起來。


    然後,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看了看來電,是施虎打來的,我也不知道這麽晚打來是因為什麽事,猶豫了下,於是才接了,才接起來就聽見施虎那頭有些急和喘的聲音,他第一句話就問我說我這邊沒事吧。


    施虎半夜打來絕不是為了問這麽一句的,我回答說還好,施虎聽見我說還好又聽我語氣就說那就是還是有事發生,我於是簡略地說了踹門和假人的事,才說完施虎就在電話裏頭說,他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直到現在才好不容易通了,他說他現在已經在來我家的路上,他一會兒就到。


    後麵他好像還要說什麽,但是他的聲音忽然就不見了,我本以為是他掛斷了,可是卻並不像,因為電話裏頭還有“沙沙”的聲音,再接著我就聽見了熟悉的那個陰沉聲音:“你找到了嗎?”


    這個聲音忽然出現,嚇得我立刻拿開了手機,而且迅速地掛掉了電話,上回也是這個聲音,而且也是在問這句話,我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施虎來的很快,掛了電話二十來分鍾就到了我家,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我反倒覺得有些不安生起來,他到我家見我和老爸老媽都好好地坐在沙發上,這才舒了一口氣,我問他說這是怎麽了,大半夜的好像覺得我會出事一樣的,他說就是不放心我,所以過來看看。


    但是我覺得施虎沒有說真話,我馬上反應過來是因為老爸和老媽在旁邊的緣故,於是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讓他坐下來,和他說了剛剛門衛來過的事,又把他說的那個女人說了一遍,施虎的反應倒是很平靜,好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而且他說我家的事和這個女人無關,讓我不要亂想,他說他確實是一早就知道了,一直沒告訴我也是因為知道和我家的事沒關的緣故。


    我說這就奇了,他怎麽知道和我家無關,施虎說難師傅第一次來就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存在了,隻是難師傅也沒有說,就是因為他也看出來了,所以難師傅才說了那句話,讓我遠離七樓,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我家的根源還是在七樓那裏。


    被施虎這麽一說,我覺得剛剛的所有胡亂猜測都瞬間分崩離析,同時對七樓以及劉老頭的事就更加疑惑起來。


    至於踹門的是,施虎說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沒有見到門邊放著假人,我說不可能的,然後想到窗台上的那個,於是和他說了我房間的事,讓他進來看看。老爸和老媽就坐在沙發上,也沒和我們一起,來到房間裏之後,我又被嚇了一跳,因為就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這個假人已經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要不是施虎在旁邊,我覺得當場我就有要瞬間離開房間的衝動,施虎眼尖,他問說窗台下頭怎麽有一雙鞋?我才和他說了這雙鞋和我看到的,施虎就沒說話了,不知道是想不出說什麽,還是說已經有什麽想法在腦海裏形成,接著他走到了窗台邊上,隻是路燈下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他轉頭問我說那我看見路燈下站著的那個人沒有,我點頭說看見了。


    說完施虎走到了床邊,他細細打量著這個假人,卻沒有去動它,而是問我有相機沒有,我以為他要拍照,說有,於是就把相機拿給了他,隻是施虎拿到相機之後卻開啟了錄製模式,然後將相機放在了書桌上,正對著床,接著他讓我和他出去,出去的時候順帶關上了門。


    我問施虎說他要錄下假人活動的痕跡?施虎卻搖搖頭說,是要錄下別的什麽東西。


    自施虎來了之後,踹門的事就沒再發生過,我們差不多就這樣坐了一夜,最後到天亮了,老爸和老媽才忙著去收拾,我也簡單地洗漱了下,因為過會兒還要送老爸和老媽去車站買票。施虎說我先去,他留在我家裏,早上我和他回到了房間裏,那個假人依舊躺在床上,似乎從來就沒有動過一樣,施虎關掉錄像,拔了內存卡插在他電腦上。


    施虎說開車的時候讓我小心一些,他在我家等我回來,我於是讓他自己也小心,就送老爸和老媽去了。去車站買票上車,一切都很順利,折騰了兩個來小時,送走了老爸和老媽,我開車回來已經是快十點,我買了一些吃的回去,回到家的時候施虎正在看電腦,好像還在看錄的視頻,見我回來才放下了電腦,問說老爸和老媽都走了?


    我說回去了,施虎才說,昨晚老爸和老媽在著他不好說,難師傅昨晚好像遇見了一些事,所以他才擔心我這裏,這才趕了過來。我驚了下,問說難師傅遇見什麽了,施虎說半夜的時候難師傅給他打電話,說是他覺得好像有東西跟著他回去了,如果不出意外,這東西應該是在我家惹上的。


    我不禁為難師傅擔心起來,問說他沒事吧,施虎說早上我離開之後他和他電話聯係過,現在他沒事,隻是被這東西跟上,說明他的到來已經驚動了這裏的東西,所以怕是會對我不利。


    說完他將電腦推給我,指了指一個文件夾裏的幾個視頻說我先看看,這些都是他剪輯過的了,那些無聊的畫麵都被他篩掉了。


    然後他就拿了我買回來的東西坐在沙發上吃,我點開視頻一個個看,我發現這些視頻沒有施虎的指點我根本就看不到重點,在施虎的提示下,我看見在床下邊有個影子在動,好像是人走動留下的影子,可是那時候房間裏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施虎指了指窗戶外麵說,問我看見了什麽。


    我看了一陣根本什麽都沒看出來,然後施虎點了放大,拉到窗戶那裏,我這才看見在窗戶頂上有個人頭!


    施虎說這東西在整個視頻中都有,就沒有消失過,也就是說它一晚上都在那裏,根本就沒有動過,於是施虎說,很可能每晚這東西都在盯著我看而我不自知。


    我隻覺得一股陰冷從脊背升騰而起,每晚都被這樣一個東西一動不動地看著,光想想就讓人全身發寒,再加上那晚我看見的那個人影似乎也是在那個範圍,難道就是那東西不成?


    第八章 撲朔


    我在施虎的指點下將剪輯出來的視頻都看完,隻覺得又陷入到另一種恐懼當中,這種恐懼不同於我看到的那些,而像是絲線一樣纏繞在我身邊的那種,你幾乎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是當知道的時候,才發現身邊滿滿都是,而且無處不在。


    大約這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細思極恐,這些細節的存在讓原本就有些迷離的事件變得更加撲朔起來。


    我想到自己早先錄製的那幾個視頻,我都是匆匆看過,或許很多細節我根本就沒留意,而這些視頻的存在,我一直守口如瓶,直到現在,我才告訴了施虎,施虎聽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我知道這是職業病,對新線索的出現他們這樣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反應,我於是把電腦打開,調出了那幾個視頻,施虎說在我電腦上不方便剪輯,於是就拷貝到了他電腦上。


    他對幾個視頻按照時間順序排了序,然後就一個個認真地看,這回他在看,我拿了東西一邊吃一邊跟著看,施虎看的是第一次拍到的我午睡時候的視頻,那個視頻我當時看了並沒有什麽異常的現象,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拍了晚上睡覺的,於是才有了後來的事。


    這個隻有半個來小時的視頻,拿到施虎手上,隻是兩三分鍾施虎就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他用他電腦裏的視頻工具放大了視頻,他放大的是依舊是窗戶的地方,隻是這個位置很偏僻,然後他指著窗戶角落的地方讓我看那是什麽。


    視頻放大之後有些模糊,但是這東西依舊能看到一個大概,這樣子像是一隻手掌伏在窗子上一樣,我說大白天的怎麽會有一隻手,施虎搖搖頭說暫時他還不清楚,於是他將視頻縮放回原屏,然後繼續看,視頻依舊在走,又看了大約五六分鍾,他忽然將視頻給倒了回去一些,又盯著仔細看了一遍,看過之後又倒了回去再看了一遍,我卻什麽都沒看見,於是就疑惑地看著他,問他說看見了什麽。


    施虎似乎已經看清楚了,於是將視屏倒回去暫停,接著指著床邊的地方讓我留意看,於是他按了空格鍵讓視頻繼續放,我一直盯著施虎指給我的地方看,我似乎看見了什麽,可是卻不大真切,施虎在最關鍵的時候暫停了視頻,然後指著給我看的床沿說,這地方好像平白無故地凹陷下去了,然後他倒回去讓我再看一遍。


    我睜大了眼睛湊近看,還真是這樣,施虎說有什麽東西坐到了床沿上,很顯然床邊上有什麽東西,再接著施虎又指著蓋在我肩膀部分的被子,讓我留意看,我這回事自己看到的,隻見肩膀處的被子也往下麵凹陷了下去,說明有什麽東西按在了被子上。


    這些都是極容易忽視的細節,僅僅是盯著看沒有職業素養,也是看不出什麽的,我不得不佩服施虎的心細,隻是這些細微的變化更讓我驚悚,施虎繼續往下看,我見他又反複看了某個時間段好幾次,他問我說我記不記得我那時候在說話?


    我盯著看了下,隻見我依舊在睡眠當中,但是嘴唇卻在動著好像說著什麽一樣,我驚訝我當時竟然沒有看到。施虎一遍一遍地在反複看,貌似是要依靠嘴唇的變化來判斷我當時在說什麽,直到我自己都看了厭煩了,施虎卻已經拚湊出一段不大連貫的話,可能是因為是睡夢中的話語,所以嘴唇的變化並不是很大的緣故,所以有些難以分辨。


    我聽見施虎念了一句——我東西留了老地。


    我說這是一句什麽話,施虎沒吭聲,又仔細看了一遍視頻,然後自己嘴上喃喃快速地念著什麽,最後猛地將這句話給補充連貫了——我把東西留在了老地方。


    然後他看著我,說有什麽東西在和我說話,而且是要告訴我什麽,接著施虎問我說這段視頻是具體的什麽時間拍的,我說了時間,施虎反應很是迅速,他說這是劉老頭死前前一天,這事肯定和劉老頭有關。


    之後我午睡的這段視頻也到了盡頭,施虎點開晚上我錄的視頻,這段視頻我都不大敢重複看第二遍,因為實在是有些過於詭異和恐怖,有時候我甚至會可以忘記它的存在,覺得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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