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明白他的意思,施虎接著說讓我先安撫好老爸和老媽,讓他們先不要有什麽別的念頭,下午的時候難師傅來了看他怎麽說,那個紙人我們也先不要動。而他還有一點事要解決,所以要先去解決。


    我當時也沒什麽主意,就隨口問了一下是什麽事,說實話真的就是那麽隨口一問,沒經過大腦就問出來了,也沒想他會真和我說,說白了就是類似見麵打招呼那樣的客套話,可是沒想到施虎卻真和我說了,他說殯儀館那邊劉老頭骨灰丟掉的事還沒解決,我下來之前那邊說有了些線索,他要過去看看。


    施虎是警察的身份差不多已經明了了,我記得當時去殯儀館還有一個人和他一起,但是自那之後就沒怎麽見過,施虎說他們負責不同飛事,往後我自然會見到的。


    施虎離開後我回到了家裏,回到家的時候老媽已經在做飯了,老爸也幫著忙,出去時候的那種沉悶氣氛已經徹底沒有了,就像他們已經徹底和好了一樣,老媽見我回來問我說施虎怎麽沒一起上來,我說他有事先走了,下午再和難師傅一起過來。


    我剛想開口安慰他們昨晚的事,哪知道老媽卻率先安慰我起來了,她怕我嚇著,說昨晚的事我不要多想,什麽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再說生死和劫難都是命中帶的,順其自然或許才是解決的辦法。


    聽老媽這樣說,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就釋然了,既然老媽他們自己已經想開了,也就不要我費心了,於是我點頭應了,問老媽說有什麽要我幫忙的沒有,老媽說我去坐著吧,有老爸幫著就行了,再說了我笨手笨腳的也幫不上什麽。


    於是我就到沙發上坐下,坐下沒幾分鍾,就聽見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是小馬打來的,我想起昨晚上他的電話,於是就接了。小馬那頭的聲音和昨晚壓根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我才接起來他就在電話那頭說我的電話是越來越難打了,是信號不好還是我故意的,怎麽打了一早上都是無法接通,然後就調侃我說手機壞了也要去修一修,真不行就換一個,反正我也不在乎那點錢。


    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這話卻說的我有些驚,因為一早上我的電話都是正常開著的,我於是說了句不會吧,小馬說我還別不信,等什麽時候親自當著我的麵撥給我看看,說完他就問我說怎麽沒來上班,我借口說身體不舒服,小馬也就沒說什麽了,隻是問我說,昨晚他睡得死,我打他電話也沒聽見,我淩晨四點不睡覺打他電話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我聽了反倒疑惑了起來,說沒有啊,昨晚我並沒有打他電話,反倒是……


    正當我要說出下麵話的時候,我感覺電話好像忽然就斷了,我正要喊小馬一聲,卻忽然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你找到了嗎?”


    這聲音陰沉沙啞得就像是從棺材裏爬出來的一樣,嚇我一跳,我於是說了句:“小馬,這是誰的聲音?”


    可是那邊卻什麽反應也沒有,反倒是繼續用那樣的聲音說道:“找到了就來找我。”


    我覺得這兩句話說的簡直莫名其妙,問說找到什麽,但是很快就聽見小馬在那頭“喂喂”的聲音,我聽見小馬的聲音,疑惑地問說剛剛他那邊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出現了別人的聲音,小馬說什麽別人的聲音,接著他說我電話是不是真壞了,怎麽打著打著就什麽聽不見了,還以為我掛了電話呢。


    我覺得有種異樣的詭異感覺在身邊散開,知道這情景有些異樣,於是就沒有和小馬多說,隻是說可能是吧,就接著剛剛的話題說,昨晚上我沒給他打電話,他是不是看錯了,而且到了這情景上,我覺得小馬自己應該是不記得給我打過電話,以及枕頭邊發現那張紙條的事了,於是就沒有和她提起。


    哪知道我才這樣說,小馬就在那頭激動起來了,他說我是不是迷糊了,他早上醒來手機上就有個我的未接來電,當時他就給我回撥了,哪知道我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到了單位又給我撥了一個過來,還是老樣子,在這個電話之前已經給我打了不下五六個了,小馬是個急性子,這我是知道的,他既然這樣說我要是再說自己沒有打,他肯定要和我急,於是我隻能說昨晚有些發燒,可能是迷迷糊糊中撥過去的不記得了,讓他不要放心上。


    他問說那去醫院沒有了之類的,我說他忘了我爸媽在著,有人照顧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然後他那邊才放心掛了電話,我掛了電話之後心上卻像是有什麽堵著一樣不暢快,這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以我為中心在朝四周擴散一樣,現在連小馬都遇見這樣的事而不自知,我總覺得小馬之所以會受牽連,多半是因為他比較八卦劉老頭的事,我倒是想知道他那個在殯儀館的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中午我沒敢睡午覺,就和老爸和老媽他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巧合還是怎麽回事,老媽接到了家裏大嫂的電話,說大哥摔了腿在醫院裏,老媽問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問是怎麽摔的,說是爬梯子上不知道怎麽的就摔下來了。


    聽見這事,老媽就有些為難,如果是尋常時候我肯定勸老爸老媽回去看看大哥,可是這節骨眼上,加上施虎早上和我說的話,我就不敢亂說了,老媽卻已經有了回去的念頭,隻是又放心不下我,用她的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誰她都疼,可是……


    我說老媽先不要急,在醫院應該沒事的,而且之後老媽也和大哥通了電話,大哥說就是骨折了,身子其他地方並沒有傷著,大哥打電話來的意思是大嫂又要照顧他,又要接送孩子上下學,有些忙不過來,問老媽我這頭的事好了沒有,問說能不能回來幫帶帶孩子。


    後來老媽說要不他先回去,老爸留在這裏,可我不放心老媽一個人走,我說我也想回去看看大哥,可是無奈公安局那邊禁令還在,還不給我走。要不下午施虎和難師傅來了問問他們怎麽說,他們先按耐下性子,要是沒事的話他和老爸都回去,我這邊可以應付的,如果我也可以回去,那我也和他們一起。


    下午施虎和難師傅果真來了,他們來了之後還沒說其他的,我們就先說了這事,施虎說我肯定是不能走的,而且說話的語氣根本就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我看著施虎,知道他這樣說肯定屍油原因的,於是就沒追問,我問說那麽老爸和老媽呢,難師傅說老爸和老媽倒是沒什麽,隻是回家路上要小心一些,最好弄個平安符或者什麽的好一些。


    聽見難師傅這樣說,我就和老媽老爸說既然沒事,他們就放心回去,我這邊有施虎和難師傅幫我看著,應該沒什麽問題。


    老媽猶豫再三,最後聽了我的,老爸存在感一直很弱,也沒說什麽,隻是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隻是含蓄地問了聲說他們就這樣離開真的不打緊嗎?


    難師傅和施虎自然明白我深層次問的原因,他們都回答我說不打緊,隻要我不離開就沒事,之後趁著爸媽不注意,施虎才和我說,隻要我不離開,這些東西自然而然就不會跟著老爸老媽去,也就不會纏著老爸和老媽了。


    第四章 鬼樓


    老媽和老爸要走的這事基本上就這樣定下來了,要單單是我說也沒什麽用,最後還是施虎和難師傅幫著在旁邊說了一兩嘴,老媽和老爸這才完全放下了憂慮,徹底同意回家去看看先。其實我催老爸和老媽回去也是擔心大哥這事會不會和我這事有牽連,雖然這樣想有些多慮的意思,可是這事發生的真是太巧了,不讓人多想都不行。


    再有就是既然這東西是衝著我來的,現在已經牽連到老爸和老媽,如果他們能安然離開不受牽連,我肯定是想他們離開的。所以之後老爸和老媽就確定了回去的事,他們的意思是既然要回去那麽就越快越好,於是就定在了明天,老媽依舊放心不下我,後來被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放心一些了。


    既然他們明天就要離開,那麽這裏的事就不用和他們說的太多,所以最後這事男士符合施虎都是暗自和我說的,並沒有讓老爸和老媽過多地知道,當然了,一些皮毛的東西難師傅還是和他們說了的。


    關於早上我看到的那些不一樣的視頻,自然是一點也不敢喝老媽他們透露的,難師傅和老媽他們說這家裏的東西既然讓我們感覺到了它的存在,而我們還安然無恙,就說明目前為止來說,他的目的並不是害我們,而是有別的什麽意圖,要真是害人的東西,恐怕我們還不知道它的存在自己首先就已經不存在了。


    難師傅的話老媽他們很信服,就沒說什麽了,後來難師傅說這七樓有些怪,讓我和他們去七樓看看,老爸和老媽就留在家裏。


    我知道這是難師傅和施虎避開老媽他們的一種手法,於是也就沒說什麽和施虎他們下去了。我們也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道上下去,下來一層之後難師傅說七樓就不用去了,最起碼暫時還去不得,而且也叮囑我說對這個七層留心著一些,能避開就避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


    我覺得難師傅可能看出來了一些什麽,就追問說七樓倒底是個什麽原因,難師傅說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他也不敢亂下決斷,怕誤導了我們。


    既然沒有去七樓,我們則是一直來到了樓下,顯然難師傅是有備而來的,來到樓下小區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這一棟樓,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麽,然後我就聽見施虎說我住的這棟樓就給人感覺怪怪的,從他第一天來在車上就覺得怪,但是怪在哪裏有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大約就是一種直覺吧。


    難師傅毫不忌諱地接口說的確怪,我問說那怪在哪裏,難師傅會所就怪在我那間屋子上,我被難師傅忽然冒出來的這句話給嚇了一跳,難師傅指著我那一層樓說,問我說有沒有覺得從這裏看上去,覺得我那層有些陰沉沉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要下雨的陰天那種感覺。


    我抬頭看了看,比起其他樓層是有些陰,這個我從來都沒有注意過,也不會在意這個,而且這就是一種感覺,很容易就被當成錯覺給忽略掉了。


    難師傅說白天尚且如此,就別提晚上會是一個什麽光景了,而且難師傅說這些怪事最先一定是從我房裏開始的,因為我的房間就剛好在這一側。難師傅說當並不錯,說完難師傅又提起說,他聽施虎說我晚上往下看會看到路燈下站著一個人,這事我的確是和施虎說過,難師傅問我看清楚那人長相沒有,認不認識?


    我說太高了,加上又是晚上,就隻看見是個人,至於長什麽樣還真不清楚,隻是從穿著和站姿上看的出來是個男的,這也是為什麽我第一次看到會以為是個盯梢的賊的緣故。


    這樣說著,我們已經來到了路燈下,難師傅站在了路燈下,問我說他是這樣站著的嗎,經過幾次詢問調整了站姿和方位,當難師傅站著的地方和大致樣子就是我認為那個人站著的模樣的時候,難師傅才抬頭往樓上看。


    隻是難師傅卻自始至終沒什麽表情,大約他見這些東西太過於司空見慣,早已經沒有了驚訝或者恐懼什麽的表情,難師傅看了一陣,又和我說讓我也像他那樣站在那裏往上看,看能看見什麽來。


    我於是有些狐疑地站在那裏,然後抬頭往上麵看,說實話這一看的話基本上一棟樓都能看在眼裏,和我從窗戶往下麵看完全是兩回事,因為我從窗戶裏往下看的話看到的隻有這條路,可是從這裏往上看,看得到的卻是所有這一側的住戶。


    所以當我站在那裏的時候,我開始懷疑,站在路燈下的這個人,是否真的是在看我,因為先入為主我看到了他,發現他也在抬頭看,所以就覺得他是在盯著我看,現在想來不禁覺得自己有些狹隘了。


    既然難師傅讓我往上頭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我於是看向我的那一層,從我這裏看上去,基本上看不清什麽,因為十一層的高度讓很多東西都變的很模糊和很小,因為是正午,窗戶是開著的,隻是在我看到窗戶的時候,似乎看見窗戶邊上站這個人,我也就是乍一看到,心上驚了這麽一下,然後就自習去看,是好像站著一個,他似乎也在從上往下看,而且我能從衣著和大致的身形看出來這不是老爸和老媽,如果不是他們,那又是誰?


    大概是我表情有些明顯,施虎和難師傅都看出來了變化,施虎倒是沒說話,難師傅問我說我看見了什麽,我眼睛還停在我房間的窗戶上,像是回答難師傅又像是在自已言自語說:“不對呀!”


    很快我就發現了更讓人覺得心驚的事,就是我抬頭看向了十二樓,竟然發現十二樓的窗戶邊上也站著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卻看著有些熟悉,因為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立馬想起了那個假人,而十二樓窗戶上的這個人也有著長頭發,隻是它的樣子更像是被掛在了窗戶邊上。


    我看到這樣的情景之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滴看向七樓,結果果真在七樓的窗戶上也有個人,隻是這個人的話怎麽看怎麽像是我印象中的劉老頭在窗戶邊上看我的那情景,而且這個人也怎麽看怎麽像劉老頭。


    大約是施虎和難師傅問我話我卻長時間沒有答應他們,於是施虎又喊了我一聲,我覺得我想回答他,可是卻好像張不開口一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而我的眼神停留在七樓的窗戶那裏,根本就有些挪不開,甚至我覺得周邊忽然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好像就隻有我一個人一樣。


    最後還是難師傅推了我一把,我才有種似乎是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感覺,當我再看向窗戶邊的時候,那裏根本什麽人都沒有。


    施虎說我這是怎麽了,臉蒼白的難看,我這才看著難師傅,有些驚恐地問他說:“剛剛你看見了沒有?”


    難師傅卻問我說我看見了什麽,我於是把看到的說了,邊說我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隻是那麽一會兒功夫,我額頭上竟然有密密的一層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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