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我把這事詳詳細細地和老媽說了,要不忽然說又不回去了,老媽會瘋掉的,聽了之後老媽也說這個時候是不能走,然後她怕我壓力太大,又安慰我不要著急,什麽事都有一個解決的辦法的,她說他們再想想辦法。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看到了老頭屍體的緣故,到了晚上我又開始做惡夢,而且這次惡夢這個老頭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裏頭,甚至我都覺得這仿佛就是一個真實的情形。直到醒來的時候我都在思考著這倒底是我意識不清發生的真事還是我做的一個夢。


    就姑且當它是一個夢吧,在這個夢裏,我依舊是躺在床上,而且是忽然醒來,身旁是說不清的昏暗,有種漆黑的感覺,接著我就感到床邊站著一個人,然後我就偏過頭去看,哪知道就真的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床邊上,而且我看的真真切切的,這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老頭,他看我的樣子和他站在窗子旁邊看我的樣子一模一樣。


    因為太過於真實了,以至於我自己都辨不清真假,所以我驚醒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看向床邊剛剛他站的位置,他還在不在。結果是他自然已經不在了,我這才舒了一口氣,隻是接著我好像聽見客廳裏有什麽動靜,我好像聽見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壓低了聲音說話。


    我看了看鍾,現在是3點33分,這時候我也沒有去管這個數字有多麽湊巧,隻是覺得奇怪,這半夜三更的會是誰在外麵講話,難道是父母?


    我有種莫名的驚悚,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我起了來,為了不驚到說話的人,我起了來,但是沒開燈,本來我想悄悄地道門邊上看看倒底是誰在客廳裏說話,又在說什麽,隻是在我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鞋再次不見了。


    而且還不單如此,離床遠一些的牆壁邊上放著兩張椅子,我看見其中有一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挪到了床邊上,現在就正正地對著床,而我的鞋就正正地方在椅子前頭,那架勢就好像有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一樣。


    乍一看到這樣的情形,我被嚇得不輕,這時候也顧不上客廳裏竊竊私語的聲音,立刻就開了燈,房間亮了起來,我哦度恐懼感才緩解了一些,這椅子我壓根就沒有搬動過,父母他們也不可能這麽無聊,所以就隻有一個情形……


    下麵的我不敢再想下去,特別讓人覺得有些詭異的是,我的鞋子竟然方在椅子前頭,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什麽人穿過一樣。


    我覺得氣氛又壓抑又詭異,於是暫時就先將椅子搬回了原處,隻是是不是以為心上別扭著,卻沒有去動這雙鞋,而是打著赤腳下了床,我沒做別的,而是翻出了相機打開錄像模式,依舊放在了上次錄的那個地方,我覺得我需要知道我睡著之後倒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後半夜之後不大可能拍到什麽,但這始終是一個真相,最起碼可以讓我能夠看到自己睡著之後倒底是個什麽情形,起碼可以讓自己心安。


    第五章 夜驚


    因為剛剛被驚醒,加上又開著燈,我重新睡下去之後根本就睡不著,隻是在床上反複地翻著身,後來實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幹脆就翻過身來盯著相機在看,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相機在看,到了明天自己會不會被嚇到,看了一陣我開始覺得犯困,於是就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我是被老媽的聲音給吵醒的,老媽起得早,大概是見到我房間的燈開著,喊了幾聲卻沒人應於是她就自己開門進來了來,正是她進來之後的驚訝聲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我聽見老媽說我把相機擺在床旁邊幹什麽呢,而且鞋子怎麽到處亂丟,也不好好地放在床邊上,我醒過來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麽睡意了,因為我看見明明被放在書桌上的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卻放在了床邊上,而且被我搬回原地的椅子也被再次搬到了床邊,正對著我的頭,而相機就放在椅子上,正正地拍著我。


    老媽還沒注意到相機是開著的,他隻是覺得奇怪我怎麽會這樣放東西,我看看鍾已經七點了,也難怪老媽都起來了,老媽見我醒了,也沒說話,她把鞋子撿了放在床邊,我和她說我自己來弄吧,她做別的去吧。


    老媽說他去煮點麵條,我起來正好就可以吃了,我應了她她這才出去了,直到老媽出去了,我才把相機給拿起來,這時候的疑惑更大於恐懼,這些怪事我還不想讓老媽知道,我是真怕嚇到他們。


    因為時間關係,我沒來得及看昨晚錄下的視頻,我拿起相機的時候相機還在錄,並沒有停止,我關了相機把它收起來,吃了老媽煮的早點之後就去上班了。


    我工作比較清閑,大多時候都是沒事做,因為昨天的事,一些八卦的同事就來和我說老頭的那事,他們消息比我靈通,然後我就聽到了一些後續,然後有個同事和我說,問我知不知道,據說昨天收容老頭屍體的殯儀館不怎麽太平。


    他說的神神秘秘的,我神經一下子蹦了起來,問說怎麽個不太平法,然後他就繪聲繪色地和我大致描述了下那裏的情形,他說據說昨晚上有人在走廊上看到這個老頭了。


    我嚇了一跳,但是嘴上還是和他說他不要胡說,人都死了,怎麽能看見。哪知道這個同事卻說的真真的,他一本正經地和我說要不是見我和這事情有關,他也不會和我說,他說他剛好有個朋友在殯儀館上班,昨晚剛好是他值班,然後大半夜的他那個朋友打電話給他說他快被嚇死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像是裝出來的,把我這個同事也嚇了一跳,他問他那個朋友是個什麽說法,他朋友才支支吾吾地說他好像看見新收留的那個老頭了。


    我說殯儀館那地方陰氣重,會不會他看眼花了,然後我這個同事更是壓低了聲音和我說,而且是反複強調隻和我一個人說我不要亂張揚,他說殯儀館的監控都拍到了,的確是那個老頭,過著塑料袋,因為他的屍體已經腐爛了,隻能裹著袋子裝進冷庫裏。


    昨晚上他們看見之後本來是應該是去看看屍體在不在冷庫裏的,可是那大半夜的出這事,又隻有兩三個人值夜班,誰敢去看,更何況冷庫裏都是些無人認領的屍體,陰森森的,大晚上的誰都想離得遠遠的,還有誰會靠近那地方。


    我問說那這件事是怎麽解決的,我這個同事說,能怎麽解決,肯定是上報給殯儀館的領導了,據說領導把視頻移交給了警方,至於警方怎麽處理就很難說了,因為這種事一般都不會公開的,然後我這個同事又和我說,一般遇見這種古怪事,公安都是往更上頭移交,據說有專門處理這種事的部門,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而且他們也是秘密調查,並不會把結果公布出來,頂多會暗中和殯儀館接洽。


    接著他才說,我不信看著,這事鬧得凶,不會這麽輕易結束,然後他拍拍我肩膀說,我最近可要留心著些,這事牽連到我,我要防著一些才行。


    我被這個同事一驚一乍地說的忐忑不已,再想到自己身上早就出現的這些個怪事,難道真是這個老頭作怪不成,我隻覺得心頭一片涼,又想到他有我的簡曆和照片,好端端地,他要我的這些東西做什麽。


    這頭同事才剛和我說了這一出,哪知道一回家就有了另外的事。


    我回到家的時候還早,我才剛在沙發上坐下,還沒來得及細細理理今天的這些個事兒,老媽就拿了一雙新布鞋到我跟前問我說這鞋子是不是我買的,我見是一雙黑布白底的布鞋,還沒穿過,看看老媽說她從哪拿來的,我從來不穿這種鞋子,怎麽會去買。


    老媽聽了就覺得奇了,她說這鞋子是在我衣櫃裏找到的,我這就奇了,我衣櫃裏怎麽會有這種鞋子,而且我一直一個人住,不可能有人放給我的。


    老媽以為我扯謊,然後就一本正經的和我說,讓我別騙他,她說這鞋子看著是一雙布鞋,可是這是什麽鞋底,分明是用布縫的,根本就不是做布鞋的塑料底,而且這鞋麵用的布也是普通的黑布,還是單層的,這哪裏是給人穿的,分明就是老家拿來祭祀……


    後麵幾個字老媽硬是給忍住了,大約是覺得不吉利,然後就看著我,希望我能說出實話來,剛剛老媽就這樣拿著,我也沒仔細看,聽老媽這一說也有些震驚,但是這鞋子怎麽會在我衣櫃裏我真不知道,我無辜地和老媽解釋了很多遍,最後老媽才信了,她於是問我那這不是我自己放的,那又是誰?


    我也想知道倒底是誰,可是思來想去,除了這個陰魂不散的老頭,還真沒其他人了。老媽見我也說不出個究竟來,臉色早已經變了,然後她就急了,他和我說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老媽顯然是怕了,何況她在老家又經常聽人說一些神鬼怪事,對這些深信不疑,之後她便將布鞋好好地收了起來,然後就給老家的大哥打電話,我坐在沙發上也無心聽她說些什麽,老爸一直沉默著,也不說話,但我看得出他也焦心,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我坐在沙發上,自己也納悶布鞋是怎麽跑進來的,這想著想著忽然一個激靈,這我說怎麽老媽在拿給我看布鞋的時候,我會覺得有些眼熟呢,現在想想,這和我在錄像裏看到的那人的鞋子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想到這點的時候,我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然後就到房裏去開電腦,找到那天晚上錄的視頻,跳到最後仔細的看,果真,知道腳踝的那雙腳,穿的就是這樣一雙布鞋,難道說我家裏有人,是因為這雙布鞋!


    而老媽也說了,這種布鞋分明就是拿來祭祀死人的,死人,劉老頭,這不會是巧合!


    之後我想起昨晚上錄的錄像我還沒看,而且想起昨晚上的事,我也是有些發悚,相機明明在書桌上的,可是卻無緣無故挪到了床前,還用一把椅子放著,這情景想想就讓人脊背發涼,隻是我有些不明,如果說我屋子裏真的有東西,可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把相機找出來,把內存卡拔了插電腦上,因為這次錄的時間長,有三個來小時,為了不出現遺漏,我沒選擇快進,一點點地看,而且打開視頻之後我發現,這個視頻的開始是從我在書桌旁錄得那截開始的,而且我還能看見自己放好相機後走回到床上。


    隻是才看了幾十秒,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因為前頭的這段我是有記憶的,當時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在床上翻了幾個身,最後就直愣愣地盯著相機看,我覺得自己翻身的動作看著很怪,可能是從來沒見過自己睡覺的樣子吧,所以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當我看到自己盯著相機鏡頭看的時候,竟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那種自己一直盯著相機在看的情景有種莫名的詭異恐怖感,我盯著鏡頭看了很久,之後就是我所記得的,我迷迷糊糊地開始睡了過去,眼睛閉上就睡了過去。


    可是忽然,我又醒了,這完全不在我的記憶當中,我看見自己又睜開了眼睛,但是這回睜開我卻沒有盯著鏡頭看,而是一直看著門那邊的方向,隻是從相機攝像的角度,是錄不到門邊上的情景的,我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盯著門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之後我看見在屏幕的最上方有一個東西緩緩地移動,我仔細分辨了下才看清那是門的一角,剛好被相機錄到,也就是說門被打開了。


    第六章 驚


    隻是我卻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那樣直勾勾地看著門那邊,那眼神看得我都有些害怕,而門被打開之後,也沒有任何東西進來,畫麵就是這樣靜止的,要不是進度條一直在走,我都以為這就是一個靜止不變的畫麵。


    我以為我醒了之後我會起來,然後又像那晚一樣湊到了鏡頭跟前,把相機搬到了床邊上,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之後竟然翻了一個身就睡過去了。之後又是很長時間的靜止,我似乎是短暫地“醒來”了一會兒,當然我自己是沒有任何印象的,之後就像沒事一樣地又睡了過去,這情形太讓人意外,我於是越發想知道,最後相機倒底是怎麽到床前來的。


    之後的情景就變得很是無聊,基本上畫麵不動,隻有進度條在走,我看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時候,老媽忽然進來了,我將視頻暫停了,老媽他們還不知道我錄了視頻的事,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反而更讓他們驚恐。


    老媽說她要出去買點東西,問我知不知道哪裏賣紙錢和香火,這個我自己也不清楚,而且也沒聽說過這裏哪裏有這種東西賣的,老媽說她帶來的昨個兒都燒完了,要弄些新的,把這雙布鞋給送出去。


    這個不用問,她肯定是和老家的人通過電話來,也一定是看禍祟的那人教她這樣做的,我也不好違拗老媽,於是想了想,記得好像在護國路那裏見到過幾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有在賣,現在天色還早,應該還在,看老媽心急的樣子,我說我載她過去看看。


    老媽自然樂意,問老爸去不去,老爸說他留在家裏就好,於是我就和老媽出去了,我的確沒有記錯,護國路那裏有條小巷,都是些舊房子,開著一長條鋪子,都是賣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貨,其中有幾個很小的門麵就放著銀錠子和香燭紙錢,而且還不止一家,而是好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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