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叔,你不適合說謊。”我說。


    “陰丫頭,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陸大叔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了起來。大家都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紛紛看向了我。


    “陰陰,這是怎麽了?老陸他不願意談這個事兒,咱們……”雲希明試圖出來打個圓場。


    “我隻是好奇,想問問名字而已,既然是考古隊的前輩,說不定我在記錄中看到過和她相關的資料。”我說。


    陸大叔還是閉口不言,阿羅緊張的看著我,完全不知所措,王娜姐也看著陸大叔,我們在等他的答案。大哲按捺不住,也出來圓場。


    “陰陰,老陸不愛說就不說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咱們比那些前輩強多了,知不知道有什麽關係。”大哲說。


    “一個名字而已,又有什麽要緊。”我少有的不近人情,刨根問底,不依不饒。


    “陰陰……”雲希明還想說什麽,卻被陸大叔打斷了。


    “我承認……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陸大叔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我們聽的卻很糊塗,尤其是雲希明他們幾個,他們不知道我和王娜姐的談話內容,以為我們隻是單純的猜忌。他們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又何嚐不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陸大叔,我在心裏曾經有無數的設想,比如說陸大叔又是什麽敵對勢力的奸細,或者這其中又有什麽天大的陰謀。不過千算萬算我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答案,而且是如此輕易的說出來。


    “老陸,你剛才那麽說是什麽意思?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名字,合著你老婆都是和你玩過家家的啊?”大哲蒙圈的問。


    “我確實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她也並不是我老婆。”陸大叔緩緩地說,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王娜姐說的,滿臉的愧疚。


    “那你為什麽要說謊?”王娜姐問,不過語氣緩和了許多,或許她早就已經不再生老陸的氣了,她看著老陸,一直盯著老陸的眼睛,有那麽一陣子,我覺得我們幾個是那麽的多餘。


    “因為那是我曾經的生活下去的動力。”陸大叔說。


    “曾經?”王娜姐問。


    “對,不過我現在有了新的動力,而我之所以不願意放棄的一個原因就是,這算是了卻一樁未完的心願。”陸大叔說。


    “額……我沒有想要打斷你們,但是老陸,你能不能先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雲希明問。


    “我一共隻見過她三次,第一次,就像我和你們說的我剛剛入伍,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什麽都不懂,跟著部隊去參與了一次救援任務,也就是那一次,我把她從古墓裏救了出來。其實那一次的任務很艱難,我們的戰友也有很多的傷亡,古墓的坍塌比我們想象的嚴重,我們幾乎是挖開了半個古墓,才找到他們。當時上級下達的指令是,這幾位科考工作者都是骨幹人員,對國家十分的重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於是我們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才找到了他們。剛剛從古墓裏抱她出來的時候,我以為她是個男人,隻是比平常人要輕很多。後來我們兩方相互見麵,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院,她堅持要謝謝我,於是我們在病房裏見了第一麵。她長的很清秀,讓我印象深刻。可是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懂,而她已經是科考隊的副隊長了,不僅擅長考古,野外求生,自有搏擊她都有涉獵,也是因此,他們被困在地下一周之久才沒有傷及性命。”陸大叔說,我們就仿佛是穿越了時空一樣,聽一段上個世紀的隱晦的羞澀的愛情。


    “之後我因為那次救援行動,受到了嘉獎,獲得了調去武警參加特訓的機會,也是從此我就走上了武警的道路。我原本隻是有著那樣的憧憬,沒有想到還能再一次見到她。第二次見到她,我們是配合考古工作者的工作,負責在一處古墓附近執勤。她擔任隊長,總是很忙碌,身邊圍滿了人。她甚至沒有認出我,我也隻能遠遠的隔著營地看她一眼。那一次是我們相處的最長時間,大約有半個月,但是我們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回到武警部隊之後,我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於是不停的爭取立功的機會。我們部隊和她所在的科考隊有聯誼的活動,但是我聽說她從來都不參加,所以我也一次都沒有去過。我想著,等到我覺得自己可以了,能夠申請加入科考隊了,我就去找她。所以這一等就是三年。我參加了維和部隊,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年。得到的卻是她已經失蹤的消息。”陸大叔說。


    “可是你剛才說你見過她三次?”大哲問。


    “第三次就是我回來之後前往科考隊詢問他的消息,在失蹤人員的名冊上,看到了她的照片。”陸大叔說。


    “失蹤人員的名冊上也沒有名字麽?”王娜姐問,這詢問中有一絲心疼。


    “沒有,她們從事的工作都是高級機密,個人資料,都是絕對保密的。那份名單上麵甚至沒有化名,這有他們的編號。知道銅牌子的事情也是那個時候。”陸大叔說,那語氣有點像是接受審訊的犯人。“對不起,我向大家隱瞞了事實的真相,我隻是不死心,可能這已經不是愛情了,我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麽,總之不弄清楚她是生是死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過度保護*綜合症。”王娜姐輕鬆的說,“真是太好了,不是你的妻子,對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啥綜合症?”大哲問。


    “就是指習慣性的保護欲,有些警察在解救了人質之後,會習慣性了關注被救者的消息,認為幫助和保護被救者是自己的一種責任。這隻是一種常見的心理障礙,真是太好了。”王娜姐開心的說。


    第六百三十五章 突如其來


    “我不知道你說這個什麽綜合症,但是跟你說的差不多,我就是這樣的,我覺得保護她似乎成了我的一種責任,或者習慣。不過她現在並不知道身在何處,我的任務似乎並沒有完成,隻進行了一半就失去了目標。”陸大叔說,他深情的望著王娜姐,說真的,如果不是墓道裏麵光線太暗,如果不是我們一行人的穿著太狼狽,如果不是陸大叔臉上的刀疤讓人有點跳戲,那我真的會覺得這是偶像劇的拍攝現場,我似乎有一種預感,甜蜜的預感,接下來陸大叔要說的話可能會……


    “王娜,我是個軍人,也是個大老粗,沒有什麽浪漫,不過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目標,你願不願意,趁我以後保護的對象?讓我的這個什麽綜合症,有一個繼續犯病的理由?”陸大叔深情的說。


    “那……你以前的目標呢?”王娜姐忽然故弄玄虛的假裝生氣的問道。


    “以前的目標,隻能代表以前。從進來這裏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我現在是不是還在乎以前的目標,那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我一直在問自己,我到底是在乎這個所謂的目標,合適我以為我自己在乎。就在剛才,我發現,我害怕你質問我,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害怕你因為我的這個從前,而放棄我。王娜,我害怕失去你。”陸大叔竟然眼泛淚光,這說話的風格完全不像他。


    “可以啊,老陸,你這小台詞,都可以演偶像劇了。”大哲說。


    “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陸大叔恢複了自己嚴肅的表情,又變的一本正經起來。


    “王娜姐,你怎麽說?”我用肩膀碰了碰王娜姐,她的臉已經發燙了,即使我沒有摸都能感受到她臉的熱度。


    “我不介意……”王娜姐小聲說。


    “求婚,求婚……”雲希明小聲的起哄。


    “求婚!求婚!”我們也跟著一起喊了起來,王娜姐緊張的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不要亂說,我們才不管那些呢,隻是更開心的喊了起來。


    “哎呀,你們別鬧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王娜姐不好意思的說。


    “這場合沒有什麽不好。”陸大叔說,“我這個人不懂得浪漫,如果我求婚的地點和別人不一樣,算不算是一種浪漫。”陸大叔說。


    “算啊,當然算了。老陸,趕緊啊,過了這村可沒有這店了。”大哲說。原本以為陸大叔隻是開玩笑的,大哲隻是跟著瞎起哄的,沒想到大哲掏了掏口袋,竟然拿出來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麽。


    “我靠,胖子,你這是什麽情況啊?”雲希明驚訝的問,“你出來還帶著這個?”


    “我這不是找機會呢麽,我就想在古墓裏麵跟閔瀾求婚,這個方案我可是想了很久的,可誰知道這回她沒有來,老陸,看在咱們出生入死,我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你救了我很多次的份上,這個特別的求婚企劃,轉讓給你了。”大哲這話說的竟然十分的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胖子,你是認真的?”陸大叔問,雲希明也是一臉疑問。


    “老陸,這一趟,咱們凶多吉少,並不是我膽小,咱們哪一次出來不是凶多吉少,老陸,如果我們這一次真的出不去,你會不會後悔?”大哲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說話,竟然說出了陸大叔的心聲。


    “我知道了。”陸大叔接過戒指,單膝跪在王娜姐麵前,“我記得電視裏就是這麽演的,是吧。”


    “是是是……”我們趕緊附和。


    “王娜小姐,你願意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麽?”陸大叔認真的說。王娜姐顯然是已經被嚇傻了,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她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趕緊說話啊。”就連阿羅都跟著著急起來了。


    “說……說什麽?”王娜姐慌張的問。


    “說你願意啊。”我著急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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