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原本有一戶人家,後來聽說是發了家搬到別出去了,然後就失聯了,我師傅來的時候就是要是住在這裏,後來師傅走了,因為這個房子和村子裏的其他房屋都不挨著,也沒有人居住,就被拆了。”陸大叔說。


    “大叔,你覺得你師父會在這裏給你留什麽東西?”我問。


    陸大叔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咱們四處找找吧。”我說著就往空地上走了過去,就這樣找了半天,直到王娜姐過來喊我們回去吃午飯了,我們也沒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陸大叔,你那邊有什麽發現麽?”飯桌上我和陸大叔把他師傅的事情跟大家說了,能感覺到大家一個個又變的全都緊張兮兮的了。


    “沒有,到處都是雜草,地底下也沒有什麽發現。”陸大叔說。


    “不是我多事兒哈,我有個問題。”大哲說。


    “怎麽這麽多好吃的還是堵不住你的嘴呀。”閔瀾說。


    “你有什麽問題?”我問。


    “你們說這封信是老陸的師傅什麽時候交給德旺老頭的?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他怎麽還能意識到我們就是他要找的人,還準確無誤的把信交給了老陸。你們說這中間可能會出現多少的岔子,萬一德旺大叔沒有找對人,又或者他根本沒能等到我們來就死了,再或者他根本就把這個事情忘記了,怎麽辦?”大哲說。


    “胖子這回說的倒是有道理,我也想知道這件事兒怎麽會這麽巧,還有我們這一次的造訪也充滿了巧合,還有很多的無法解釋。”雲希明說。


    “聽你們這麽一說,怎麽感覺我們像是被人用什麽特別手段引到這裏來的似得。陰陰姐,會不會是有人…”雲凝也開始擔心起來。


    他們說的事情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心裏也有一種隱隱的擔心,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還有一件事兒我沒來得及跟你們說。”陸大叔說。


    “老陸,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啥想到的趕緊說呀。”大哲著急的說。


    “德旺說他見過我師傅的時候兩個人都還年輕,而我拜入師門的時候,師傅已經是不惑之年,也就是說師傅寫這封信的時候,還根本就不認識我這個徒弟呢。”陸大叔說。


    大家全都一片嘩然,紛紛對陸大叔提出的這個事情感到不可思議。“這難道真的就是先知?”雲希明感慨說。


    “葛有念在江湖上的名聲不是浪得虛名,他是真的先知一族的傳人,隻可惜隨著他的離世,這世上也沒有什麽再有這樣的能力了。”我說。


    “如果是這樣,會不會他留給陸大叔的遺物就是什麽線索。”閔瀾說。


    “現在一切都不敢說,我們也都是在無端的猜測,有沒有遺物,遺物在哪裏,都還不知道。眼下能夠幫我們的就隻有一個人了。”我說,“王娜姐,告訴德旺大叔今天下午不下水了,我要和他談談。”


    第五百八十五章 老故事(上)


    下午的下水活動取消,德旺大叔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不過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一早就坐在門口的小院裏,沏上了茶水,抽著水煙等著我們。


    “德旺大叔好雅興。”我說。


    “這不是給我自己的,這是為你們準備的。我家裏沒有好茶葉,這些都是普通的茉莉花,閑來無事的時候做茶葉蛋使得,你們別嫌棄。”德旺大叔說。


    我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茉莉花,給雲凝也倒了一杯,這次來,我就隻帶了雲凝和阿羅,過來談事情,沒有必要帶那麽多人,尤其是男人,這樣一來就不想是談話而是審判了。這是雲凝告訴我的,她正在早就心理學,她說光靠讀心術讀懂的人心,太險惡,她更希望借助讀心術,用心早就心理學。


    “就是這樣的普通茶水才好,尤其是老茶,喝老茶,更適合聽老故事。大叔,今天我們來,就是想來聽聽您的老故事。”我說。


    “我?我一個孤家寡人,一輩子在水裏討生活的老頭子,哪有什麽故事。你們要是喜歡聽這片水裏的奇聞異事,我倒是有不少。”德旺大叔打著哈哈說。


    “奇聞異事我們見得也不少,我今天來找您主要是想算算命的。”我說。


    “算命?姑娘你在這裏跟我開玩笑麽?我哪有什麽算命的本事,我要是會算命,又怎麽會看著我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在水裏?”德旺大叔說。


    “那我就不得不問問,那水裏有什麽了。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在知道了家人的命運之後仍然選擇留在這裏,有什麽東西讓你無視你師父的叮囑,留在這裏一次次冒險?”我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德旺大叔這樣說著,但是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們看了你所說的葛先生的遺書,裏麵提到的那個地址現在變成了一片空地,還有信裏麵的那把鑰匙,雖說是一把銅鑰匙,但是我們也不傻,咱們這隊伍裏的人都是幹什麽出身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那把銅鑰匙是一把銅鑰匙模子,也就和現在的配鑰匙的鑰匙鋪裏麵存放的鑰匙模子是一樣的,還沒有開刃。根本也算不上是一個鑰匙。葛老為什麽要就給我們一把打不開任何東西的鑰匙呢?這樣看來重要的線索應該就是那個地址了。我去查了一下,那個地方不是別處,就是你原來的家,您以為二十幾年前把房子變賣拆除,我們就查不到了麽?”我說。


    德旺大叔陷入了沉默,不再搭話。


    “還有你孫子,我們在村子裏打聽過,你孫子可不是你說的那種沒有用的笨孩子,聽說他在村子裏水性也是數一數二的好,並且是個十分聰明伶俐的孩子。到底有什麽原因可以讓你顛倒黑白,不惜抹黑自己的孫子也要隱瞞呢?”我問。


    “既然你們都查清楚了,就應該什麽都知道了,又何必來找我?”德旺大叔說。


    “我們找你,就是因為有些事情隻有你可以告訴我們。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師父留這封信給陸大叔的用意?”我說,德旺大叔有些茫然的看著我,我就知道,我說對了。“好吧,讓我給你分析一下,當初你師傅說,你的家人會死在這裏,讓你舉家離開,但是你沒有照做,為什麽呢?因為你知道了一個秘密,一個就藏在那片海裏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你不惜以家人的性命做賭注。後來你師父走了,留給你這封信,讓你交給陸大叔,恐怕陸大叔的刀疤臉就是標誌吧。可是上麵寫的卻是你的老宅的地址,這讓你很惶恐,你不知道為什麽你師父要這麽做,所以你在裏麵放了一把鑰匙,你想要偽裝成你師父有東西埋在這個地方的假象,恐怕你拆了自己的家也是為了尋找那東西吧。隻是你沒有想到,你師父什麽也沒有留下,而他之所以寫那個地址,就是因為他料到你不會走,他讓我們找的就是你。”我說。


    我看到德旺大叔眯了一下,不置可否,但是他已經開始了思考,這是帶著他跟隨著我的思路思考的第一步。


    “我在村裏調查過了,和你同齡的同村人原本就不多了,在你們那個年代還是捕魚為生的更多一些,村子裏讀過書的人很少,可是你的言談舉止並不像普通的漁民那麽粗俗,可見你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我說。


    終於德旺大叔歎了口氣,說,“好吧,我承認,葛有念,曾經是我的師傅。”


    “曾經?”我反問。


    “我做出了這樣的背棄師門的事情,還哪裏有臉叫他師傅。”德旺大叔說。


    “所以當年葛有念到底在你們村裏做了什麽?”我問。


    “那也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年輕氣盛,長得也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清秀,水性又好,所以很受女孩子歡迎。不過那個時候我心比天高,總想著有一天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直到遇見了我師傅,我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大叔說,“那個時候正是自然災害剛剛度過去的時候,各家各戶都不富裕,但是我們村長好些,因為離海很近的原因,大家至少都吃的飽。有一天村子裏就突然來了一個算命的,這個人就是我師傅。你說那樣的年月,誰還有閑錢用來算命,所以我師傅的生意並不好,可是他也不介意,免費給人算命,甚至還給過得不好的人家很多貼補。要知道那個時候,糧票可是很緊俏的,時間一長,他為人大方這事兒傳開了,找他算命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德旺大叔說。


    “他來你們村上,可不能是僅僅因為給人算命這麽簡單吧?”我說。


    “對,剛開始他可能以為隻要待上三五天就可以走,所以就自己在湖邊搭了一個窩棚,後來才發現他的事情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他恐怕要耽誤很久,所以就借宿在了我家。那個時候師傅已經很有名氣了,找他算命的也越來越多了,可是他有很多規律。第一,每天隻算三卦。第二,算誰,不算誰,他說的算,被拒絕過一次的就不會再給你算了。就算是這麽大的規矩,來算卦還是絡繹不絕。”


    第五百八十六章 老故事(下)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葛有念的先知之術是隻能算自己不能算別人的,與他有交集的人才可以算,所以他才會立下了那幾條規矩,不然他一旦算的不準了,那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師傅當時選擇來我家借住,主要就是因為兩點。我無父無母,他說這樣的人叫做獨命,獨命之人通常都比別人活的久一些。再就是因為我水性好,可以陪他下水,那個時候他天天都要下水,不過我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德旺大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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