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是一幅金箔的畫軸。”我一邊說著一邊腦海中回到了當時的情景…


    (我的回憶)


    “雲爺爺,我聽說你以前和我姥姥一起……倒過鬥?”我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誰知道雲老爺子倒是笑了。


    “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就是愛聽這些,不過也不瞞你,甭說是我和你姥姥,就說咱們國內這些個古董的行家,老餘,武九。還有閻羅孔,還不都是有點不光彩的底子的?那個年代啊,餓的草根樹皮都吃光了的時候,誰沒下過幾次地?再往前推一推。你說盜墓的人最初就是盜墓的麽?”我搖了搖頭,還真是被問住了,盜墓這個特殊職業,一定不是原本就有的但是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盜墓之人呢?


    “盜墓這種事情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行當,不是逼到了生死的份上。誰會幹這種折壽的行當。最開始是一些建造墓地的工匠,窮瘋了打起了死人的主意,後來走投無路的靈媒,當鋪裏的朝奉,你把現在古董界的大家往祖上挖三代,哪個不是窮苦人,有錢人誰會幹這個,隻有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設計的機關之下,有多少人因為不得法門再也沒有見過天日埋在了死人堆裏,盜墓這個行當是悲劇的代名詞。現在的南派北派,那是多少盜墓先人的鮮血和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喜歡研究字畫麽?”


    我疑惑的搖了搖頭。雲老爺子又押了一口茶。“日出而息,日沒而作。你知道是什麽職業麽?”


    “趕屍匠人!”


    “聰明丫頭,不枉老婆子那麽疼你,我家祖上曆代都是走腳的匠人,後來到了我曾曾祖父的那一輩日子過得越發的不好了,錢掙得不多,活越來越貧,大多都是些窮苦的讀書人客死他鄉,才會找我們趕屍。我曾曾祖父發現。其實讀書人也並不都是窮的,你知道迂腐的讀書人最講究的就是道義,即使餓死也不賣聖人書。我家先人有一次送一個窮苦的書生回祖籍,送完了差事。家裏卻拿不出壓腳錢,這家的書生老娘拿出了一卷金帛古軸,說是書生留下的說什麽也不讓賣,現在人也走了,就拿這個抵了壓腳錢。從那以後我家先人就開始收集各種古籍字畫,有時候走一趟腳分文不取。就隻專要那些書生留下的墨寶和古書,時間久了我們家也就靠著這些興旺了起來。再後來,朝代更替了,到處都是戰事,家裏倒了,我們家憑著祖上傳的趕屍匠人的三十六功法,投奔了倒鬥事業,我們本就不怕死人,更可況那些粽子有的還不如個死人,也就是這樣,我們家也幹起了盜墓的勾當。”


    雲老爺子說完,歎了口氣,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過了很久才出來,手上多了一個卷軸,我隻瞄了一眼就知道,那就是他先人得來的金帛古軸,他小心翼翼的展開卷軸,我以為會是一副碑帖或者古代序文,卻發現那竟然是一幅畫。畫是用浮雕鏤空的手法刻在金帛上的,畫的是一個妙齡少女,腳下踩著祥雲,手裏拿著一個不知是什麽的寶物,我看不出那是什麽寶物,是因為手裏寶物的位置是凹陷下去的,應該原本還有什麽東西嵌在上麵,現在卻不見了。


    “雲爺爺,這裏……”我用手指了指那個位置。雲老爺子點了點頭。


    “眼睛好毒的丫頭,就是這裏,究竟是什麽我也沒有弄清楚,這樣的大小,這麽薄,我想不出能是什麽。如果說價值,這副純金的卷軸,已經是價值連城,難道這一小塊東西比那卷軸還值錢不成?”我仔細端詳那個空缺的位置,形狀並不規則,像是個不規則的六邊形,一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雲老爺子和我又研究了一會兒,看看天色已晚,雲老爺子便收起了畫軸。


    (扯回現實)


    “沒錯,就是那個畫軸,我爺爺把它當成是寶貝一樣,輕易可是不給別人看得。”雲希明說。


    “我記得那幅畫畫的是一個少女,穿著紗衣,衣裙飄飄,腳踩著祥雲,手裏捧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的寶貝。這幅畫的外部邊沿和現在這個地圖的外輪廓簡直一模一樣。”我說。


    “是啊,沒錯,而且,不僅僅如此,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地圖的尺寸?這不像是普通宣紙的規格,這宣紙比正常宣紙要窄一些。”雲希明說。


    “窄一些有什麽特別之處?”我問。


    “如果這幅地圖曾經被人為了妥善保存而謄描過,那麽這個人隻需要把上麵的內容原封不動的畫下來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把紙的的大小也仔細的裁剪?”雲希明說。


    “你的意思是說…”


    “古代字畫的裝裱有的時候為了美觀,在不破壞字畫的前提之下是可以將紙張的邊緣進行改動的,而我們家的那幅金箔畫軸,因為畫軸是鏤空刻在金箔上麵的,所以和普通的紙質字畫自然大小規格都不一樣,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你是說,這幅地圖,和雲爺爺手裏的金箔畫軸的大小一模一樣,是可以完全重疊在一起的。”我問。


    “沒錯,你再看看這個位置,這上麵做了特殊標記的這個位置像不像是…”


    “就是畫軸上麵,少女手捧寶物的那個寶物的位置…”我說,“可是我記得當時雲爺爺拿給我看的時候,那上麵的這個位置,以一個凹下去的地方,應該是本來有什麽東西,後來被拿走了吧。”我說。


    “並不是我們拿走的,我爺爺說那東西從我們家傳下來就是這樣的,有可能是之前就已經遺失了吧。”雲希明說。


    “那麽雲爺爺有沒有說過那上麵是一個什麽寶貝?”我問。


    “不知道,因為這個畫軸爺爺寶貝的很,所以我也不知道上麵到底是個什麽寶貝,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個很值錢的東西,爺爺猜測,這個畫軸的主人曾經是一個落魄潦倒的窮困書生,後來客死他鄉,這東西是她母親給了我們家先祖所謂酬金的,所以說,有可能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把上麵的珍寶摘下來當掉了也有可能。”雲希明說。


    “看來咱們還是有必要親眼再看看這件寶貝,雲爺爺說他要去給我姥姥做鄰居,所以叫你回去?”我問。


    “是啊,我這個爺爺對你姥姥,你還不知道麽,我們一家子都是情種,可惜了,總是愛上你們一家子,沒有一個省心的。”雲希明話裏有話,我也不接茬。


    “所以,你爺爺也會把這樣的寶貝帶在身上吧?”我說。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哎!真是的,好吧,我也不知道我爺爺會不會帶著東西,他也會把一些值錢的東西存在瑞士銀行,不過這個畫軸他似乎還真是一直放在家裏,倒是沒有要存的意思,不過最近我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以前總是放在書架最上麵一層的,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挪了位置了。”雲希明說。


    “挪了位置,這麽說,雲爺爺和我姥姥一樣,喜歡經常給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換位置的習慣?我姥姥以前經常自己藏起來的東西,卻又忘記了藏在哪裏,所以就讓我去找,久而久之我特別會找姥姥藏的東西。”我說。


    “得了,我爺爺可不是你姥姥,他的一本書上麵都有一寸厚的灰了,後麵還被老鼠蛀了洞,他都沒動一下,怎麽可能有這種習慣。”雲希明說。


    “這麽說來,恐怕還真是,雲爺爺這樣反常,恐怕不是沒有緣由的,看來雲爺爺知道不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雲希明,我和你一起回去,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親自問問雲爺爺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雲爺爺


    話說從簡,隔天我就和雲希明出現在了雲家的門外,在小鎮上呆久了,突然回到上海,還真是有點不適應,也有種久違的親切感,雖說大家才剛剛分開幾天,但是聽說我回來了,李雲顯還是在群裏大聲吆喝,說晚上一定要聚一聚,剛好我也要回我的公寓還有之前的辦事處,所以打算在上海停留幾天。


    雲家的老宅子還是那個樣子,葡萄已經成串成串的掛在了藤上,這獨具匠心的拱門設計,老遠就能看得到。還沒走到門口,馬伯就迎了出來,有可能從雲希明打了電話說要回來的時候開始,馬伯就已經等在這裏了,每次見到馬伯感覺都很親切,而且似乎這些年馬伯的變化也並不大,總是一副和藹恭敬的樣子,說話輕聲細語的,非常的安靜。


    “少爺,你回來了,陰陰小姐也來了,真是好久不見了。”馬伯說。


    “馬伯真是不好意思,您那麽多事情,還讓您親自出來接我們。”我不好意思的說。


    “哪裏的話,我有什麽可忙的,還不就是跟雲老爺辦點家族裏麵的瑣事,不妨事,不妨事,更何況,雲老爺出門之後,家裏也沒有什麽事是需要我操心的,都是些小事,該安排下去的,也都安排下去了。”馬伯說。


    “什麽,你說我爺爺出門了?”雲希明問。


    “是啊,聽說隗婆婆隱退了,雲老爺及跟著過去了,聽說現在兩個人在準備去美國度假的路上呢。”馬伯說。


    “他是什麽時候走的,昨天早上,估計現在差不多已經出了國界在飛機上了。”


    “這可怎麽辦?”雲希明問我。


    “先別著急,我給王娜姐打個電話。”我說,“喂王娜姐,我是陰陰,不好意思。還麻煩你,我現在在上海,你方便幫我看一下最近去美國的飛機票麽?”我問。


    那邊沒用上一分鍾就給了回答,“最快的一班也要明天啊。我知道了,真是太麻煩你了,好了,晚上記得一起吃飯。”我說。


    掛斷了王娜姐的電話,我無奈的看了看雲希明。“你都聽見了,這就是目前的情況,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了,所現在著急也沒有用。”我一邊說一邊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馬伯,雲希明立刻會意。


    “看來我們得在家裏住一天了,馬伯,還得麻煩你給陰陰收拾一間客房。”


    “這有什麽麻煩的,早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用。”說這話,馬伯把我們迎進了客廳。然後又去給我們倒茶,準備茶點,忙活了好一陣子。


    “馬伯,快別忙了,趕緊坐下來,陪我喝杯茶。”雲希明說,“對了,馬伯,我爺爺最近又出國了?我喝著這個紅茶可不想是國貨。”雲希明說。


    “沒有,這是上一次老爺的一個朋友送的。正宗的錫蘭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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