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開始不受我的控製了,原本我以為妹妹隻是隗氏一族的繼承人,她身上背負艱巨的使命,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關心薑家家族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和王瑾也已經開始接受薑家的家業了,之前雖然有幫母親打理家族的產業,但是也都是局限在一部分,一旦開枝散葉,大麵積的接管,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薑家的產業這樣的龐大,龐大到你不可以想象的地步。那個時候母親在海外的產業都已經相當可觀了,你也看到了阿貴現在手中的實力,你知道阿貴現在接管的薑家的企業有多大麽?”薑雨柔問,我沒有說話,心中也沒有計較,大的家族企業我倒是也知道不少,但是貴叔到底掌握的是什麽樣的龐大的產業呢?“我來告訴你吧。”


    薑雨柔歎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個國家的名字,我瞬間愣在原地,那個國家是目前我所知道的世界上最富饒的國家,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麽可真的算得上是富可敵國了。更何況薑雨柔說那隻是一部分,薑家的產業在曆史推進的進程中早就已經滲透到了各個領域,有一些大的公司,在經曆了金融危機的衝擊之後,往往會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或者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還有一種公司,他們屹立不倒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永遠也不會倒,除非人類滅亡,他們會一直存在,因為他們就是攪動風暴的漩渦。


    “那個時候的薑家就已經非常的龐大了,我心中充滿了激動,這是什麽樣的偉業啊,可是同時我也充滿了擔憂,大姐和姐夫雖然不問世事,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是一旦母親去世,那麽留下的家產少不了要被分配,而妹妹更有可能同時接手薑家和隗家,那樣一來,我能夠獲得的寥寥無幾。人心都是貪婪的,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夠滿足一點,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要知道就算是我隻分到薑家三分之一的產業,那也是非常龐大的產業,可是人心一旦被貪婪所蒙蔽,就會忘記自己原有的,隻會覺得如果不是全部,就是蒙受了損失。我於是開始計劃,怎樣一步一步的掙得薑家的產業。”薑雨柔說。


    “人心深處所有最卑劣,最黑暗的手段,都是源自於貪婪,看來您也沒有能夠意外。”


    “是啊,我不是例外。我做的很小心,在母親麵前表現的乖巧懂事,終於母親器重我,讓我住進了長房,那可是薑家繼承人的位置,這就說明我和王瑾越來越接近目標。可是這個時候王瑾已經察覺出來端倪,他開始勸我,不要過於貪心,但是那時的我被迷住了眼睛怎麽可能聽得進去。更糟糕的是,我發現他開始和雨琴走的很近,這是我絕對不能夠容忍的事情,我不能夠容忍我的秘密被泄露。”


    “您的秘密?什麽秘密。”我問。


    “當年王瑾擺下賭局的時候,我早就已經對他傾心,但是對於賭博我確實不是太精通,可是我那個人中完人的妹妹,卻很輕易的就掌握了賭術之中的技巧,她提出由她蒙著麵跟王瑾較量,贏了之後就轉身離開,隻等王瑾前來提親,就說是我贏了他。”


    “難怪您剛才沒有跟我說賭局的過程,並且約法三章的時候特意提出不可以再賭博。”我說。


    “沒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感覺這件事情,就算雨琴不說,依著王瑾的聰明一定也瞞不了一輩子,到時候隻怕收場會更難看。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又出了一樁讓我覺得棘手的事情。”


    “是什麽事情?”我問。


    “我的姐姐終於生產了,和所有的薑家人一樣,她也生了一個女孩,但是可怕的是,那女孩和我妹妹,我母親,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下一代的隗氏繼承人,誕生了。這樣一來,原本與世無爭的大姐,穩穩的控製了隗氏一族,而如果我妹妹效仿我母親,也把自己的陰陽術轉嫁給外甥女,那麽她餘下的時間就會放在家庭上,到時候薑家,還有王瑾,就全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我忽然之間腹背受敵,一想到我為了薑家這麽多年勤勤懇懇,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我就覺得不公平,這上天對我不公平。”


    “可是,前輩,也許事情並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發展呢,也許你妹妹也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你母親同樣倚重你呢?”我問。


    “是啊,原本就有很多可能的事情,到頭來,竟然被我弄得隻剩下一種可能。我那個時候越想越氣,又聽到外麵很多的風言風語,說我母親有意把薑家留給我妹妹,我就更是生氣。有的時候我看王瑾看雨琴的眼神,就不對,為什麽她長的那麽美,終於貪婪,嫉妒,徹底吞噬了我,我開始籌劃一場計劃,一場在我母親四十五周歲生日宴會上的計劃。”


    我意識到就要說到關鍵的地方了,不敢打斷,隻好聽她繼續說下去。


    “母親的生日會一向有我安排,我說外甥女還小,人多怕生,提議四十五歲的生日不再宴請賓朋,就隻是收收賀禮,就隻有我們一家子人,好好的熱鬧熱鬧,母親應允了。而我心裏卻在盤算著,如何動手,如何在生日宴上,殺掉所有人!”


    第四百零四章 販毒世家


    “前輩!您……”我驚呼了一聲,沒有想到站在我麵前得這個亡靈前輩,竟然是一個殺人凶手。


    “害怕了麽?”薑雨柔問,“你放心,過了這麽久,我早就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你們現在了。”


    “可是您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問。


    “這個問題別說是你,就是我自己也沒有想明白。我得到的唯一的結論就是能力所致,貪心所使。因為有永遠也滿足不了得欲望,所以就覺得自己的遭遇永遠都是不公正的。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能力打破這些束縛,也許我會認命,但是偏偏我有這個能力,我是薑家的二小姐,我有這個能力,所以才讓我的行為更加的放肆。與其說是我害死了我的母親,倒不如說是她自己,因為她賦予我了太多的權利和能力,才讓我最後也墮落的越是徹底。”


    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算是仇恨吧,那也是百年前幾代人之間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太過遙遠,也太過陌生。我之所以聽她繼續說下去,一來讓她排解心中的憂思,二來也是想要汲取對我來說重要的信息。人與人的關係,不管出於什麽層麵,也不過都是一個相互利用的過程。


    “我逐漸的接手了薑家的產業之後,發現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雖然表麵上薑家一直做著體麵的生意,但是暗地裏也總有一些灰色領域。”


    “灰色的領域?”我有些不解。


    “我發現薑家其實也在從事著販毒的勾當,這個販毒並不是毒品,而是毒藥,中國古代帝王無不推崇以毒維權的手段,大力弘揚毒文化,中國的古代曆史其實也是一步毒藥升級進化的曆史。而種種蛛絲馬跡顯示,薑家涉入毒藥這個領域,已經有好些年頭了。中國古代江湖之上魚龍混雜,毒藥也十分盛行。那些你們在小說之中看到的劇毒,絕不是空穴來風。這些毒藥有的毒死了寡情薄幸的風流之人,有的毒死了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但是也有的毒死了忠臣良將。毒死了無辜百姓。所以我說這是一個灰色領域。那些有名氣的毒藥,你可還認得幾個?”薑雨柔問。


    “並不清楚,現在的隗家並沒有在做這樣的生意。”我說。


    “是啊,時過境遷了,今時不同往日。所以薑家也不在經營這個行當,但是時至今日,我仍然對那些毒藥如數家珍。”


    “願聞其詳。”我說。


    “毒藥分為兩種,草藥性的,藥劑性的,草藥性的很好理解,直接用有毒的草藥作為毒藥,這是最簡單也最快捷的辦法。這其中有名的比如說,斷腸草。斷腸草其實就是葫蔓藤,一年生的藤本植物。這種草藥吃了之後會使人的神經產生麻痹,最終窒息而死,即使服用少量也會讓人的神經麻痹以至於產生幻覺。還有小狼毒草,中毒症狀為腹瀉、腹痛、血壓下降、暈眩、痙攣等。這樣的毒草其實到了後來應用已經變得很少,因為藥力不強,發作時間長,並且一般都需要大量的攝入,所以這些草藥後來就變成了製作毒藥的一種原料,提純加工之後,效力就會大不相同。但是也有一些草藥。即使隻是草藥,藥力也非同尋常,你聽說過見血封喉麽?”薑雨柔問。


    “聽說過。”我腦海中想起武俠片中,某個大俠。劍上淬了劇毒,見血封喉。


    “有可能你聽說的隻是這個成語,而我說的是一種毒藥,見血封喉是一種植物,又名箭毒木,桑科。屬喬木。這種樹的樹液有劇毒。樹液由傷口進入體內引起中毒,表現為肌肉鬆弛、心跳減緩,最後心跳停止而死亡。箭毒木的樹汁潔白,卻奇毒無比,唯有紅背竹竿草才可以解此毒。”薑雨柔說。


    “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劇毒。”我感慨道。


    “劇毒的可不止這一種,還有一種叫做雷公藤。這也是一種劇毒藥物,尤其皮部毒性極大,使用時應嚴格剝淨皮部,就連二重皮及樹縫中的皮分也要清除徹底。”


    聽著薑雨柔說的這些劇毒之物,我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毒藥,有的時候的作用並不單單是用在殺人,有的時候有些人,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殺死,比如墮胎。現代人的手段已經是搬到了明麵上,但是在古代並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深宮之內,能夠保住胎兒的嬪妃都可以稱得上是能人。世人皆知麝香,但是殊不知夾竹桃的功效更甚。夾竹桃有較強的毒性,可入藥,孕婦忌服。有助於強心利尿、鎮痛祛瘀。夾竹桃是最毒的植物之一,包含了多種毒素,有些甚至是致命的。它的毒性極高,曾有小量致命或差點致命的記載。在夾竹桃的各個部份都可以找到毒素,在樹液中濃度最高,隻需塗在皮膚上可以造成痳痹。整棵植物就連樹液都帶有毒性,其他的部份亦會有不良影響。夾竹桃的毒性在枯幹後依然存在,焚燒夾竹桃所發生之煙霧亦有高度的毒性。些許葉子就能對成人造成不良影響,單一的葉子就可以令嬰孩喪命。因此深宮內院使用夾竹桃的人,不在少數。”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以為,這些事情不過是影視劇中的杜撰,沒想到竟然真有其事。


    “後世有一位小說作家,寫過一種毒藥,叫做情花毒,你可有印象?”


    “是,神雕俠侶中楊過就是中了情花之毒。”我說。


    “這並不是杜撰的,情花之毒確實存在,其實就是白色曼陀羅花。曼陀羅全草有毒,以果實特別是種子毒性最大,嫩葉次之,幹葉的毒性比鮮葉小。曼陀羅中毒後進入暈睡、痙攣,最後暈迷死亡。中毒後呈現交感神經高度興奮狀態,可刺激大腦細胞發生強烈的騷動,刺激脊髓神經反射係統,發生抽搐和痙攣。除此以外,可以使人全身發麻、頭暈、耳鳴、言語不清,心悸氣短、麵色蒼白、四肢厥冷、腹痛腹瀉的烏頭,也是常用的毒草。烏頭分為川烏和草烏,草烏毒性更大。”


    一下子聽到這麽多的毒藥我還真是長了不少的知識,隻是不知道這些冷知識何時才能用得上。


    “這些毒草有的可以用作原料,有的可以直接使用,但是毒草畢竟是草藥,這些有毒的植物對生長環境有著非常挑剔的要求,或是危險陡峭的懸崖,或是幽暗陰森的密林,因此也不容易得到。再加上毒草大多容易在使用的過程當中被察覺,所以不如提純之後的藥劑用得更加的得心應手。隻不過薑家對待這些毒草自有自己的方法,弄清楚各種毒草的習性,然後選取適當的地域買下土地進行培植,於是早在那個時候薑家可以說就有了自己的生產毒藥毒草的基地,那些難以製作和提煉的毒藥,在薑家竟然實現了量產,很多毒藥珍貴無比,價值連城,這方麵的收入也就非常的可觀了。”薑雨柔說。


    “隻是這些也都是不義之財吧。”我說。


    “所以薑家這百年來的遭遇,說不定也是應驗在了我身上的一個家族的報應。將毒草重新提煉配製就成了毒劑,常見的毒劑包括,落雁沙還有鶴頂紅。落雁沙是用各種毒草按照不同的配比煉製而成的白色粉末,無色無味,可以說是殺人於無形的絕佳武器,在江湖上盛行一時,當然也是價值不菲,可以殺死一人分量的落雁沙可以值黃金百兩,所以說殺人有的時候成本也是蠻高的。還有一種就是鶴頂紅,其實鶴頂紅就是砒霜,不同時代不同的名稱而已。主要成分用你們現代的科學來說就是**********,呈紅色,又叫紅礬,它也是最古老的毒物之一,無臭無味,外觀為白色霜狀粉末,故稱砒霜。”


    “前輩知道這麽多的藥理想必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了吧?”我問。


    “是啊,我母親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隨便就下手,恰好我當時負責販售毒藥的生意,所以精通每一種毒藥的藥性,才會最終得手。”不知道為什麽薑雨柔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竟然還帶著一點驕傲。


    “那麽您又是用得哪一種毒?鶴頂紅還是落雁沙?”我冷冷的問。


    “都不是,那些毒物怎麽配得上我的家人,我要用的毒必須無藥可解,而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無藥可解的毒藥,相生相克自古如此,任何東西都有自己的克星,我始終沒能找到完美的毒藥,最終隻能退而求其次。我選擇了一種最難解得毒藥,又或者說這種毒藥的解藥太難尋找所以可以理解成近似於沒有解藥。”薑雨柔說。


    “是什麽毒?”我問。


    “世上的毒藥,大部分屬於草植,花草樹木沒有靈魂,藥性有一定的局限,總不完美,也不剛烈,但是有一種毒,來自於生靈,有靈魂的動物身上攜帶的毒素通常更加的凶狠,比如毒蛇,毒蟲,而這之中最上乘的毒,莫過於那種已經滅絕的傳說中的鳥身上的毒素,這種毒鳥的名字就叫做,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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