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讓我們擁有這樣的能力,並不是為了讓我們超越生死,而是讓我們救贖,幫助別人救贖自己的罪孽。”我說。


    “誰告訴你的是不是她”她惡狠狠的指了指姥姥,我心裏一驚,特別擔心她會對姥姥不理,趕緊解釋道。


    “不關姥姥的事兒,這些都是我自己悟出來的。”我說。


    “你就算是你自己悟出來的,那也是她引導的,隗陰陰,其實我很舍不得你死,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陰陽師了,殺了你,就又少了一個。不過我不會對你留情,因為一看見你,我就充滿厭惡,就會像是自己曾經所遭受的,就會覺得寢食難安。你就是我淪落至今的罪魁禍首”隗芸芸說,但是她這樣說,我更加的困惑了,我和這個隗芸芸素未謀麵,為什麽她會這麽恨我“你住口,不要再說了。”姥姥突然開口,阻止隗芸芸的說辭。


    “怎麽你擔心了你害怕了,你擔心你的寶貝外孫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擔心自己的事情暴露,你擔心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蕩然無存,是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你可還記得她你看看她是誰”隗芸芸把小薑粗暴的拉到姥姥的麵前,小薑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給我站起來,讓她好好看看你,看看她能不能認出來。”


    小薑對這個隗芸芸可謂是言聽計從,一句怨言也沒有,乖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說,你們說他們到底是誰和隗婆婆到底是什麽關係啊陰陰,你認識他們有什麽仇怨”大哲問。


    “我第一次見她,你說會有什麽仇怨”我說。


    “陰陰,要不要我悄悄的潛過去把婆婆救下來”陸大叔在一邊小聲的問。


    我四周看了看,他們現在院牆的外麵,外麵都是沙石,沒有遮蔽物,隻要大叔一冒頭一定就會被發現,他們有所防備,難保不會傷到姥姥。


    “不要輕舉妄動,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不要刺激他,就讓他說,他一定有什麽別的目的才一直沒有對姥姥下手,我們靜觀其變,她抓住姥姥那麽久,都沒有動手,也不會急在這一時。”我說。


    “好,就聽你的。”陸大叔說。


    “情緒不穩定陰陰,你有素質我不反對,但是你這說的也太溫柔了,她哪裏是情緒不穩定,分明就是個瘋子啊。”大哲小聲的嘀咕,我沒有理他。


    “你不說話你再看看我,你聽聽我的聲音,這些都是拜你所賜,拜你的寶貝外孫女所賜,要不是你們,說不定,說不定,我早就已經成了,早就,成了。對了,我們還有正事兒,還有正事兒,去,快去,把她給我帶過來。”隗芸芸指了指我。


    幾個隨從靠了過來,我往前走了兩步,“不勞煩你的人,我自己會走。”我說著自己走了過去,雲希明急得往前邁了一步,我注意到一直站在後麵的慕容錚這個時候卻不知去向。


    “放心吧,我沒事兒,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再說了,姥姥在那邊,我不能扔下她一個人。”我說,這個時候那種熟悉的冰冷刺骨的感覺漫布全身。


    “我陪你過去。”薊子洋冷冰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感覺,竟然還有點不適應。”我說,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我走到隗芸芸麵前,她伸手板起我的臉,她的手指很細,幾乎沒有肉,隻有皮包骨,硌得我生疼,她的手很涼,果然體質異於常人。我現在原地不卑不亢的看著她,甚至能夠聽到身後小薑咬牙切齒的聲音,如果現在沒有隗芸芸攔著,他一定會將我大卸八塊。


    後麵我聽到有響動,似乎是貴叔招呼他的人上前了,可是立刻就被隗芸芸嗬止住了。“老東西,不要多管閑事,別忘了你的指責。”她說,貴叔思慮再三,最終撤下了自己的人。


    “沒錯,就是這張臉,這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不過不知道過了今晚,這世界上是不是還會留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隗芸芸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然後鬆開了手。


    “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惡意,我隻是希望得到我應該得到的。又或者說,拿回我本該拿回的。”她說。


    “你指的是什麽”我問。


    “什麽,自然是榮耀,還有地位。”她說,“薑家,隗家,當家人的至尊地位。”


    “那些虛榮,如果你想要,通通都可以給你。”我無所謂的說。


    “你說的倒是輕巧,你可知道這薑隗兩家當家的寶座,可不是說讓就可以讓的,你以為這個寶座是誰決定的,你姥姥當然不是,當初她為了讓你可以繼承隗家,甚至不惜殞命為你鋪路,提前把當家之位讓給了你,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至少錯了一大半。”隗芸芸說。


    “你說什麽殞命你把話說清楚。”我聽了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我從來沒有想過姥姥把當家之位傳給我,身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怎麽你不知道也是了,你怎麽會知道,知道了你也不會答應。你是那麽孝順。當然這也是你比我優秀的一點,你比我孝順,也正是因為你比我孝順,你才更加的迂腐,完全沒有什麽擺脫世俗的想法。你可知道,隗家的當家都是曆代生死相傳的,隻有上一代過世,下一任才會自動接任。當然也不是沒有更改的辦法,兩代繼承人想要同時存在,就必須殞掉一個人的性命,這個必須是兩位繼承人共同的摯愛親人。我這麽說,你還沒有想到什麽麽”她問。


    我立刻聯想到了一個人,忍不住脫口而出,“姥爺。”我終於弄明白了,為什麽姥姥不願意提及姥爺,為什麽姥爺沒有留下魂魄,為什麽姥姥傷心之餘還有一絲愧疚。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是隗芸芸絲毫不會同情,仍然說著,“是啦,你是應該哭一哭,因為你還有哭的能力,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也沒有笑過了,我不配有感情,我也不應該有感情,注定要成為神的人,就要摒棄所有,包括你們”


    隗芸芸說到這裏,突然一把抓過了旁邊的小薑,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小薑拚命的掙紮,臉色都開始變得發紫,雖然我狠小薑,但是卻不忍心看她死在我麵前。我大聲地嗬斥道。


    “你住手,你要幹什麽,你瘋了”


    第三百六十章 反擊(上)


    隗芸芸鬆開小薑,小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隗芸芸,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隻是斜眼打量著我。“你看到了麽?這世界上,不管是什麽,不管是誰,在我的眼裏全都一文不值,人想要實現自身的價值,不是靠別人的,隻能靠自己,什麽親情,什麽友情,什麽愛情,都不值一提,全都是廢話,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才是唯一的真理。”隗芸芸陶醉的說,她的手握成拳頭,就像是拿著一直看不見的權杖。


    “可是你想要的又是什麽?權利和地位,隗氏集團並不是什麽舉足輕重的存在,為了家族的產業,你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麽?”我問。


    “隗氏集團?哼,就憑著你們的那一點產業,倒是真的不值得我這樣的大費周章,我更在乎的是別的,是他手裏的。”隗芸芸指了指貴叔。


    “貴叔?”我反問。


    “沒錯,薑家的產業從建國之前就一直存在,我調查過,沒有人知道這薑家的產業是什麽開始發展起來的,就像是跟隨著曆史的發展而在不停的發展一樣。曆史的發展,朝代的更迭,從來就沒有動搖過這個家族的根基,它從什麽時候開始,又在什麽時候興盛,全都無法追究了。我猜想現在的薑家應該早就已經淹沒在各行各業之中了,你說是麽?”隗芸芸看著貴叔問。


    “你問我做什麽,我一把老骨頭了,不過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罷了。”貴叔無所謂的說。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那我倒是要問一問,受什麽之托,終什麽人之事?”隗芸芸步步緊逼,“您比我年長不少,我甚至不知道您是什麽時候,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接管了整個薑家,隗陰陰。你難道不好奇麽?這樣的一個隱居深山的糟老頭子,竟然住的是世外桃源般的豪宅,每日還有人用直升飛機送補給。這是何等的身價,才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隗芸芸說。她那中讓人不舒服的沙啞的嗓音,聽著越發的刺耳。


    “姥姥曾經告訴我,很多事情,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我說。貴叔在什麽鼓掌。


    “說得好啊,不爭,不問,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多麽的智慧啊。”


    “是麽,那麽我倒是要問問了,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知道了什麽?哈哈哈。”隗芸芸喪心病狂的笑了起來,“我真是覺得太開心了,因為你什麽都不知道。而我什麽都知道,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的開心了。兩個人對弈,一個人知道所有,另一個人一無所知,這樣的對弈真是沒有什麽懸念,沒有懸念啊。”隗芸芸笑得更加厲害了,但是她一笑的時候,臉上的肌肉竟然會變得僵硬,不自然,就像是做過整容手術失敗了一樣。而且她一邊大笑一邊急促的呼吸。簡直就像是快要窒息而死了一樣。


    “難道有什麽事情,是我必須要知道的麽?”我故意裝的漫不經心,教我跆拳道的師傅曾經告訴我,自己在緊繃神經的同時。一定要相反的放鬆臉上的肌肉,做出鬆懈的表情。你的鬆懈,是對敵人最好的刺激,他會以為你輕視他,因此被激怒,從而發起猛攻。進而露出破綻。果然這一招十分奏效,隗芸芸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她原本就是來炫耀的,炫耀她知道的秘密,炫耀她抓住了姥姥,炫耀她成為了最終的贏家,但是現在卻發現,她所想要炫耀的,在別人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那種惱怒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知道什麽?真不明白,你怎麽會教出這麽一個冥頑不靈的。”她看了一眼姥姥,但是姥姥似乎對月亮起了興致,根本就不看隗芸芸,姥姥淡定自若,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被綁架的人。然而我剛才就用陰陽術看過了,姥姥身邊沒有馮媽的身影,不免還是有些擔心。“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麽我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麽?”


    我聽到這句話不免臉色一沉,不管是隗芸芸還是薑冰冰,他們都和我長得太像了,如果說這是一種巧合,那麽這樣的巧合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或許看出了我的猶豫,隗芸芸又開始驕傲了起來。


    “我告訴你,隗家,世世代代的當家人,全都長的一模一樣。”隗芸芸說。


    “你說什麽?一模一樣?”我忍不住喊出了聲,這個真相實在是太震撼了,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這樣的答案,我們隗家世世代代的繼承人全都長得,一模一樣。


    “你驚訝的沒有錯,但是你不應該僅僅是驚訝,你應該是疑惑,你看看她,你的姥姥,上一代的隗氏當家人,你有沒有想要問問,為什麽,她和你長得一點都不一樣。”隗芸芸說,我看到姥姥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表情變化,但是她的嘴角動了動,卻什麽都沒有說。


    我看了看姥姥,確實,我和姥姥有一些眉眼處的想象,如果沒有見到薑冰冰,沒有見到隗芸芸,我覺得我和姥姥,和媽媽,長得還是很像的,但是現在看來,倒真的是一點都不像了。隗芸芸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我心中的失望和沮喪,不停地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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