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回辦公室,連夜調查尹蕭這個人。這個會所看上去非常的隱蔽,但是實際上一點也不普通,裝潢,用度,都不是一般的奢侈,像尹蕭這樣的收入,就是再高,也不能獨自一人支撐起這麽大的一處地下會所。今天晚上連夜加班,無比找出這個會所的幕後老板,看看是不是跟文物失竊案子有關係。”我說。


    “明白。”王娜和陸大叔總是積極響應我的號召,也顧不上雲希明的不愉快,我現在隻想立刻找出這個地下會所的幕後老板,我有一種知覺,這個幕後老板一定和我們的文物失蹤案有關係。


    “對了,剛才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汪錦?”我問王娜和袁茹部長。


    “沒有。我們兩個找遍了整個大廳也沒看見她。”袁茹說。


    “王娜姐,她的手機訊號還在這裏麽?”我問。


    “我搜索不到她的手機訊號了,她手機應該是關機了。”王娜無奈的說。


    “先回辦公室吧,然後再做打算。”我說。


    辦公室通宵加班,大家都幹勁十足,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一個晚上我們的成績是。一無所獲。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一個個頂著熊貓眼橫七豎八的歪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現在要是來一個記者。絕對采訪不到什麽豪門繼承人,這裏隻有一夜沒睡的幾隻熊貓。王娜姐似乎永遠不知疲憊,又開始給大家煮咖啡。她出門拿了一趟牛奶,回來的時候,就變得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起來。


    “大家快起來。有了新情況了,別睡了。我發現線索了。”王娜姐興奮地說。


    “王娜姐,什麽情況啊,你這麽激動?”我揉著眼睛問。


    “給,陰陰。看看這個,快看看這個,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咱們去的地方啊?”王娜把一份當天的晨報遞到我手裏。隻見上麵大大標題寫著《富家公子尋花問柳心髒病發,地下**會所被曝光》。我一看到標題就立刻清醒了一大半,再看地址,黃浦江邊一處民宅的地下室,還有圖片,沒錯就是這裏。


    “王娜姐,查一查這個案子,是誰在負責,我們過去一趟。”我說,“起床了,都別睡了,開工。”


    得到了市公安局的協助,我和閔瀾在公安局的候審室裏看見了尹蕭,他麵容憔悴,看到走進來的是我,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


    “不要這麽驚訝的看著我,我隻是前來協助警方做一些調查,我確實在調查你,不過與這件案子沒有關係。”我淡定的說。


    “你要調查什麽?”尹蕭問。


    “這個,是你的拍賣會上賣出去的吧?”我問,隨手遞給他陳院長那個首飾盒的照片,“是你向陳院長透露了當時拍賣會的行情,也是你向他透露了汪錦女士的喜好,是吧,為什麽這麽做?”我問。


    “哪有什麽為什麽?我是負責拍賣的,難不成還要有東西不賣留在家裏壓箱底麽?”看尹蕭的態度顯然不怎麽配合。


    “昨天晚上在你的會所裏,心髒病突發的那個男人是寧善榮先生的二兒子,目前他正在醫院接受搶救,我們已經通知了他在中國的親人,也就是他嫂子汪錦女士,汪錦女士說你是會所的老板,所有責任由你負責。”我故作輕鬆的說,“不管怎麽說,你這個組織嫖娼**的罪名是洗脫不掉了,應該差不多會判十年吧。關於我這個案子,算了,我總會查出來的是不是,所以走吧,閔瀾,我們還很忙……”我假裝帶著閔瀾準備離開。這個辦法是李雲凝教我的,她說和別人談判就像是買衣服討價還價,你一開始假裝想要放棄,百分之八十的賣家都會回來挽留你。想要打垮一個人也是一樣,你想讓他知道他可能有救,但是你又突然撤走這個救命稻草,這就是所謂的心理戰術。果然這一招挺有用的,我剛剛站起身,尹蕭就開了口。


    “如果我配合你們調查文物古董的事情,這算不算戴罪立功,能不能爭取寬大處理?”尹蕭問。


    “這要看你提供的線索是否有價值,我隻知道一點,如果你什麽都不說,那肯定沒有寬大的機會。”我笑著坐回到椅子上,閔瀾默契的拿出錄音筆,尹蕭沉默了一下,說。


    “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麽?”他說。


    “就從古董開始說起吧,你和汪錦,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勾當?”我直接的問。


    “五年前我因為在一次拍賣會上和別人發生了口角,最後一時衝動動了手,後來我被撤銷了拍賣師的資格,直到今年年初才重新當上了拍賣師。但是我有前科,再加上原本拍賣師的工作市場就不景氣,我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就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汪錦,她是陳院長的病人家屬,而我也常年去醫院體檢,有一次遇見她,帶著她兒子做檢查,等待結果的時候和她聊了起來,我們聊得很投機,我知道她沒有了丈夫,家裏很有實力,她也對我很有好感,願意幫我尋求一份生計。”尹蕭說。


    “所以你們兩個……是情人?”閔瀾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不過尹蕭搖了搖頭。


    “汪錦的男人很多,我?算不上吧,頂多算是個寵物吧。會所是我開的,就是為了取悅她,她喜歡追求各種刺激,sm,同性,角色扮演,群體遊戲,她總是喜歡更換不同的花樣。她究竟有多少男人我是不知道的,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尹蕭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說話的聲音沒有底氣。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真心愛上他了?”閔瀾毫不客氣的說。


    “那樣的一個女人,是誰看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不動心吧,不過她的眼裏沒有我,我非常清楚。”尹蕭說。


    “所以在關鍵的時候你選擇了自保?”我說。


    “如果我不自保,也沒有人能夠保我吧?”尹蕭說,“也是今年的年初的時候,我當時已經把會所的經營走上了正規,汪錦建議我讓我重操舊業,然後幫她辦點事兒。”


    “辦事兒?辦什麽事兒?”我問。


    “陳院長手裏有優質的骨髓配型,汪錦一直想要給孩子做手術,無奈找不到合適的配型,陳院長門路很多,希望能幫她想想辦法。陳院長喜歡汪錦誰都知道,但是他一直都是有賊心沒有賊膽,也是沒有機會和汪錦接觸,所以汪錦就說讓他在拍賣會上給自己買禮物,讓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陳院長。於是陳院長就有了那個首飾盒。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送人,就被你們帶走了,我當時也沒覺得是這麽大的事兒,那個首飾盒很貴重,一看就是古物,不過我是真不知道那是公主墳裏出土的啊。”尹蕭委屈地說。


    “說重點,你說說,這個首飾盒是哪裏來的,拍賣會是誰組織的?”我感覺我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拍賣的物品都是賣家帶來的,這個賣家很闊綽,經常帶來不一樣的藏品,有很多都拍走了,不過每次這個賣家隻參加汪錦發起的拍賣會,也是挺奇怪的,我一直想知道這個幕後的賣家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每次這個賣家的藏品都是事先交給汪錦帶過來,似乎和汪錦非常的熟。有時候汪錦有喜歡的藏品,就會用這樣的手段,勾引一個男富豪,然後放出消息,讓對方買了來送給她,這樣一來,這件藏品就被她收入囊中了。”尹蕭說。


    “也就是說,她不僅僅使用過一次這種手段?那你知道她都索要了哪些藏品麽?”閔瀾問,“這女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記不清,不過你可以到她家裏看看,她從不帶人回家,但是她給我看過照片,上麵擺的都是她索來的。具體有多少都是什麽,我實在是記不住了。”尹蕭無奈的說,我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你們對於前來參加拍賣的賣主有沒有什麽登記,那個跟汪錦很熟悉的客戶,他叫什麽名字。”我問。


    “我們一般不會等級賣主的真實信息,不過也會做一個簡單的登記,賬簿留在辦公室裏了,不過我的手機裏有拍照片留的備份。”尹蕭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就是這個,你看……”他指著上麵的一個名字,我和閔瀾湊上去。


    “小小簽!”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女魔頭


    “怎麽回事兒?怎麽會是這個名字,這不是和雲爺爺他們一起下地的時候死在墓裏的那個小偷麽?”我小聲的問身邊的閔瀾,雲爺爺跟我說的故事,之後我也陸陸續續的告訴給了顧問團的大夥兒,尤其是小小簽的這一段,大家都表示非常惋惜,然而時隔多年,這個綽號竟然出現在了拍賣會的賣家名冊上麵。


    “會不會是巧合啊?畢竟這個綽號也沒有很特別。”閔瀾說。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查一查。”我說,“尹蕭,你們除了這樣登記的花名冊,有沒有別的登記?這名字一看就是化名,有沒有實名製的登基?”我問。


    “汪錦組織的拍賣會都是私人性質的,很多賣家都是會員,他們在入會起拍的時候,都要繳納一定數量的現金作為訂金,以防止買家拍了東西,又發現是假貨。這個客戶就是委托汪錦送來了一大筆現金作為訂金,在這個基礎上,為了保護客戶的個人*,我們很少要求客戶做實名登記,畢竟訂金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想賴賬,就算有實名製,也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這個客戶的信譽一直都很好,帶來的拍品品質都很高。”尹蕭說。


    “你們這是違規行為啊,沒有實名登記怎麽可以拍賣藏品呢?”閔瀾說。


    “這畢竟是私人性質的拍賣會,所以很少有人理會你是不是合乎規定,再說了本來這些藏品就有很多都來路不正,所以也沒有辦法追究這個不是。”尹蕭解釋說。


    “你剛才說這個客戶和汪錦關係很好,經常委托汪錦為他辦事兒,那會不會就是汪錦本人呢?”我問。


    “這個不可能。因為之前我有好幾次都聽到汪錦和這個人通電話,應該是個男人。”尹蕭說。


    “好,謝謝你,給我提供了這麽多重要線索,我會和負責掃黃的警官說明這一點的。”我說完,帶著閔瀾走出了候審室。


    “問完了,你覺得怎麽樣?他說的是真話麽?”閔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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