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我也說不好啊,我每次和雲顯單獨呆在一起,心都會跳的特別快,經常大腦一片空白什麽的,這算不算。”雲凝問我。


    “哈哈,我也不知道,咱們真是半斤八兩。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我說這站起身,往臥室走去。


    “姐姐,心裏住了一個人,那人應該就是姐姐喜歡的人吧。”雲凝小回身說了一句,也走回了大宅,我們到了晚安,就各自回了房間。


    也許剛才的運動讓我幹的困頓難當,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夢裏夢見雲凝說的那句話,喜歡就是大腦空白,就是心跳加速。又夢見雲凝臨走時說的那句,姐姐心裏住著一個人的問話。雲凝繼承了李婆婆的讀心術,也許和我一樣還青出於藍,難道說雲凝以in個看穿了我心裏的所想,竟然比我還清楚自己究竟喜歡的是誰?再然後我夢見了一個擁抱,一個冰冷的卻又讓我心跳加速的擁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任當家


    這一夜睡的還算是安穩,因為這或許是我睡的最後一個安穩覺。我醒來的時間很早,但是李家的一應仆人已經等在了門口,我很不習慣這樣隆重的接待,但是我心裏很明白,現在我是隗家的當家,對於我的待遇自然和之前會有所不同。一個衣著幹練的女傭人走進來,她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穿著職業轉,梳著整齊的馬尾,非常的幹練。


    “隗小姐,我叫王娜,您住在李家本宅的這段日子,有我擔任您的貼身秘書,當然如果您有貼身秘書的話,也可以讓他過來接替我的工作。”王娜說。


    “不用了,就你好了,今天有什麽安排麽?”我一身的起床氣。


    “您今天的安排是,上午八點,雲家當家的會過來跟您介紹隗家的產業結構模式,十一點您可以休息,下午兩點,隗氏集團的各個部門負責人前來跟您述職。”王娜不緊不慢的說。


    “述職?那種事情隻要我爸媽知道不就可以了麽?生意上麵的事情是我爸媽負責的不是麽?”


    “按照隗家前任當家的指示,您家裏的所有產業,您應該熟知。”王娜做了一個簡單的解釋,但是在我看來這個解釋蒼白無力,難道我不是姥姥的計劃之下的一個傀儡麽,還是說我就是這樣走上了我的當家人之路。王娜又開始繼續說一些奇葩的安排,我聽的隻覺得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我擺了擺手,打斷了王娜的說話。


    “除了雲爺爺的早上安排,其餘的行程能不能幫我全部取消掉?”我感覺自己不像是在下命令。更像是在哀求,我實在還沒有來得及適應我身上的新角色,以前並不覺得,原來,做一個當家人並不是像姥姥那樣,隻要動動嘴就可以的,還有這麽多繁瑣的事情需要處理。而我完全應付不來。至少現在的我還應付不來。


    “當然可以,需要我幫您更衣麽?”王娜禮貌的問道,但是看我的眼神裏充滿狐疑。她應該服務過很多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恐怕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當家人吧。


    “不用了,我喜歡自己動手,八點的時候你在會客室等我就好。”我說完。王娜就後退著走出了屋子,沒有多餘的行動和言語。這一定是李家對於秘書的特殊訓練,但是在我看來過於沒有人情味了。


    我自己起床,洗漱,更衣。隻喝了一杯牛奶當作早餐,然後就往會客室走去,直到我坐在了會客室的沙發上。看見雲爺爺坐在對麵,我也沒反應過來。我是怎麽來到的這個會客室的。


    “怎麽樣丫頭,是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呢?當了當家人感覺怎麽樣?”雲爺爺笑著說,他總是在這種時候還把話說的漫不經心,我有時候覺得我們這幾家的當家人都不是人,能在無論多麽棘手的時候都麵不改色心不跳,也真是隻有他們才能做得到,和他們相比,我,雲凝,雲希明,都顯然太不夠火候了。


    “雲爺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我緊張的臉色都是白的,你別問我為什麽會緊張,我也不知道,但是和當家的這個角色比起來,我寧願拒絕擔任當家的,再來一次山東古墓的曆險。有的時候真正讓人感到恐懼並不是危險而是責任。


    雲爺爺笑著不說話,從王娜手裏接過來一遝資料,我看著很眼熟,後來想了想,那不就是昨天雲希明帶給我的那些資料麽,不過我並沒有看,那些資料就像是一種毒藥,我隻要遠遠的看一眼就會中毒,頭痛。


    “來吧,丫頭,先來給你講一講你們隗家的產業鏈條。”雲爺爺開始給我講解,“丫頭,這事情原本不應該輪到我來給你講,但是你姥姥現在在美國過起了隱居的日子,實在是沒有心情過問這些俗世之事,你姥姥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非常難過的,你姥爺對於她的重要性,隻怕是我們不能夠體會的。”雲爺爺語重心長,“我作為你姥姥和姥爺的摯友,應該幫他們履行一個長輩的職責。”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雲爺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給我講了整個隗家的構架,我越聽越是覺得吃驚,因為原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們隗家原來這麽大。


    醫院,銀行,慈善,環保,甚至還有藝術,各個領域全都活躍著我們隗家的身影,而我對這一切竟然毫不知情。終於雲爺爺講完了我說的所有應該知道的事情,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被裝滿了,就連高考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麽充實。


    “好了,丫頭,基本上這些事情,我都跟你交代清楚了,你還有什麽不懂得麽?”雲爺爺笑著問。


    “這上麵的事情沒有什麽不懂的,能消化的都消化了,不能消化的我盡量慢慢消化。雲爺爺,難道說以後雲希明繼承了雲家的基業,也要這樣?我想你們雲家的基業不會比這些少吧。”我為難的說。


    “自然也是不少的,不過我有意將家業傳給希明,所以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慢慢的著手將一些事情交給希明打理,一次希明的壓力並不會比你大,要是一定要怪的話,就得怪你姥姥,她這麽多年來把你保護的太好了,或許她心裏還是有些心疼你,擔心這些家業過早的壓在你身上,但是現在這樣一來,你身上的擔子和壓力反而更重。”雲爺爺的語氣裏滿是心疼。


    “算了雲爺爺,我能理解姥姥,很多事情,不是她不說,而是他根本不懂得怎麽表達,我一定會盡好我的職責,用心經營好整個隗家。”我堅定地說。


    “那就好,我聽說你已經推掉了所有的其他日程,我想你確實現在還不適合參與這些日常的交際與應酬,畢竟,你還有一個其他的身份在等著你,所以我能夠幫你安排的,盡量都會幫你安排周全。你好好休息,我會讓希明陪在這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盡管來找爺爺。”雲爺爺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笑眯眯的說話,把什麽事情都說的好像十分的簡單一樣。


    “雲爺爺,你還是老樣子,等我忙完了現在的事兒,我親自去雲府看您,還給您帶年份最好的竹葉青。”我開心地說。


    “好好,你休息休息吧,恐怕政府那邊最近成立專家顧問小組的事情,也即將提上日程了,你好好準備一下。”雲爺爺說著,站起身走了出去,我看著雲爺爺的背影,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向硬朗的雲爺爺竟然拄起了拐杖,我心裏默默的想,果真姥姥,雲爺爺,他們都老了。


    雲爺爺走出去有好一會兒了,我以為屋子裏隻有我一個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屋子裏,王娜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她安靜的站著,身子筆直,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像。


    “王娜,你還沒走啊?為什麽也不出聲,白白站了這麽久。”我問。


    “我在等待小姐的吩咐,等在這裏看看還有什麽安排。”王娜的語氣非常的平靜,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不用這樣畢恭畢敬的叫我,你就叫我陰陰就好了,往你的年紀應該有三十歲了吧。”


    “我今年整好三十周歲。”王娜機械的回答,但是他說話的聲音真實讓我喜歡不起來。


    “我就叫你王姐好了。”我靠在沙發上隻覺得腦袋疼的要命,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腦袋好像就要死機了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不用想這麽多事情,我向來都是一個活的非常簡單的人。


    “您不用這樣客氣的稱呼我,您可以直接稱呼我王娜,或者王秘書都可以,您現在的身份應該尊卑有別。”王娜恭敬的回答。


    “王娜,究竟你們李家還有多少個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是李家訓練出來的仆人全都是這樣沒有感情的機器?”我問道,自小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們家也有很多傭人,他們和藹可親,有血有肉,說話也都是開朗風趣的,姥姥曾經說,一個家裏,無論是傭人還是主人,都要獲得像一個人,都應該得到尊重,沒有什麽人寧願成為什麽機器或者豬狗。因此人人生而平等這種事情,在我的心裏根深蒂固,我們隗家對待人,鬼,全都要做到一視同仁。然而現在聽到王娜說出什麽尊卑有別這樣的話,我突然覺得很刺耳。這個時代還有人這樣的卑微的活著,我突然有些好奇,對待麵前這個李家派來的秘書感到好奇。


    “王秘書,你過來坐。”我說。


    “不用了,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就好了,我站在這兒就可以。”王娜說。


    “我就是有工作要安排你,才讓你坐過來,讓你坐你就坐吧。”我不耐煩的說。


    王娜這才走過來,坐在了剛才雲爺爺坐過的那個沙發上,拿出一個筆記本,擺好一個記錄的姿勢,等待我的吩咐。我看了看他這樣子,實在是覺得很好笑。隻好苦笑了一下,開始安排事情。


    “王秘書,這件事情,不用記錄,我隻想聽聽你的故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秘書王娜


    王娜突然不作聲了,她看了看我,滿眼的疑惑。“您要聽我的故事?”


    這是她第一次發出屬於她自己的聲音,我以為她自己的聲音就是那種奇怪的機器聲音,可是並不是,她自己的聲音竟然非常的好聽,十分悅耳,像是一個歌手一樣,說話的聲音很清脆,並不像是回答問題時候那樣的生硬。果然啊,那些都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頭疼的很,想要聽一點別的東西,如果你不願意說,你就說點別的吧,或者講一個故事,什麽都好,我就是想聽聽別人的故事,換換腦子。”我無奈的說。


    “這……”王娜麵露難色,這還是她第一次表示出對命令的為難,“我不會講故事,那這樣吧,小姐你願意聽的話,我就想給你聽,我就知道這麽一個故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故事,一個關於我朋友的故事,如果講的不好,您不要見怪。”王娜羅裏吧嗦的講了一大堆,我聽的很厭煩,擺擺手,讓她繼續。


    “我這個朋友是一個出生在大山裏的孩子,她是個孤兒,一出生就沒有爹娘,把她養大的是一個瞎了眼睛的老婆婆,那老婆婆什麽都看不見,他說這個孩子是有一年村子裏大旱的時候,他在河邊撿到的。那個時候村子裏都是喜歡生男孩的,生了女孩多半就會扔掉,或者養到三五歲的時候,就送到市裏找個人販子賣掉。我這個朋友應該就是被扔掉的。”王娜說這個故事的時候,語氣平緩,好像真的說的是別的事情。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眶悄悄的紅了,我於是假裝眯著眼睛,不去看他的表情。


    “我這個朋友長到八歲的時候,那個婆婆終於支撐不住了,死在了自己的住的破草棚裏。那是我朋友第一次見到人死,他甚至不知道婆婆已經死了,婆婆的屍體沒有人管。就一直放在那裏。他以為婆婆隻是睡著了而已,於是日複一日,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人變成了一副骷髏。他不是沒想過求救。但是村子裏的人都被錢迷了眼睛,那樣偏僻的地方,是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做什麽的,她沒有得到任何的幫助。”王娜說這話的時候有一點戰栗。那是一種恐懼,源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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