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咱們的魔鬼顧問醒了?它怎麽說?”自從聽說了薊子洋附在自己身上的壯舉之後,大哲對薊子洋就莫名其妙的充滿了崇拜感,似乎覺得薊子洋就像是電視劇裏演的那些鬼神一樣神通廣大。


    “他說,裏麵那隻沒死,而且確實沒死,好像沒有什麽辦法能解決這一隻。”我說。


    “什麽還沒死?我剛才那個**的威力,就算是一頭大象,也會炸的昏過去的,這麽個小玩意兒,竟然沒事兒?”大哲驚歎道。


    “也不是一點事兒沒有,它現在似乎不能動了,但是確實就是沒有死。”我無奈的說。


    “外麵的快要結束了。”陸大叔突然說,他一直在觀察外麵的情況,此刻被他這麽一說,我和大哲都過去一看,果然,外麵的戰鬥分出了勝負,其中一隻落敗,現在已經成為了另一隻的美餐,這怪物似乎沒有吃得飽的時候,一邊享受自己同伴的屍體,一邊似乎又長大了一些,現在在這個狹窄的墓道裏,它已經伸展不開翅膀了。


    “現在怎麽辦,外麵這隻遲早要進來的,我們應該怎麽處理。”陸大叔問我,我也是一頭霧水。大哲幹脆躺在一邊不動了,一副你們看著辦,我沒有辦法的樣子,雲希明還是昏迷不醒,手臂上的傷口也不見好。小薑也還沒有醒過來,一時之間我六神無主,這時候一邊的薊子洋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有一個戰術,但是需要你幫忙,把胖子打昏,我需要他的身體。”


    “你怎麽想的,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我看了看大哲,他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小薑,我不知道薊子洋又要出什麽怪招,心裏總是沒底。


    “我需要把門外那家夥引進來,然後讓它們自相殘殺,不管怎麽樣,先除掉一個總是對我們有利的。”薊子洋說。


    “那不用你去啊,我去不就可以麽。”我說。


    “不一樣的,我打算等那個東西進來的時候,趁亂偷襲,這兩個都不是吃素的,你一個人肯定不行,所以你和那個年紀大的,需要配合我。”薊子洋說。


    “你說吧,怎麽配合。”我問。


    “等外麵那個一進來,你們兩個立刻把這兩個人轉移到外麵,我在這裏牽製住他們,然後想辦法把他們關在這裏。有什麽問題麽?”薊子洋問。


    “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麽你非要選大哲,雲希明已經暈了,不是更方便麽?”我問。


    “心智薄弱的人最容易受控製,損耗的體力也少些。”薊子洋聳著肩說,我點了點頭,衝著大哲走了過去。


    “大哲,找你幫個忙。”我說。


    “什麽忙?”大哲從小薑身上收回眼神,問我。


    “就是……”我手起掌落,穩準狠的砍在大哲的頸部,然後大哲往旁邊一歪,倒在了地上,陸大叔看了看我,我看到薊子洋走進了大哲身上。然後大哲拍拍腦袋站了起來。


    “抱歉,我是薊子洋,我需要這個胖子幫個忙。”他簡單的跟陸大叔解釋了一句。


    陸大叔竟然笑了笑,“胖子要是知道是幫這個忙,應該會高興死,你現在可是他的偶像。”


    閑話不多說,門外的那隻眼瞅著已經把同伴啃得隻剩一個翅膀了,我們三個做了簡單的分工,薊子洋和大哲負責把裏麵的這隻引誘進去,我負責把裏麵那隻青皮僵屍看住讓它不要在關鍵時刻跟著添亂,陸大叔在一旁待命,等到薊子洋把那東西引進去之後,就把雲希明和小薑搬到門外。然後我和薊子洋趁機撤出墓室,把墓室炸塌,我們再想辦法從大哲和陸大叔那邊的岔道出去。


    這個戰術簡單粗暴,堪稱,完美!


    第七十一章 關於失敗


    這段時間以來我和陸大叔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我越來越慶幸自己當初的判斷,在眾多的候選者中選擇了陸大叔。而薊子洋作為我的鬼傀,已經注定我們這一人一鬼此生將有著不同尋常的聯係,所以我們基本上可以算是心靈相通了。戰術部署結束,我們就開始分頭行動,薊子洋占據著大哲的身體,最先出擊。他一個翻身跳到了墓室外麵,一個淩厲的側踢把地上被炸開的碎石磚塊踢了起來,準準的擊中了外麵那個怪物的腦袋。


    那怪物原本正在啃食同伴的最後一點殘骸,這個時候突然受到襲擊頓時惱羞成怒,轉過頭,腦袋上那一隻獨眼紅彤彤的泛著血色,看著薊子洋(大哲),它現在的身形比剛才我們看到的時候又大了一圈,身上不斷分泌出那種惡心的粘液,它的透明的薄膜一樣的翅膀因為過於巨大完全伸展不開,隻能衝著薊子洋(大哲)撲過去。我發現這個怪物的物種不知道為什麽移動的時候幾乎不會發出聲音,就連攻擊,啃食屍體的時候都是靜悄悄的,很快薊子洋(大哲)就和這家夥糾纏在了一起。那東西體形巨大,力大無比,再加上嘴裏還有一條致命的長舌頭,我觀察了一下,那東西的長舌頭雖然長但是並不粗,看來在我的南國梨上麵留下兩個洞的並不是這家夥,留下痕跡的那隻一定比這隻還要大,這讓我心裏又增添了一分擔憂。


    薊子洋(大哲)左突右閃,又要防止被爪子撓上,又要小心不被舌頭刺到,占不到半點便宜,隻能按照原定的計劃將這怪物一點點引到墓室門口這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薊子洋打架,之前他大多都是使用法術,這樣的近身肉搏還是第一次,沒想到這家夥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打起架來,竟然這麽神勇。不過因為薊子洋使用的是大哲身體,所以看起來就是大哲神勇的正在搏鬥,我想大哲這輩子就是打死他也做不出這麽多高難度的動作。


    另一邊陸大叔也已經開始準備了,他把雲希明和小薑抬到更加靠近門口的一處死角,又給他們分別喂了些水,然後蹲在兩人麵前,保持著時刻警惕的姿勢,衝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現在就隻剩下我了。


    事實上我有點害怕麵對麵前的這具青色的古屍,雖然這東西現在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但是我還是非常謹慎,它的身體表麵看不出絲毫的損傷,那些清朝的衣服碎的滿地都是,但是它的眼睛依然是血紅色,看不出是活著還是死了的跡象,或者說這東西可能根本也不存在生死的概念。它的姿勢很古怪,兩腿架在紅木的箱子上,腰部向下,腦袋抵在地上,和上半身程九十度角,如果是個正常人的話,頸椎應該已經斷成了幾截,但是這東西似乎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定義。


    我在腦海中做了一個簡單的測量,然後拿出我的幌金繩,分別在它的脖子,上半身,肩膀,手臂還有兩腿的位置進行了固定,幌金繩是合金材質,堅韌無比,不易掙斷,我在每個關節處都係了雙環結,也就是民間說的豬蹄扣,把繩子繞過關節處,連繞兩圈,使兩個繩頭穿過兩個圈的連接處,相互交叉形成十字型。這種係繩子的方法可以增加摩擦力,會越掙越緊。整個過程中那具青皮僵屍都沒有任何反應,我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說也許是我們多慮了,這家夥興許已經死透了。


    那邊薊子洋(大哲)已經把巨型的獨眼蝙蝠引到了門口,不過因為大哲的身形過於健碩,纏鬥了這麽久,薊子洋操縱大哲的身體變得吃力起來,明顯速度慢了下來,有好幾次都隻能勉強躲過蝙蝠怪物的爪子。我趕緊站起身轉身打算過去幫忙,但是起身的一瞬間,我聽到了一聲呼吸的聲音。


    “呼……”


    這聲呼吸聲音,清晰,低沉,我和陸大叔他們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不可能聽的這麽清楚,我轉過身,那具青皮僵屍的眼睛慢慢暗了下去,竟然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青綠色,剛才的那種低沉的呼吸聲似乎就是這家夥發出來的。這個時候薊子洋(大哲)已經接近成功了,那巨型蝙蝠的上半身已經擠進了墓室的小門。然而我麵前的這具青皮僵屍不斷的發出呼呼的呼吸聲,像是某種信號一樣。而那隻巨型的蝙蝠聽到這呼吸聲,竟然退了出去,在門口徘徊,無論薊子洋(大哲)怎麽挑釁,都不願意再向前邁進一步。


    我一看大事不妙,情急之下拔出索戈匕首,也不管什麽尊重古人和屍體的習俗了,朝著青皮僵屍的脖子就劈了下去,然而一刀下去,我的虎口被震得發麻,索戈匕首被震得差點脫手,然而那青皮僵屍絲毫無損,依然在發出呼呼的響聲。


    薊子洋(大哲)的纏鬥還在繼續,那怪物似乎接到了什麽指令,似乎並不敢走進墓室,現在隻用長長的舌頭和薊子洋(大哲)糾纏,薊子洋(大哲)的體力明顯已經到了極限,一個分神,躲閃不及,就被那長舌頭,纏住了腰部,那怪物力大無窮,將大哲竟然提了起來,朝著牆麵甩了過去。陸大叔距離薊子洋(大哲)最近,趕緊跟著撲了過去,趕在薊子洋(大哲)落地之前撲過去做了肉墊,大哲的身體軟軟的靠在陸大叔身上,我看見薊子洋從大哲身上跌落出來,斜靠在牆邊喘著粗氣,他的腰上有一道暗黑色的印記,顯然剛才被那舌頭一纏,還是中了招。那怪物似乎有人的智商一樣,一見陸大叔離開了小薑和雲希明,那長舌頭又衝著小薑刺了過去,陸大叔被大哲壓在身下,還沒緩過來,我趕緊蹬著牆麵一個翻身也來不及多想就擋在了小薑的麵前,那怪物鞭子一樣的舌頭重重的砸在我身上,我隻覺得胸腔一陣悶痛,嘴裏一甜,一口血噴了出去。這血剛好濺在了那怪物的舌頭上,那東西竟然像是被燙傷了一樣,收回了舌頭。


    這東西怕我的血?!我心裏遊過一絲疑慮,但是剛才這一擊一定的硬生生砸斷了我的幾根肋骨,我稍一轉身,就疼得喘不上氣,隻能靠在小薑身上,我感覺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已經濕透了冷冰冰的黏在身上。


    青皮僵屍依然在持續發出那種呼呼的呼吸聲,巨大的怪物縮在墓室的門外開始徘徊並不急於進攻,似乎隻是在看著我們。我恍然大悟,這青皮僵屍在操縱這怪物,我們全都被耍了!我的戰術可以說是,徹底失敗!


    第七十二章 關於誘餌


    完美的戰術,徹底的失敗,我們原本以為墓室裏外的這兩個家夥是相殘的同類,或者是毫無關聯的異類,可是人家竟然是從屬關係的上下級,原本想要挑起兩個怪物之間相互廝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卻被這兩個怪物聯手耍了。我靠在小薑身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每呼吸一下,胸腔都像是要炸開一樣刺痛,可能剛才受傷的時候,內髒也沒能幸免。我看了看我們的團隊,陸大叔為了保護薊子洋(大哲),現在受傷昏迷,眼下清醒的就隻有我一個,還有受了重創的薊子洋。他看了看我,問道。


    “傷得重麽?”


    “還行,死不了,至少還能用陰陽術,不然就連你也看不到了。”我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其實我的體力精神力都已經到了極限,此刻的我,看著薊子洋,就好像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像是洗澡的時候,蒸滿浴室的玻璃上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你怎麽樣,是不是也受了傷?要不要我再給你一點血?”


    “省省吧,你的血或許後麵還用得著。”薊子洋說。


    “你剛才是怎麽進來的,這裏的這些花紋對你不是很有影響麽?”我問。


    “我剛才是遁地過來的,不過遁地這法子實際上非常限製速度,所以比你們慢,這裏這些隻是普通的壁雕,並不是符咒,所以對我沒有什麽影響。”薊子洋說。


    聽到薊子洋說他沒什麽事兒,我也鬆了一口,問他,“就剩我們兩個了,接下來怎麽辦?”


    “你能動麽?”薊子洋,又問。


    “差不多吧。”我雙手撐著地,勉強站了起來,但是站起來的時候,我能夠清楚的聽到我身體裏骨骼發出恐怖的聲音,那種鑽心的疼痛更不必說,好在腿上沒有傷,我還能輕微的活動。


    “能動就好,我需要你到外麵站著,外麵那隻好像害怕你的血,你先去外麵做誘餌,牽製住那隻,我想辦法對付裏麵這個,順便把傷員都轉移到外麵的墓道裏,這裏的空間太小,我們根本沒有勝算,隻能搏一搏了。”薊子洋說。


    我點了點頭,誘餌就誘餌吧,隻要能夠暫時保證大家的安全,就行。我開始後悔沒有聽姥姥的話,接了這破差事,一個好好的科考項目,竟然被我們弄成了生死時刻。我站在原地,嚐試著活動手腕腳腕,看來四肢都沒有嚴重的受傷,隻是肋骨和內髒的問題,我慢慢移動到墓室的小門前。被大哲炸過一次,又被剛才巨大的怪物擠進來一次,現在這個墓室的入口是個圓形的大洞,我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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