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是驚呼聲而出。


    第416章 準備


    最後一付藥材不見了?我的心“咚”的就是沉了下去。最關鍵的最後一付藥材,怎麽會在突然間就不翼而飛了?小尹體內的屍毒,大部分已經是清楚,待最後一付的完全灌通,即可痊愈。君,臣,佐已是到位,而最後一步的使,卻是沒能安穩落棋,意外突變,著實是叫眾人亂了手腳。


    “莫非是那些村民對我們有所不滿?他們偷走了那藥材?”林默是說出了他的疑問。


    許德江是否定了林默的話:“依我看,此事來得蹊蹺,那人偷走了藥材,為何是不偏不晚,而是選擇在今天晚上才動手呢?他的形跡來得是可疑。隻是那人,他為何要偷走我們的藥引,他的目的,又是何居心?想來此人對我們的一舉一動,好像是很熟悉呀!”


    對於我們的一舉一動,很是熟悉?我仔細的回想著許老那一句話,我腦海一閃,驀然是想起了那一次,在窗口上一忽而逝的那一雙眼睛。莫非就是此人做的手腳?暗夜下的掩護,當我追出時,那人早就是溜得沒了蹤跡。隻有那一雙晃閃的消失的眼睛,時時的徘徊在我的腦海,一直是不消散。那人,難道是馬寡婦?我莫名的想起了那婦人。今天晚上的鬧劇,惟獨是不見馬寡婦的蹤影,她身份的確是可疑。我在心中,暗暗的做了個結。


    “或許還有一人值得懷疑。”一直沉默不語的徐長風發了話。


    在眾村民離去後,徐長風也是跟著我們回到了許老的屋中。剛才,他好像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默的坐在一旁。眾人見著他為一個老者,也是不好冒然打擾他。就讓他在一旁,靜靜的呆著。


    小尹亦是如此,保持著沉默。這段時間,是難為了他。身心承受著屍毒的惑亂,一旦是發起病來,那一股錐心疼痛,常常是把他折騰的生不如死。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了黎明的破曉時分,竟是想不到,剩下的最後一付藥劑,在我們的眼底是被他人盜走了。那個打擊對他來說,是致命的。


    “不知道徐老伯說的是誰?能否詳細告之?”林默倒是心急,追問道。


    徐長風抿著唇,悠悠一笑道:“或許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馬寡婦,在今天晚上的集合,惟獨是缺少了他。你們的起因,我並不是很清楚;隻不過,既然馬寡婦和農貴有著不可告人的秘,那麽,從中做梗的,她卻是脫不了一定的關係。隻要你們把此人找來一問,也許,所有的問題都是能迎刃而解了。”


    徐長風頓了一下,又是接著道:“不過,依目前的形式上來看,我們當務之急,就是如何懲治那妖虐!以防他再度惑害鄉民,至於那位小哥,我剛才看了一下他的麵色,紅潤血滿,雙目炯炯,煥發的神采,想必他體內的屍毒,已經是清楚的完全,不過還是需要那一付做個最後的補助,方能康複。隻要不到處走動,加快血液的運行,再度激發尚未清楚盡的屍毒,應該是能暫時的相安無事。”


    聽了徐長風一席話,眾人自是噓了一口氣。爾後,見著眾人是對徐長風透露出絲絲的疑惑,處了林默之外。我就長話短說,如何是與徐長風照個麵,遭遇了阿鳳的半路襲擊,簡單的概要解說後,他們自是對徐長風一番感謝的豪言壯語。如此,反而是弄得徐長風滿臉色的不自在。眾人是簡單的相互慰問後,談話是直擊主題。


    眾人聽到了阿鳳的遭遇,均是麵色大驚!尤其是許德江的反應,來得是更加的強烈,他還是很難接受阿鳳的突變。為著一個身世孤零的女孩子,老淚縱橫。事情的進展,又是何故變成此局,歎是風雲幻變,料誰亦是想不到事出的一端。


    “現在不是唉聲歎氣的時候。”徐長風麵色凜然,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緩和道,“惡靈凶煞!為了避免到村民再度受到他襲擊的傷亡,我們必須得盡快的將那妖虐就地服法斬殺之。”


    “如此說來,徐老您已經是想好了對付那斯的計策?”我隨即問道。


    正是我所料的不錯,徐長風點頭道:“嗯!不過,我現在需要一些東西,你們務必在今天晚上七時整,盡量的搜齊。”


    “不知道徐老需要的東西是什麽?”許德江急忙是問,抹了兩把淚,他對阿鳳那一份揪心,可不是做作的。而是一個長輩的愛憐,深到了骨髓中的自感而發。


    “一隻公雞,五十個雞蛋,一隻黑狗,桃木枝四打,糯米兩鬥,外加兩大口鍋,還有,必須能保證有充足的柴火。多是預備幾個人手,以是忙時需要。”徐長風板手細數,如此的吩咐道。


    “不知道徐老要此物有何用處?”黃教授真是如一鍋爐不開,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


    “開壇做法,斬妖除魔。”


    徐長風從他的鼓鼓背包中一件件掏出了物器,神態自若,若無旁人般,不一刻,在矮幾的桌子上,墨鬥,八卦針,桃劍,術士服,符冥紙,大小瓶罐,罐中,裝的黃色,紅色,紫色,藍色的液體,琳琅滿目。


    眾人自是很好奇,那個摸摸,這個看看。徐長風隻是微微笑意,並沒有做阻攔。我是見多不怪,在祖父的房間暗室中徐長風的這些東西,比比皆是。當時我就殺疑惑,為何祖父到了現在,那些無用的東西,他還保留至今呢?雖然我有此疑問,但是,若真要揪這此問題問我祖父,我可沒那個膽量。這是我祖父的禁忌,即使我也不列外。


    一天下來,我和林默,在許德江的引導下,搜集了徐長風所需要的那些東西。一隻公雞,五十個雞蛋,一條黑狗,桃木枝四打,糯米兩鬥,兩口超級大鍋。當我們湊齊了這些物品,一天之中,也就是忙碌的過去。


    夜,灰色的朦朧而下。在村中的廟堂,徐長風早早的就是命了村中的幾個大漢臨時的搭建起一個矮行的小台,台下,擺放著兩口大鍋,燃燒著熊熊的烈火,鍋中,沸騰是滾滾的油水,那五顏六色的液體,拋上卷下,滾動的冒著白氣泡。幾個大漢,分別在兩口大鍋下添著柴火,他們均是滿臉汗水,手忙腳亂的擦拭個不停。騰起的火廟,足有一長高左右,霹靂的通紅,照亮了廟堂外的一切,均是清晰可見。


    在廟堂的四圍,圍攏著的村民,是水泄不通。村民們或是交頭接耳,或是在低低的切磋指點,情緒高漲,麵麵好奇之色。


    廟堂的偏殿,是橫放著三具屍體,一為農貴,二即是村長夫妻,身上是覆蓋著一層白布,一些膽子較小的村民,遠遠的就躲開。一些較之村長相臨的村民,為著忙前顧後。為著淨身等一切雜事。


    兩口大鍋的滾滾熱氣,相互的交織在一起,霧化一片。再看矮台上的香壇,觸了三個鬥,左右一中,燃著香火,蠟燭,符冥紙。壇上左角,掛著一竄小鈴當,風吹一咋響,悅耳伶聽。其中,一些較是頑皮的孩子,蹭蹭的跑上觸摸,即是遭到了大人的喝斥。一切,徐長風都看在了眼裏,他不過是淡淡一笑,無視之。


    徐長風穿上整齊的術士服,端莊,嚴肅,咋看之,真有一番道人的貌相。


    一切完畢,徐長風頓了語氣道:“眾位鄉親們,相信大家不用我在說一遍,想必你們已經是知道了發生了一些不聳人聽聞的事。為了將這一切禍害杜絕,迫不得已,為了鄉親們著想,不想在讓悲劇發生,所以,我們必須得把那三具屍體油炸煎了,以是防備禍事再生事端。”


    “油炸煎鬼?”眾人轟的一聲,紛紛揚揚的各自騷動。


    “是不是太殘忍了?”


    “對呀!人活一世真是做虐啊!”


    “肅靜!”徐長風清了嗓子,目光淡淡的掃過了眾人,“你們可是知道,他們的死亡,並非是死於自然,而是死於非命。話說,冤屈枉死,其靈定是凶煞,為了防止屍體橫生突變,惟有是將他們肉身煮化,扼殺其靈,便可保一時安寧。”


    於是,徐長風下令將村長夫妻的屍體投入到那兩口滾滾的大鍋中,眾人是掩嘴而露出了驚惶的神色來。甚至有的村民,一些膽小者,嘔的一聲,吐得一片的稀哩嘩啦。即後,徐長風鬥腳做法,嘴中是喃南暗語,仙指鉤桃劍,指劍跳繞在兩鍋三圈。但見徐長風怒斥一聲,他的人,一縱而上鍋的邊緣上,雙腳尖輕輕的掂走,很是靈巧的身段,如是趙飛燕在掌中翩翩起舞的蔓妙。


    不知在何時,在徐長風的手中,早是柄端上那些五顏六色的瓶罐子,啟瓶蓋,一圈的揮散下,頓時,鍋中油水,驀然變了顏色。紅,黃,紫,綠,藍,橙,黑等雜混一體。徐長風繼續命令那幾個大漢加快添火的速度。而他本人,雙腳尖依舊是立在鍋上的邊緣,長服飄蕩,仙指挑著桃劍,一手畫符,急急如律令的一竄一跳。


    “轟窿”的一道閃電,從那漆黑一團的夜空,劃出了一道刺目的長嘯。眾人麵色皆變,伶伶顫動。


    剛才,徐長風吩咐道我和林默,在他做法時,若天異變,就把藍中的雞蛋打破,投進鍋中去。那時,我是愣了一下,若天異變?這徐長風難道還有上知天文的本事不成?如今現在,看看漆黑的天空,無端的打了一個雷聲,可見,徐長風的預料是不假。或許,他是深知,鍋爐溶屍,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起先,我還問他說,為何如此麻煩?不如直接的把三具屍體一把火給燒了去,不是更直接省事嗎?徐長風是笑笑解說,然也!火燒,雖然是能將屍體化除,但是,那妖虐乃是命相屬火,火生克金,火上加金,實屬大大不妙。惟有是鍋中溶屍,才是能徹底的把那些死屍瘴氣溶盡,方是可避免禍害再生。


    我是知道他口中的再生禍害,或許是發生屍變的過程了。我就不在追問下去,一直和林默呆在一旁,等候著徐長風的指示。


    “轟窿!”又一閃電劃下,隨即是“嘎”的一聲巨大響徹雲霄。廟堂後的一顆榕樹,足有碗的粗壯,應雷聲倒下,被霹成了兩段,直直的砸向了廟堂的偏門角處,震蕩了少許的瓦片,碎了一地。


    眾人“啊—啊—”叫的目瞪口呆!膽小的是紛紛逃離廟堂,蜂擁跑回家去。餘下的村民,表情是震驚的不能在震驚。


    “啊!快看鍋中……”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隻見大鍋中的兩具屍體,既然在慢慢的飄浮而上,而且,他們的手腳,好像是在掙紮的蠕動著。


    難道是見鬼了不成?我趕緊是揉了一下眼睛,卻是千真完確。那兩具死屍,是在掙紮的蠕動。他們被投進鍋中大火燃燒旺盛的滾煮,表層的皮肉,是一塊一塊的腐爛,被滾油化出,現在他們所掙紮的手指,且見一根根的裸骨頭,一勾一卷的冒出了鍋麵,接著是一個光溜的腦袋,逐漸的冒上,露出了一雙空洞的眼睛,兩眶骨架,直穿後腦過。


    “啊!”


    “啊!”眾人慌亂一片,紛紛後退去。


    “張楓!林默你們還愣著做什麽?趕快把他們按下去,千萬莫要給他們露出油水的表麵。快投雞蛋啊!你們幾個,馬上加快火速,狠狠的燒,大把的添柴呀!”徐長風大喝一聲,從鍋緣淩空一個飛縱下,急急的奔到了廟堂中的矮台上,順手抓了一把符紙,折身竄回。


    我拽上藍中的雞蛋,紛紛是砸到了大鍋中。每砸下一個雞蛋,鍋中的費滾度,既然是湧動了一圈,把那兩具白骨森森的屍,又是淹沒上了一節。對於這一個橫生的變故,添柴的幾個漢子,剛開始也是渾身打著嚴重的顫鬥,不過是礙著眾目睽睽的眼睛,勉強的湊身上前,一旦是丟下火柴,又是惟恐的閃到了一旁。其實,這一幕的不可思議,換做是誰人,都會被震撼的雙腳發麻,發顫,更別提是如此進距離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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