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各人心事


    我尋聲望去,隻見黃教授,林默,還有一個年紀半徐的老者,匆匆忙忙的腳步,看著他們彼此是一副有些焦急的模樣,我惟有是止步不前。那半徐老者,我是有些好奇,他雖然是上了年紀,且是在六十歲左右,卻是步伐矯健,提跨有力,眉目炯炯,睫眉如劍,閃爍流星,一身術師的打扮,有幾分江湖人的味道。


    諸多退後的村民,見到了那個老者,紛紛是圍攏了上去。很顯然,此老者,在那些村民們的心中地位,卻是頗高了,而且,可以說是有一定的威望。從村民們對老者的恭恭敬敬態度上來說,村莊的極多數村民,依舊是十分崇尚封建迷信。


    黃教授附在我耳旁,如是輕聲問:“對了張楓,據那些村民說,棺木裏頭是發現了一具不腐的古屍?你是否發現了有什麽異常?”


    發現異常?我神色一怔!看著黃教授是一臉色的凝重,在抬頭瞅看了天空的烏雲密布,莫非此次天氣的驟變,跟村民們魯莽的撬棺有關係?更或者是確切的說,那具死屍,並非是如此的簡單。屍暴天日,怨氣衝天,招搖狂嘯,風卷殘雲,才會在突然間就變了天?


    我想到此,於是對黃教授說:“我現在尚是不能做個定論,我隻是在心裏有個疑惑,很多的疑問,一時間找不到連接點,所以……”


    “我明白!我方才觀察天象,西邊天出現了紫雲團,那時,我是大大吃了一驚!紫雲團啊!可是千年一遇!繼紫雲團出現之後,就是莫名的打了旱雷聲,我心想不妙,說不定真要出事了!這不,我心念如此,就是看見了三三倆倆的村民惶惶不安的從村口裏返回,揪了他們一問才是知道……唉!”黃教授麵色一片凝重,深深的歎了一息。


    對於黃教授所說的‘紫雲團’,這‘紫雲團’究竟又是何物?我的疑惑是更深了。又見著黃教授是沉默不語,那老者,依舊是被村民們圍攏的水泄不通,他好像是在詢問著某些問題,即見村民們的臉色,是越來越緊張,繼而是露出了惶恐之色。


    終究是沉不住氣,那個‘紫雲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我遂問起了黃教授。黃教授沉吟了一會,便是解釋說,‘紫雲團’被視為一種不祥之預兆。相傳在三國時期,曾是出現了一個大規模的‘紫雲團’。眾所周知,朱葛亮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強人,他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善於布局陰陽八卦,大敗曹兵無數次。


    據說,朱葛亮利用了上天的‘紫雲團’布下了“天罡陣”。以五千的精兵,破了曹兵的三萬精兵。“天罡陣”,顧名思義是朱葛亮結合了陰陽八卦術,虛幻並存,虛實並退,以擾亂敵方為誘餌,步步的循循善誘,將敵人誘導於陣的中心,從而是一一殲滅,不留活口。眼見,並非為實,欲念所想,並非為虛。一實一虛的左右幻變,猶如是霧裏看花,若隱若現,不知道那時為真,何時為假。曹兵大敗,劉兵則是無一人傷亡。朱葛亮可謂是耍了一個漂亮的手段,而最大的功臣,莫過於是‘紫雲團’的出現,讓朱葛亮見機行事,完美的收工,如是草船借箭的勝利,也是瞅準了時機。天時,地利,人和,乃是缺一不可。


    最後,對於黃教授所說的‘紫雲團’,我依舊是沒能通透的完全理解。而黃教授亦是沒有過多的解釋。他隻是說,‘紫雲團’的出現,是凶煞之象,看來此村莊,必定是要發生某些重大的事情。不過那些話,是黃教授悄悄的說出口罷了,若是被某些不良的村民逮住了把柄,落入了別人的口實,說不定,我們一眾人,立刻,馬上就得滾蛋。夜宿山野,不在話下。


    “對了,跟你們一起前來的老頭,他是何人,我看他的裝扮,倒像是江湖上的赤腳大仙呢?”我忽然是想起了此人,隨口一問。


    林默眉目一皺,向我打了個眼神,低聲說:“別那麽聲張!要是被村民們聽到了,你如此的汙蔑那人,小心吃不完也得兜著走呢!”


    我不以為然,又對那頭多看了一眼,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罷了,看他手舞足蹈的向村民們吹噓著什麽,村民們一會是皺眉目,一會又是吃驚連連的噓噓一片。對此,我是相當的納悶。阿鳳也是圍攏在村民們的旁邊,對著那老頭,貌似一副很恭敬的模樣。由於我們距離他們一段的空地間隔,那個老頭在向著村民說些什麽,我們並不是很清楚。


    我揚眉道:“無論我怎麽看,越來越是覺得那老頭,就是一個江湖上的神棍!你們瞧瞧他的媚臉,不就是蠱禍眾人的小人德性麽?很是欠揍耶!”


    “張楓!言多必失!小心話落入到別人的口實!”黃教授瞄了我一眼,頓了語氣,又接著道,“我們現在不想節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待小尹把剩餘下的幾付藥劑喝完,我們就離開,我現在以一個導師的身份命令你們,不許在參和進去,都老實的呆著。知道了嗎?”


    黃教授說完,故意的向我和林默板起了一張臉孔。我跟林默是應聲點頭,隻不過是,彼此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老實的呆著?若是我沒有親眼所見那些事情,或許,我還能做到事不關己,燈籠高高掛起的心態,但是現在嘛,我倒是來了興趣,一探究竟,那個老頭,他在向那些村民們蠱禍些什麽狗屁東東呢!


    我悄悄的拉過阿鳳,問起了那老頭的事情。阿鳳說,老頭是村中廟堂裏唯一的一個供奉師,名喚農貴,在村中,有一定的威望。村中的紅白喜事,均是由農貴主持,全村上下,大到結婚生女,小到阿三阿四哪一天丟了一隻雞,或是晚上做了一個惡夢,也要找上農貴沾上一卦,可以說,農貴的一切吃,住,行,通通完全的由村裏的村民們負責。我才是恍然大悟,原來,供奉師就是這麽來的,那不就是說,我剛才的猜測,是一猜即中了。他娘的!那農貴,果真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神棍!也是痛心疾首,為那些無知的村民,成了那神棍的附庸品,實在是感到莫大的悲哀。


    我忽然是想到了什麽,隨口問了阿鳳:“那個神棍有老婆孩子麽?”


    阿鳳張張嘴嘴,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什麽神棍?老婆孩子的?”


    我一拍腦袋,我倒是忘記了,阿鳳她本人,本亦是對那神棍有著崇拜的心裏,若是知道我在如此張揚的汙蔑他,她還不得跟我急?我嘿嘿一笑,趕緊是敷衍了她的所問。


    我又不得不換了一句在問:“呃……那個農貴他是一個人生活??”


    阿鳳搖搖頭說:“嗯!大師就一個人生活,況且,我們全村上下,每一個人對待他,就像是對待家中的長輩一樣的,隻要他想住在哪家,那戶人家都會熱情的招待他的。而且,家人還臉上有光呢!”


    阿鳳嘻嘻一笑,一臉色的期待。她是否想起了她的身世?孤零一人,吃著百家飯長大,就如同是一棵最角落裏的小草,孤單的生長著,無人問津。


    我又是問道:“你們就那麽的崇拜他?”


    “他?你不能稱呼大師為他的,要不,大師聽到了,會生氣的。”阿鳳趕緊是糾正了我的話語,一臉色認真的說道,“大師很厲害的!而且,大師的卜卦,也是很準,我記得有一次,馬寡婦家中丟了一隻公雞,然後,馬寡婦就找上了大師,大師為她卜了一卦說,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保證你在第二天,你家的公雞就會回去的。”


    “你猜怎麽著?”阿鳳一臉喜色的反問我道。


    我心中暗然失笑,瞧著阿鳳正在一副迫不及待的等著我的回答,我對她說:“就是如你口中的大師所說的一樣,然後,到了第二天,馬寡婦家的公雞就回去啦!”


    “嗬嗬!你真聰明!真的是被你說中了耶!”阿鳳笑笑,顯得很是開心。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唉!真是個可憐的姑娘!看來,她中毒是太深了!那神棍在她的心中,被她視為一尊佛神!是無所不能的?我猜測,那農貴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套走了馬寡婦家中的公雞,一定是有著某種不為人知道的秘密。我又仔細一想,一個神棍,飽淫思欲,那麽,再加上一個馬寡婦,**的碰撞,不就是那嘿咻的事兒麽?


    於是,我再旁敲側擊,從阿鳳的口中得知,馬寡婦的男人在死去已經是有三四年了。而且,馬寡婦的年紀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在四十歲左右。俗話說,女人四十如虎,男人的死去,馬寡婦沒能留下一兒半女,暗夜漫長,久居的獨守空房,沒有了男人的滋潤,想她定是寂寞難耐的。


    若非不是如此,她家中的公雞就不會無端的失蹤,那是被農貴鑽了空子。在套話中,在阿鳳吞吞吐吐的下一句話時,我又是套出了馬寡婦與農貴似乎還保持著一些微妙的,曖昧的關係。如此一來,我假設的猜測,是**不離十,想那媽寡婦和神棍農貴,他們定是狼狽為奸了。我忽然是想了在窗戶上看到的那一雙眼睛,銳利的如是鷹的眼睛,他或她,究竟是有什麽目的?我一時半會,是揣摩不透。


    同時,我驀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若是我沒有猜測錯誤,農貴一定會在那一具棺木上大做文章,再度把那些無知的村民,忽悠上一把,再賺上滿滿一缽把?我暗暗冷笑,掩飾極好,沒有向阿鳳露出一絲痕跡。


    此刻,黃教授,林默也是圍攏在那些村民的身旁,冷眼觀看著,我和阿鳳徐步了過去。


    但見農貴是眉飛色舞,唾漠橫飛道:“各位鄉親父老,那是上天有眼啊!橫降臨了那麽一位福星,你們看看棺木中躺著的聖人,想必是經曆過了千百年的時間洗滌,既然是沒有腐爛,尚是保存的完好,那麽就是說,是聖人顯靈了,讓你們,就如待我一般,好好的把他供奉起來,不出多年,我們村就可以馬上脫貧致富,過上奔小康的幸福日子了,那已經是指日可待啦!你們說說,我們應不應該把他供奉起來?”


    “應該!”人群中,是爆發出了呼聲,是震耳欲聾。


    我心一沉!看來那神棍,又是得趁機楷上那些善良的村民們一把啦!


    “很好!那麽,你們是否覺得,要把聖人裝扮的更是隆重一些?”農貴眉目一轉,眼睛是賊溜轉上一圈,在他的嘴角,是偷偷的揚起了一絲的冷笑,一晃即逝。


    “是!”


    “那麽,你們就要挨家挨護的,有力出力,有錢出錢,為我們的聖人,把他隆重的供奉起來,你們說說,可好?”


    “好!”


    情緒高漲的父老兄弟們,你們真是天下的第一傻冒一個!我心裏暗暗的唾棄。豬腦袋麽?就是那麽被那神棍三言兩語就給忽悠了?既然還是高聲叫好?他爺爺的!我心裏火氣特大,真是恨不得此時此刻,就跨前衝上,揪上那神棍,狠狠的抽上幾巴掌,抽得他是暈頭轉向的不知道祖宗爹娘姓氏為誰。


    不過,想是歸想,我可不是一個二愣頭,如此愚昧無知的他們,我若是選擇做強頭鳥,必遭到眾人的譴責。再者,我們畢竟是外人,是沒有資格,也是沒有理由來幹涉他們的蠢事之作。再上小尹的病情,暫時需要療養上幾天。想起了黃教授剛所說的話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可在節外生枝。


    於是,我按下了心中的怒火,同黃教授,林默一樣,冷眼的對待。在農貴的慫恿下,方才那幾個漢子,被棺木的棺蓋嵌上後,綁上繩子係好,台著那一具棺木,在眾人興高采烈的陪伴下,向村口走去。


    一晃瞬間,天空上的烏雲,散開去,天空,一片陽光燦爛。仿佛剛才,村頭山野上,從未是發生過何事。人散荒野,恢複了往常的寧靜。啾啾蟲鳴,一片生息。


    阿鳳亦是歡喜的跟著眾人,我們三人,落在了最後邊。彼此,好像是思考著事情,誰也沒有打破那一份沉默。我的心中,好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總是覺得,那一具棺木上的死屍,並不是一具普通的屍體,心中是隱隱不安起來。我這一份探討,是不能向黃教授道明的,他已經是說過,不準許我們插手此事。他說,我們現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小尹身體的康複,就是打包走人了!莫要在去管那些勞什子事。


    回到了許德江的屋中,且見小尹的麵色已經是好上了許多。小尹現在已經是能下床,麵色紅潤上了許多,口食方麵,能喝上一大碗稀粥了。我們眾人看著,當然是高興的。黃教授建議說,他和林默要攙扶著小尹到屋外去散散心,整個人一天到晚的躺著,快要發黴了。


    我則是留下來,幫著許老搗弄著藥草。


    半晌,許德江嗬嗬一笑問我說:“你是否有話要問我?”


    我驚愕!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異能?再說了,他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麽會知道我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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