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才’是乖巧的蹲在一旁,想它三番五次的把‘老江頭’引導到此,把我們苦苦的折騰了一宿,天,即將是破曉了,雨過天晴。


    東方的逐漸有了一絲朦朧的紅光,東半球的地平線,嫋嫋的破雲穿梭。一絲陽光的灑下,大地萬物頓然蘇醒。黎明之前我們都在沉默,黎明之後我們在歡呼,竊喜!一夜的驚魂,與屍為舞,與棺木為鄰,劫難,終究是過了個坎。


    我們四老爺們在‘風屍屋’的旁邊挖了個坑,由於是大雨剛過,地上的泥土倒也是鬆軟,不出一會兒,我們依照著‘老江頭’生前的模樣體形,刨了個深坑。一切準備妥當,由我和林默把‘老江頭’的屍身抗上,黃教授和小尹他們負債刨土掩埋。


    ‘旺才’一邊安靜的呆著。它的雙目有些灰暗,似乎,它意識到,我們掩埋的此人,留戀著很深的不舍之情。眾人自是沒有顧及它的,繼續的做著手頭上的事。


    小尹體力的屍毒,沒有得到完全的清楚幹淨。深埋葬‘老江頭’的後事,由我和林默全權料理。堆積起來的泥土,逐漸的升高,到了最後,形成了一小山坡的地勢。沒有香油,蠟燭,冥錢,祭品,惟有清風,佛佛的吹來。風佛樹動,沙沙作響,鳴奏著一曲,天然的樂調。正所謂是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人間滄桑,老骨深山埋,縱然是生前家產萬慣,死後不留一文。


    豔陽高照,我們一眾人出了‘風屍屋’,繼續的沿著小道,開路去。道邊,是開著燦爛的不知道小花朵,朵朵豔麗,芬芳襲人。久違的心曠神怡,眾人也是精神了許多。遙遠的天邊,仿佛是飄蕩著輕柔的音樂,卻是不知,我們能否走到天涯的盡頭?


    小道是坎坷,也是顛簸。可能是小尹的體內尚是殘留著屍毒,我們每走上半刻種,必須得要停歇,好讓小尹不至於大氣的喘息不停。他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個進入了遲暮的老人,手腳不靈活,甚至是有些僵硬的腕關曲伸受阻。


    一路,我心裏一直在揣摩,該是如何才能盡快的把小尹那殘留他體內的屍毒處去。可是我左思右想,絞盡腦汁,腦袋是空空如也,無一計可施。


    眾人在一顆大樹下零散的坐著,小道一望不見盡頭。一路是雜草叢生,荒無人煙。彼此相對默默無言,能否趕在天黑之前,步行走出這一片山脈區,心中是沒個底。


    “小尹!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了?”我隨意問道。


    小尹輕輕一笑:“嗯!現在還好!”


    不過,我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他笑容的幾許牽強之意。還好麽?我歎了一息!


    祖父曾是說過,凡是被屍毒入侵到了體內,若是不能及時的把屍毒除盡,禍害是無窮盡的。那鑽心的隱隱作痛,隨著體內屍毒的深入,時間的拖延,病痛是越來越厲害。正如患上了癌症一樣,細菌的擴散,瘋狂的吞噬著全身器官,倒置了最後,是機能衰竭而亡。


    我在估計小尹的病情發展,他先前的意識不受他控製,想必是一小部分屍毒擴散的侵入了他的腦部,才是指使他行為不一,無端的出現了臆想症。


    沉默了一會,小尹才是悠悠的問道:“若是我殘留在體內的屍毒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你們說,我會死麽?”


    我一愣!呼吸也是沉重了起來,我勉強一笑:“你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呢?放心吧!解除你體內的屍毒,我有辦法,隻不過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我暗想,不是沒到時候,而是,那三味藥引,我真不知道上哪兒尋去!


    “別想那麽多,現在的醫學科技如此的先進,放心吧!隻要我們到了省城!找見大型的,而且還是權威性的醫院,相信他們會有辦法的。”黃教授意味深長的向我撇來一記眸光,目光是移開,落在了小尹的身上,如此的安慰著他。


    其實,他們是不知道。即使是到了省城的權威性醫院。相信那些所謂的專家,對於小尹的病情,也是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記得是在我十五歲那年,祖父的話,我記憶猶新。他說,患上了屍毒的人,一般的醫療器械是無法檢測出來的。


    為什麽呢?因為患者本身根本是無病症可查,即使用完了所有的器械,都是無濟於事。屍毒在患者的體內是隱行的,每當患者發作時,全身各處,是鑽痛難忍,猶如是蟻上身的搔癢,深入到肌肉的搔癢,感受得到,抓不著的刺癢,往往是把患者折騰的生不如死。


    我剛才之所以問小尹的身體狀況如何,隻是為了探詢他的病患情況,病情的輕重,我不想讓知道太多,以免是給他造成身心的雙重壓迫,病毒尚未去除,人就崩潰了,後果的厲害,我自在心中悄悄的琢磨。


    一團嬌陽光升到了正頭,想是午後了吧?


    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我對他們說:“我們走吧!趁在天黑前,我們必須要走出這片山脈叢林,若是還有些時間,采集些野果衝饑,保持著一定的體力,我想,我們應該來得及走出去。”


    眾人無議,步履維艱。


    隻要走出了山脈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暗想。可以肯定的是,這片叢林,方圓幾百裏,是不會見人家的。南國的熱帶雨林,不像歐亞的凶險狼,豹,虎,獅他們為肉食物的動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果真是如此,想我們早就死上幾百回了。


    眾人走上了半刻鍾左右,小道是重拐了幾個彎口,進入了一個狹關道。四方草叢,灌木,枝繁葉茂的黑壓壓一片,觸著一團團。


    “似乎有什麽不對勁!你們感覺到了嗎?”林默遲疑的說出了他的疑問。


    眾人駐步不前,同時是環目四側,驀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第377章 搏鬥


    “嗯!我有同感!我們要小心為妙!切不可大意!”黃教授是接上了林默的話。


    顫顫抖動的灌木,茂盛的被遮掩個嚴密不透。聲音傳出,是聽到了有灌木枝被折斷的脆響,劈哩啪啦的連續不斷,甚至是激烈。


    ‘旺才’是首當其衝的躥出,鑽進了灌木中去。隨即,是一聲震蕩天地的咆哮如雷聲,伴隨著‘旺才’的呼嘯。


    “是老虎!”


    眾人是麵色大顫!急忙的後退去。隨著灌木的抖動,是更加的激烈,可想而知,若‘旺才’和虎真是撕鬥上了,那該有多激烈?生死存亡的搏鬥啊!之前我還以為,這不過是一片普通的熱林叢木罷了。可目前卻是無端的冒出了個老虎,可以斷定,原來這灌木的四周,乃是危險無處不在。


    “我們不能至‘旺才’於危險中不顧!每逢我們遇到危險的情況土法事件時,都是‘旺才’臨危不懼的為我們解難,難道我們明知道‘旺才’此次前去,它必定是凶多吉少的,我們還有做逃兵麽?”我目光掠向依舊是在後退的他們道,“黃教授,小尹你們留下,我和林默去助‘旺才’一把!情況危急,就這麽定了。”


    林默麵色一凜,與我目光相對,點了點頭。於是,我們並肩的衝去,拔開灌枝葉,一頭鑽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是震撼的!同樣是血腥的。不過,是大大的出乎意料。那是一頭花紋雄性虎,它的體形,可以是比上兩頭剛剛出聲的牛犢合並的還要大得多,一嘴撩牙長怒吼,左右翻滾的打著圈,雙目露出了狠狠的凶光,一直是死死的盯著‘旺才’的腳步轉動。


    原來是如此!花紋虎是遭遇了套鉗。是個大形的夾套,一般最常見於東北三省的深山捕捉獵物的裝備。花紋虎的後端左腳,是被夾帶死死的夾住,使它擺脫不了套帶的深層嵌入,半蹲臥位,旋轉著身子,還是很靈活的轉動。


    叢草中,粘滿了花紋虎的血液,已經是凝固一團的黑色。‘旺才’全身的毛發,是根根的豎立而起,尤其是‘旺才’的兩瓣耳朵,直直搭起,咧嘴撩牙的瞅著花紋虎打轉,乃是伺機一發做著準備。


    花紋虎在掙紮,它警惕的扭動著身軀,偶爾會發出一聲長嘯,是悲憤的,夾著怒氣的狂斥。虎落平原遭犬欺?我忽然是想起,這荒山的野嶺,怎麽會有人家在此裝上弩套呢?莫非是在不遠處,有著居民的居住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林默瞅了我眼,小心翼翼的繞著花紋虎打量了一圈,他忽然是哈哈大笑,“原來這虎被困住了,怪不得……”


    一嘯長鳴,‘旺才’身子飛竄起,張口撲向了花紋虎咬去。


    即見花紋虎的身軀是靈巧的擺了一圈,巧妙的避開了‘旺才’的攻擊。‘旺才’是撲了個空,它的身子躥出了三丈遠外,又是折身而回,殺了個回馬槍。花紋虎見勢不妙,半躬起了身子,雙前爪分開,怒目的瞪視著‘旺才’的飛身撲來。


    我與林默是看得目瞪口呆。動物之間的搏殺,還是頭一回親身經曆。血腥不在話下,若不是那花紋虎被鉗套給困住,我倆定是夾著尾巴,大驚失色的逃之夭夭啦!哪能如現在,心平氣和的在一旁觀戰呢!


    ‘旺才’折身的反擊,方見花紋虎身軀一個扭轉,又是輕鬆的閃開去。看此虎的身法,畢竟是萬獸之王,捕殺的技巧,逃生的手段,是曆經百戰的,爐火純青了吧?若是‘旺才’與相提並論,於‘旺才’而論就,定是要遜色上許多。


    ‘旺才’接二連三的撲了個空,每一次,‘旺才’的主動出擊,都是沒能對花紋虎造上致命的創擊,反而是花紋虎,它每一次的躲避,都是能很輕鬆的佛開了‘旺才’的襲擊。我是看得心驚膽顫,也是佩服花紋虎的臨危不懼。仿佛,它絲毫沒有受到‘旺才’攻擊而來的外界受阻,而是應戰的輕鬆。花紋虎雖然此時是受困在鉗套下,亦是能明保責身,實在是相當的不容易。


    ‘旺才’停止了對花紋虎的攻擊,它雙目怔怔的盯住花紋虎,繞上了一圈後,‘旺才’是采取了半蹲位的姿勢,虎獒對峙,一觸即發。


    “不好!花紋虎要展開攻擊了。”林默大叫一聲,向我揮手示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捉妖記之道士出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賊並收藏捉妖記之道士出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