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被剛才的頭骨嚇得魂不附體,現在再被這個詭異的老頭這麽一問,差點沒嚇暈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身後有人喊我,聲音還挺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我越是想不起來是誰,我就越想知道是誰在喊我,於是我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這一回頭,我立刻感覺到有股神秘的力量,直將我往後拉。我試著去抓住些什麽東西,阻止那股力量將我往後拉,但是這裏除了那一地的花,就隻有骨頭和小塊小塊的石頭,我最終什麽也沒抓住。


    四周的景物,刷刷地往前麵跑,模糊得隻看得見一條條的線。


    一股惡心反胃的感覺,立刻就湧到了喉嚨口,眼前也跟著一片的模糊,眼皮子重得像是鉛塊,一個勁地往下沉。


    有過在火車上睡著的經驗,我心裏下意識間便覺得情況不對,死撐著想掙開眼。


    沒想到這一睜,竟然還真讓我把眼睛給睜開了。


    眼前那倒坐火車的感覺消失了,大河邊上的風景也消失了,落入我眼裏的,是我熟悉的房間。


    我,正躺在我自己的床上。我媽,就坐在我的床邊。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那個狐狸女,竟然也坐在床邊上。


    我媽一見我醒了,立刻跳了起來,出去喊我爸,我一個激靈,翻身滾到床的另一邊,貼著牆根站著,問道:“你想幹什麽”


    剛才在夢裏的時候,我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做夢,也鬧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現在清醒了,我立刻就記起了這個女人一隻手插進了我胸口的情形。


    想到那個女人用手將我的胸口從後背插到前胸,我迅速去剝自己的衣服,心裏疑惑道:她都把我插了一個對穿,怎麽我還活著


    這一看,才發現胸口是有個洞,但那洞竟然已經愈合了,隻留下碗口那麽大的一個疤。


    我心裏頓時納悶了。我這到底是真受傷了,還是做了一個夢那麽重的傷,不死也就算了,怎麽我睡上一覺,它就好了


    “哼,鬼叫什麽剛才若不是我叫了你的魂,你現在都過了奈何橋了。要是我現在要害你,剛才根本就不會救你。”狐狸女冷笑了一聲,嘲諷道。


    不過就算她能把石頭說出一朵花來,現在我也信不過她了。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我又睡了多久”


    狐狸女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對我的問題不屑回答,不過卻還是開了口。


    “也沒睡多久,就一個多星期。”


    一個多星期,那麽重的傷就能恢複成這樣,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這狐狸女沒對我做什麽。


    不過她不說,我自然也想不出來。


    想到匣子,我立刻往那個狐狸女身上張望。


    昏迷過去之前,我是把它抱在懷裏的,這個狐狸女當時就在我麵前,她該不會是已經把它給拿走了吧


    我正想著,那個狐狸女突然柳眉倒豎,橫眉怒眼地瞪著我,“哼,找什麽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


    說著,那個狐狸女手一抬,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了匣子,將它扔給了我。


    我頓時心裏大喜,連忙接住。


    不過隨即,我又有點想不通,狐狸女為了這個匣子,都對我起了殺心了,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地將匣子還給我難道這個匣子,是假的


    想到這個可能,我連忙伸手去檢察匣子。


    這匣子,放在我爺爺手裏,很有些年頭了。雖然爺爺不讓我碰,但有的時候還是會拿出來擦一擦,曬一曬,那個時候,若是我湊過去,爺爺就會讓我看一看上麵的花紋。所以這匣子上的花紋,我是再熟悉不過,隻要看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正是爺爺的那個匣子。


    這下,我就更想不通了。


    狐狸女一直就坐在旁邊,冷冰冰地看著將匣子翻來覆去的檢察。等我確認這匣子是真的之後,她才瞪著我道:“好你個蘇雲,竟然敢暗算我你等著,這筆帳,我蘇芷月遲早要跟你算回來。”


    說完,也不等我有什麽反應,扭頭就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頓時就懞了。


    這要說暗算,那也是她暗算我吧怎麽她說得好像是她受了委屈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我的手無意間碰到了匣子的什麽地方,就聽見“喀嚓”一聲,匣子上麵的金絲鎖扣開了。


    打開匣子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匣子隻有五麵鏤空,第六麵是實心的板子,隻不過外麵又貼一層鏤空的花紋,而且這板子上又塗了漆,看不分明,所以我才看錯了。


    不過,這匣子打開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匣子,是空的。


    裏麵還有一層色的灰,像是紙張被燒過了之後留下來的殘渣。


    我一想到爺爺說這匣子裏放的是一本關係到我生死的書,心裏頓時就涼了。


    我媽該不會是把這匣子扔進了火堆裏,然後又突然想到爺爺的交待,才從火堆裏給撈出來的吧


    不然這外麵好好的,怎麽裏麵的東西就燒了呢


    正萬賴俱靜,心如死灰,我突然看見這底部的板子有點奇怪,定眼一看,上麵竟然刻著許多銘文。


    這些銘文,每個字都很古怪,說是象形字,它也不像,說它是甲骨文,那也不對。不過剛好這板子上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我小的時候,爺爺教過我。


    我把那銘文裏的內容看了一遍,頓時心頭一喜,忙拆開了那塊板子。原來這底部的板子,是由兩塊拚合的,在兩塊板子的中間,挖了一個剛剛好可以放進一本書的凹槽。


    爺爺說的那本書,正安全的躺在裏麵。那匣子裏被燒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它對我保命沒用,我自然也就沒有興趣去追究。


    我拿起那本書。翻開了幾頁。


    我爸媽進來了,跟我爸媽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隔壁村的赤腳大夫。我連忙將那本書寒進了衣服裏麵,貼著胸口放著。


    我爸媽一見我貼著牆根站著,立刻臉都嚇白了,顫抖著聲音問我:“娃兒啊,你的傷還沒有好,還不能動啊”


    我一聽,趕緊到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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